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巫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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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点揪心啊，这酒厂的酒还有半个月，他还能在这呆半个月吗？想了想，李福看向儿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逸仿佛心有所感一般朝他看去，李福被抓包，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跟旁边的人说话去了。李逸一头雾水，他这个爹整天在想什么？一行人在醉仙楼饱餐一顿，现在罗氏也不说醉仙楼吃饭贵了，反正也不用他们掏钱，就算是掏了钱，邱蓉蓉也是不要的，索性就全家一起摆烂了，债多不压身，爱谁谁吧。就这样，又过半个月，京城光是来信催李福和李逸回去就已经催了三四次了，但是每次这父子俩都只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几句，最后谁也没走。李逸说的是东西还没给文瑶送来，所以不能走。李福则说自己还没等到粮食收成，不能走。当然，这些文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酒厂给吸引走了。因为仓库里发酵的高粱，要开始真正的酿酒了。一个月的时间，秦伯愣是分毫不差的记着每一个坛子的封存时间，在时间到了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张罗人手准备蒸馏。这一个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当走进仓库，打开封存的坛子那一刻，秦伯都快醉死在这铺天盖地的酒香里了，这酒还没酿出来，光闻这个味道，秦伯就知道，这酒，差不了了。此时，酒厂众人，文家众人和李福父子俩，都等在了放了酒甑的大炉子旁边，看着秦伯小心的让人将发酵好的高粱装进酒甑里，底下炉子里燕燕已经做好准备点火了。待一切准备就绪，酒甑顶上的大铁锅里也注满了冷水，随着秦伯一声令下，燕燕就点火开始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没有离开这里，直到热气从酒甑的缝隙里涌出，那扑面而来的酒香将众人的脸都熏得微红。 “秦伯，出酒了，出酒了。”随着酒厂伙计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看到那酒甑上插出来的接酒器里慢慢的滴出了酒。下面放了一个碗，慢慢的蓄了起来。秦伯抬手稳住众人：“等等，别急。” 等到碗里的酒蓄到了一定程度，秦伯立马上前大喊一声：“酒坛。” 立马有伙计递上准备好的酒坛，秦伯将酒坛放在出酒器下面，拿起碗就准备把头酒倒了。秦伯解释：“这是头酒，不能喝的，会害了人，所以得倒掉。” 文瑶低声问旁边的文俊：“头酒是什么？” 文俊：“甲醇。” 文瑶哦了一声，要是搁原来还能利用利用，现在没那个硬件条件去处理，还是算了吧，倒了就倒了。虽然出酒器滴的很慢，但是谁也不着急，全都在这等着，直到第一坛酒装满了，秦伯赶紧替换下坛子，仔细的封了口，双手激动的将酒坛捧到了文修易和文瑶的面前。 “老爷，小姐，这是咱家酒厂的第一坛酒。”秦伯是激动的，他很想尝尝，但是这第一坛酒，得交给主家。文修易小心翼翼的接过，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家也开始酿酒了。看了闺女一眼，文修易将酒坛抱好，在其他几个馋酒鬼眼巴巴的视线下说道：“这坛酒，爹要好好找个地方埋起来，等你将来嫁人的时候给你当嫁妆。” 文瑶差点没憋住笑出了声，嫁人，她这辈子嫁不嫁人都还不知道呢，但是这么好的氛围，文瑶不想去破坏，便装作害羞的模样跺了跺脚喊了一声：“爹……” “哈哈哈哈……”文修易抱着酒坛子哈哈大笑：“这丫头还害羞了。”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第二坛酒就也装满了，秦伯将它抱了过来。 “老爷，这是第二坛。” 文修易看着大伙那眼泪都快从嘴角流下来了，心领神会，主要是，他自己也想尝尝这自己家的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 “秦伯，让他们拿碗来，今天，咱们都尝尝。” 秦伯虽然激动，却还是笑着道：“老爷，这刚出来的酒可不能喝，口感并没有那么好的，得放到酒窖存放一段时间才可以，不过浅尝一下还是可以的。” 说完，秦伯就吩咐闲着的伙计去拿碗：“赶紧拿碗去，赶紧拿碗去。” 罗氏见他们都这么高兴，也就由着他们去了。等到伙计拿来了小碗，秦伯小心翼翼的倒进每个碗里，按奈不住的文老汉和李福早就三步两步的冲了上来，端起碗就放到了鼻子下面使劲的闻了闻。太香了，这酒真的太香了。光闻酒香就已经让人如痴如醉了。待酒入口，饶是喝惯了宫廷玉液的李福也不得不大赞一声：“好酒。”够香，够醇，够辣！原来这刚酿出来的酒是这个味。秦伯在一旁笑着，眉眼里尽是激动：“李爷，这酒存放一段时间会更好喝，您诸位就稍微忍忍。” 第218章东西都到了这个文瑶倒是知道，之前她研究的书上都写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把酒厂赚钱的事放在眼前。倒是其他人没有了解过这里面的门道，忍不住问道：“秦伯，为什么这酒还不能喝啊？” 秦伯抱着酒坛子，笑着回答：“这酒啊，一定要放，就放的越久，这酒就越香，咱们这酒，要想喝到，最快也得窖存半年，不过诸位放心，我敢说，这酒绝对是老头子活了这一辈子见过最好喝的酒，就且等等吧。” 文修易看着他，问道：“秦伯，你确定了吗？这酒真的可以了？” 秦伯行礼回答：“老爷，您就放心吧，老奴酿了一辈子的酒，这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 文老汉他们一听这还得等半年才能喝到自己家的酒，顿时泄了气。 “文兄，那我先预定了，先定他个一百坛。”李福阔气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想塞给文修易的，但是文修易抱着酒，李福干脆扭头拉着文瑶的手就塞文瑶手里了：“大侄女，先给你李伯伯订上一百坛。” 文瑶一看手里的银票，好家伙，一千两。 “李伯伯，这太多了。” 李福却摆摆手：“不多不多，你这酒，值，你信李伯伯的，李伯伯各种各样的酒都喝过了，这刚出来的酒虽然喝起来更为辛辣，但是李伯伯敢说，你这酒，定不会平凡的，指不定将来李伯伯想要再喝，还得找你们套关系才能喝到了。” 这话文瑶爱听，她将银票拿在手里晃了晃：“那我就不跟李伯伯客气咯，不过你放心，你永远是我们文家酒厂的首位客户，只要你要酒，其他人就得往边上靠靠。” 李福一听，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连连夸赞文瑶会说话，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嘴甜的闺女就好了。文修易听着听着就觉得这话不对劲，微微蹙了蹙眉将他的话给打断了：“要闺女自己生去啊，别惦记我的。”俩人现在也熟悉了，已经熟悉到了能互相拆对方台的地步了。李福翻了他一个白眼，哼哼：“小气鬼。” 俩人斗完嘴，李福才看向秦伯问道：“年前第一批酒能出吗？” 秦伯算了算时间，行礼：“回李爷，应是能的。” “那就好，瑶瑶啊，年前我会派人来取，就这批酒，你给李伯伯留上五十坛，剩下的，我知道你爹指定想藏着呢，就不跟他抢了。”李福对文瑶道。文瑶好奇：“李伯伯，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李福摸了摸鼻子，笑：“那什么，送人啊，你也知道，我家在京城，这人情来往的，总要送礼嘛。” 实际上，五十坛，他都怕皇兄喝了之后会全给他抢走，到时候就只给皇兄三十坛，自己留二十坛，美滋滋。从酒厂回来，众人的热情都有些蔫蔫的了，本以为今天就能喝到美酒，结果还是要继续等。文瑶看着他们这样，就自己坐在那撑着脑袋偷笑。 “臭丫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酒现在不能喝，故意逗你爷玩呢？”文老汉看着这丫头笑的幸灾乐祸的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没提前告诉他们。文瑶笑：“爷，我也没说过现在就能喝啊，一直都是你们在说啊。” 文老汉和其他人：“……” 文老汉：好气哦，想打点什么。二叔三叔：哎，爹就该这样，揍这丫头。文修易：死妮子，害的他嘴馋。罗氏瞥了一眼众人，只有一个想法：活该。酒厂动起来了，秦伯就像是找到了新的人生目的一般，每天就是研究大曲的用量，按照不同的配比分别酿酒，然后做上记号全都存进了酒窖里。也多亏当初盖酒窖的时候盖的够大，一人高的大酒缸往里面放，放上个一两千个大酒缸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知道现在不能喝，但文老汉依然还是每天习惯性的去酒厂晃一圈，能闻闻味道也是可以的嘛。自从酒厂开工之后，古桐村里每天都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哪怕不能喝，过过鼻子瘾也是可以的嘛，所以大家现在干活也都更起劲了。没过几天，李逸突然收到了飞鸽传书，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直接拿着信笺去找了文瑶。此时的文瑶还猫在厨房里，做她的冰淇淋和冰棍。李逸熟门熟路的坐在旁边，直接伸手从磨具里抽了一根冰棍就开始吃。文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这人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了。李逸及时的将信笺递了过去：“喏。” “这啥啊？”文瑶擦干手上的水接过，这古代没有个冰箱真的太麻烦了，做个冰淇淋和冰棒还得大盆倒小盆倒磨具的。李逸尝了尝今天的冰棍，嗯，好像是桃子味的，好吃！ “你要的东西，我娘送来了，大概明天能到云雾镇的码头。”李逸道。文瑶喜上眉梢：“是果树吗？走水路的？” 李逸随意的说道：“还有乳牛，我娘说给你弄来了十头，还带了一头种牛，连带养牛的人都给你送来了。对了，她还问你瓜子还有吗？自从之前你送去的瓜子她请人来尝了之后，就老是有人上门找她玩，就是想嗑瓜子。” 文瑶自己都在信笺上看见了，嘴角咧的老高开心道：“有有有，婶子要那必须有。” 李逸嗯了一声，吃着冰棍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哦，还有我祖母的点心。” “放心放心，一个都不会少。”文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李逸笑了笑，吃着冰棒走出了厨房。当天晚上文家众人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光果树要到了，就连乳牛也要到了。文老汉简直不敢相信，这，往后他们家不光养了鸡鸭鱼，现在连乳牛都要养了？要知道，这牛，可是最金贵的东西啊，更何况是乳牛。往后，他在这古桐村，不不不，就是整个云雾镇，都能横着走了，十头乳牛，谁家能有十头乳牛啊。激动之余，文老汉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情况。 “这牛来了，咱们养在哪啊？” 他家没地方了啊，就连空地都盖了酒厂，现在上哪找地方养牛去。第219章接牛去咯文老汉一句话把众人都问住了。对啊，这牛养在哪？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文瑶。文瑶：“……”她也不知道啊。 “爷，要不，咱们再买块地？”文瑶试探着问道。文老汉这会说不上自己什么个心情，好的是家里现在动不动就买地，都不用纠结来纠结去了，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不好的是，这丫头三天两头的整这一出，他都怕村子里这么多地都不够她买的。文老汉瞪了她一眼，起身了。 “爷，你干嘛去？”文瑶赶紧问。文老汉哼哼了一声：“还能干嘛去？找村长去，明天牛就到了，这一天天的，尽不让人省心。”酒没喝上，尽跑腿了。文瑶偷偷笑了，其他文家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罗氏起身喊他等了一下，进屋裁了一块布又拿了些点心装了，交给了文老汉：“你把这些东西带上。” 文老汉嗯了一声，拿着东西走了。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行了，说好了，村西边还有一块空地，村长说能给咱家用，明天老大，你跟村长去办下手续。”文老汉吩咐文修易。文修易：“明天不是还得去码头吗？” 文老汉看了他一眼：“码头这么多人，少你一个不少，先把地弄好了，不然这牛回来也没地方安置，逸小子不是说养牛的师傅也跟着一起来了吗？等人到了你再问问那地怎么拾掇，行了，行了，都散了散了，明天都给我早点起来。” 李逸这时默默插嘴：“文爷爷，倒也不用那么早，船不会那么早靠岸的。” 文老汉：“……”他真是多余费这个劲。因为要去接果树和乳牛，文家一大早就起来了，虽然李逸反复强调不用那么早，但是文老汉一想到自己家又多了十头牛，还是乳牛，就怎么都坐不住，非说要去码头等着。文农的铺子不在码头么，他们上那等着正好。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也没有全去，文修竹和文修庆带着鲁伯爷仨早早的就被撵到村西的空地收拾了，李氏和蔡氏鸭棚也走不开，最后就是文瑶跟着文老汉和罗氏，带着李逸父子俩，文修易先走了，跟村长办手续去了，完事去码头找他们。村子里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传的，反正现在基本上都知道文家要养牛了，还是十头乳牛，那羡慕就不说了，不少人看文家兄弟俩去收拾空地，不管存了什么心思，都主动拿着工具去帮忙了。到了码头，早已经没了之前文瑶他们第一次来时的凌乱不堪，整个码头有了官府的管控有秩序了不少。文农在铺子里忙活，店里请了个伙计，是张木匠家的亲戚。几人在铺子里坐下，文老汉时不时的站到小路那边去看着江面来来往往的船只。 “爷爷，都说了没那么快，你急啥？”文瑶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瓜子咔咔咔的嗑着。文老汉看看她：“你哪来的？” 文瑶嘿嘿一笑掏出自己的荷包打开：“早上出门的时候顺手装进去的，爷，你吃不？” 文老汉将荷包都拿过来了，坐回了椅子上。罗氏嫌弃的给他倒了杯水：“你这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的，坐不住，再这么晃了晃去的，你就出去。” 文老汉看了一眼老婆子，嘟囔道：“你不急？” “我不急啊，左右东西又跑不了，我急什么。”罗氏翻了他个大白眼，然后看向李逸。 “逸小子，你们家这东西送过来多少钱啊？”罗氏问道，这船拉货可不便宜。李逸回答：“文奶奶，没要钱，家里亲戚的船。” “啊？”罗氏啊了一声，这还有亲戚跑船呢。过了一会，罗氏借口把文瑶叫到旁边：“瑶瑶，这果树和乳牛得多少钱？” 文瑶啊了一声。这个，她好像没问李逸啊，这人会不会东西送到了跟她狮子大开口啊？ “你没问？”罗氏一看这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文瑶尴尬的笑了笑。罗氏真是，想抽这丫头的心都有了。她回到座位上，看着李逸直接问：“逸小子，这果树和乳牛，我们家得给你多少钱？” 李逸就从来没想过会要他们的钱，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罗氏都问了，他也只能说。 “文奶奶，什么钱不钱的，这果树都是自家庄子上的，乳牛也是，不用这么客气。”李逸道。罗氏却摆摆手：“这不行，一码归一码，你能帮我们找到这些已经算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怎么还能让你亏本，这肯定不行，多少钱一定得算一下的，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收。” 文瑶跟着点头：“对对对。” 她也没想白占便宜，她是信任李逸，觉得他不会坑自己，到时候东西到了再算钱也是一样的，没想到他居然压根就没想要钱。虽然不要钱也挺好，可底线还是要有的。李福对这些东西就更不在乎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还有庄子有果树，乳牛他是知道的，王妃有个庄子就养这些，因为逸儿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喝牛乳，王妃干脆就弄了些乳牛回来养着，结果越养越多，后来卖给京中那些人倒也能赚点钱。 “婶儿，不就是几棵树，这还要什么钱，你们种就是了。”李福大大咧咧的说道。李逸摸了摸鼻子，可能，不是几棵。不管罗氏咋说，这父子俩就是不要钱，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就在这时，文瑶说道：“都别争了，奶，李伯伯和李逸不要钱就不要钱吧，这果树和乳牛，就当他们入股，往后咱家果园要是挣了钱，就跟李伯伯和李逸分，你们看这样行吗？” 李福嘿嘿一笑，指了指儿子：“这你跟逸儿商量去，我不掺和。” 文瑶看向李逸。李逸满是无奈：“行吧，你说了算。” 文瑶这才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分。” “嗯。”李逸应着，实际上他压根就不觉得这果园能挣多少钱，不过文瑶如果这样能心安一些，那就这么办吧。第220章老奴来了就不走了临近中午，巡风才从码头跑了回来。 “老爷，公子，船到了。” 这话一落下，屋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文老汉更是第一个冲了出去，嘴里不停地问着：“哪呢？哪呢？” 巡风指给他看。文老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扯了扯旁边的文修易的袖子：“老大啊，我怎么看那船跟其他船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李逸和李福一眼看过去，好家伙，咋是用官船送来的。因为是官船，进码头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排队，直接就有专门的停靠点给他们停。文修易看了一眼李福，想到李福说自己是工部的人，这用官船也说得过去，也没往多了想。 “爹，老李不是说了嘛，他家亲戚的，他们从京城来的，家里有当官的亲戚也不奇怪。” 文老汉一听，好像是哈。将这话听进耳朵里的父子俩松了口气，赶紧给巡风使眼色。巡风愣了一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