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巫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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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 “行，我当什么事呢，老二老三，把咱家桌子搬到外面来吧，头，大头，儿啊，把你那墨再借爹使使呗。”文修易张嘴就张罗众人。不知为何，来求对联的人看见他这样，听见他这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就笑了，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文秀才。文修竹和文修庆搬桌子，大头把自己的墨研好了又端出来，就坐在旁边看文修易写，小手也在旁边比画比画的，似乎跃跃欲试。文修易准备就绪，抬起头问第一个村民：“写啥？” 村民：“……我，我不知道啊，我没读过书。” “……”文修易叹了口气，道：“那我就随便写了？” 村民连连点头：“嗯嗯，写个吉利点的，喜庆点的。” 文修易略微沉吟了一会，提笔写下了十八个大字，写完之后拿起来念道：“平安如意步步高，人和家顺年年好，横批万事如意，咋样，行吗？” 那村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不停的点头弯腰道谢：“行行行，可太行了，文秀才，多谢你，多谢你啊。”说完就高高兴兴的拿着自己的对联走了，一路上还不忘跟旁人炫耀。村民们见文修易真的会帮着写对联，一个个的就想往文家冲，嘴里还喊着：“文秀才，帮我家也写一个吧。” 眼看你来我往，你挤我推的就要出乱子，罗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大扫把出来，往那一站，吼道：“都给我闭嘴，站好了。” 被她这一声大吼，院子里陡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罗氏，缩了缩脖子。罗氏是挥了挥手里的扫把，冷声道：“大过年的，吵吵什么？现在，全部给我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敢插队捣乱的，老娘现在就给他扔出去。” 众人一听，立马就开始排队站好，虽然过程总有那么点波折，毕竟谁也不肯让谁，但最后在罗氏的瞪眼下，也勉强排成了个长队。古桐村不是什么小村子，村子里也有百来户人家，随着写对联的人拿着对联回家，路上这么一宣传，那些没来的都跟着来碰碰运气了。没有大红纸的，就剪了胳膊长的大小，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个过年的寓意不是？文修易到最后都写到词穷了，差点让文瑶现场买本对联大全。好在最后把那几个吉利的对联是翻来覆去的用，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村子里的对联全都写完了。对联是写完了，他人也累瘫了，大头的墨块也用完了。 “爹，我墨没了。”大头直接了当，倒不是他抠门，就是有点心疼，但是想到村民们脸上的笑容，那点心疼就算不得什么了。文修易闻言本想摸摸大头的脑袋，但他这会手都懒得抬起来了，直接道：“找咱家管家婆，让她给你买个新的，头啊，别喊我了，让爹歇会。” 大头心疼的叹了口气，上前伸出小手，一下又一下的给文修易按摩胳膊。这一暖心的举动，惹得文修易顾不上手酸，把大头往怀里一捞，对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爹的好大儿哦，可真是稀罕死爹了。” 院子里其他人看着父子俩闹腾，似乎都习惯了这段时间这父子俩的相处，个个都笑了起来，大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闭着眼睛害羞的直往文修易的怀里钻。罗氏深知儿子今天辛苦了一天，上前把大头给抱了下来，自己牵着，倒也没再让文修易干别的了。第二天一大早，因为今天金大夫他们会来，文家众人天一亮就都起来了，收拾的收拾，准备的准备，文老汉一大早就带着三个儿子，拎着罗氏给准备的贡品和香烛纸钱上了趟山，给文家的列祖列宗烧点香烛，也让祖宗们在地下过个好年。从山上下来没多久，金家的马车就来了，马车刚刚停稳，就从车上蹦下来三个小孩儿，文英，大头和金修宜。原来是在村口玩的小孩看见金家的马车来了，立马就跑去给文英和大头报信，俩人就跑去村口接金大夫他们，这才一起坐马车回来的。 “文奶奶，文爷爷，我来了。”金修宜一下马车就跟着文英和大头往里头跑，差点撞倒了从里面迎出来的众人。罗氏一手一个，把大头跟金修宜给捞住了，反手就牵着他们的手迎了出去。洪海刚好扶着金大夫和邱掌柜下了车。第108章抢儿子？ “老哥哥，老姐姐，过年好啊。”金大夫看见众人就笑了起来，朝文老汉和罗氏抱拳贺喜。邱掌柜紧随其后：“文大叔，文大娘，过年好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罗氏牵着两个孩子，只能嘴上招呼二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对对对，走，进屋说。”文老汉迎到两人旁边，招呼着两人往里走。洪海和文家众人打了招呼，将马车给停到旁边的树下，这才乐呵呵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跟着进了文家大门。文瑶从厨房探出脑袋打招呼：“金大夫，邱伯伯，你们来啦。” 李氏和蔡氏也跟在她后头偷看，瞧见金大夫和邱掌柜，两人都推了推文瑶：“瑶瑶，你先去招呼客人，这有我们看着呢。” 反正现在就是做一些蒸菜什么的，看好火候就行，炒菜一会等文瑶回来了再动手。文瑶解了围裙就跟了上去。进了门，金大夫朝洪海招了招手，洪海立刻抱着大包小包的节礼放到了桌上。文老汉和罗氏一看：“哎呀，你们这是干啥。”这金家给的礼，他们啥时候才能还得清啊。金大夫和邱掌柜对视一眼，笑道：“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过年嘛，总不能空手来呀，是不是。” 邱掌柜接着道：“是啊，文大叔，文大娘，你们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不然的话这年夜饭我们可吃不下去了。” 被两人这么一说，罗氏倒也不好不收了。 “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来就来嘛，哎，下次可不兴这样了，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请你们了。”罗氏无奈道，一边把东西给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一边让文娣赶紧去泡茶。还没出门呢，文瑶就端着茶水进来了。 “奶，茶泡好了。” 文瑶把托盘放到桌上，给金大夫和邱掌柜倒茶，这套茶壶茶杯，虽说比不上他们送给金大夫的那个，却也精致。金大夫和邱掌柜对视了一眼，饱含深意。 “老头子，老大，你们招待金大夫和邱掌柜，我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金大夫，邱掌柜，你们坐着啊。”罗氏招呼了一声，带着文瑶和文娣几个女娃就出来了，留下了文老汉和几个儿子孙子招待这两位贵客。文修竹和文修庆两个傻大个也不懂怎么着招待，他们乡下人的那一套又怕冒犯了这二位，就只陪同坐在一边傻笑。文老汉其实也有些抓瞎，从来没跟这样层面的人打过交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呼二人，只能硬撑着笑道：“金大夫，邱掌柜，尝尝这茶怎么样，我们乡下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别介意啊。” 金大夫和邱掌柜说着没关系，毕竟来之前他们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茶水入口时，金大夫的眼睛都亮了。 “好茶。”金大夫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茶色泽清亮，入口之后可以说是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新怡人。文老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猛夸给弄懵了，呆愣了一瞬便笑了一下：“金大夫不嫌弃就好。”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口，只是除了好喝之外，文老汉愣是没品出什么来。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丢人，文老汉还是装出了一副淡定自若的的模样。文修易也尝了，果然是闺女花大价钱买的茶，确实不错。父子俩淡然的习以为常的反应，让金大夫和邱掌柜越发的觉得，文家定是什么隐世世家之后，否则的话，又如何会面对这般极品的茶能这般的淡然自若。文老汉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一生爱面子的毛病，竟然造成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年夜饭是晚上，所以中午一群人就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午后文家专门准备了客房给金大夫和邱掌柜休息。金大夫中午和文老汉喝了些酒，被文俊送去客房休息了，邱掌柜和文修易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聊天。 “文兄弟，其实今天来我是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邱掌柜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嗯？”文修易替他倒了杯茶，等着下文。邱掌柜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掩嘴咳嗽了一声，问道：“大头没跟你说？” 文修易继续懵：“说什么？他啥也没跟我说啊。” “……”邱掌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想到大头跟自己商量的话，这小子，还说自己会回来跟文修易他们说呢，结果什么都没说。只可惜这会大头早已经带着金修宜去村子里撒欢去了，哪里还能见到人。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邱掌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比你长几岁，却是孑然一身，身边除了老金几个好友再无旁人了。” 文修易：“……”这不是要跟他畅谈人生吧。不过天还得继续聊下去，便问道：“邱掌柜家里人呢？” “家中父母已经过世，叔父一家在京城呢，因为一些原因，在下一生无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邱掌柜偷偷看了一眼文修易的反应。文修易这会却有些傻眼了，这，咋好好的说这个了，这话题太尴尬，他该怎么接啊。说你咋没生儿子？说出去怕挨打。就在这时，邱掌柜忽然说了一句：“大头是个好孩子。” 文修易愣了一下，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看向邱掌柜，蹙了蹙眉略带防备的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会是想跟我抢儿子吧？” 邱掌柜本来说出这话之后就想借着喝茶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虚，陡然的听见这么一句，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文修易一个闪身躲开，更加防备了。好家伙，搞了半天抢儿子来了？ “咳……咳咳……不是不是，文老弟，你误会了。”邱掌柜赶紧解释。在看文修易，满脸都写了不信。邱掌柜仿佛早料到这般，尴尬的叹了口气，又有些心虚的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抢儿子。” 第109章邱掌柜的过去 “真的？”文修易问了一句，见邱掌柜点头了，才重新坐了回去。邱掌柜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才说道：“大头这孩子天资聪慧，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我和老金来云雾镇之前，在京城也算是个颇有名望的教书先生吧，所以我就想亲自教导大头。” 这句文修易听懂了，只是什么叫算个教书先生？果然，这邱掌柜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只是看他的年纪，也不算很大啊，四十多岁，最多五十岁的样子，怎么这么早就退休了？ “邱掌柜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既然在京城为何会选择来这么个小地方，当个小小的掌柜？”文修易很不理解啊，不是都说男人都有事业心嘛，特别是古代的这些文人学子，那是不读到地老天荒不罢休啊。似乎是想到了从前的事，邱掌柜无奈失笑，道：“我五十啦，也不小了，实不相瞒，以前年轻的时候自恃才名，难免有些傲气，一朝高中入朝为官，却无法做到虚与逶迤，再者，官场的风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便求了圣旨，去当了教书先生。” 五十？这人看起来属实不像是五十的样子，本以为跟他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四十多岁。忽然，文修易顿了一下。等等，高中？面前这位是个状元郎？入朝为官？去当个教书先生还得求圣旨？这是普通教书先生吗？明显不是啊。 “冒昧问一句啊，你以前在哪教书？”文修易忽然凑近问了一句，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些。邱掌柜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了些小声道：“国子监。” 文修易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丢人。他惊讶的看着邱掌柜，就算他再怎么不懂，也知道国子监是个什么地方，那不仅仅是王孙贵族读书的地方，更是全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之地。而邱掌柜竟然是在国子监教书的，其能力和才识其实常人所能及的？ “诶，文老弟，你没事吧。”邱掌柜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扶。文修易站定摆手：“别，不用，我没事，你坐下，坐下。”文修易一边说一边把邱掌柜给按回了凳子上坐好，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刚才邱掌柜说啥来着？说是要亲自教导大头？他家大头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啊。惊讶过后，文修易扭头就喊自己的大儿子：“大头，大头呢？小俊，快把你弟给喊回来。” 这不赶紧喊回来拜师？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这还是个精品店，国家队的。文修易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儿子能跟着邱掌柜念书，那叫一个开心啊，有邱掌柜教导，这位又是在京中做过官的，那肯定深知为官之道啊。他家大头聪明，将来肯定是要走上这条路的，难免会跟那个孟老王八碰到，有这么个高人教导指引，还能怕那姓孟的吗？然而没等文修易高兴一会，就听邱掌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父母相继去世之后，我就离开了国子监，并且发过誓，此生不再收学生了。” “啊？为什么啊？”文修易觉得自己这大喜大悲的来得太快，小心脏呀要受不了了。既然发了誓不收学生了，您提这一茬干啥呀，让人白高兴一场。嗐。邱掌柜苦笑：“这其中的事太过复杂，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提也罢。” 文修易：“……”那您提这么一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教还是不教大头啊。文修易第一次觉得，跟这些文化人说话是真的费劲。他坐直了身体，一脸认真的看着邱掌柜，开口道：“邱掌柜，您有什么要求就明说吧，今日您既然提了想亲自教导大头，就一定是已经做好打算了的，你说，只要我文修易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这个……”邱掌柜看看他，喃喃道：“其实不难。”儿子分我一半就行。 “嗯？”文修易扒着桌子把耳朵凑近。邱掌柜被他这么一闹，反倒是放松了下来，其实他能看得出来，文家人都是纯善之人，只是自己顾虑太多，考虑的太多，反倒是将事情给弄的复杂了。想明白之后，邱掌柜自己都笑了，看见文修易凑过来的耳朵，邱掌柜便一脸松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收大头为义子，这样一来便不会违背我当初的誓言，也能亲自教导大头。” “义子？干儿子？”文修易蹙了蹙眉，这不还是要跟自己抢儿子么，不过不是那种抢就是了，义子嘛，就是干儿子，还是跟他文修易姓，以后叫爹还比他多出个干字。怎么看，自己好像都不亏哈。 “你刚说大头没跟我说，你跟他说过了？”文修易问。邱掌柜点头：“昨日你们去逛街了，我跟大头聊了一会，他说要问问你的意思。” 好家伙，这小萝卜连提都没跟他提过一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但换句话说，如果说在不知道邱掌柜的来历和身份之前，文修易可能不太会同意。但是现在，文修易考虑了一下，按照原书里的剧情，大头将来的路必定是要和那些人碰上的，如果光靠他自己，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把这么聪明的大头教导出什么样来。可跟着邱掌柜就不一样了，邱掌柜的学识定然不用说，状元郎，这可是举国上下最有学识的一个人了，而且他还在朝中做过官，比其他这个啥也不是的秀才，能给大头的助力定然更多一些。 “文老弟？”见文修易时而蹙眉时而松开的，邱掌柜不由得喊了一声。文修易回神，看看他说道：“这事等大头回来问问大头吧，只要大头愿意，我没什么意见，反正没了娘，多个爹疼他也是好的。” 邱掌柜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颇为怪异，却好像还挺有道理。只听说大头的亲娘和文修易和离走了，具体去哪了邱掌柜也没问过，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所以他也没再多说，只等大头回来，问问大头愿不愿意给他当这个义子吧。第110章奶茶大头被找了回来，文修易也跟他谈了，看起来这小子是挺乐意的，毕竟邱掌柜这些日子的教导他也受益匪浅，只是觉得多了个爹，就好像对文修易不公平了，所以一直在犹豫，甚至有些想拒绝。比起读书，他更喜欢爹。知道大头的想法之后，文修易是又感动又心疼，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这么懂事。 “头啊，爹跟你说，有些机遇呢，是可遇不可求的，邱掌柜是有大学识的人，你跟着他学比跟着爹好，爹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秀才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文修易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头看着他，忽然有些难过。 “爹，你不难过吗？”他如果答应了，就得叫别人爹了。文修易笑了：“傻小子，爹难过什么呀，难道你认了邱掌柜做义父就不是我儿子了吗？” 大头小眉头蹙的紧紧地，文修易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你认了邱掌柜做义父，就代表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个人疼爱你，和爹一样，将你视作珍宝，不是说你认了邱掌柜就不是我儿子了，知道吗？” 文修易顿了顿，才说道：“爹知道，你娘的事让你受了伤，但是那是大人的事，我和你娘之间呢，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她离开是她的选择，可是这不代表就没有人疼爱你了，你看我，你哥你姐，还有你爷爷奶奶二叔三叔二婶三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以后还会多个邱掌柜一起疼你，多好啊对不对。” 最重要的，儿子，这是个粗大腿，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