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风微凉,她刚深吸一口气,身后就传来阮见微的声音:“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没有宾客,没有父亲,阮见微终于撕下了伪装。 “你知道吗?爸爸跟我说了,你要嫁给那个植物人。”她笑得甜美又恶毒,“真可怜啊,当年你妈妈抢不过我妈妈,现在你也抢不过我。” 阮雾梨猛地转身:“你再说一遍?” “我说——”阮见微凑近,红唇吐出毒蛇般的字句,“你妈妈活该难产死,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但打人的不是阮雾梨,而是阮见微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她眼泪说来就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正好倒在匆匆赶来的闻砚辞怀里。 “不怪姐姐……”阮见微捂着脸抽泣,“是我惹怒了姐姐……” 下一刻,阮父和宾客们也闻声赶来,谴责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阮雾梨。 “阮雾梨!”阮父怒喝,“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更是犹如刀子一样扎过来。 “太恶毒了,今天还是阮二小姐生日啊……” “毕竟是母亲死的早,有娘生没娘养,才如此心胸狭隘……” 阮雾梨看着这场精心设计的戏码,突然笑了。 她大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甩了阮见微一记耳光。 “看清楚,”她摔碎香槟杯,玻璃碎片映着无数张惊愕的脸,“这才是我打的。” 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看见闻砚辞搂着阮见微的肩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花园小径。 阮雾梨刚走到拐角,手腕就被狠狠攥住。 闻砚辞的力道大得惊人,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 “大小姐。”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怎么?”她讥讽地抬眼,“我打她一巴掌,你要还我九十九巴掌吗?” 闻砚辞瞳孔微缩。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上次的事,她知道了? 不可能,他办得隐秘。 “大小姐,”他松开些许,眉头紧锁,“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欺负二小姐?” “我什么都有了?”阮雾梨突然笑出声,笑声嘶哑得像哭,“我有什么?她一来就气得我妈妈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她住进来就抢走我的房间、我的玩具、我的零花钱、我的爸爸!甚至我的留学名额,我的一切!” 这是闻砚辞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月光下,阮雾梨那双总是含着讥讽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听说,”闻砚辞声音冷硬,“二小姐才是过得不好的那个。” 阮雾梨猛地甩开他,转身就要离开:“你爱信不信。” 转身上车前,闻砚辞再次开口:“大小姐,我想请几天假。” “随你。”她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 黑色轿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对司机说:“掉头。” 回到阮家附近,果然看见闻砚辞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阮雾梨让司机远远跟着,最终停在一家高端纹身店外。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闻砚辞解开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 纹身师询问着什么,他指向心口位置,说了两个字——从口型看,分明是“微微”。 助理在一旁劝阻:“闻少,老爷子知道会发火的……” “纹。”他只说了一个字。 电针嗡嗡作响,每一针都像是在阮雾梨心上扎出血洞。 两小时后,闻砚辞捂着渗血的胸口走出来,脸色苍白却执意上车。 “去望月崖。”他对司机说。 “不行!那地方太危险了,您刚纹完身——” “现在就去。” 阮雾梨坐在车里,忽然想起阮见微说的择偶标准。 “要在心口纹我名字的那种。” “望月崖上有朵花……他必须摘给我。” 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走吧。”她对司机说,“不跟了。” 当晚,她刷到阮见微的朋友圈。 一张照片,悬崖上盛开的荆棘玫瑰,配文: “有人翻山越岭,只为摘一朵花给我。” 凌晨三点,闻砚辞回来了。 满身是血,右手骨折,可唇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笑意。 第二天,阮雾梨刚要出门,闻砚辞正好从房间出来。 他脸色苍白,右手臂缠着绷带,衬衫领口微敞。 “大小姐。”他声音有些哑,“我昨晚出了点车祸,需要再休息几天,暂时不能保护你。” 车祸? 分明是爬悬崖摔的吧。 但她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出门。 今天是她和闺蜜们道别的日子。 高级会所,VIP 包厢。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闺蜜林染一把搂住阮雾梨的肩,“咱们阮大小姐马上要嫁人了,以后就是谢太太了,得好好庆祝!” 包厢里坐满了人,都是她这些年最亲近的朋友。 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音乐声震耳欲聋,可阮雾梨却觉得格外安静。 “要我说,植物人老公多好啊!”林染醉醺醺地晃着酒杯,“有钱有颜还不用伺候,简直是理想婚姻!” “就是!”另一个朋友附和,“而且谢家那么大的产业,以后都是你的!” 阮雾梨轻笑,指尖摩挲着杯沿:“嫁了人就得安分点了,总得给谢家留点面子。” 众人一愣,随即七嘴八舌地改口: “谢少爷肯定会醒的!” “你这么漂亮,他舍得一直睡?” “就是!我们雾梨可是圈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守活寡?” 阮雾梨笑着听他们胡扯,一杯接一杯地喝。 最后告别时,林染突然抱住她,声音哽咽:“你爸真不是东西……还有那个阮见微,要不要我们帮你教训她?” “不用了。”阮雾梨拍拍她的背,“等我走了,这些就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一一拥抱每个人,直到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结完账出来,阮雾梨经过隔壁包厢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花真那么难摘?” “可不是嘛!望月崖那地方,专业的登山队都不敢轻易去。” 阮雾梨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阮见微正把玩着那朵荆棘玫瑰,而她闺蜜一脸八卦:“那他还不要命的去摘了,昨天送花过来的时候,我好像还看见他心口纹了你的名字!他这是真打算追你啊?” “一个保镖而已,也配?” “我现在可是被闻家太子爷看上的人。”她抚摸着玫瑰残破的花瓣,“不过砚辞哥哥长得确实不错,偶尔当个情人也不亏。” 闺蜜瞪大眼睛:“你不怕他听见?” “听见又怎样?”阮见微满不在乎,“男人嘛,给点甜头就能死心塌地。” 阮雾梨站在转角阴影处,突然很想知道闻砚辞若是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那个高高在上的闻少,若是知道自己被当成备胎,会是什么反应? 闻砚辞,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爱的人啊。 她讽刺一笑,转身离开,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从会所离开后,她直接去了墓园。 阮雾梨跪在母亲碑前,轻轻擦拭照片上的灰尘。 “妈,我要嫁人了。是谢家那个植物人……挺好的,至少不会出轨。” 风吹过墓碑前的白菊,像是无声的回应。 “您放心,我不会像您一样。”她指尖抚过冰冷的石碑,“爱一个人爱到连命都不要,那样,太蠢了,我会过好这一生,过得很好,很好。” 天色渐暗,阮雾梨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照片,转身离开。 回去后,阮雾梨收拾了一整晚的行李。 衣服、首饰、相册…… 她一件件整理,做好了永远都不回来的准备。 天光微亮时,手机震动。 紧接着,阮父的电话打了进来:“谢家那边催得紧,你今天必须出发了。一百亿已经给你了,至于闻砚辞……” “我会让他去阮宅。”阮雾梨打断他,“从今天起,他就是阮见微的保镖了,我不要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阮父突然放软语气:“雾梨,爸爸其实一直很爱你和你妈妈……” “以前只觉得你道德败坏。”阮雾梨笑了,“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恶心。” 她挂断电话,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 门外,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到了。 阮雾梨指挥工人搬行李时,闻砚辞正好从房间出来。 “大小姐,这是?”他皱眉看着满地的箱子。 “搬家。”阮雾梨头也不抬,“换个地方住。” 闻砚辞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她口中的搬家,是从北城,搬到南城。 “我帮你。” “不用。”她终于看向他,“你有别的任务。” “什么?” “现在去买份糖炒栗子,送到阮家,给阮见微。” 闻砚辞明显怔住:“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 但最终,想见阮见微的渴望战胜了疑虑。 闻砚辞又想起什么:“大小姐,你搬家后的新地址发我,我晚点清理东西过去。” 24 小时贴身保镖,要和她同吃同住,随时保证她的安全。 这是他们当时签订的合同。 可这一次,阮雾梨没有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真的不打算理会,只好想着或许她要等会发,便径直转身离开。 走到大门口时,他隐约听见她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他回头。 阮雾梨站在晨光里,轻声道:“没什么,走吧。”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阮雾梨才坐上车,对司机道:“机场。”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她掏出手机,取出手机卡,轻轻一掰—— “咔嚓。” 卡片断成两半,被她随手丢出窗外, 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闻砚辞站在阮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纸袋被热气蒸得微微发软,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那里纹着阮见微的名字,针痕未愈,隐隐作痛。 可更奇怪的是,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异常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平静。 他皱了皱眉,将这种异样归结于即将见到阮见微的喜悦。 推门而入时,阮父正站在客厅中央,脸色无奈地劝说着什么,而阮见微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恼怒:“一百亿?!爸,你疯了吗?!” 阮父压低了嗓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乖女儿,爸也没办法,谢家那边我不能背信弃义啊,我必须得选一个女儿嫁过去,我不想你趟这趟浑水,只能选阮雾梨,但这就是她答应的条件,你想想,你是想嫁过去,还是要这一百亿?” 阮见微咬了咬唇,半晌才不甘心地开口:“我当然不嫁过去!那是个植物人,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而且我现在还被闻家太子爷看上……” 话说到一半,她余光瞥见闻砚辞的身影,立刻变了脸色,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砚辞哥哥,你来了?” 闻砚辞没听清他们之前的对话,只温柔 “嗯” 了一声,将糖炒栗子递过去:“趁热吃。” 阮见微接过,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笑得眉眼弯弯:“还热乎着呢。” 闻砚辞看着她,唇角微扬:“二小姐喜欢就好。” 他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控。 他顿了顿,道:“送到了,我先走了。” 阮见微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不用走了。” 闻砚辞一怔:“什么意思?” 阮见微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姐姐没跟你说吗?她已经把你给我啦。” 闻砚辞的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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