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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藤原三郎,就?是藤原景润的部下。 “这是舞鹤纸厂的采购单。”荆榕见卫衣雪正在看这个,“买的别国最新的流浆机、烘干机和压光机,下了血本。前天刚到货。” 藤原家的纸业在他们?那边很出名?,此次看起来?也是下了血本。荆榕对此事的了解自然不用说, 卫衣雪也对另一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纸张生意现在利润很高,舞鹤纸厂抱的就?是彻底压垮琴岛, 乃至整个黄海西的制纸业务。他们?本国的经济形势已经差到不能再?差, 惟有强行拓展在东国的业务,才能拥有一线生机。 也可以说,舞鹤纸厂这次也是背水一战。 “这次这批蓝色韧纸卖得很快。藤原人喜欢?”卫衣雪问道。 荆榕说:“我让他们?喜欢,他们?就?得喜欢。” 卫衣雪盯着?他看。 荆榕正想继续说,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老板。我是小?卢, 按您说的准备好了。” 荆榕应了声,随后说:“好,我马上过去。” 他随后把卫衣雪从膝上放下来?, 说:“卫老师要是有兴趣,可以陪我去厂里走一趟。” 荆家在船港附近设有仓库和转运工具,有大量的业务从那里出入,一般人是找不到地方?,也无法进?入的。 卫衣雪没什么犹豫就?点了头:“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 荆榕倒是瞥了他一眼:“卫老师晚上不忙?” 卫衣雪眼底藏着?点笑意:“本来?很忙,不是为了见荆先?生,也不会过来?。” 荆榕表示很受用:“我就?喜欢卫老师这么坦率。” 卫衣雪站起来?。 陡然离了那温热的怀抱,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适应。荆榕很会抱人,他把他藏在怀里,指尖在他腰上细细摩挲,就?好像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荆榕的伙计准备了一辆马车,荆榕带着?卫衣雪上去了,嘱咐秘书说:“我带卫老师去厂里看看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晚上不再?见客了。” 秘书小?姐表示了解。 马车帘子放了下去,荆榕和卫衣雪各坐车厢内一侧,等待着?前往目的地。 这辆车地方?不大,很紧凑,两人坐下了,也是膝盖碰着?膝盖。前边的伙计驾着?车,里面的人悄无声息。 卫衣雪抬起头,就?见到荆榕一双多情而?乌黑的眼,安静而?专注地望过来?,深色的睫毛微微垂下。 像是想吻他。 荆榕的唇薄而?红润,吻他的时候花样很多,他喜欢一点一点如同小?兽一样轻舔他的唇舌,用冷清又沉浸的视线望着?他,望得人心里受不了;也喜欢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卫衣雪将近失控的时候。只要再?看向这双眼睛,那些?发?生在夜里和花香中?的过往就?好像重新浮现了出来?。 卫衣雪动了动指尖,心跳倏然不受控制,变得清晰而?快速。空气也变得发?紧。 卫衣雪从来?不让自己落在下风,他停顿了一下,探身过来?,按着?荆榕的手腕,在荆榕耳侧轻轻落下一吻。 这个吻从容而?体?面,好像不是在问他,而?是很有礼貌地问了个好。 荆榕抬起眼睛,卫衣雪亲完他,手并没有拿回去,仍然轻按在他手腕上,两人膝盖对膝盖,手心覆着?手背,相贴相依。 没有人说话,好像都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和相贴。 片刻后,卫衣雪才低声说:“你怎么让藤原人喜欢上这纸?” “我认识一些?文艺界的人,尤其是藤原人,放出消息,让他们?得知我手上有一批不外传的蓝色纸,从英帝国商人那里拍卖所?得原料,只制得一批。” 荆榕还复述了一下这个故事:“他们?听说,这颜色和原料十?分珍贵,芙娜女王储婚前收到的定?情宝石就?是这个颜色,原本的宫廷匠人想为她的加冕制作一整套这颜色的礼服,不过未到加冕日,女王选中?的未婚夫感染霍乱去世。女王储悲痛之下,命令人将这宝石和她的爱人一起下葬,从此再?也没有人得以见到那枚宝石的容光,还有那种海底星辰一般的蓝色……除了染那些?衣服所?用的配方?和染料。” 卫衣雪:“。” 他评价道:“三流民间故事,不过那些?藤原人会信么?” “只有故事,当然是三流货色。”荆榕说,“不过半年前,我的确拍下过一些?手稿。除了送你的那一些?,的确还有些?上世纪英帝国贵族的古物。一起拿出去,他们?就?会相信这颜色的价值。” 藤原如今和英帝国关系正是亲密之时,等不及要向对方?献媚,藤原人的高层贵族也兴起效仿英帝国人文风情,所以这招不仅行得通,而?且十?分行得通。 卫衣雪:“荆先生商场出招,出其不意,令人佩服。” 他是真心实意的。算计的事情他见得多,算计得这样好玩的是头一次遇到。他很感兴趣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找我买配方?和原料。一是听说了有此奇珍,二?是他们?自己看过,也找人看过了,的确是很少见的珍品纸张,他们?认为这是舞鹤纸厂的一次天赐良机。” 荆榕拉开一点车帘,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我自然不肯低价卖给他们?。那一批蓝色印纸,我让工厂几乎全部销毁,只留下几百张。方?先?生那边我已经说过了,让他们?暂且不要继续印染有色纸。” 卫衣雪说:"方?先?生将配方?给过你吗?" 荆榕停顿了一下,随后对他微笑:“没有。” 没有。 那就?是,卖给藤原人的配方?,是荆榕自己试的。 “方?先?生来?时提过一句,这蓝色特殊,只有用太平山泉水浆出的纸,才有这种颜色。”荆榕说,“太平山泉水是碱性矿物质水,其中?原理不必详说,不过此事,天知地知。”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卫衣雪的唇,“我知,卫老师知。” 卫衣雪闭上眼,等荆榕吻上来?。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都是任性妄为的人,也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事,包括一个吻。 荆榕如他所?愿,吻了下来?。 清浅的啄吻,随后转化为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密不透风的气息压制。唇舌交缠,火热四溢。卫衣雪一边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气息,另一边,脑海中?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荆榕给的配方?是真的,舞鹤纸厂知其大体?,却不知其详,日后造不出好纸,恐怕会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有多严重,取决于这纸的价值和地位,被抬得有多高。 以卫衣雪对眼前这人的了解和直觉,他觉得,这件事,绝对不会草草收场。 马车停下,荆榕带卫衣雪来?到了荆家的厂房。 小?工是来?给荆榕看货的。 “这些?是货样,您要看的,当面销毁。” 荆榕检查过后,点了点头:“销毁吧。” 火光冲天而?起,眼前的纸张片刻间就?烧成了灰烬。热浪席卷而?来?,荆榕领着?卫衣雪,去另一头避热,又带他去颜料桶边看了看。 “这是太平山泉水染色的效果。”荆榕对卫衣雪介绍道,随后将一小?份泉水加入染料盘中?。 卫衣雪看着?,一种明亮的蓝色在水中?渐渐晕染开。 “这是我取来?的普通河水。”荆榕也用它染了一遍颜料,随后对卫衣雪说,“纸张浆成后,一月后变脆,如果空气湿润,还会褪色。” 话谈到这里,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自明。 卫衣雪皱起眉。 这太过冒险,不——这其实算不上冒险,只是太过狠绝,绝到荆榕几乎必然惹上更大的杀身之祸。 卫衣雪说:“荆先?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荆榕淡淡说道:“我已杀过许多人。” 卫衣雪说:“果真商场如战场。” 荆榕说:“战场亦在商场,卫老师。” 这句话不用说得再?明白了。 卫衣雪现在已经完全明白。 藤原国国内一片混乱,坚称唯有往外掠夺,才有生存之机。要藤原人发?财,必须从东国这么大的商业市场上,吸走所?有的养分。 至少在琴岛,藤原人不给东国商人颁新的开厂许可,更是对藤原商人多惠多利。他们?已经挤走了一大批商人,重新进?来?的有化工厂,有船厂,有人造纸,有人染布……他们?在这片土地和港口上掠夺的所?有金钱,最后都会成为侵入东国关税财政的一只毒手,至少英帝国的银行已经在更北方?的地方?开始筹建,他们?要掌控东国的外汇。 如今政府一让再?让,怀柔再?怀柔,想要笼络四方?,他们?看在眼中?,心里不认同,却无法左右和预测接下来?的走向。 卫衣雪的战场或许在暗处,在江湖。而?荆榕的战场是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也同样是一条险恶杀伐之路。 从前他看不清这个人。荆家荆公子,海外留学归来?,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东国人是他的朋友,英帝国人也是他的朋友,藤原人那儿也能说上话。他比谁都要更像一个满心逐利、野心勃勃的商人,没有人猜得透那一张俊美漂亮的皮囊之下,究竟在谋划什么。 卫衣雪看了看周围的库房,淡声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荆公子。” 荆榕想的不是很正经:“回我家?你今夜不回去了,卫老师?” 卫衣雪:“。” 他耐心地说:“去僻静的地方?,跟你说说话。” “好。”荆榕看了看四周,说,“就?去海边吧。没什么人。” 这片海正是卫衣雪之前送人、对峙的那片海岸。荆榕得到了薛百洪的人,也得到了薛家的全部产业,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守和掌控,之前作为船港使用的驳船处,也已经弃之不用。 更远的地方?已经在计划修更多的堤坝和栈桥,不过因为藤原人到来?,现在人手短缺,都在停工中?。 荆榕和卫衣雪一前一后,踏过干净粗糙的砂砾,浸在海风里。 “卫老师想跟我说什么?”荆榕问道。 卫衣雪说:“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日后尽可以说。” 荆榕抬起头。 卫衣雪的口吻带着?几分肃然:“我身无长物,但出门在外,手里有一些?资源,也有一些?人脉。荆先?生今天肯跟我透底,我很感激。因为这不但能救许多人的命,也能救你的命。” 荆榕看着?他,眼睛微弯,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话只说到这里。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这个时机不早不晚,正正好。更早一些?,卫衣雪无法信任他,更晚一些?,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二?人是同道者,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能有机会在琴岛这个地方?相遇,相交,已经是人生幸事。 * 很快,藤原人最近忙活的事情,也逐渐在琴岛传开。听说舞鹤纸厂得到了藤原人上层的扶持,又拿到了五十?万注资,全力印染新的蓝色纸,并委托了华商挂名?,就?说是国产贵族有色纸,品牌名?为“宝石”。只有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才可以将这种纸张用于公文。 这件事很被看重,据说还引起了身份地位更高的人的关注。舞鹤纸厂决定?用这一批新造的纸张,印上一副浪里雪华图,当做对皇室的献礼。 而?东国这边,因为有荆榕的介绍,纸张尚未出厂就?得到了东国商会的力保和扶持,京中?阔豪们?也纷纷下定?,想要看一看传说中?永被埋葬的蓝色。 舞鹤纸厂一朝之间声名?鹊起,“宝石”还没有上市就?已经红得发?紫,直到一月之后,纸厂才发?现出了问题。 所?有的染纸都已出现褪色变脆的现象,更严重的还会发?绿,然而?他们?已经事前接下订单,用客户的款项拿来?购置了更能大的地皮和更多的机器,一次性浆染了所?有的原料。 而?那一副送给皇室的贺礼图,也已远渡重洋,无法追回——这意味着?杀头之罪。 这件事给与了藤原景润父子毁灭性的打击,更给了舞鹤纸厂以毁灭性的打击——他们?逃于藤原国的内乱和匮乏的经济,本想在琴岛一举翻身,此刻却彻底成为了空谈和泡影。 现在他们?不仅还不起巨额的客户债务,更是得罪了藤原本国的贵族。十?日之后,藤原景润被发?现于自家厂内切腹自尽。 而?他的儿子藤原三郎,绝望之中?四处求助,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还是荆榕,主动出面,表示可以低价接手他们?的工厂和设备,并帮他们?斡旋、缓和和藤原高层,及东国贵族们?的债务矛盾。至于厂子,荆榕的原话是“不如就?发?回给原来?那三家纸厂,他们?是东国人,只有原本的东国人回来?接手,才能保证你们?没有和别的势力串通勾结的嫌疑。” 舞鹤纸厂一夕之间就?破产了,距离他们?志得意满进?入琴岛之时,不过三个月。日后,藤原三郎在失意中?坐船返回故土,却因为“意外”而?落入水中?,淹死了。 这一步一步,精心谋划,每一步都狠辣至极,惨绝至极。 对于此,连既得利益的方?林照,都感到无比的胆寒。 他们?是事情的见证者,知道每一步都由荆榕操盘,亲眼看了,才第一次了解那位少爷的手腕。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道,绝对不能与荆榕为敌。 当这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边时,是人生幸事,假设这个人是敌人……他们?甚至不敢去想后果。 方?林照说:“我想那位少爷做得太绝,恐怕有不少人想他下地狱的。” 而?卫衣雪倒是对这件事反应平淡,他点了一支烟,说:“他要是下了地狱,会发?现我早在那里了。” 第186章 致命长官 “金屋藏娇,自然方便。”…… 荆榕已经算是摊牌了, 刺杀他的事情自然告一段落。 倒是过来杀人的几名死?士,震撼于最后的结果,有几人来问卫衣雪,说是想?给荆榕当护卫。 身量最高的那名大汉, 名叫袁芳, 说是本?来也?无处可去。他们原本?在晋中做事, 被当地?的老爷看中,叫去当了护卫,后来朝廷倒了,老爷们散尽家财投了军,军费却被当地?的军|阀给贪走了。后来他们四?处流离, 加了一个又一个救国会,但大多都因为各种原因, 没有走下去。 后来就是两派分走两湖地?区, 他们这些剩下的人不知道往何处去,看见地?区小报上,有人点名讽刺一些卖国的商人和大臣,他们便一番合计,想?要来刺杀。荆榕自然就是其中一个。 面对这样的请求, 卫衣雪当然没有办法替他们做主,于是说:“那我去替你们问问荆先生。” 袁芳说:“有劳您了。实在是我们计划不周,险些误杀了好人。” 卫衣雪颔首说:“客气了。不过我与荆先生相交不深, 只能去传个话,具体如何,要看他怎么说了。” 他们明面上的关系,的确只有卫衣雪去说合适。荆榕的身份很珍贵,一个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商人, 他们都在尽量不给他添麻烦,以免往后连累他。 方林照这几天在忙活厂子的事,跑了几趟荆榕那里。荆榕指给他几个固定的合作商,他们正?在联络,从?中间?建几个仓库和中转站,此后纸厂就归他们自己好好干了。 卫衣雪这几天都从?方林照口中得?知荆榕的动向,早上去港口啦,晚上谈生意啦……等等,似乎完全没有闲暇的时间?,也?就没着急找他。 等到第?二?周周日?,因为藤原人要运物资,港口停运三天,连带着商会也?接到了暂停开市的指令,这下终于有空了。 停市前一天,卫衣雪去了一趟商会总部,本?想?约一个时间?,不过荆榕人不在,连带着那位八面玲珑的秘书小姐也?不在。 卫衣雪很快从?自己的消息网中得?知,柏岚过几天准备回到琴岛,荆榕恐怕要回家作陪,今天不在,或许是已经回了本?家。 卫衣雪于是留了口信,只说荆先生有空,就来联系他。 事到如今,连他自己也?不免觉得?好笑,此前是荆榕追着他跑,现在是他追着荆榕跑。情网恢恢,疏而不漏,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公?平。 没找着人,卫衣雪索性自己逛着回了家。 这座小洋楼已经远不比之前舒适安稳,走了一批海因人后,住进来许多藤原商人、工人,日?常并不很好相处,卫衣雪一边拧锁开门,一边思考自己要换个什么地?方,刚打开门,他就怔了一下。 荆榕大少爷又是不请自来,在他家的沙发上躺着。 这回也?睡着,不过没有上次礼貌,西服外套脱了挂在门边,卫衣雪卷好的烟被顺走一根。房间?里窗户开着,地?板已经被人拖过,幽幽香气中透着洁净的水色,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满室芬芳。 荆榕或许在他家洗过澡,浴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卫衣雪走近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荆榕身上穿着他的衬衣。 他的衣服,荆榕穿着稍小了,于是没有扣,就浅浅披着,身上盖一条丝质毯子。 卫衣雪放轻动作,自己先解开衣服,和荆榕的外套挂在一起,随后去浴室浅浅冲了凉,换上更舒适的睡衣。 楼下的沙发并不宽大,原来只容一人平躺,卫衣雪换好衣服下楼,将?支在阳台的竹躺椅搬了过来,放平后,和沙发拼接在一起,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靠了靠,贴在荆榕的怀里。 他动作很轻,即使不困,但也?很安静地?靠在了他怀中。 荆榕似有所觉,手动了动,伸出来抱住他的腰,不过没有醒。 他两次来卫衣雪家中,两次都是抓紧时间?睡觉,卫衣雪看得?出他辛苦。 又到夜色落下,万家灯火的时候,荆榕动了动,醒转过来。 他很快发现了躺在自己怀里的卫衣雪。房间?里太黑,他不知道卫衣雪醒没醒着,于是醒了也?不动,只伸手去探卫衣雪的手。 握在手中,微凉的。卫衣雪背对着远处,远处放着一架小风扇,虽然开得?小,但也?一直顶着风在吹。卫衣雪比他体寒,体温低一些,荆榕很快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挪过去给他,随后一低头,看见卫衣雪在暗夜里睁开的眸子,柔和明亮,带着水色。 卫衣雪低声问他:“休息的好么?要不要上楼睡?” 荆榕摇摇头说:“算午觉了,已经睡好了。” 卫衣雪往他怀里又贴了贴:“饿不饿?” 荆榕说:“饿了,但不怎么想?动,待会儿?随便吃点吧。” 卫衣雪说:“还有别的事忙么?” 荆榕说:“休市三天,想?在你这里躲三天清静,卫老师方便不方便?” 卫衣雪说:“金屋藏娇,自然方便。” 他睡在他怀中,嘴上调侃的劲头还是和之前相似。但两人比之前要更加亲近,更加自然和亲密,单单是夜里这样抱着,低声说话,都格外的旖旎放松。一切声音都压得?低低的,藏成耳语,热热地?在耳边辗转流连。 荆榕说:“之前藏过别的娇吗?” 卫衣雪低声笑:“怎么会。别人又不比荆先生好看,也?不比荆先生会撒娇。” 他伸出手指,反握住荆榕的手。后者一直在他指尖捏捏绕绕,勾连缠绵,肌肤相碰的时候,好像有电流涌上。 荆榕的手腕往上翻,手指顺着卫衣雪的衣袖,往上摸,毫不留情,从?袖口摸到肩膀,随后是更深的地?方。 他很用?力,好像这样才够亲近一般,也?好像他本?来就喜欢更粗暴对待他的方式,只不过之前一直压着,始终隐忍。 微凉的肌肤,摸起来很解暑。薄薄的一层雪纱,藏着人体的温暖热气,抽丝剥茧一般,慢慢掀开,露出里边的宝贝。 荆榕动作变得?重起来,卫衣雪亦开始控制和压抑自己的呼吸,两个人同时感觉到彼此已经开始失去理智。 好像上一次肌肤相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们居然忍住了这种焦渴——但也?就到这里了。 卫衣雪抱着荆榕的脖子,因为对彼此身体的渴求,呼吸竟然都有些颤抖。 他们闷在沉夜里,藏在小小的沙发和竹榻之上,云雨火热。 第187章 致命长官 看一整夜 夜色和交缠的呼吸混在在一起, 凌乱却温柔。竹椅在他们身?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温热的夏夜,两?人肩背上覆上一层薄汗,空气中浮动着茉莉花的香气。 来上一回还不够, 可两?人都还没吃饭, 做上一回后, 都觉得腹中饥饿,先吃点饭。 荆榕说自己会做饭,卫衣雪没让他动,自己起身?披衣服,往阳台走去, 说要给?他煮面。 卫衣雪的厨房就在阳台,烧火用?一个小灶, 买的炭都是新的, 显而易见没怎么动过,也不常在家吃饭。 荆榕立在一边看他:“卫老师平时吃些什么?” “吃学校教师餐。”卫衣雪一只手牵着披在身?上的衣领,一边拿出饮食用?具,“冬季在印馆边的饭店吃热食,春夏在楼下面馆吃面。” “什么饭什么面?”荆榕饶有兴趣问道?。 卫衣雪说:“炝莲白, 水饭,海肠捞饭,煎肉饼, 青椒肉丝面。” 荆榕想了想,说:“好像还没跟你?一起吃过饭。” 卫衣雪回头?瞟他一眼,说:“吃过,在学校外那次。有些人记性这样差,这就忘了?” 荆榕在一边坐着, 笑道?:“记得记得,只是太?久了,那时卫老师也不曾与我交心。只记得你?那天胃不舒服,吃点南方菜腻住了,我出门给?你?买了饼,米饭拌了酿青椒和酱油醋,和青菜一起吃。” 卫衣雪点燃炭火,打开窗,嘴角微微勾起。 已经过了快半年时间,他们的每一次相遇,想起来竟然都历历如新。好像那种崭新的版印照片,拿在指尖,熠熠生辉,生动雀跃。 荆榕说:“我那时候可是很认真地在追你?,卫老师。” 卫衣雪说:“我知道?。” 他往后看看,荆榕的神色并无异常,和平常一样,看他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卫衣雪总觉得他委屈撒娇。 卫衣雪加水切面,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有些不熟练地哄:“我那时就很喜欢你?,但那时什么都不清楚,我也怕耽误你?。” 更诚实的话是,他原本以?为荆榕多少另有所图,但过了这么长时间,却发发现这个人真的喜欢自己。在别的地方见不到的温存和真挚,都掩藏在杀伐淡漠之后,只留给?了他一个人。 荆榕笑了笑:“那现在呢,还算耽误吗?” 卫衣雪说:“算是互相耽误吧。你?不打算娶亲了吗?” 荆榕说:“这世道?,不娶亲不嫁人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你?呢?” 卫衣雪:“卫某孑然一身?,看来只好和荆先生互相取暖了。” 谈笑间,卫衣雪已经煮好了面。面是现切的,白面团在市场里买来的,很珍贵。他拿干货海鲜煮了汤底,往里卧了几个荷包蛋,锥上碧绿的葱花。一碟小咸菜,是辣卤鱼干,里边加了腌黄瓜,香辣爽口,口齿留香。 两?个人就坐在阳台上,就着台子一起吃。 琴岛人口重,卫衣雪似乎完美融合进去,但他又并不像是本地人,因为所有的记录中,他都是几年前刚来的琴岛,上一站似乎在江浙,但他说话口吻,也并不带江浙口音。 “卫惊鸿先生,他们不会回来了吗?”荆榕问道?。 “或许会回来,但相见机会渺茫。”卫衣雪夹起一只辣小鱼,放到荆榕碗里,他挑起眼,笑得像只小狐狸,“荆先生没查过吗?” 荆榕坦言:“查你?,你?会知道?,干脆没查。” 卫衣雪眼里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喜欢,那是对聪明人和同道?人的欣赏:“卫先生并不是我父亲,他是救国?会的同伴。修一国?文?事。” “现在世人多看不起文?人。”他看着荆榕笑:“不过在荆公?子看来,何为一国?文?事?” 荆榕说:“上下五千年,大至文?明,小至民?俗,叫做文?事。” 卫衣雪点点头?:“正是如此。” 荆榕说:“我听人说有出名的国?学大家,联合起来编书,想将文?化保存下来。” 卫衣雪说:“工程浩繁,几千年文?明,难以?一书概之。卫先生这次出国?修书,修的是西洋入侵史。如若百年后家国?不存,起码有人了解那些人做过什么。” 荆榕听完,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这就是更有必要的一件事。藤原人来琴,已经令所有学校不许教国?文?,改教藤原语;孤儿堂的所有孩子,全?部改成藤原姓名,以?求彻底的同化。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往后二十年,是否还能够存在?这已经是个未知数了。 这件事在国?内办不了,必须远走海外,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的。难怪卫衣雪说再见很难。 荆榕说:“卫老师看来不是文?事这部分的。” 虽然卫衣雪以文印和家学在琴岛扬名,但很显然这家伙干的是情报和后勤的,而且身?份极高。 荆榕吃完了面,起身?去洗碗,卫衣雪站在他身?后,点了一支烟:“我不是。” 他看着荆榕,弯弯眼睛:“我祖籍在云南,本来姓月。” 短短一句话,戛然而止,他眨眨眼睛,替荆榕收好洗好的碗筷,放回碗柜,那就是更多的话不能说了的意思。 荆榕听见这个,陡然一阵耳熟,但好像在雾中似的,一时间没有理出思绪,但那道?恍然大悟的雷电已经在脑海中劈了下去。 不等他细想,卫衣雪放下卷烟,拢了拢领口,遮住满是红痕的肌肤,走过来索吻。 荆榕比他要高,卫衣雪赤足踮脚,身?上只挂着一件要掉不掉的衬衣。 他一面踮脚吻他,一面嫌这衣服碍事,想要脱下的时候,荆榕又伸手拽住了,禁止他这样做。 荆榕一只手握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衬衣的袖子捆了几转,将卫衣雪的两?只手腕捆在一起。 卫衣雪看着这个捆,若有所思:“荆先生喜欢这样玩?” 荆榕低声说:“倒是没有特别喜欢,就是看卫老师捆着好看。” 卫衣雪手腕被捆着,只能半举着被压在墙边,全?身?重量都靠荆榕拉着,他复又踮起脚尖,身?体?贴近荆榕蹭了蹭:“那我们换个地方看,好不好。看一整夜。” 第188章 致命长官 他喜欢了,就是这个人了…… 在这件事上, 卫衣雪对荆榕纵容得几乎没边,他本身是个忍耐力很强的人,也喜欢和荆榕一起探索新鲜的体验,两人之间合拍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没有任何问题出现, 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一对, 这灭顶一般的鱼水之欢, 永远无法被其他任何一种快乐替代。 说是三天?,就是三天?,今天?荆榕第一回在卫衣雪家中留宿,穿的用的,都是卫衣雪另外替他找出的东西。 两个人极尽缠绵之能事, 卫衣雪的单人铁架床承载了两个男人的重量,吱嘎了半晌后终于?发出了“啪”的一声。 两人这才停下来, 荆榕下床去查看?, 见到床腿倒是没断,就是链接弹簧的一根铁丝被震断了。 两人都觉得好笑,卫衣雪坐在床头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人生二?十余载, 自己竟然也有这样荒唐放纵的瞬间,竟然也找到人作伴。 世间缘分无定,当初他少小离家之时, 已经望见自己往后的人生——他那?时对自己说,孑然到死,就是天?命。 走过万里河山,几十年来,的确如?此, 却不想在这样一个海岛之城,遇到荆榕这个变数。 荆榕检查了床尾,说:“问题不大?,明日?买点材料,给你重新装上。” 卫衣雪说:“不必了,我近日?打算换地方住。这床是前房主的,一个有洁癖的海因人,全套家具都是从海外船运过来的,找配件大?约也麻烦。” 荆榕回到床上,把卫衣雪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继续刚刚的事,他把卫衣雪往下按,指尖轻轻摸摸他的脸:“卫老师想换什么?地方?” 卫衣雪将两只胳膊都搁在他肩上,他喜欢这个姿势,但懒得自己动,就等着荆榕带着他动,“还没想好。” 荆榕说:“想离学校更近吗?” 卫衣雪随意说:“我打算把学校的事辞了。” 实则他已经合计已久。藤原人掌控琴岛,女?校虽然没有大?变动,但藤原人插手?课程,国文不许教?,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荆榕听完就说:“好。我赞成,去处呢?” 卫衣雪说:“我打算把印馆的地出兑了,换去离市里更近一些的地方。上回来找你的朋友们打算找个地方开武馆,苦于?筹不到钱,我心想正好给他们。” 上回的朋友们。 天?知地知,他知荆榕知,就是来刺杀荆榕的那?一行人。他们说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意思,非要留下来不可。 荆榕动了一下,卫衣雪轻哼一声,随后说:“”上回他们托我问你,需不需要保镖。我没问过你,替你推辞了。” “你身家干净,不要与我们江湖人染上关系。万一事发,不会?连累你。”卫衣雪直言陈述利弊,注视着荆榕的眼?睛,“你觉得呢?” 荆榕低头亲亲他沾湿的头发,说:“都听卫老师安排。” “那?么?你呢,是否需要保镖?”卫衣雪问道。 实在是荆榕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出门不带保镖,已经是一件奇事了。 荆榕在这种事上也懒散,说:“不是不想要,不过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不合适的人放在身边,总是不自在。” 卫衣雪停顿了一下,本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也好,只要荆榕高兴就好,他只要还在,江湖人脉广阔,总能庇护住他。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两人做了一天?一夜才下床,中间只得空档吃个饭,明明饿得发昏,看?到对方之后却会?连饿都忘了。古人说食色性也,色字分明要在食前头,这才算完。 荆榕换了衣服,天?不亮的时候,和卫衣雪一起出门买菜。琴岛因为打鱼人出门捕鱼,归来时间早,菜场跟着一起开得早。 荆榕和卫衣雪就慢悠悠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往海边溜达。两人在外边走着,并不会?靠得很近,谈笑闲聊,就像一对聊得不错的友人。 琴岛纵然人事政局如?何复杂,但物产是丰富的,他们越往外走,人声就越热闹,海鱼海蟹刚从码头运来,个个都大?而新鲜。 荆榕问卫衣雪:“吃蟹吗?” 卫衣雪点头说:“吃。” 荆榕于?是就蹲下去挑蟹。西装齐整的大?少爷,居然对公蟹母蟹、新不新鲜如?数家珍,最后他没讲价,一下子挑走八只最肥美的大?梭子蟹,挑得摊主眼?都绿了,连连称赞他的眼?色。 “这位爷眼光真好,真会?挑,今早这么?多海货,一挑就挑最好的。” 荆榕笑了:“那?也得是您的货好,我才有的挑。” 挑完了蟹,荆榕又去挑海肠和大?叶韭菜。路边有人卖香气四溢的炸小鱼,荆榕也买了一袋,滚烫地用油纸包好,递给卫衣雪,让他一边逛一边吃。 两人买了一堆材料,回家时天?已经亮了。楼下的海因餐厅还没撤走,也没开张,正在上货,荆榕过去交谈了几句,居然又买回两提黑麦啤酒。 两人睡睡醒醒,早餐当晚餐吃。 上楼后,两人一人一只凳子,荆榕处理蟹,把洗菜叶子的事交给卫衣雪做。厨房实在是小,他们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彼此的膝盖,温热而安然。 荆榕将梭子蟹蒸了,调了姜和酱油醋,又做了一道卫衣雪喜欢的海肠捞饭。他自己本人没有那?样爱吃海味,给自己简单炒了碗青菜饭,清淡爽口,香味十足。 梭子蟹太肥,蟹腿的肉都冒了出来了,荆榕只吃了一只,剩下的都剥给卫衣雪。 卫衣雪吃了四?只,已经很饱了,剩下几只打算待会?儿?带去印馆。 他说:“原来以为荆公子说自己会?做饭,只是会?,却没想到手?艺这样好。” 这算是荆榕每个世界的保留技艺,荆榕不动声色:“说给卫老师的话,从未有一句是大?话。” 卫衣雪谦虚表示受教?:“是我小看?了。有荆公子如?此,夫复何求?” 荆榕唇边也勾起一丝笑:“卫老师说话真好听,一张嘴又甜又好看?。” 卫衣雪说:“自然是只对你如?此。” 荆榕说:“卫老师这张嘴还有别的用处,我更喜欢。” 他一双沉黑的眼?看?过来,看?得人心里痒痒的。这人在床上也是这样的眼?神,眼?底好像化不开的夜,要将他吞噬包裹,带他一起沉入无边温柔乡。 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句,卫衣雪也不矜持,他贴近荆榕耳侧,悄声说:“不着急,这才几日?,我总能让荆公子找到更喜欢的地方。” …… 三日?里,荆榕留在卫衣雪这里,真的足不出户。走得最远的一次就是和卫衣雪一起去菜场,剩下的时间全是缠绵温存。 床架子最后没修,到第三日?时,不仅没有好转,还又崩断了一根弹簧。 荆榕穿上衣服,这次认认真真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日?期:“卫老师若是要看?房看?地,我一周后有空。要是你喜欢,我在外岛的那?间别楼小院也可以给你们,不过最重要的是看?你们喜欢。若是缺钱用,还是和之前一样支取。” 卫衣雪点了头,目送他出门。 荆榕的衣服洗过,带着好闻的肥皂香,眼?前这个人,他怎么?看?,怎么?喜欢,好像人在沙漠走久了,忽而见到一汪冷泉,待着待着,就不想撒手?,不想离开。 纵然卫衣雪一向冷静理智,面对分离,也有些动容不舍。他牵住荆榕的手?,忽而说了一声:“等一等。” 荆榕就站定等他。 卫衣雪回到卧室,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放在了荆榕手?上。 触感微凉,久而生温,荆榕垂眼?看?去,见是一串沉敛幽翠的翡翠珠,那?种翠色仿佛层叠蕴藏了万千深山高树,只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不是俗物。 卫衣雪言简意赅说:“你拿着。” 荆榕知道,这就是定情信物了,他没有推辞,拿来戴在了手?腕上。绳线有些紧了,但戴着也合适,幽幽绿色衬得他气质更优雅贵气。 荆榕反手?捏住他指尖,说:“我的没有准备,下次给你。” 卫衣雪倒是淡然:“没关系,只是给你。” 定情信物,定的是自己的情,他喜欢他,就是这个人了,并无别的意思在里面。对方喜欢,他也很高兴。 第189章 致命长官 云南月家,散尽家财 荆榕指尖轻抚上珠子, 没要卫衣雪继续送,自己?下楼,叫了马车回程。 626在马车上跟荆榕一起研究。 “真是很好的材质。”626掏出?系统放大镜仔细观察,跟着执行官走南闯北这么久, 它也?锻炼出?了AI独属的审美, “这翡翠真漂亮, 好古朴神秘的深绿,还?这样澄透,市面上还?没见过这样的翡翠。” 荆榕说:“琴岛的翡翠货源大多来自津门和京城,而这两地的极品翡翠也?大多来源于寒地或是北疆,辗转运来, 这玉或许来自于南方。” 来自于云南。 荆榕想起卫衣雪的话,他说他的祖籍在滇。 “玉出?勐卯, 玉出?腾越。”荆榕说, "玉出?云南,南方是有绝品好玉的,只是真正?的绝品,难以流通到北方。" 如今比云南更南的地方,更在打仗。英帝国侵占那片地方已久, 宝石矿与以前的宝玉商道更是完全断绝,甚至可?以说,卫衣雪这串翡翠珠, 足够让许多阅宝无数的老江湖开眼。 “云南……”荆榕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一些听过的传闻,但还?不真切,需要查证。正?好柏岚今夜回琴,他可?以问问柏岚。 柏岚赴京上任已有五个?月。 之前藤原人来琴, 他连下数道急电要荆榕回京避难,荆榕没有接,只回电让柏岚放心。 舅侄之间并?未因为这件事生出?什么嫌隙,反而比之前更加亲近和信任彼此。柏岚这次回来,也?只能小住,刚下车就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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