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巫_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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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偷越过茶杯偷看了一眼文瑶，见她眼底脸上都带着笑，自己的嘴角也按奈不住的微微上扬。文家真的有一种魔力，让靠近他们的人都不自觉的忘记自己的身份，变得轻松，没有顾虑。择日不如撞日，邱蓉蓉也不重新找人拟定契约了，直接让卢掌柜取来上好的笔墨纸砚，准备重新写三份。 “瑶瑶，你来写。”邱蓉蓉摆好笔墨纸砚，毫不犹豫的把笔递给了文瑶。她虽自小跟着家中先生读书识字，但是这字属实是拿不出手，更何况还是当着人家世子的面。文瑶写字好看，从她每月送来的新菜式的食谱上就能看得出来。文瑶也不扭捏，将袖子挽起，提笔就开始写，因为存了好好表现的心思，文瑶写的特别认真。李逸微微侧目，避开了那藕节一般的手臂，将视线落在了文瑶的字上。文瑶下笔行云流水，笔锋锐利，让李逸愣了一下，这一手字，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是练不出来的，文瑶也不过十一二岁吧，竟有如此天份。文瑶一口气将三份契约写完，放下笔的时候忍不住甩了甩酸涩的手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久没写这么多的字了，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的。” 李逸和邱蓉蓉已经各自拿起自己的那份端详，邱蓉蓉一如既往的夸文瑶的字好看，除了好看还是好看。李逸则只有两个字：“好字。” 文瑶这才惊觉自己显摆过头了，赶紧尴尬的找补：“都是我爹教得好。” 嘿嘿，爹啊，劳您背锅了。李逸不做他想，确实，文叔这样风骨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字也不奇怪。第287章好兄弟此时的县衙里，文修易连连打了两个喷嚏。陈县令不由的看向他：“咋？冻着了啊？” 文修易揉了揉鼻子摇摇头，继续看面前陈县令给他的数据：“不是，搞不好谁在背后惦记我呢。” “哈哈。”陈县令笑了：“谁还惦记你啊？难不成这段时间下乡下的多了，勾搭了哪家的小寡妇？” 文修易头也不抬：“是啊，勾搭了你这个小寡妇。” 陈县令一脸抗拒：“咦，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文修易斜了他一眼，谁还没家室了，只是老婆死的早罢了。 “行了，不跟你胡扯，你弄回来的这些数据准确不？”文修易问道。这里都是陈县令这段时间弄来的周边各县底下的村子水稻产量的数据，自然不是从衙门弄来的，而是专门派了人去底下的村落查的，真实性肯定比衙门里那些卷宗记载的要准的多。陈县令瘫在椅子上，道：“周边临县的都在这了，再远的地方，得多等等，没那么快查到。” 文修易看了他一眼，忽然挑眉：“你真的只是个县令？不会背后还有啥了不得的身份背景吧？”不然咋能查的这么快这么准。陈县令哼哼一声：“我倒是想有。”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虽然掏了自己的荷包，但是吧，要是真的像文修易说的，往后安南国的历史上能有他一笔，那这钱花的也值了。见文修易眉头蹙着，陈县令坐直了身子，问道：“咋了？这些数据有问题？” 文修易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倒不是数据有问题，只是这产量，也太低了些。” 陈县令神色立刻正色，拿过来看了看，他之前就看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多产量，大差不差的，要是碰上老天爷赏饭吃，那一年的气候好，产量自然就会高一些。他以为自己弄错了，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道：“没问题啊，往年都是这样，没多少出入。” 文修易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产量也太低了些。” 陈县令：“……”这人真的会种地吧？会吧？文修易将数据收好，又问：“有地图吗？” “地图？啥？”陈县令不明所以。文修易掩嘴咳嗽了一声，说秃噜嘴了。 “就是舆图。”这个时代，是叫舆图吧。陈县令皱了皱眉：“有是有，你要干嘛？” “拿来看看。”文修易很不客气。陈县令没动，只是道：“这舆图可不是谁都能看的。”这关乎安南国的地理地貌，所以这舆图虽然衙门里有，但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文修易却把他直接从凳子上拉了起来，退着就往书架的方向走：“哎呀，拿来看看，快点。” 陈县令半推半就，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舆图在桌子上铺开。文修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南国的全貌。地图上的国家和后世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但是很多地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南边沿海一带。只是这地图到沿海一带边止步不前了，不过文修易还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文修易指着沿海单独画出来的一个小岛，道：“这里的水稻产量数据，能拿到吗？” 陈县令一看，眉头就拧在了一起，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文修易看向他，问：“什么地方？”这不就是我们美丽的海南岛吗？陈县令缓缓道：“崖州，流放之地，能被发配到崖州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种粮食呢？” 文修易：“……”真是，发配过去的人也不知道是去受苦的还是去享福的。文修易紧紧盯着这里，道：“难道岛上就没有本来的居民了？” “有是有。”陈县令不明所以：“但是这跟咱们要增产有啥关系？难道那岛上长出来的粮食就比咱们这的长出来的好？” 文修易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这些，都是那位老人家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走出来的路。文修易自认自己没有那位老人家那么伟大，也不指望自己一口气能吃成个大胖子将杂交稻弄出来，光凭他自己一个人，他深知自己不配。在听到美丽的海南岛是如今的流放之地，文修易还是很心痛的，但是该有的希望，终归要有，也许他不行，但是他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后代呢，终有一日会成功的。陈县令见文修易盯着这个地方走神，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老文，你不会是想拿那边的稻种来试吧？” 文修易扭头看他，淡淡道：“咋了？不行？” 陈县令：“……”他现在下贼船还来得及吧？将舆图折叠收好，陈县令一边道：“我想想办法。” 文修易一喜，直接给了陈县令一个熊抱：“好兄弟。” 陈县令嫌弃的把他推开：“哎呀呀呀呀呀，烦死了你，大老爷们抱什么抱。” 文修易只是一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有些地方可能写的不对，但是我对爷爷的尊敬不比任何人一个人少，所以请大家别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今天不用下乡，两人在衙门里待了一会，将数据核对了就准备撤退。陈县令还想约文修易去醉仙楼搓一顿。 “不去了不去了，我得去接人。”文修易回答，也不知道文瑶和李逸事儿办完了没有。陈县令一脸好奇：“接谁啊？” 就在这时，门外的衙役跑了进来，恭敬道：“大人，文大人，文大人的侍卫来了，要见文大人。” 很快巡风就被领了进来，对陈县令抱了抱拳，才对文修易道：“文叔，瑶瑶小姐和我家公子在醉仙楼，让我来问问您和陈大人去一块吃饭不。” 陈县令是认识巡风的，他家公子。他家公子？那不就是世子？世子又来了？？？？陈县令高兴的差点没站住。倒是文修易淡定的很，问道：“他们事情办妥了？” 巡风点头：“办妥了，邱掌柜设了宴，金大夫和大少爷他们都去。” “行。”文修易点点头，看向陈县令：“老陈，一起去啊？” 陈县令差点就笑傻了，他会拒绝吗？会吗？当然不会。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了。第288章来晚一步陈县令跟文修易一起来一点也没让众人意外，金大夫和邱掌柜还调侃如今的陈县令。 “哟，陈大人瞧着黑了不少啊。” 陈县令都撩着袍子准备给李逸行礼了，被他俩这么一调侃，就给打断了，尴尬的站在那里，是行礼也不是，不行也不是。总得先回人家一句，陈县令便手也没放下来，回道：“嗐，还不是这段时间天天跟着老文下乡，别说黑了，都瘦了，你俩等等啊，一会再说。” 说完，陈县令来到李逸跟前，行礼：“下官见过世子。” 金大夫和邱掌柜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李逸抬了抬手：“陈大人这段时间也辛苦了，等我回京定将这边的情况如实禀报给皇伯伯。” 陈县令那嘴一下就咧开了，他也不想啊，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应该做的。”最好多美言几句。李逸微微一笑，要是没看见陈县令那都快咧到耳朵后面的嘴角他还真就信了。 “陈大人不必拘谨，今日是邱掌柜设宴，陈大人随便坐吧。” “是，多谢世子。”陈县令站起身，环顾一圈。只见金大夫和邱掌柜坐在一处，文俊挨着金大夫，邱掌柜旁边有一个空位，再然后就是李逸了，李逸旁边也有一个空位，但是他敢坐吗？他不敢。陈县令悄悄瞥了一眼文修易，看他坐哪，一会就挨着文修易坐。谁知道文修易直接走到了李逸旁边另外一个位置，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老陈，来坐啊。” “嗳，来了来了。”陈县令一路小跑雀跃的跑到文修易另外一边坐了下来，这样一来他和李逸就只隔了一个文修易了。看了一圈，没瞧见文瑶。陈县令忍不住问道：“我大侄女呢？” 文修易这才发现没看到文瑶：“对啊，瑶瑶呢？” “和邱掌柜在后厨呢，说是今天这一桌得自己亲自做。”金大夫回答。 “好吧。”文修易又扭头问李逸：“你们谈好了？” 李逸点头：“嗯，谈好了，契书都签完了，原本准备回医馆等文叔的，邱掌柜非要留下来吃饭。” 文修易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嗯，醉仙楼的酒还是不错的。” 金大夫这时开口：“对了，小俊他爹，我要带着文俊进京一趟，跟你说一声。” “啊？”文修易一头雾水，这咋就要进京了？他看了看儿子，见儿子微微点头，这才确认，问道：“进京干啥？” 当着陈县令的面，有些话不好多说，金大夫便简单道：“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正巧京中几个老友相邀，带着文俊去见见世面。” 文修易了然：“这是好事啊，俊啊，你跟着师父进京，一路上可要把你师父照顾好了，听话点，别自己乱跑知道吗？” 文俊：“……”他不是三岁小孩了，但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爹。” 陈县令却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门道，悄悄的偷看了一眼文俊。有金御医在前铺路，文家这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看来他没有为难文家，还跟文修易关系搞好了真的是太对了。除了陈县令，其他几个人都比较放松，闲聊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还不止一个。很快，包间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整齐划一的学子服的人钻了进来。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的几个小家伙一看屋里坐着的人，立马就老实了，规规矩矩的见礼。 “先生，金爷爷，大伯/文伯伯，陈大人好。” “义父，爹，金爷爷，陈大人好。” 邱掌柜满意的点点头，开口：“今日给你们放个假，不考学问了。” 几人一听，眼睛都亮了，欢呼一声就散开自己找地方坐下。大头一头扑进了文修易的怀里，甜甜的喊了声爹。文修易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你干爹给你留了位置。” 邱掌柜顺势朝大头招了招手。大头哒哒哒的又跑过去，挨着邱掌柜和李逸坐好。陈县令都是见过文家这些小子的，金修宜和谢安翊也是常客，但是今天怎么多出来一个小孩？ “这谁家的啊？”陈县令小声的问文修易。文修易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李逸带来的，三公主家的小公子。” 陈县令差点没坐稳，摔到地上去，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行礼，就看见原本已经坐下的几个小孩，不知道说了什么，又一窝蜂的跑到了窗户旁边的软塌上，朝着下面看热闹去了。 “……”陈县令干脆不纠结了，既然没人提他的身份，自己就当不知道吧。等到文瑶和邱蓉蓉带着人将一桌子酒菜端上来，上桌之后陈县令的惊讶再次被刷新了。原来今天这宴，是专门为了庆祝文瑶和邱蓉蓉跟李逸达成合作而设的。这大儿子跟着金御医，小儿子跟着名满天下的邱先生，就连闺女都跟世子做起了生意。这么看下来，他们一家，也就文修易这个七品芝麻官啥用也没有了。但是，他是他们的爹啊！陈县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的不是贼船，是一艘开往康庄大道的大船。陈县令直接朝文修易举杯：“文兄，我敬你一杯。”以后小弟混的如何，就全指望你了。因为是文瑶亲自下厨，后厨的陈大厨在旁打下手，今天这一桌宴席做的那叫一个精致又美味，每个人都吃到饱喝到撑，要不是金大夫明天一早就要带着文俊进京，今天怎么也得喝倒下几个。就在接近散场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直接加速了散场。谢玉山原本在外面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潇洒，毕竟现在邱蓉蓉是真的懒得理他了，除了给他点钱花之外，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谢玉山只能自己找乐子。只是等他回到家，吃饭的时候没见到邱蓉蓉才知道今天邱蓉蓉在醉仙楼设宴，要招待贵客，到了醉仙楼才从卢掌柜口中知道贵客竟然是福王世子。谢玉山想也没想，直接就跑上来了，只看到一桌的狼藉，宴席早已经结束了。谢玉山还在想哪一个是福王世子，准备上去巴结的时候，就听邱掌柜道：“都喝的差不多了，今日就散了吧，明天老金还要出远门。” 陈大人人精一般，赶紧接话：“金大夫，邱掌柜，我送送你们啊。” 三人越过谢玉山，只是微微点头致意，直接出了门。文修易招呼儿女侄子：“孩儿们，我们也回家吧，待会你们奶奶要骂人了。”说完，一把抱起大头就走，路过谢玉山还打了声招呼：“谢老爷，我们就先走了啊。” 李逸就混在这帮侄子里，直接走人。屋里顿时只剩下了邱蓉蓉和进来收拾残局的伙计们，还有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谢玉山。第289章老爷这是吃软饭吧邱蓉蓉淡定的喝着茶，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谢玉山怎么也想不到，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跟着他们跑了，甚至连声爹都没有叫，这让谢玉山的脸色变得极差。看到邱蓉蓉这般无视自己，谢玉山的脸色就更差了。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现在见到我连声爹都不叫了吗？”谢玉山借机呵斥邱蓉蓉。 “爹。”话音刚落，门外探出一个脑袋，一声极响的爹将背对着门的谢玉山都吓了一跳。等他回头时，哪里还有谢安翊的影子。谢玉山气的两步追到门外，就看见楼下一群人等着，谢安翊哒哒哒的跑下楼甚至连头都没回。这还是大头他们快走到楼下了才发现谢安翊也跟着，大头想到干爹的教导，又让谢安翊回来给他爹打声招呼，不然的话谢安翊压根就没想着回来。谁知道刚到门口就听见谢玉山拿这事儿朝他娘发难，这才有了那一声巨大声的爹。打了招呼，谢安翊也不管他应不应，直接找大头他们去了，现在对谢安翊来说，文家才像是家，谢家除了有娘在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众人抬起头就看见谢玉山气呼呼的站在三楼，他们才不管呢，几个大人微微跟谢玉山点了点头，带着孩子们直接就出门了。谢玉山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等他回到包间，桌子上的餐具已经收拾干净了，邱蓉蓉面前放着茶水，其他地方空空如也，下人甚至连一杯茶也没给他倒。 “邱蓉蓉，你别太过分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谢家妇。”谢玉山想到这些日子受的气，整个人都暴躁了，之前邱蓉蓉嫁到谢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邱蓉蓉神色淡定，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老爷，妾身当然记得自己是谢家妇，不然的话，老爷这段时间花天酒地的银子是哪来的？宗族那边的孝敬又是哪来的？啊，对了，还有老夫人要接济的那些亲戚，哪家不是妾身去打理的？” “你……我……”谢玉山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世子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招待世子这样的重要场合，合该我这个一家之主来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像什么样子？失了礼数让人笑话。” 邱蓉蓉微微蹙眉，就连还留在屋里打扫的醉仙楼的伙计和巧燕都不自觉的看了谢玉山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很快又低下了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但是谢玉山还是感受到了众人眼神里对他的那种……藐视。邱蓉蓉现在真的是懒得理谢玉山了，就连多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鬼迷了心窍为了这么个东西恪守深闺，甘愿当个后宅妇人的。相比起来，还是现在过的舒心。 “巧燕，我头晕，扶我回去休息吧。”邱蓉蓉缓缓起身。巧燕应了一声扶着邱蓉蓉就往外走，走到谢玉山身边的时候，邱蓉蓉停了下来，鼻尖还能隐隐闻到谢玉山身上飘来的脂粉味，这不是她惯用的，也是不是府里熏香的味道。邱蓉蓉没什么情绪，而是道：“妾身喝多了几杯，实在是没精力在这陪老爷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