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息,此时此刻,她又如何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凶兽只有四个,他们都没了你又准备怎么办?” 容远:“之所以选他们,是因为他们是凶兽,杀戮多孽债重,所以适合祭这逆天的妖阵。” “他们都消失后,我每次会用几个烛比这样的恶妖顶上去,烛比这样的恶妖都死绝了,那就用百个千个恶仙顶上去,如果要是都没有,那就用一万个恶贯满盈的凡人顶上去。”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恶。” 天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 后来她终于生涩地开口:“为什么一定要献祭我?如果你是为了复活孤神,他怎么会纵容你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容远沉默。 天婴:“到底为什么?” 这次容远再次选择了沉默。 天婴知道,如果容远不愿,谁也不可能撬得开他的嘴。 就如她一次次地询问他为什么突然爱上自己,他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个真相。 容远,一直就是那个容远。 他可以瞒自己一世,就可以瞒自己第二世,第三世…… 之前自己不愿意把前世的恩怨加在他身上,是因为觉得这一世的他是无辜的,现在她觉得自始至终可笑的都是自己。 自始至终被他玩弄于鼓掌,蒙蔽双眼。 她看着容远身后被护城石护着的桃源村,容远目光微微一跳。 道:“天婴,我现在让人将桃源村的村民迁徙到九重天?” 天婴:“不!”几乎是发自本能的抗拒。 容远沉默了。 天婴把目光再次移上了容远的脸,那张清俊的脸看似温和,眼中却带着隐忍和克制,隐忍着欲望,克制着疯狂。 天婴不寒而栗。 “那天婴是想回桃源村?”他声音是温柔的,可这如泉水叮咚一般,淡雅的询问声,却让天婴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为了区区一百年不断将整个世间时空扭转的疯子,她无法确认自己真的踏入桃源村后,那些无辜的村民不会受到他的波及。 天婴退了一步,离桃源村远了一些。 容远悬起来的一个心才掉了一半下来,却又不确定地看着天婴:“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天婴偏开头,“那不是我的家。” 容远心中一涩,却还是道:“好,你说了算,我们回九重天。” 天婴却全身带着抗拒和敌意。 容远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眼中露出了无措。 是的,是无措。 那个机关算尽的容远,此刻只有无措。 天婴无法从他不断扭转重启时空的疯狂中平静。 此刻,她心中对他,愤怒,抗拒之外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他疯起来不知道会做什么。 她曾经觉得容远不会放下他高贵的姿态去为难一群凡人村夫,但是现在,他连让这个世间进入生生世世的永生循环这种事都做得出?他又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天婴道:“好。” 容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这般大起大伏过,他正要靠近天婴,天婴还是退了一步。 “在无妄海边,给我建个房子吧,就如前世的灵雎阁一般,甚至不用那么大,住我一人就可,不要配宫娥,什么都不要,我能照顾好自己。” 容远愣住了:“天婴……” 天婴:“我不会离开九重天,一百年后,这条命你取去就献祭就是,我不要什么永生。” 她的话,像是给容远判了死刑。 他的心,他的希望一点点磨碎,撒了一地。 他两世白头,两世扭转时空,两次逆天而行,就是为了等这一百年和她重聚。 他握着疾空伞,向天婴走去。 天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他眼中压抑着入魔般的偏执,压抑着骇人的欲望,握着本命武器向自己走来。 天婴也不躲避,吸了一口气,仰着下巴与他四目相对,并不示弱。 随着容远走到了她面前,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天婴只看得见他宽阔的,上下起伏的胸膛,看到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他如刀削一般紧收的下颚线。 他身上的冷香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天婴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他用冰凉的修长的手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从疾空伞中抽出一把利剑,放在了自己掌心。 天婴有些错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抬起下巴,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 “杀了我,这是我欠你的。”说罢他托着自己的手背,帮自己握住了剑柄。 天婴一愣,但是与他四目相对时,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他手一抬,自己手上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恨我就杀了我。” 利刃贴着他瓷白的脖颈,殷红的血从青色的经脉中涌出流下。 天婴:“再深一些就可以要你的命。”本命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主人的命。 “这不是我的本命。”他款款地看着她,“我的本命是你。” 天婴的手一松,那把疾空伞中抽出来的利剑,掉在了地上。 天婴淡淡看着他,“我不是你本命。” “我也早就说过,我不恨你。” “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容远琥珀色的双眼似要碎裂,天婴接着淡淡道:“而且你死了,谁来渡苍生啊?” 这句话似一把剑刺进了容远的心中。 曾经,他渡了苍生,却唯独放弃了她。 第八十二章 回无妄海 容远抱着她上了雪鸢, 曾经的她再不配合都是鲜活的。 他喜欢在她的挣扎中与她较劲,喜欢逗她, 看她的娇嗔, 看她微微发怒,又去哄她。 而如今的她就像一具僵硬的躯壳,摆出一副任由自己摆弄的姿态。 越是如此的配合容远越觉得害怕, 他紧紧抱着她, 生怕下一刻会消失在自己的怀中。 一渡过无妄海,天婴便要求下了雪鸢, 容远没有阻拦她, 只见她站在了无妄海边, 一动不动。 容远:“天婴,我在村子里给你安排了一场皮影戏,还有菓子铺的老板今日也有新的茶点,我带你去。” 这个村子,指的三清殿旧址上那个仿造的村子。 冰冷凌厉的海风将天婴身上鲛纱裙吹得满天飞舞, 她淡淡看着容远:“我就在这。” 容远的心微微一颤,想要握住她, 她水袖一扬, 掀开了容远的手。 容远抓了一个空。 天婴随后退了一步,鞋子陷在了银白的海沙之中, 身后是滚滚的银浪。 她又说了一遍, “我就在这里。” “跟前一世一样。” 既然容远已经恢复记忆那他就该知道自己说的跟前世一样指的是什么。 无妄海是九重天的边界, 与四季如春的九重天不一样,这里气候多变凌冽, 就如此刻, 冷风大作, 巨浪滔天,天空中厚厚的愁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眼看天气马上就要大变。 “天婴,这里马上就要降温,你受不住冻,我们回去,听话。”容远看着她被吹得发白的脸,眼中透露着无奈与爱怜。 天婴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对这里我比你熟悉,毕竟前世我在这里呆了七十年。” 容远脸色僵了僵,想说什么,喉咙却哑得说不出话。 顷刻之间,气温越来越低,容远看着她身上薄如蝉翼的鲛纱,脱下自己大氅想要给她披上。 “我的错,你把这个穿上再说。” 天婴:“不用了,我前世见你最后一面时候,也穿得不比现在多,我当时提着火蝶灯一步一步踩着雪,我以为我没法活着走出这里。” “可最终,我还是凭着最后一口气,走到了孤神殿。” 此刻的容远早已被撕下最后的伪装,赤/裸地在她面前,他向来手覆乾坤,就连时空都可以玩弄于鼓掌,他一向自负以为无所畏惧。 但是他也有他的恐惧,就如此刻他的伪装被她撕下。 他不得不去面对第一世的种种,那些本是无颜面对的种种。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手上提着一盏火蝶灯,身上穿得很单薄,脸颊褪去了所有的婴儿肥,尖尖的下巴,变得一点都不像她。 第一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再一次心软,想将她搂在怀里,可是…… 他仿佛看到了将来…… 三界生灵在尖叫声中化为枯骨,无一幸存,包括她。 他立在了原处。 但内心还在不断地动摇。 她问自己是否爱她,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试图逼走她,这一次,他成功了。 却不是他内心深处想要的结果,她跳下了祭坛。 真的走了。 万千生灵都活了下来,唯独她离开了世间。连尸骨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容远一句话都无法说出。 …… 只见天婴看着遥遥的远方,“这里应该是整个九重天唯一看不到孤神像的地方吧。” 那几乎可谓是耸立入云,不可忤逆,不可亵渎的神像。 那曾经主宰万千生灵,现在却要自己为他献祭的神。 她不想见到。 她并未觉得自己感受过他的慈悲和恩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他而死。 还有孤神像下的容远。 一并不想再见。 她看着广阔无垠却又寂寥的海岸,“前世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七十年。今生也可以。” “不……”容远的喉咙里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却如被纱布擦过一般沙哑不堪。 重启时空,他本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又怎么会让那些往事重演? 天婴不再理他,沿着海岸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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