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巫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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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自己啊。 “好的，大人放心，一定好好聊聊。”最后这两个字，文修易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陈县令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今天带文修易一起来是带对了，屁颠屁颠的追着孟德上楼了。巡风小声和文修易嘀咕：“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叔，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还不知道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东西是个什么德行吗？掸了掸衣服，文修易也跟了上去，既然被邀请来作陪，他总得好好陪陪不是吗？第258章陈县令：我是谁？我在哪？我能不能走啊包间里，三人坐着，陈县令热情谄媚的给孟德又是倒茶又是问好，聊得好不热闹，文修易呢，就自己坐在半边，喝喝茶，吃吃点心。别说，这醉仙楼的点心，被他闺女改良过后，真的好吃了不少。 “文师弟，没想到从前师弟连五谷都不分，如今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种地的一把好手了，还得到了陛下的赏识，文师弟的本事可真不小啊，可惜了，再怎么样，也只能跟这些黄土打打交道了。”孟德看似亲热，却夹枪带棒的讽刺文修易就是个种地的。文修易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淡淡道：“黄土怎么了，谁还不是这片黄土养活的，而且，这种地的学问可不比四书五经里的少。”说我是个土鳖是吧，那我就说你没见识。孟德嘴角一扬，嘲讽的笑了笑：“几年没见，师弟看起来倒是真的改了不少，不像从前，整日只想着吃喝嫖赌，和那些不三不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不顾家人的死活。” 文修易瞥了他一眼，咋滴？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冷笑是么，讽刺是么？戳人肺管子是么？那就别怪他了。文修易也满是讽刺的微微一笑，道：“听说孟师兄是回乡祭祖的，不过，我记得孟师兄并非云雾镇的人吧，不知道孟师兄到这里来祭的什么祖啊？” 果不其然，孟德脸上的肉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文修易继续道：“啊，我知道了，师兄一定是回来看老师的吧，那师妹呢？跟孟师兄一起回来了吧？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孟夫人了才对。说起来，家里三个孩子也两年没见到娘了，不知道孟师兄和孟夫人住在哪家客栈？我哪带孩子们来看看她，孟师兄一定不会介意的吧，毕竟，母子连心嘛，是不是？” 随着文修易的话音落下，孟德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咬着牙，恨不得将文修易现在就扔出去，但他还是忍了下来，道：“那是自然，正好婉容也想见见几个孩子。” 文修易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的好的，我就知道，孟师兄一向大度，来，孟师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陈大人，我们一起，以茶代酒，敬孟大人一杯。” 文修易还不忘招呼一旁的陈县令一起。文修易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low，毕竟确实是原身不做人事，而且原身都死了，他和柳氏又和离了，按理说将来婚嫁两不相干，但是想到这人居然那样对大头，文修易就觉得自己的教养对这样的人没有用。虽然low了点，但是戳他肺管子的感觉，是真爽啊，终于理解在农科院的时候那些小年轻里流行的那句：‘与其被人逼疯，不如主动发疯’是什么意思了。 “好，好的。” 陈县令差点就没扶住面前的茶杯，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没有组这个局，没有请这顿饭。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吃到了什么不该吃的瓜。天爷啊，能不能让他走啊。陈县令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如今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恨不得大嘴巴子抽自己，他刚刚还让文修易好好讨好孟大人，他真是作孽啊。这孟大人迟早是要离开的，但是这文修易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啊，还是福王爷拜把子的兄弟，那块代表着福王身份的玉佩现在还在文家放着呢。 “……”到底谁能来救救他啊。许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和求救声，就在他茶杯都要端不住的时候，包间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陈县令如释重负，大声的喊了一声。包间门被打开，卢掌柜出现在门口，恭敬道：“三位大人，这是奶茶店那边刚上的新品，送来给三位大人尝尝。” 陈县令松了口气：“还不赶紧端上来。” 卢掌柜赶紧让人将新品送进去，又道：“三位大人，现在能上菜了吗？” 陈县令只想赶紧吃完滚蛋，不等另外两人点头就赶紧开口：“嗯，可以。” 吃吧吃吧，吃完就散吧，我的个天啊。也多亏卢掌柜一直在包间里等着上菜，没有离开，气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不然陈县令都恨不得从这三楼给跳下去了。 “那什么，孟大人，醉仙楼的烤鸭乃是一绝，一会大人可要好好尝尝。”陈县令试图用美食缓解尴尬。孟德刚刚尝了奶茶店的新品，确实很好喝，打破了传统的茶饮，这新茶喝起来既有茶的清香又夹杂着牛乳的香味，还有一丝的甜，却又不让人觉得腻，很是好喝。至于醉仙楼的云雾镇烤鸭，他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了，这会陈县令主动提起，孟德也顺势点头：“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文修易在一旁幽幽开口：“是要好好尝尝，卢掌柜啊，一会记得给孟大人打包一只烤鸭。” “好的，小人一会安排。”卢掌柜应声。孟德刚想说用不着你好心，就见文修易扭头看向他，笑着道：“这烤鸭确实不错，孟师兄可以带回去给孟夫人尝尝，哦，对了，这烤鸭还是瑶瑶做出来的呢，也算是孝敬孝敬她娘了，陈大人，一会这烤鸭的钱我来付哈，我来付。” 陈县令恨不得把文修易扔出去。你可快闭嘴吧！！巡风快把自己给憋死了，他一直以为文叔就是个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没想到戳起人肺管子来，也是不遑多让啊，果然文家的基因里怼人的属性都是遗传的。孟德瞬间没了吃烤鸭的心情，赶紧喝了一口奶茶顺气。文修易：“哦，这奶茶也是瑶瑶做的，怎么样？好喝吧？卢掌柜，记得打包。” 卢掌柜：“是，好的，小人一会安排。” 孟德一口奶茶在嘴里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脸色黑成了炭块。文修易心情美美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唔，不错，这茶味的奶茶，堪比某姬了，他闺女就是能干。这顿饭到底还是没吃成，孟德气呼呼的带着随从离开了。陈县令心情忐忑，慌慌张张的把人送走，这才气鼓鼓的回头想找文修易算账。结果文修易坐在包间里，舒舒服服的喝茶，卢掌柜甚至把没上的菜都上上来了。 “陈大人，回来了？来来来，他不吃我们吃。”文修易招呼陈县令坐下。陈县令气鼓鼓的坐了下来，看了一桌子的美食半点胃口没有，道：“你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得罪了他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关键是，不要连累他啊，他还想再呆两年把新粮的事情解决了就调任别的地方呢。第259章该吃吃该喝喝文修易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给陈县令倒了杯酒，这酒都开封了，不喝可不就浪费了。再说了，今天好不容易打着出公差的幌子出来吃顿饭，可不得喝上二两，嘿嘿，回去闺女还不会说他，儿子还会准备好醒酒汤，美滋滋。 “好处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这坏处嘛，肯定是一大堆。”文修易道。陈县令头疼：“那你还屡屡和他对上，你多大官职啊跟他硬碰硬，人四品，你……七品，说咱们是芝麻绿豆官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文修易美滋滋的给自己卷了个烤鸭，一边道：“这事儿是我说了算啊？从进了这道门他就在阴阳怪气处处针对我，恨不得将我贬得一无是处的，你听不出来啊。” 陈县令看他吃的香，正好肚子也咕噜噜地响，干脆也跟着吃了起来，反正醉仙楼又不给他退钱，还不如吃了的划算。听见文修易的话，陈县令直接道：“刚开始我是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俩师兄弟关系好着呢。” 结果，呸！晦气。 “哈哈哈……你们俩，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文修易毫不客气的大笑，看巡风和陈县令带来的随从还站着，干脆就招呼两人坐下来一起吃，这么多菜他和陈县令可吃不完。巡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俩人的对面，陈县令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那忐忑不安的随从，也摆烂的摆摆手：“行了，你也坐下吃吧。” 反正今天一个个的，都不正常了。桌子上热闹了起来，文修易这才对陈县令道：“要是搁以前，那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肯定是好的，只可惜啊，现在不是了，你也看见了，他看见我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要是还上赶着去阿谀奉承他，那不掉价呢嘛。” 陈县令撇撇嘴：“您哪来的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文人风骨。”文修易笑呵呵的说道。陈县令想说，这文人风骨可不是这么用的，但是事已至此，说这么多也无用了，反正人是已经得罪了，还不如想想以后该咋办。 “你给他得罪了，他回京给咱们穿小鞋可咋办？”陈县令道。文修易歪头看他：“他在工部任职？” 陈县令摇头。文修易又道：“那他在户部？” 陈县令还是摇头。文修易再问：“吏部？” 陈县令还是摇头。文修易两手一摊：“对啊，他既不是吏部，管不了我们升官，也不在户部管不了我们发财，更不在工部管不了我们干活，你怕啥？” 陈县令忽然就顿住了。虽然文修易这番话歪理邪说占大多数，但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呢？是啊，这孟德虽然是个四品，但也只是个翰林院的文官啊，抛开京城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人还真管不了他们。文修易见他脸上神色变幻，挑了挑眉：“我说的对吧？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再一个，咱俩现在给谁干活？” 陈县令恍恍惚惚的朝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那自然是陛下。” 文修易耸耸肩，给了他一个你明白了吗的眼神，继续吃自己的了。陈县令忽然就灵光一闪，茅塞顿开了。是啊，他现在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配合好文修易将新粮给种出来，给培育出来，这才是他升职的关键所在啊。明明一条光明大道就摆在他面前，他还去巴结这个，巴结那个的干什么啊？巴结好面前这位就行了啊。 “文兄，你可真是我亲兄弟啊，我明白了，我懂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他不吃就算了，他不吃我们吃。”醍醐灌顶的陈县令想明白之后那叫一个热情，拉着文修易就是哥俩好的喝了不少。瞧着两人面色都喝的红润，也都有些醉了，陈县令拉着文修易，就把自己今天晚上憋了一晚上的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文兄，你今天，那，那话是啥意思？那孟夫人还跟你，跟你有关系呢？”这个瓜，他怎么也得吃完了啊，不然吊胃口，反正都喝酒了，回头再追究起来就说自己喝多了，啥也不记得了。文修易虽然迷糊，但没醉，脑子还是清醒的，听了这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装傻似的开口：“嘿嘿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嘿嘿，来喝，老陈，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陈县令这心肝就跟被猫挠似的，可是看文修易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就识趣的没再问了。最后，他们一桌子菜虽然没有全部吃完，但是剩下的也都给陈县令的随从打包带回家给他自己的家人了，另外卢掌柜打包的奶茶和烤鸭全让陈县令带回家给家里人吃了。一顿饭，正主气跑了，买单的和蹭饭的吃了个饱。但陈县令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的派人私下里打听，才知道文修易原来的夫人柳氏就是他先生的女儿，两三年前两人和离嫁去了京城。这瓜大的，差点没把陈县令给噎着，难怪了，这俩人能对付的了才怪了。幸好幸好，文修易给了他非一般的指点，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自那天之后，陈县令是完全一点都不去巴结孟德了。不是回来祭祖吗？那你就祭你的祖去吧，别耽误他们干正事了。孟德这边也没闲着，从醉仙楼被文修易气回来之后狠狠地发了一通火，最后派人去将文家这几年的情况好好调查，结果几天下来，查出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他震惊，一个比一个让他难受。这该死的文修易，竟然抱上了福王的大腿。不仅如此，如今火爆的云雾烤鸭，竟然还是出自他那十多岁的女儿手里，这可是个十分赚钱的买卖，京城多少人都听说了这烤鸭的名声，却因为路途遥远没办法来品尝。倒也有人效仿开了一两家，但是那味道，跟这云雾烤鸭绝对没得比，再加上福王爷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偷溜出京城跑来吃过了云雾烤鸭，亲自下场证明京城那两家烤鸭不如云雾烤鸭好吃。这下，这云雾烤鸭的名气就更大了。难道，福王和文修易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第260章直接上门柳氏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都发生在了她离开之后。 “这不可能啊，瑶瑶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老爷，你派去的人会不会查错了？”柳氏很是震惊。大儿子学医，才两年就能给人看病，她接受了，毕竟那可是金老御医。小儿子聪明绝顶，在书院受夫子和同窗的喜爱，她也接受了。可是女儿，这个她从小只教她绣花识字的女儿，哪怕文瑶会跟着她进厨房做一些简单的饭菜，那也不至于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啊。她离家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文家还是那个文家，却每个人都变得让她不认识了。孟德也希望自己查错了，可事实就是如此，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就是文修易和柳氏的那三个孩子。若是之前，柳氏想要带走大头就带好了，他不介意，但是现在，他恐怕应该好好慎重的考虑一下了。几天过去，就在文修易和文瑶他们以为柳氏和孟德打消了带走大头的念头时，柳氏竟然带着人，大张旗鼓的到了文家。这次柳氏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大大方方的坐着马车进了古桐村，甚至在看见有认识的人的时候还大大方方的和对方打招呼。这次，马车直接停在了文瑶家的门口。柳氏身边的老嬷嬷准备让车夫去敲门，结果柳氏却拦下了他们。 “扶我下去。”柳氏开口。老嬷嬷看着她：“夫人，叫门这种小事让奴婢去就好了，何须夫人亲自下来。” 柳氏看了她一眼，老嬷嬷立马就闭上嘴，扶着柳氏下了马车。再看文家这两座大宅子，柳氏的心里五味杂陈，恍惚想到当年被文修易连累分家出去，一家几口就住在那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里，她还得每日忍受文修易那烂赌的模样。还要面对三个孩子，柳氏无时无刻不在抱怨命运的不公，大头的出生更是让她看不到希望，那么小的孩子正是磨人的时候，很多时候她都任凭大头自己在那哭，直到被他哭的烦了，自己才会去哄一下。就这样过了两年，就在她对人生完全失去了希望的时候，孟德回来了，找到了她。那天孟德悄悄给她送了信，她以要去给自己爹上坟为理由，将大头送到了老宅，悄悄去见了孟德。然而看到如今依然气宇轩昂、温文儒雅的孟德，再看看灰头土脸，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自己，柳氏瞬间就自卑了，甚至掉头就要离开。却不想孟德竟忽然冲上来将她抱住，那一瞬间，柳氏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顷刻之间找到了发泄口，她扑在孟德的怀里哭到最后没有力气。而他们也稀里糊涂的，不知什么时候竟倒在了床上。孟德告诉她他已经调查过了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来接她，只要她和文修易和离，立马就可以带她回到京城，名正言顺的做他孟德的妻子。柳氏动了心，孟德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也买了胭脂水粉，可她都不敢带回家，自那之后他们又见了几次，孟德的温柔和缠绵让她越发的厌恶文修易。最终，柳氏狠下了心，用二十两银子换来了和离书。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间，再看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的小破房子，恍如隔世。深吸了一口气，柳氏上前敲门。很快，院内有了回应：“谁啊？” 紧跟着大门打开，石嬷嬷看到门外的柳氏，神色淡淡。 “孟夫人来了。”石嬷嬷微微行了个礼。柳氏淡淡点头，问道：“瑶瑶在家吗？” “嬷嬷，谁啊？”文瑶在家，而且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啃梨，小姨奶家后面的梨树结的，可甜了，早上才给她送来的。石嬷嬷只好回答：“小姐，是孟夫人。” 躺椅上晃悠的文瑶一顿，坐了起来，将梨子三两下啃了，核扔了。 “请她进来吧。”文瑶整理了一下自己，发现好像也没什么整理的，她现在天天这样，总不能因为要见柳氏还特意去打扮一下吧，没必要。石嬷嬷领着柳氏进门，自从老宅的房子盖好之后，老宅的人就都搬回去了，鲁家几口又要在鱼塘和地里还有鸭棚那边干活，这家里白天就只有她和小姐在家，这会连个给老太太报信的人都没有。早知道这样，就该让小姐买几个丫鬟回来，总不至于有点事情的时候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文瑶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旁边的躺椅还在晃晃悠悠，见柳氏进了门，只好站了起来，再怎么样也是这具身体的娘，她是晚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