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顾忌着人质的安危,算是把人换回来了。 乌丹在乌赤手下过得艰难,被斩断了胳膊,还像牛羊一样被圈着,能活下来全靠他不甘的意志。 君显当即让人把乌丹抬下去,让随军的军医给他医治,还强调务必治好。 而老可汗在君显手底下自然也不如意,日常一点儿吃食,一点儿汤药,吊着一条命罢了。 而今老可汗被抬到忽尔迅身边时,本就日薄西山的身体,只剩下一口气了。 忽尔迅让人将老可汗抬到后方,却总觉得大禹朝的军队透着不对劲儿。 忽而大禹朝的战鼓响起,一个将领便率大军袭来。 这么快! 他们怎么敢! 虽然来的时候大禹的兵力充足,但是占据了西戎朝廷,必定消耗不少。 忽尔迅眼神一狠,他不率先进攻,一雪前耻也就罢了,这些大禹人怎么敢在西戎的地盘上撒野? 忽尔迅手下人问道:“将军,大禹军队过来了!” 忽尔迅怒喝一声:“给我杀过去!” 两方很快交战起来,等忽尔迅看到带兵的将领,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那根本就不是平南将军,也不是镇国公亦或者护国大将军,是个完全陌生之人,打着平南将军的旗号。 那真正的平南将军去哪儿了? 忽尔迅想到自己跟乌赤可汗兵分两路,还有最开始这伙人号称有二十万大军进攻西戎。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揣摩,莫非真正的平南将军去攻打乌赤可汗了? 忽尔迅一阵恼怒,大禹人果然奸诈! 忽尔迅对手下人道:“速战速决!” 要快些回去支援乌赤可汗。 两方交战许久,君显总算打到忽尔迅面前,两将相见,自不会手下留情。 忽尔迅去过大禹朝,大禹话也会说几句,冲着君显怒问:“你是谁!” 君显下手干脆利落,回道:“我是你爷爷!” 他不仅说了这句话,还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糙话,以此发泄对西戎人的不满。 没有人喜欢战争,包括君显这个武将。 谁不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偏偏这些西戎人贪心不足,总想着从大禹朝身上咬下一块儿肉来。 他刚跟玄芝的关系缓和没多久,就要来领兵打仗,心中自然郁气十足,下手也愈发狠厉。 忽尔迅听不懂君显在说什么,但看君显恶狠狠的表情,也知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怒火冲天,下手越发狠厉。 君显瞧他招式凌厉,便也倾尽全力,二人缠斗许久,且废了许多力气,受了一些伤,才将忽尔迅斩下马。 马蹄踏过血泊,君显来到忽尔迅面前,看忽尔迅没有死透,便道:“倒是个勇猛的将军!” 英雄惜英雄。 忽尔迅虽然战败倒地,但因这一句话终究有些宽慰。 可紧接着,就见君显朝他啐了一口: “有这把子力气,不去放牧种地,偏用在烧杀抢掠上。” “杀你还脏了老子的刀。” “呸。” 说完,君显就往他身上补了一刀,送他去见了草原之神。 第813章 刚刚两军匆忙的战斗中,老可汗受不了颠簸,已经咽气了,倒是让君显省了一回事。 收兵回去后,君显一路来到所谓的西戎朝廷。 说是朝廷,不过十几个相对豪华的大帐篷,让君显嫌弃不已。 他像是之前乌赤圈养尤金部落的老弱妇孺一样,把西戎朝廷的贵族们圈了起来。 只是他到底没有乌赤那般丧心病狂,每天让人送来两顿吃食,男女分开,该给的体面也都给了。 君显进入帐子后,紧接着老可汗的尸体也被抬了进来。 君显让译官翻译道:“你们老可汗已经死了,临死前他要把可汗之位传位给乌丹。” 西戎贵族们躁动起来。 谁知道君显说的是不是真的! 君显继续道:“还有你们的乌赤可汗也死了,尸体过几天就运回来了。” 虽然君泽和顾玉那边还没消息传过来,但君显知道这两个人带大军出马,一定没什么问题,倒不算是胡诌。 贵族们开始骂骂咧咧,表情激愤,他们大多只认乌赤为正统,还在心里期望着乌赤杀回来解救他们。 君显也听不懂,刚打了一场仗,此时正累着,便随他们骂去。 反正他是来通知这群人的,让他们做个心理准备。 “老可汗的儿子们都被乌赤给杀了,皇室只剩下乌丹了,你们都好好想想吧。” 等译官翻译完后,帐子里出现了一瞬的安静。 说完这些话,君显便把老可汗的尸体给这群贵族留下,自己去找乌丹去了。 乌丹经过军医的诊治和重新包扎,此时虽然虚弱不堪,但心里有了希望,面上也有了生机。 君显知道他的中原话说得好,便直接道:“你那个哥哥倒是贴心。” 乌丹面露疑惑。 君显道:“出征前他杀光了你们所有兄弟,就剩你一个。” 君显用刀鞘挑了一下他空荡荡的袖管:“还把你给废了。” 乌丹看着自己的右肩,面露哀痛,但没有反驳。 君显道:“不过你虽然被废了,也还是皇室血统。” 乌丹道:“多谢。” 君显拍了拍他的左肩膀,道:“你也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然后他站起身来,神色严肃,一字一顿道:“乌丹,可汗。” 乌丹沉默了一下,而后语气坚定道:“你们放心,我知道。” 另一边乌赤身死,他的头颅被挂在旌旗上,震慑沿途的部落。 行军辛苦,晚上他们便来到一个部落休息。 大军守候在外,西戎人战战兢兢,害怕这些大禹人屠戮部落,甚至有些男人将匕首揣在怀里。 可意外的是大禹人并未做什么,连部落里的牛羊粮食都没抢走,也不用女人过去侍候。 他们吃着自己带的军饷,在部落周围安营扎寨,颇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唯一让他们恐惧的是,旗杆上插着的是乌赤可汗的头颅。 昭示着他们刚与西戎大军进行了一次会战,并且大获全胜。 西戎人的想法顾玉和君泽不知,现在他们不用着急追赶乌赤,总算有时间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草原虽然到了春天,可依然冷得很,帐子里烧着炉火,顾玉帮君泽把盔甲脱了下来。 他胸前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逐渐痊愈了,可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伤口不可避免地恶化。 绷带取下,顾玉细心给他上了药,骂道:“就知道逞能。” 君泽低头看了看,嘟囔道:“没什么大事。” 顾玉一脸不悦,重新帮他绑上绷带。 天气冷,君泽将衣服穿好后,对顾玉道:“我也帮你处理伤口。” 顾玉的伤口集中在胳膊上和腿上,她却坚决不要把衣服脱完,留下中衣和里衣,便撩起袖子。 看着顾玉因为劳累而苍白的面孔,君泽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靠近顾玉,揽着顾玉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给你上药,你怎么推三阻四的?” 自从顾玉来找他,二人相处时间不算短,可是顾玉始终以他要养伤的名义,不愿在他面前脱衣服。 前段时日天冷也就罢了,边塞被褥有限,穿着衣服睡觉会更暖和一些。 现在局势稍微稳定,时间不再紧迫,炉子就在旁边,帐内不算冷,他刚刚脱了个干净,顾玉依然防备着。 君泽眯起眼,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你干嘛这样?” 顾玉斜着眼看他,用一根手指抵着君泽的额头:“既然不是色中饿鬼,非要我脱衣服做什么?” 说罢挣了挣君泽的胳膊。 但君泽不放手,坚持道:“给你上药,你袖子撩得再高,终归不方便。” 顾玉轻哼一声:“这药你爱上不上!” 君泽却是来了脾气,紧紧拽着顾玉的胳膊:“你还有事瞒我。” 顾玉敷衍道:“想太多。” 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站起来。 君泽手上用力,重又将顾玉拽进怀里。 他的桃花眼里不含半分笑意,严厉问道:“你在京都,是不是还受了其他伤!” 顾玉沉默了一下,知道躲不过这遭了,便骂道:“狗脾气!” 看她的反应,君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脸色阴郁道:“给我看看。” 顾玉撇撇嘴:“许久之前受的伤了,早就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君泽拉着顾玉的衣服,狗脾气上来谁也挡不住,执拗得很:“我就是要看!” 顾玉跟他僵持一会儿,终归是败下阵来。 她默不作声坐了回去,将自己的左肩露了出来。 炉火旁,君泽清楚地看到顾玉圆润肩头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口,足有男子半个手掌长度。 这伤口肩膀前后都有,分明是被利剑贯穿,重伤了筋骨。 君泽的呼吸不自觉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抚摸上去,明知伤口早已痊愈,他依然不敢用力,只是像羽毛一样碰了碰,唯恐再弄疼了她。 怎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不仅是右手虎口,左肩的伤更是骇人! 君泽胸腔燃起了熊熊烈火,心中的杀意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红着眼睛问道:“是谁?” 第814章 顾玉轻描淡写道:“绍无极。” 然后顾玉就看到君泽一双桃花眼更红了,里面冰冷与暴虐交织,汹涌着杀意。 君泽清楚绍无极的武力,就是他拼尽全力,也难以从绍无极手中讨得半分好。 顾玉刻意隐瞒了宫变的细节,只说王乐游、百里青,还有朝廷军联手将绍无极联合围杀。 他就天真地以为顾玉在其中只是右手受伤,万万没想到左肩也重伤至此。 在那般凶险的时候,他不仅没能帮到顾玉,还不得不带走大半君家兵马,赶往西北。 留下顾玉一人面对那么多危险。 偏偏绍无极已经死透了,君泽也无法替顾玉报仇。 君泽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 无能透顶。 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顾玉看他眼眶越来越红,便摸了摸他的下巴,行军路上条件艰苦,他的胡茬又长了出来,此时有些扎手。 顾玉无奈道:“好了,这伤受得不亏,我和王乐游,百里青联手把他的头砍下来了,死不瞑目呢。” 君泽却是撇过下巴,不让她摸。 顾玉皱着眉头道:“干嘛?耍什么脾气?” 君泽不说话,只是紧握双拳,眉宇间的杀气怎么也藏不住。 顾玉无奈哄他:“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以身涉险,别生我的气了。” 君泽抬起头,冷声问道:“还疼吗?” 顾玉转了一下肩膀,早先的确是不疼了,但是这一阵劳累过度,难免复发伤痛。 顾玉咧开嘴一笑:“不疼。” 但是她的故作轻松并没能瞒过君泽的眼睛。 若他知道顾玉肩上伤口这么严重,定然不会让她随军征战西戎。 可大概就是因为这个,顾玉才会一直瞒着他。 她要替父报仇,把从前的恨了却干净,就一定要来。 筋骨受损,这一路上她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可是都咬着牙没说。 君泽一把将顾玉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严丝合缝抱着。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心里却是暗自吐槽:真是狗脾气。 刚刚连摸都不让摸,现在又抱得这般紧,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怀抱却让她安心。 “你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吗?” 耳边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让顾玉不知怎么鼻头一酸,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抱住君泽。 “以后都由你来心疼我,好吗?” 君泽闷声道:“好。” 顾玉竟觉得颈间落入了一滴热泪,便皱起眉头:“你哭什么?” 君泽道:“我觉得自己无能,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受这样重的伤。” 顾玉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是躲在人后的女子,我自己的仇恨,我自己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 顾玉语调低缓温柔,却透露着坚毅。 “你并不无能,若不是你,西北官场不会这么快安稳,断了王宪的后路,边关也不会这么快安稳,女帝也不会这么顺利登基。你将君家兵马带走,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她握着君泽的手,郑重其事道:“君泽,我要的不是受你保护,而是与你并肩。” 君泽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玉,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深情。 他双手捧着顾玉的面颊,印上缱绻一吻。 他何其有幸,得顾玉之心。 哪怕跋山涉水,落得一身疲惫,纵使刀山火海,弄得遍体鳞伤,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久别重逢,偏又忙碌不断,少有的缱绻时刻,也让顾玉逐渐放松下来。 她索性松了发髻躺在床上,半边肩膀裸露,肤若凝雪,偏偏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可在君泽眼里,这是天底下最珍贵的玉石。 君泽的唇从顾玉柔软的嘴唇上一路吻了下去,沿着她光洁的下巴,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然后落在她带着伤痕的肩头。 顾玉感觉伤口湿漉漉的,垂下眼帘,原来是君泽半跪在她身上,埋首一点点帮她舔舐伤口。 虽然肩伤是旧的,但最近的过度劳累,造成筋骨的疼痛也是真的。 他的舌头很轻,很柔,很温暖,恰到好处抚慰了顾玉的伤痛。 顾玉紧紧盯着他,看他乌黑的头发,落在自己雪白的肩头,黑白分明,冲击着她的视觉感官。 他吻得如此虔诚,让顾玉顿时口干舌燥,呼吸也不自觉乱了些。 她把手伸到君泽的下巴上,打断他的亲吻,挑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君泽刚刚落了泪,眼睛一片殷红,似乎是饮饱了桃花酒,动情之余,还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他紧紧盯着顾玉的眼睛,身子动了动,像是雄狮捕获猎物,一点点靠近,目光凶狠,呼吸粗重。 算起来,二人自从京都一别,已经许久没有缠绵过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一路奔波劳累,忙着带兵反攻乌赤,又有冷流的叮嘱在前。 但是现在... 二人都有些动情。 君泽见顾玉没有说话,也没有推阻,便低头含上她的耳垂,唇齿间摩挲一二,就如樱桃一般红艳。 顾玉的耳朵敏感,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让她身子不自觉一颤,伸手揽上了他的腰肢。 精壮有力的腰肢,蓄势待发。 可当顾玉进一步剥开他的衣裳时,又看到了刚刚给他缠好的绷带。 鼻腔也隐隐约约萦绕着药味儿,顾玉眨眨眼,把情欲压了下去,又把刚被她剥开的衣襟合拢。 “你的伤还没好,小冷大夫说,要忌房事。” 君泽一把抓着顾玉的手,将其按在身侧。 “马骑了,人杀了,日夜不停追赶乌赤,近来做什么不比这个劳累?” “分明就是你这弟弟嫉妒成性,心眼狭小,故意说这话来报复我。” 顾玉轻咳一声:“正是因为近来过于劳累,所以才要好生调养回来。” 君泽喉结滚动了一下,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信不信,如果现在再来一波西戎兵马,我还能提刀上阵,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顾玉挑了挑眉毛:“这是自然。” 顷刻间君泽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像是潮水汹涌澎湃。 第815章 他的吻和他的感情一样炙热,顾玉险些招架不住。 凭借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们弄来热水,互相擦了擦身子,然后又为顾玉胳膊上的伤口上了药。 待打好绷带的最后一个结,顾玉就被君泽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床榻的兽皮上。 顾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莹白如雪,与灰黑色的兽皮形成强烈反差,让君泽的眸色越发深邃。 他分明是饿久了,恨不能将顾玉狠狠吃下去。 但是顾念二人分别良久,顾玉又受了许多苦楚,就算自己现在难受至极,也强迫自己耐下性子,用手一点点研磨顾玉的理智。 顾玉伸手揽着君泽脖子,微微喘息,贝齿咬着下唇,眼中浮现一片迷离的雾色。 君泽在她耳边轻声唤她的名字。 顾玉本就殷红的耳朵更红了,胭脂色染到脖子。 君泽心想,到底是分别太久了,她又羞了起来。 君泽低头咬过她的下唇,把她的喘息声吞入腹中,手上用力,成功换来一声嘤咛。 听到这个,君泽眼中的凶狠更甚,脑海中燃起的一团烈火燎得他理智尽散。 君泽声音沙哑,叼着她另一只未染胭脂色的耳朵,成功将其咬成诱人的红色,才心满意足。 他右手的动作未停,顾玉只见他的眼中闪烁着波光粼粼,像是落入璀璨星光。 此时唯有紧紧抱着君泽,方能得到慰藉。 君泽道:“顾玉,跟我说说话。” 顾玉双目失神,问道:“说什么?” 君泽贴得越来越近,反问道:“喜欢我吗? 顾玉被他搅和得理智全无,喑哑说了句“喜欢”。 她怎么会不喜欢君泽? 这是她爱到骨子里的人啊。 君泽眼中潋滟着光彩:“我也喜欢你。” 顾玉是个极其内敛的人,想哄她说出一声喜欢并不容易,如愿听到,君泽的心都要化了。 “顾玉,我好爱你。” 顾玉痴迷于这种被爱的感觉,身体也似春风中摇荡的花瓣,情难自抑地微微颤动,在君泽的引导下,喉间发出了令人着迷的声音。 君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圣人,竟能忍耐到这种地步。 现在圣人也到了踏破陈规旧律的时候,君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身子紧紧贴在顾玉身上。 “该我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尘封的古琴,稍一拨动,就蛊惑了顾玉的神志。 顾玉还未从朦朦胧胧的情思中缓过神来,就又陷入新一轮的缱绻迷乱。 大概是爱惨了这人,她下意识揽上君泽的脖子,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君泽眯着眼道:“你自找的。” “怪不得我。” 君泽一点点试探过去,偏偏一脸认真地盯着顾玉。 刚经历过意念沉浮,再看着君泽蕴含深情的桃花眼,让顾玉心头颤动不已。 觉得这个人怎么也爱不够。 可下一瞬,顾玉闷哼一声,眼神瞬间清明,也瞬间觉得爱够了。 可恶,为何男女在这一方面如此不公! 时间一长,就又痛了起来! “别动!” 顾玉理智回笼,红着脸呵斥他。 君泽不上不下的,额头的青筋都难受地爆了出来。 他还是停了下来,爱怜地抚摸顾玉的头发,在她身上印着一朵朵桃花,继续撩拨她的心弦。 可顾玉始终带着防备,就是不肯松口让他更进一步。 君泽觉得自己再当圣人就得走火入魔,再这样下去,不是顾玉一声“别动”就能制止住的。 君泽眼珠子一转,便道:“也不知二叔那里怎么样了,乌丹还活着没有。” 顾玉不懂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到战事,可到底分了神:“二叔带的人马多,没问题的,乌丹...” “啊——” 堤坝终究没能拦住洪水,顾玉后知后觉又上了君泽的当。 可她瞬间溃不成军,疾风骤雨的冲撞让她再也招架不住,唯有用力抓着他的臂膀,恶狠狠骂了一声: “混账东西!” 竟在这种时候跟她耍心眼! 君泽一边哄着顾玉,一边暗自发狠。 到了夜里,帐外冷风阵阵,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远方的几声狼嚎。 帐子内的炭盆逐渐熄灭,但他们并未感到冷。 酣战过后,他们青丝缠绕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君泽食髓知味,不断亲吻着顾玉,坏心思地在她胳膊上啄出桃花。 顾玉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痕迹,皱着眉头嘟囔道:“你的嘴倒是物尽其用!” 不仅会骂人,还会咬人。 虽然这些痕迹不疼,还有些舒服,但她身上又不是花园,哪儿能开遍了花,像什么样子。 而且自己看自己这一身痕迹,很是难为情。 君泽用舌头舔了舔他的牙齿,看着顾玉莹白的肌肤,只觉越看越好看。 肩头的伤疤虽然狰狞,但君泽并不觉得丑陋,只余爱怜。 他常常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顾玉这般好看的人呢? 想着想着,又因自己脸上的冻疮和胡茬生出几分自卑来。 他暗自思忖,等回了京都,可要好生把自己的脸养回来,顾玉现在虽不嫌弃,但她日日看着,也不美观。 想完这些,君泽轻笑一声,凑近顾玉道:“顾姐姐若是觉得不满意,也可以在我身上种花。” 顾玉还真就一把把他推倒,张开嘴对他锁骨咬了上去。 顾玉可没有君泽的半点温柔,贝齿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咬完之后,上面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君泽却是美滋滋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牙印:“你咬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然后他一双眼睛巡视着顾玉的全身:“我咬了你,你也是我的人。” 他的眼神再次带上侵略性,顾玉可太懂这代表什么了。 但此刻腿间酸软,身体疲惫,顾玉便干脆利落道:“休息!” 君泽也知明日还要赶路,以后有的是机会,倒不在这一会儿,便强压下火气。 简单清理过后,君泽便抱着顾玉入眠。 隔天,顾玉又是被君泽湿漉漉的亲吻吵醒的,起床气犯了,伸手捂着他的嘴,便要把他推开。 谁料君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顾玉的手心,让顾玉心中顿生痒意。 顾玉无奈瞪他:“真是属狗的!” 君泽笑得灿烂,并不觉得顾玉在骂他。 第816章 短暂的缠绵后,二人重又踏上征程,一路往西戎朝廷的方向赶去。 草原上的风日渐柔和下来,若是在大禹,此时已经草长莺飞,但在西戎,还有残雪未化。 或许是因为大获全胜,了却仇恨的原因,顾玉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再无压抑。 大军与君显汇合后,便递消息给大禹报了平安。 乌赤的头颅摆放在那些西戎贵族面前。 有人痛骂,有人哭嚎,有人跪下对乌丹表达忠心。 乌丹看着温和,但在旧贵族的处理上丝毫不留情面。 依靠着君泽和顾玉给他撑腰,该杀的杀,该用的用。 从前追随他的部落,都给予恩赏,追随他的亲信,也都封了重要官职。 但是这远远不够,乌丹的可汗之位来得不正,还是依靠大禹朝的武力扶持。 西戎虽有可汗,但依然是以部落统治为主,就算他们抢占了西戎朝廷,拥立乌丹为可汗,还是会有许多部落蠢蠢欲动,想要趁机作乱。 收复西戎,不是说说而已。 乌丹私底下找上顾玉,对顾玉恭恭敬敬行了大禹朝的礼,虽然因为断臂有些不伦不类,但态度十分诚恳。 顾玉赶紧后退一步:“乌丹可汗,我可当不起。” 乌丹道:“还请镇国公帮我。” 对于乌丹来说,与大禹朝合作,无异于引狼入室。 可更是无奈之举。 若他当年没有去大禹朝,没有通过文秀与顾玉搭上线,现在早就成了乌赤刀下亡魂。 而乌赤穷兵黩武,在西戎稍有恢复时,就去招惹大禹,只会与大禹两败俱伤。 而论消耗,西戎跟大禹朝根本消耗不起。 顾玉知道,现在到了交易时间,倒也不拿腔捏调,在营帐内与乌丹平起平坐。 乌丹虽然占据了西戎朝廷,一些西戎贵族在大禹军队的威压下被迫向乌丹低头,但是想要收复整个西戎,凭借乌丹手下那些兵马是远远不够的。 他还需要大禹的帮忙。 但这个忙不是白帮的。 乌丹知道顾玉不近女色,便让人备了上好的酒食,营帐里也并未留下其余人。 顾玉道:“乌丹可汗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虽然断了一臂,可好歹还活着,仅凭这一点,就足够顾玉认真对待。 乌丹道:“镇国公也是,短短四年时间,便位极人臣。”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跟平南将军谈,毕竟平南将军是女帝之子。 但平南将军把这事推到了顾玉身上,足以见得顾玉在大禹的地位,已经非同凡响。 顾玉道:“早先我有失礼行为,还望可汗见谅。” 顾玉指的是当初乌丹在大禹,顾玉因他的跟踪,踹他那一脚。 乌丹好脾气的很,顾玉跟西戎有旧恨在,而且他当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西戎王子,就连同行的忽尔迅都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指望顾玉对他有多客气吗? 乌丹道:“若没有镇国公,就没有乌丹的今天。我又岂会揪住过往不放,再说了,当时您踹我一脚,我将您的得力手下‘拐’回西戎,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您。” 顾玉轻笑一声,乌丹果真会说话,就是放在大禹官场,他这一套话也完全够格。 而他口中的得力手下,自然是指文秀。 既然提到这个,乌丹便禁不住道:“不知文秀如何了。” 顾玉隐瞒了文秀有孕的消息:“文秀很好,等她回朝,自有更好的前程。” 乌丹眼神一暗:“那就好。” 大禹朝不是西戎,女帝登基后,自然会任用女官,文秀是大功臣,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乡,自然比在西戎好。 乌丹饮了一口酒,将心中的苦涩压下。 顾玉道:“言归正传,可汗想让我怎么帮你?” 乌丹将顾玉带到沙盘边上,指着上面的一些部落,道:“这些部落势力强劲,得到西戎皇室只余我的消息,都已经自立为王。” 顾玉看了看,又简单了解了一下部落的势力:“他们各自为王,却没有联合起来,各个攻破不算难。” 对于顾玉和君泽不算难,但是对于乌丹就困难多了。 现在顾玉一口应承下来,让乌丹松了口气。 顾玉继续道:“难的不是打败他们,而是征服他们。” 顾玉看向乌丹,意有所指说出这句话。 乌丹道:“还望镇国公赐教。” 顾玉道:“大禹朝有句古话,叫做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你可懂什么意思?” 乌丹道:“文秀跟我说过,是说百姓极其重要,我深以为然。” 顾玉道:“战乱是勇士的狂欢,平民的灾难。你要做的不是让那些部落里的贵族臣服于你,而是让部落里的西戎百姓心甘情愿对你俯首。” 乌丹一点就透,道:“每征服一个部落,我会从中重新选取贤德之人担任部落首领,并为百姓们分派牛羊和草地,教他们纺织与医术...”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施恩政策,好用是好用,但对于顾玉来说效果还不够。 顾玉道:“不仅如此,还要解放奴隶。” 乌丹面露不解。 顾玉道:“奴隶是贵族的奴隶,不是你乌丹可汗的奴隶。他们受到贵族的欺压,听的却是贵族的话,一旦遇见冲突,他们不得不被奴隶主推出去挡刀。你手里缺人,解放奴隶,让他们成为你的子民,可以掏空贵族的根基,以最快速度壮大你的势力。” 乌丹不自觉张大了嘴,重重呼吸了几声:“贵族们不会同意的。” 顾玉轻笑一声,只问了一句话:“是贵族人多,还是奴隶人多?” 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触碰了西戎贵族的利益,可若不这么做,西戎永远都是蛮夷之地,只知道弱肉强食。 乌丹则是想到他在大禹朝见到的场景,大禹朝其实也有奴隶,但是大禹朝的奴隶与西戎的奴隶截然不同。 西戎的奴隶只受贵族差遣,身份卑微,甚至不如牛羊贵重,生死随主人意愿。 而大禹朝的奴隶则是家奴家婢,有奴籍,但是可以赎身,甚至每个月还有月银,一些大户人家的奴隶甚至比农民还要体面,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死。 想到这儿,乌丹心里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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