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意。 纯白的裙摆沐浴在这样的辉光上,反而更增添了一种难以消解的严寒。 她轻而易举地抽出了手,将掌心轻缓地贴在人类的侧脸上,这只手纤细修长,漂亮得像是少有的艺术品,却比凛冬的雪都要带着一种浸入骨缝的潮湿冷意。 鹿角在墙壁上投下刀刃般尖锐的投影。 某种危险的、冷冽的气氛开始蔓延,纯白的领主轻轻叹息一声,脸上却还带着无可挑剔的完美的笑意。 “这不是十分可悲吗?” 祂的声音轻缓而无情。 “你应该可以确定了吧,我确实是只诡异呢。” “身为人类,却嫉妒我的同类与我更加亲近,如果被其他人类发现的话……你或许会被自己的同类除名哦?” 这是被鬼怪引诱的代价。 “到时候你就只能依赖我了,可是如果我也不要你,”祂捧着他的脸,用轻飘飘的,怜惜一般的语气说,“……你可怎么办?” 浅青色的眼睛无悲无喜地落在他身上,祂的话语中表现出的任何情绪都无法从双眼里找到。 恐惧应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任谁都会觉得诡异的心果然是块冷铁,这样的反复无常对祂们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黑发青年没有回答。 鹿栖从他的眼中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到排斥,只看到一种沉沉的哀切,很快就转化为了更难以辨明的某种东西,就连她也无法确认,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这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了。”她只听到他突然笑起来:“这也许也称得上是一种幸运?” 鹿栖怔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来上个副本即将结束时,张肆远所说的哪怕是她也要感到意外的话,那种属于鬼怪的恶意和隐隐约约浮现的恶劣,就这么褪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说: “我怎么忍心。” 这次的情绪似乎不再虚假而浮于表面。 ……有时候张肆远真觉得她好像天生就懂得怎么训狗。 他幽幽地盯了鹿栖几秒,对方困惑地眨了下眼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轻轻靠近,给了他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亲吻。 银发领主的唇瓣潮湿而柔软,像是清晨薄雾散去后留在叶子上的薄薄一层水雾。 他的眼睛顿时微睁,窗外的日光落入眼底,折射出明晃晃的亮意,什么坏情绪都瞬间不见了,他沉重地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露露根本就不用训他。 他完全没救了。 眼看着黑发青年被飞快哄好,鹿栖问道:“你为我带来了什么东西吗?” 在随他离开宴会厅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在她的注视下,一个银色手环在日光下闪烁了一瞬刺目的光,安安静静地躺在黑发青年的掌中。 “这似乎是一个能够复制灵魂的特殊道具,但现在已经变得残缺,用力量温养应该会恢复作用。”张肆远说道:“我想,它或许对你有用。” 鹿栖接过手环,看了看。 “这是礼物吗?”她问道。 张肆远:“是礼物。” 银发领主偏了偏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取出一小节白色的鹿角,只要一看就明白这节鹿角出自何处,随后在掌心轻轻一扫,带有银丝纹路的一个长方形吊坠就出现在了手中,上面似乎刻了几个字母。 她又取下一小缕长发,领主雪白的发丝会比钢铁更为坚韧。她用发丝将吊牌串起,挂在张肆远的脖颈上。 无论是发丝还是那枚吊坠都完全不适合人类,触碰到皮肤,带来一阵抹不去的阴冷,就像身侧随时跟着一只恶鬼一样。 张肆远拿起吊坠,看到上面的刻字。 正面是他的姓名缩写、出生年月,背面则是鹿角标记。 银发领主声音轻快:“这样你就不会担心走丢了。开心吗?” 张肆远摩挲着牌子,突然笑了起来。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盈盈笑意,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半分作伪。 “很开心。” 他把吊坠放进了衣领里,以防磕碰与外界的灰尘,神色自然,好像贴身佩戴这种东西不会有任何不适一样。 确认张肆远大概会一直带着“身份识别牌”后,鹿栖放心地转过身,准备返回宴会厅。 不过,在此之前,一道脚步声就先响了起来。 鹿栖撤去屏障,看到一个很有些战战兢兢的客人沿着走廊找过来,看到她后,恭敬地低头说道: “鹿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宴会厅里正在进行新的活动……您应该会感兴趣。” 它全程没有看她身侧的人类,黑发人类也像是一个真正的侍者那样,安静而毫无存在感地静立在她的侧后方。 日光暂时被云层隐去,走廊里的温度似乎比先前更加潮湿阴冷。领主轻飘飘的目光在它的身上一扫而过,这名客人的头垂得更低,好像完全被看透一般泛起浓重的不适,只能尽力盖住恐惧的神情。 鹿栖越过它向宴会厅走去,轻描淡写地想,她的某位同类实在是有些过于黏人。还好她从未想过要延迟行刑,想必,这马上就不会再是一个令人困扰的问题了。 第153章 盛会10 二层的宴会厅比一楼面积更广阔, 客人的等级也更分明。 人类玩家在进入其中后,就能察觉到明显的不同。 曾经在一楼见过的部分诡异,在这里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像是唯恐惊扰到什么一样,显然已经处于这套食物链的最底层。 但同样在一层出现过的那两位存在, 却并非如此。 和那时候唯一的不同, 就是祂们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或许是“真容”的那张脸, 可在祂们出现之后, 所有人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这里地位最高的诡异是谁。 看那些诡异就连路过那个微笑脸的男人都要战战兢兢的样子, 显然哪怕是在这里, 祂的实力也是绝对的断层。 那么……先前离开这里的, 那位通体纯白的女士呢? 祂出现得短暂,又很快随着侍者暂离,在祂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时, 大多数人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更是倍感模糊, 只能感知到一种无底的恐怖。 不知不觉间,不该有的关注, 在不应被关注的存在身上悄然汇聚。 此时宴会厅里的氛围还勉强算得上融洽, 能活到今天的玩家也具有一定的自保手段,暂时没出现伤亡。 但很快,仿佛是到了某个时间节点,那些没有可供坐下的位置, 只能和人类一样站在那里的“低等”诡异们动了起来,开始带着夸张的笑容相互交谈。 “听说我们的宴会里混进了人类。” “人类?那不是下酒菜吗?” “狂欢节盛典确实可以有人类参加呢, 但他们太不老实了,总想着动手脚。” “我隔壁邻居家里就养着一个人类,出门还能看到它遛人,哪天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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