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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有一台摄影机,三五个摄影伙计,忙得热火朝天?。机子也都是海因进口?的,拍完了要?排几天?队,照片洗出来后, 就能领走了。 不是不想拍,不过现在拍的话,没有一个说得过的时机——而且人?实在是太多了。 卫衣雪想了想, 说:“哥哥,下?次吧。” 他今日也穿得不漂亮。 和荆榕一起拍照片,他还是想穿那一件最好看的衣服,更正式一些。而且,两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 琴岛未必会是他们?二人?长留之地。 去路何处,要?等去了才能知道。 两人?就站在旁边看了看,随后仍旧踩着碎雪回家。 孩子们?知道今晚或许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了——早早地练完了功夫,忙前忙后,扫撒院落,整理杂物,连茶水都沏好了。 卫衣雪是大哥,要?为之后的环节出主意,所以一回去,荆榕就不让他动手?了。 626:“哥,今晚我们?是不是坐小孩那桌?” 荆榕眉目沉稳:“当然。” 有两三个男孩子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给他打下?手?,杀鱼刮鳞,烧水添柴,十?分全自动。卫衣雪将四人?方桌放去厨房的窗下?,先叫了莫小离来,提醒他要?注意和安排的事?。 两人?遇到举棋不定的事?,一回头就可以请教荆榕。荆榕时不时开盖查看情况,还能用筷子夹了菜,先一步递出车窗外,给卫衣雪吃一口?。 两边都是敞亮人?,这?桩婚办起来就好办。九姑娘今日有班,过了八点才有空来,跟莫小离一起,叫了卫衣雪一声大哥,随后收下?了簪子,这?就算是定亲了。 这?边定下?,那边也可以开吃了。荆榕今日做大锅菜,每一样都做两份,一桌给客人?,一桌给孩子们?。 孩子们?占了大桌子,几个大人?坐在小桌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大桌上的荆榕,才是真正的要?做大事?的。他刚一坐下?来,几个孩子就兴冲冲地凑在了一起,要?听他讲小说故事?的后续。 他们?可是都很清楚,自己每个人?都全被荆榕写进了小说中?,那份感觉不用提,太爽了——他们?晚上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是大侠。唯一的区别是谁排第一。 荆榕也很公正,书里?的排行大小,都按莫小离给孩子们?的考核排行来写;而至于?每个人?的特色和长处,也都按照每个人?的特点来写了,大家都很服气。 只有小花不闹,小花已经预定了,是独一份的女侠,山门大师姐,目前正在剧情高光中?,她?吃饭时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今日荆榕吃得慢,孩子们?说说笑笑,吃困了,就一个一个回屋洗漱,睡觉了。 另一边,莫小离和九兄弟喝多了就,大家又哭又笑地醉倒在一起,九姑娘就先起身,拖她?哥回去了,回去之前特意打了声招呼。 九姑娘和九兄弟住的地方不远,卫衣雪将二人?送出巷子,随后再?回去。。 刚回来,他就看见荆榕还坐在桌边,举起一杯酒对他晃晃,显然是在等他:“辛苦了,卫老师,过来吃饭吧。” 卫衣雪很快凑过去坐下?,和他贴着坐:“我说你怎么吃得这?样慢,原来是在等我。” 荆榕说:“看卫老师百事?缠身,中?途也没吃上几口?,干脆等你了。” 桌上的饭菜重新热了热,汤也回锅煮了一遍。荆榕用雪白的鱼汤,给卫衣雪泡了一点饭吃——卫衣雪就爱这?么吃。 两年没怎么吃过热食饭菜,也没有吃到荆榕的手?艺,卫衣雪很快一声不吭,专注吃饭,连喝好几碗汤后,又眨了眨眼,将空碗递给荆榕:“哥哥,我还想吃你炸的薯饼。” 荆榕极好说话,有求必应:“那你先吃着别的,我去给你炸。” 荆榕自己不爱吃,所以平日里做炸物也不多,但他炸的薯条和薯饼都是一绝。卫衣雪尤其爱吃刚出锅的薯饼,外壳香脆,里?边绵软细腻,他可以吃上好几个。 这?个东西做出来也快,荆榕又炸了一锅,撒上孜然、芝麻和一点点的椒盐,端来给卫衣雪。剩下?的就留在厨房,当孩子们?的小零食。 卫衣雪吃开心了,还对着一盘子实在吃不下的糖醋肉念念不忘。荆榕说:“连盘子一起端走吧。明?天?小花他们起来笑卫老师馋猫。” 卫衣雪努努力,又塞了三块糖醋肉进嘴里,随后才长出一口?气,放下?筷子,深深地凝视着荆榕:“我要?带你走。” 荆榕:“?” 卫衣雪说:“日后去哪里?,我都要?带上你。” 荆榕说:“带带带。不带是小狗。” 他压低声音,逗他:“我要?是不在身边,卫老师怎么活?” 卫衣雪居然没有反驳,而是很顺从地默认了。 卫衣雪伸出手?跟他拉钩。荆榕也伸出手?。两人?拉完钩,指尖却不放下?,顺着又牵在了一起,一起并路回家。 文墨铺老板送来的纸已经放在了一楼门外,用匣子封得好好的,还挺沉。 两人?把纸弄上了楼,荆榕找了个手?动切纸机,给卫衣雪切纸样用。 现在请人?做请柬很贵,他们?商量了一下?,要?请来的人?大约有四五十?人?,要?是自己动手?做,可以省下?不少费用,这?笔钱也可拿去给新娘添妆。 卫衣雪手?稳且巧,很快切好五十?张红纸,叠在一起开始写字。 荆榕则继续写他的序,他瞥了一眼卫衣雪:“五十?多张,卫老师要?写到手?痛。” 卫衣雪说:“还好,一共也不多,这?样的日子难得有几回。” 荆榕瞧见旁边还有一张剩下?来的红纸,切口?整齐,分成两份,大小刚好,于?是拿来后提笔蘸墨,也往上写了些什么。 卫衣雪起初没有注意,等荆榕写完,递给他时,他才惊讶地扫了一眼。 简言写就,红纸黑字,是一封婚书。 荆榕的毛笔字已经进步了不少,看不出什么生硬的痕迹。抬头结尾,未写明?他们?二人?的名字,而是写着“一双草木”与“云南庐主”,正是他们?二人?在小说里?的化身。 小说中?,两人?毕竟性别为男,可以与挚友一生携手?江湖,却不是可以成婚的关系。此时写出,却像是在尘世之外,又开辟了一个真正的结局,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也只用他们?二人?知晓。 荆榕低声说:“卫老师要?么?” 卫衣雪很快说:“要?。当然要?。” 暖黄的灯影下?,卫衣雪细细打量,随后很珍惜地卷上,另找了两段红绸,将婚书系在一起,收入柜子中?。他的神情只有欣然和珍重,因为两人?的羁绊,已经不再?需要?明?言。 荆榕见他收了,也勾着唇,一边写字一边说:“卫老师下?一趟去哪里??” 卫衣雪说:“暂时未定,看他们?哪里?缺人?。等他们?定好了地方,我也才好去。” 荆榕点了点头。 卫衣雪想了想,又说:“若是到时候你不方便……我也会每月回来一次。” 荆榕说:“没什么不方便,要?是不在琴岛,我就将家业清一清,能转的转出去。” 卫衣雪怔了一下?,想起荆榕的家业和家人?,说:“其?实你也不必……” 荆榕神情平静,却好像是早已有过这?个思考:“之前放不了手?,一是藤原人?狼子野心,琴岛局势未定,我容不下?别人?插手?;二是也没有找到值得托付家业的人?。” “但如今,琴岛平静了,我也认识了不少可信的民族企业家,让他们?接手?,我也放心。” 荆家家业散在这?里?,隐没其?中?,这?才算是对得起百年名门的名号。他没有异议,李燕婉没有异议,柏岚更不会。 “从前我是一个人?,自然只考虑一个人?便好。如今跟着卫老师,当然要?将卫老师考虑过来。”荆榕说,“你去冰城,我便跟你去冰城。你去云南,我便跟你去云南。” 这?两个地方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便是要?跟他一起到天?涯海角的意思了。之前荆榕提过这?个话题,但卫衣雪没有想到,他竟然准备得这?样早。 卫衣雪定定地看着他,很久后,说:“生死与君同。” 从今往后,他们?的命运,生死,都联系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分开。 * 莫小离与九姑娘很快完婚。 结婚之后,几个大人?纷纷感到生活已经出现了变化,一家人?还是要?一起生活,更加方便。于?是九姑娘和九兄弟,都辞了在饭馆的工作,改回武馆一起做事?。 人?一多,生意也好做了,除了住在武馆的孩子们?,他们?又收了一批琴岛的孩子,收费教武功,强身健体。琴岛有钱人?多,所以生源也算稳定,冬天?一过,开春来报名的学生竟然爆满,颇有蒸蒸日上之意。 卫衣雪接到了信,说是组织中?的人?数已经快速扩大,原来需要?人?的许多地方都不缺人?了,但更危重的后方情报,没有人?去。 需要?做的事?情,大致就是传送消息,建立联络点,和在琴岛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地方换成了冰城。 荆榕那天?晚上随口?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不是去天?南就是去海北。卫衣雪从江边回来,最后又准备往江边去。 冰城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地方,各种势力都在那里?交汇。寒地国刚打完仗,无?暇顾及这?里?;藤原手?放在奉天?,在寒地人?眼皮子地下?挑衅的事?,暂时不做;名义上它还归原来的行政规划,被奉系管着,但天?高皇帝远,离黑河这?样近的地方,谁能管住这?里?? 这?无?疑是各路杀手?、刺客、情报官云集的最好的地方。 卫衣雪要?去,开春后便要?动身,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荆榕,荆榕这?边也很快着手?开始准备。只不过他手?里?的产业实在太多,交付起来恐怕还要?一阵时间,或需要?晚上一阵子再?去。 不过总而言之,往后怎么走,现下?也安定了。 一桩桩生意,转让接受出去,资产持有人?的名字发生变更,惊人?的财富,在几个月内迅速转手?、变卖。 虽然626一直跟在执行官身边算术,但直到此刻,它也才对他们?曾经拥有过的财富产生了实感:“好多钱,兄弟!好多钱啊!” “我们?怎么去冰城,兄弟。”626在琢磨,“给你老婆当小弟,等人?分配吗?” 他们?是听说过卫衣雪所在的那个组织的——这?么多年来,之前再?摸不清楚,现在也能摸清楚了。那个组织收人?不看出身来路,也不看关系交情,即便卫衣雪强留他在身边,恐怕名不正言不顺,也会引人?非议。 但这?件事?对于?荆榕来说,很好解决。 * 四月初,卫衣雪抵达了冰城,开始看房子。 冰城四月仍然冷,冰雪才开始化冻,寒气和灼人?的烈阳一同铺满大地,高得望不见顶的柳树,枝叶如同钢铁一样,冷峻坚硬。路边能见到许多寒地人?的面孔,这?些异国来客,有的是来做生意,有的则是战争过后逃亡出来的贵族,无?计可施,落魄打工。 天?地是清朗的,没有哪一个地方的风这?样凛冽又纯致,照得一切都水洗过一般,宽阔的街市、入云的层楼宫殿,人?和人?的错身都是硬的,好像流淌旋转的放映机,有开阔坚硬的故事?将要?在这?里?上演。 “卫先生,组织派人?来,两个人?,给您做助手?。”下?午,卫衣雪见到同事?,对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卫衣雪说:“行,我看看。都是什么人??我要?练家子。” 他已经提前声明?过,他要?会武功的,这?样一起做事?才方便,不会拖后腿。他搞情报工作,可不全是文事?——一半在前线上,才是他的风格。 “一个是榆关来的小兄弟,姓秦,二十?七岁,他家中?有渊源的,送来我们?这?里?做事?,听说性格不错。” “另一个呢?” “另一个,鹤山学社的人?,他们?的人?保举过来的,说只跟着卫公子。” 卫衣雪:“嗯?” “姓荆,这?个姓有点少见,其?余的事?情查不到,先生。您懂的,我们?跟鹤山学社关系一直很好,他们?也是我们?的同伴,您收敛着点,对人?家好点。” 第202章 致命长官 荆榕说:“有,来吃点这个。…… 火车发出规律的轰鸣声, 北上的路,两侧平原之上,甚至还有?白茫茫的雪。 荆榕什么都?没有?带,他踏上火车后, 很快有?人来接应他, 带他去往贵宾车厢。 贵宾车厢更贵, 没有?座位号,里边也更宽敞,里面坐着一些衣着华贵的人,给荆榕留的座位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青年?,眼?睛很亮很锐利, 还带着点学生气。 荆榕在他面前坐下,对面抬起头看了?看他, 停顿了?一会?儿, 搭话?说:“您去冰城?” 荆榕点头说是?。 对面的眼?神突然大放异彩:“!我也去!您是?不?是?去见?卫先生?” 荆榕又说是?。 青年?立刻激动地伸出双手:“此前就听说,还有?一位也去卫先生那儿做事,原来就是?您!我叫秦逸,榆关人,您呢?” 荆榕说:“幸会?幸会?, 我是?琴岛人氏。看来不?是?凑巧,他们寄来的就是?同一班次的车票。” 秦逸感叹道:“是?啊,我头一回离家这么远, 能提前遇到同事真好。不?知道卫老师人怎么样,那边生意好不?好做。” ——这回卫衣雪招揽人,立的名?目是?钟表行生意;且是?真有?生意在——他们要从海外市场上倒货来卖,同时也倒一些金属零件、加工品之类,这一行利润高且客人不?多, 更便?于在闹市中藏身。 荆榕想了?想:“或许还行。” 冰城发达,生意是?好做的,前提是?得够硬,够狠——能从本地的帮派中抢出销路来。不?过既然是?个?名?头,销路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份活听起来实在是?非常的好玩,秦逸不?免有?些心驰神往:“那就好。希望卫先生是?个?好相处的老板,和颜悦色,温柔可亲……” 荆榕想了?想:“。” 他老婆做恋人自然是?和颜悦色,温柔可亲的,但做上司的话?……可能不?太?好说。 626悄声说:“我们也算是?走关系进来了?,而且没有?事先通知你老婆。希望你老婆会?对你们稍稍留情一些……” 荆榕说:“恐怕是?要约法三章了?。” 三章的名?目他已经替卫老师想好:第一不?许在外有?所亲昵的举动,第二不?许叫人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第三,工作时要遵从命令,毕竟这和之前不?一样,之前两人算是?各走各路,现在荆榕是?过来卫衣雪手下做事。他身份虽然是?学社的人,但该听的还是?要听。 荆榕对这样的生活很没有?意见?。 可能卫衣雪在得知后会?有?点意见?,但木已成?舟,不?是?吗? 秦逸是?个?很开朗,很好相处的人,荆榕很和他聊得来,而当他们一致称赞了?火车上的宴席,并一起痛斥了?某个?牌子的卷烟很难抽后,626就知道,它和执行官在这个?世界中又多了?一个?好兄弟。 这个?时代的列车还很慢,接近十七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冰城火车站。 一下车,空气已经不?一样,寒凉透彻的风将一切热意扫空,车站人多,却显出一种?辽阔的空旷。 卫衣雪在约定地点等待他们。 秦逸走在前,先热情地跟卫衣雪打了?招呼,卫衣雪识人极准,十分满意这次送来的人,遂用力地和秦逸握了?手。 随后,他的视线挪到了?荆榕的脸上:“。” 荆榕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好巧,卫先生。” 卫衣雪:“。” 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卫衣雪就知道,把这个?人送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的计划,算是?完全?破灭了?。荆榕这次找关系挤进来的事情,完全?没有?告诉他,不?然他是?不?会?答应的。 比起恋人就在自己?队里,他还是?更喜欢更加单纯的工作环境,但是?事已至此—— 卫衣雪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好巧,荆先生。” 反倒是?秦逸懵了?:“你们之前见?过?” 卫衣雪:“不?敢不?敢,原先在琴岛见?过几次而已。” 荆榕拱手:“也是?久仰卫老师大名?,知道卫老师胸怀广阔,能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特意求了?人来的,不?跟别人,只跟着你。” 就这一句话?,卫衣雪唇角已经勾了?起来,显然暂时放弃了?追究:“走吧,先跟我回去。” 组织中提供了?三人的住宿地点,且这些地点都?是?根据他们的身份进行了?规划和布置:卫衣雪是?来这里做钟表生意,有?朋友襄助,住临街小洋楼。荆榕对外改名?为陆远知,是?卫衣雪的原先在琴岛的朋友,爱玩爱热闹,扔下家中的生意来当学徒,包了?三年?的旅馆。秦逸小兄弟家中有?资助,特意来冰城找工作,住亲戚家。 这些设定,大半也是?真实的,叫人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十足保真。 路上奔波,第一天,卫衣雪带他们简单逛了?逛住处,随后又去还没开业的钟表馆里看了?一圈,天色已晚,就让秦逸小兄弟先回去了。 荆榕也说:“我也先回……” 脚还没有?迈出去,他身后的房门就已经落了?锁。 冰城为了躲避战火中的轰炸,修防空洞,大半的店铺在地下,门一关,几乎与世隔绝,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只有?桌边的一盏小油灯散发着暖黄光线。 卫衣雪关了?门,立在荆榕身后,抱臂看着他:“荆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该说一说?” 倒是?没动气,而是?表达一些缠绵复杂的心情——他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荆榕已经是?他的人,他必不?叫他受委屈,或是?有?任何受伤害的可能。在卫衣雪的设想里,荆榕舍下家业,合该找个?地方好好养养,而不?是?跟他一起拼杀。过去他看他看得最多的样子,就是?他懒倦地躺在自己?的沙发上闭眼?的模样,还有?在商场中肃杀筹谋的模样。他不?想他再受累了?。 可若是?到了?他麾下,恐怕还是?要一起受些累的。他是个大义灭亲的性子,既不?愿荆榕受委屈,也不?愿意为儿女情长耽误家国大事。 荆榕说:“有?,来吃点这个?。” 他从随身的小提箱里摸出一个?油纸袋,一阵诱人的香气飘了?出来——是?做好的绿豆饼,外壳奇酥无比,馅儿绵软细腻,调得清淡甘甜。 卫衣雪很快不?说话?了?,拿起一只绿豆饼开始吃。 吃完一只绿豆饼,卫衣雪重新正色:“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哥哥,即便?是?你,我也……” 他话?没说完,荆榕又从小提箱的下层拿出一瓶封好的茉莉花茶递给他。 卫衣雪接过来,正好润润喉咙——还是?大叶子碎茉莉茶,他最爱喝的那种?香气。 喝完后,卫衣雪说:“别再喂我东西吃了?,我……” 荆榕:“听说这里有?一家葱爆羊肉很好吃,卫老师。” 卫衣雪:“。” 卫衣雪终于服气:“在哪里?” 第203章 致命长官 但他也没有证据 葱爆羊肉地方不远, 是荆榕提前问?了人知道的。 卫衣雪彻底不吭声了,而是跟在?荆榕身后一起?找路,神色也放松自然。 是家?老店,店在?居民区内, 得上楼吃。羊都是每天凌晨现宰的, 价格当然也不低, 还没到地方,葱香和肉香就已经飘到人跟前,香得人走不动?路。 荆榕拉着卫衣雪坐下,态度十分?好地给他递筷子递碗:“卫老师多吃,我给你赔罪。” 卫衣雪已经完全气不起?来, 跟他挤在?一张小桌边,熟练地拿好小菜, 只等?开吃。 葱爆羊肉, 就讲究一个香,葱选最水灵,最无?辛辣的海西大葱,羊肉选最无?膻味的,没有其他的秘方, 就讲究一个猛火爆炒,滋味十足,入口?都是滚烫的, 羊油都炒得融化,铺在?粒粒分?明的米饭上,香得人头也不抬。 卫衣雪迅速吃掉了三碗饭。 显而易见,荆榕不在?的这一阵里,他一直也没想起?来好好吃饭。荆榕等?人吃好了, 结完账,这才拉着卫衣雪离开。 冰城天气好——这个好字是在?他二人意义上的。这个世界里,荆榕是头一回来冰城,比起?琴岛的烟尘、海风、水洗旧的街道,荆榕显然也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冷也爽利,风也爽利,大风雷震般刮过城镇与荒野,人也精神许多,辽阔许多。 两人精神着,在?街上溜溜达达地走,聊了一会儿他们的新生意,随后就到小洋楼前了。 他们三人住得也不远,不过也都是分?开住。荆榕还没去看他住的旅馆,卫衣雪领他去看,在?临街天桥边的洋人旅寓中,地方很宽大,足有两层,第二层还备了打字机和稿纸。 一楼朴素很多,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柜子。 时?间已晚,卫衣雪瞥了荆榕一眼,咳嗽一声:“那你先休息,我回去了。明日早晨来钟表行,有要事给你们听。” “好的长官。”荆榕对他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歪着头,手插着裤子口?袋,对着他笑。 他不再西装革履,一件白背心?,一条西裤,外边一件衫子,之前冷静锋利的人,倒显出几分?利落的痞气,“我绝不因为私情而耽误任务,卫老师,请你放心?。” 卫衣雪一刹那顿了顿,本想要说些什么,又变成了轻咳,握拳在?唇边掩盖了一下,声音仍旧冷酷,绝不夹杂私情,“我没说这个。要是房子里不够暖,我那儿有多的炉子和炭,白天来拿。” “好的卫老师。”荆榕对他眨眨眼。 明明连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一番再见,却?不像是再见了,反倒是像重新认识。这样的感?觉比在?琴岛时?还要不同一些——可具体哪里不同,卫衣雪也说不上来。 荆榕的打工态度十分?良好,卫衣雪一离开,当夜他就研究起?了钟表铺子的详情。研究了一夜后,结论是修钟表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和626有大把?时?间可以摸鱼,还得有时?间补小秦兄弟一次葱爆羊肉,不能?让人家?觉得,三个人一起?做事,他跟卫衣雪厚此薄彼了。 联络站初期的事情主要是跑来跑去找人,传消息,再就是盯着几个要紧人员的动?向,必要的时?候,就要杀。这样的工作,起?初是十分?无?聊的。 秦逸更擅社交和演戏,他混进棋牌局,跟好几个局长督长之流成了牌友,白天笑呵呵打牌,晚上关起?门来苦练牌技,励志成为雀神。 荆榕离开了商场,反而惫懒起?来。 他也不怎么和政界、外人打交道,而是研究起?了卫衣雪收在?仓库里的那一屋子火器。 荆榕擅长改装,且对机械动?力很有研究,卫衣雪有好几把?废弃淘汰的枪,被他拿来改了改,装成新的,一改就是几天几夜,白天也坐在?半地下的仓库后面,只点一盏灯,黑灯瞎火的。 想活动?的时?候,就出来买一根烟囱面包,滚烫甜脆。晚上,三人再凑在?一起?吃饭。 一群人百无?聊赖,南边的消息不断地传来,琴岛的消息忽而变得十分?遥远,除了琴岛小报上的小说还在?更新,剩下的消息就是莫小离和九姑娘的家?书,每月一封,告诉他们生活如常。 政府上,旧的人死了,新上来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直、奉、皖、桂的闹剧还在?继续,火烧遍地,反而他们的日子显得更远:联合寒地人做事,收集情报,联络专员,将冰城也变成他们自己的地盘。 “要我说,这人就该杀,剁碎了喂狗。”夜晚,钟表行的暗藏里,秦逸看完最新的联络情报,怒气冲冲,大声拍桌,“看他干得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敢从两湘跑来这边,是想找这边的人寻求庇护是吧,荆兄你说,是不是!” 荆榕十分?赞同,也进行了拍桌:“是。” “我先一枪干爆他狗头,在?几刀把?他剁碎了喂狗,荆兄你说该不该!” 荆榕鼓掌:“该!” 他们讨论的是一个从两湖往外逃的军官,工会罢工时?便火烧工厂,死了不少人,现在?各界都在?追捕他,而他刚逃出直隶省,准备来投奔藤原人。此人手中还有一张南部工会核心?政要的名单,是他准备带去投诚的投名状。 626凌空拍桌,表示自己跟一个。 两人一起?盯住卫衣雪。秦逸热血沸腾中。 卫衣雪往下压了压手,表示低调:“先不能?杀。” 下一句是:“要杀,就将他那一伙人全杀了,以平民愤。” 他露出思索的表情。 秦逸和荆榕对视一眼。 秦逸只花半秒就恢复了冷静:“真的给我们杀?上面准吗?” 荆榕沉默不语,专心?看卫衣雪表情。 卫衣雪:“杀。” 他没有提准不准的事,荆榕比了个口?型给秦逸:“上面多半是不准的。” 这就算是第一个真动?手的任务了。 秦逸:“靠——这也行?这太夸张了吧?” 卫衣雪的激进,组织里其他人早已有所耳闻,秦逸叫唤完,立刻又自如地切换了模式:“一共几人,消息需要我再去确认一遍吗?” 不论怎么说,荆榕的性子和秦逸的性子,竟然都十分?离谱地合上了卫衣雪的带队风格——其他的事情,他们也不太关心?,总之卫衣雪说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荆榕则问?:“几点杀?” 他需要腾出一点休闲的时?间用来改稿。 卫衣雪又思索了一会儿,拉秦逸看火车班次表。 荆榕百无?聊赖,抱着枪,在?一旁偷吃豌豆黄。等?卫衣雪和秦逸讨论完,他再过来看一遍安排。 消息是不用再确认的,火车班次、地点都很清晰,他们要在?火车开进站前动?手,而且要挑晚上。秦逸负责后勤和放哨,卫衣雪和荆榕进去杀人。 地点不远,那段火车途经江上,过江前,火车要开入小站换链条,大约有六七分?钟的空缺。 “换链条时?混进去,我没有联系那边的人。”卫衣雪说,“我信不过他们,所以我们这边的难度要大一些。” 荆榕说:“没问?题。” 卫衣雪看着他,有些迟疑:“你会使枪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荆榕想了想,给了一个比较谨慎的答案:“我还是用棍子顺手。” 卫衣雪思索一番后,说:“恐怕棍子是带不出去的。你挑挑别?的。” ——他觉得荆榕虽然身体强健,却?可能?不会很擅长动?武,但这件事是这样:毕竟还有秦逸这个更不擅长动?武的人,要上也只能?让自己的小情人上了,在?卫衣雪的观念里,荆榕只要能?保护好他自己就行了。 此前卫衣雪行|刺,也都是独来独往。他实在?很不放心?荆榕的人身安全,几乎想要再找其他地区借个人来保护他,要不是这样实在?是太离谱了,他也不会放弃。 “那卫老师借我点装备。”荆榕指了指秦逸,后者刚拿到卫衣雪新批的腰带扣枪,正狂喜万分?。 卫衣雪:“行,你跟我上去挑,昨天刚运来的新鲜货,有你能?用的就拿着吧。” 卫衣雪的“上去”指货仓更上面的小阁楼,楼梯窄小,几乎垂直,只能?挨个爬上去。两个成年人挤进这样小的空间,几乎就是面对面了。 荆榕看了一圈地上的武器装备,又看一眼卫衣雪:“卫老师带什么装备?” 卫衣雪拉开外套给他展示:藏在?怀中的一把?枪,随后是腰间和腿间几个绑带,绑着小刀和其他弹药物?资。少而精悍。 荆榕说:“那我跟你一样。我替你们背弹。” 就是说话的功夫,荆榕已捡起?一条装备带,往里填了弹药,顺手挂在?了肩上。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利落。 卫衣雪抬眉盯住他。 荆榕反盯住他,一脸坦然:“您好。” 卫衣雪又盯了他片刻,还是觉得此人或许暴露了几分?身手的深浅,但他也没有证据。 第204章 致命长官 荆榕就要钓着卫衣雪 这个年代的火车极慢, 跑得快点的小孩都能上来,不过这趟车严防死守,是专列,上下?前?后?都有重兵把守, 而且多是配备武器的藤原人。 卫衣雪这边一共就三个人, 自然不会硬上。一行人提前?三天?踩点, 在跨江铁道附近设下?了绳索和船只。 “这桥得有三四十米高?,我们还能逃走用船?” 秋日,正午,一行人蹲在烈日底下?,被晒得满头是汗。秦逸是完全没有功夫的人, 单蹲在悬崖边就已经犯哆嗦了。 卫衣雪说:“不用船,船只给他们转移注意力。我们选比较文明的方式, 坐车走。” “你是说你上车杀人, 杀完人还要继续坐那辆车?”秦逸被震撼了。 卫衣雪吹了声口哨,从兜里摸出一张车票来。始发站在北关,终到站为冰城,是特殊邀请票。 “高?级官员专列,我靠, 这你都能弄来?”秦逸拿来仔细核对,确认真假;他确认不了,又递给荆榕看?了一眼, 荆榕说:“是真的。” 秦逸心潮澎湃:“太厉害了!” 荆榕继续鼓掌。 两人组成了一个没有鲜花但有掌声的激动场景,卫衣雪眉目深沉,表示低调:“我的车厢和那几个人的位置相隔三节,到时候我需要人帮我断电,还有从上方接应。你怕高?吗?” 卫衣雪看?向荆榕。 荆榕说:“或许还行。” 卫衣雪又凝视着他。 626要忍不住吐槽了:“过于谦虚了啊兄弟!” 荆榕开始打包票:“我可?以。” 卫衣雪说:“那你下?去钉绳索, 我看?着你去。” 秦逸吓得根本不敢靠近悬崖半步:“荆哥,底下?就是江水,你要是摔下?去了,可?千万记得往水里跳,可?别砸在岸边了,到时候没有全尸……” 荆榕:“。” 荆榕将?外套扔下?后?,牵着绳子往下?吊,很快就在合适的地?方扎好?了绳索钉,便于之后?他们往下?放船。 这具身体虽然被取消了他一直习惯的设定?,但保留了荆榕进入世界后?本身的强度:敏捷,平衡,力量都远胜其他人,除了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而导致的不协调,其他的运动素质还是在线的。 荆榕很快放好?钉子上来了,也没要卫衣雪和秦逸帮忙,自己腰间一根绳索,攀着墙壁上来了。 卫衣雪的凝视很快又降临到他身上。 荆榕举手表示无辜:“卫老师,我之前?一直不叫保镖,也是因为我本身也会两招。” 卫衣雪仍然凝视着他。 626:“你老婆看?你像正在看?一块红烧肉。” 荆榕说:“红烧肉在这个时候听起来不是很美?好?。” 626:“那豌豆黄。” 荆榕想了想,居然同意了:“那就豌豆黄。” 至少清甜可?爱。 卫衣雪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向任何人说的,不过荆榕知道,这人恐怕又想出了几个用人的场景 。卫衣雪是很知道怎么调动人的作用的。 这一回卫衣雪拿票的身份,是给边境某个军火商送货的行商,以古董钟表生?意为掩护,送去一种精密的元件。 这件事卫衣雪略微提了一下?,但秦逸和荆榕都很清楚,这生?意恐怕也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八卦,临出发前?,秦逸还在和荆榕投票吃什么,并决定?晚上回来吃烤鱼。 卫衣雪没有对晚饭发表意见,他要提前?动身去始发站上车。七个小时后?,他们拿到车厢和班次的车就将?经过大桥。 夜色浓重,黄色的灯光穿过浓雾,卫衣雪坐在铺着洁白桌布的专列车厢中,对着侧身经过的异国乘务员颔首微笑。 他脚下?放着一个皮箱,上车前?后?已经经人再三检查过,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复杂精密的机械用品。 这是专列,上来的人非富即贵。有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女侍应每桌送酒和餐品,而且只要顾客想,餐车能立刻拿出满汉全席来宴客。 卫衣雪要了一个暖手袋。现在是秋天?,白天?热,晚上风一吹,特别冷,车里的气温全靠锅炉房。 今夜是个好?天?气,阴天?,月亮都看?不见。 列车在小站停了几分钟,换了新?的组件,车辆慢慢起速,经过一个藤原人挖出来的涵洞后?,忽而听得几声枪响,随后?是车上人的惊呼和惨叫。 “什么事?” 很快,其他列车厢的人都站了起来,十分惊慌,值守的藤原士兵也都纷纷举枪,往枪声来的地?方跑去,他们都听见枪声大约出现在车头的地?方。 卫衣雪也放下?手中东西,随人群一起查看。夜里本身就黑,大部分车厢里靠蜡烛照明,不少人已经睡了,被这枪声惊动了。 黑灯瞎火中,卫衣雪从容脱下?外衣,随手挂在附近的一个衣钩上,自己则隐入黑夜。 “几分钟了哥。”火车顶上,626飘飞在荆榕的头顶问道,“这个列车过桥一共只用三分钟,要是三分钟——” 626话还没说完,车尾又是一阵惊天?枪响,而且不是一发,是足足六发。转瞬之间打空,血色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列车。 荆榕一听就知道:“得手了,我们走。” 他站起来,沿着车厢的顶部一路往车尾奔去,刚到眼前?,就见到卫衣雪已从车窗翻了上来,朝自己走来。 荆榕往岸边亮了一下?手电筒,很快,等在那里的秦逸接到了消息,在江中打了个照明弹,转移走其他人的注意力。 荆榕很快走向卫衣雪,两人动作迅速,一起脱衣、交换装备,卫衣雪将?他杀人的枪递给荆榕,换上荆榕身上的衣服,掩盖血腥气。 “顺利吗?”荆榕问道。 卫衣雪回答得很简短:“顺利。六个人在同一节车厢,免得伤及无辜。” “好?,回去小心。”荆榕说。“晚上吃什么?” 卫衣雪看?着他,也说了一句:“回去小心。”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吃什么,身后?的车厢尾板冒出一个藤原兵,正往上张望,似乎发现了什么,卫衣雪察觉的一瞬间,荆榕已经出手,寒光一闪,那人无声无息地?死了,栽下?了车道,落入了深不见底。 卫衣雪回过头,荆榕对他笑一笑,亮了亮手里的刀|片:“比较轻便消音。” 飞刀,也是一个荆榕平常不太展示的技能,但它是一个以当下?的身体来说,比较好?速成的一个技能。 列车已经快过山崖,卫衣雪显然不打算这个时候追问他的飞刀术,他抬手表示要走了:“晚上吃地?锅鸡。” 这和荆榕与秦逸的票选结果并不一致,显然这也是卫衣雪深思熟虑的结果,荆榕说:“好?的。” 卫衣雪回到车厢内,列车开上平路,荆榕也飞身跳了车。 卫衣雪回到车厢内,走入人群中,还在回忆荆榕刚刚那一手。那随意的一笑好?像仍在眼前?,眼光雪亮如同刀光,冷不丁让人心下?一跳。 不知为何,明明日日夜夜相见,却日日夜夜都有新?的心动。 列车呼啸而去,荒野中,秦逸带着车马赶来接应,一切完成得都十分顺利。 荆榕将?卫衣雪染血的衣服和换下?来的枪支处理掉了,随后?和秦逸分头回到城里。 这地?方离城上大约十里地?,骑马回去不一定?比卫衣雪到得晚。因为车上出现了命案,上面的人能不能按时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秦逸和荆榕回了钟表行,也没别的事,就坐着等人回来。消息没有传回冰城,城里没有什么风声。 等到了凌晨,荆榕起身说:“该去火车站接人了。” 秦逸已经打瞌睡许久,猛然惊醒,思考了一番后?说:“你说得对,时间已经迟了,不去接人的话,反而令人起疑。” 秦逸一站起来,荆榕就坐下?了,端着茶说:“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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