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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过到底念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王家,王沛不再说了。 王启:... 我的手再臭也没你的嘴臭啊。 王启继续劝他道:“绍太尉不是好惹的,杀神的名声可不是说说而已。” 王沛轻蔑一笑,道:“一个大奴才生的小奴才,仗着圣上吃过他娘几口奶罢了,他杀神的名声再威风,在我爹面前不还是要乖乖请安。怕他做什么?” 王启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爷彻底没辙了,道:“兵权不是银子,随手就能给的。” 王沛搓着自己的下巴道:“我王家的私兵也不少,要是顾小公爷愿意跟我,我把王家的兵马赏给她一些,也不是不行。” 王启都要窒息了,各大世家都会偷偷养私兵,但是都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知道,谁像他一样,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王启道:“爷,银子赏出去了可以再赚,兵马给出去了,可就要不回来了。您千万别把这个当儿戏。” 王沛不乐意了,道:“谁把这个当儿戏了!” 王启恨不得当场卷包袱走人,要是让王丞相知道,王沛为了跟逍遥王较劲儿,讨顾小公爷欢心,打起了王家私兵的主意,收拾王沛的时候,怕不是要连他一起收拾了。 王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阻止王沛作死。 王沛自言自语道:“不过嘛,这种事儿还得看机缘,不是说给就能给的,我可不是冤大头。” 他得好好跟那些给他爹送礼的官员学学。 他爹说过,怎么能让收礼之人高兴,是门很深的学问。 王启嘴角抽搐,他得趁王沛把自己作死之前,狠狠捞一笔。 ------------------------------------- 顾玉回到摘星楼时,八公主已经喝下了安神药,在皇贵妃的轻哄下睡着了。 皇贵妃刚刚派人悄悄去找顾玉,可回话的人都说没有找到。 现在见到顾玉过来,皇贵妃才松了口气。 怀里的八公主已经睡下,皇贵妃连忙来到顾玉跟前,道:“你究竟怎么样了?不若让林御医来给你看看伤。” 林御医是皇贵妃的人,但是不知顾玉的底细。 顾玉把袖子抬起来,道:“阿姐,我没事,刚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上过药了,你闻。” 闻到顾玉身上淡淡的药酒味儿,皇贵妃才稍稍放下心来,道:“这药酒哪儿来的?” 顾玉有些心虚,道:“问御医院的一个医徒要的。” 皇贵妃看着她目光盈盈道:“你知道心疼自己就好。” 她还以为顾玉会偷偷躲起来,扛到出宫呢。 顾玉看了一眼里面,小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皇贵妃一脸凝重,摇摇头道:“说是摘星楼的栏杆年久失修,圣上正发火呢。” 这次牡丹筵是皇贵妃和长公主一起办的,但徐氏被废后,后宫一应事务都是皇贵妃在打理,现在出了这么大岔子,皇贵妃难辞其咎。 她刚刚进去跟圣上请罪,可是八公主一直喊着要母妃。 圣上看她还是一脸病容,这几年来把六皇子和八公主视如己出,一时不好苛责她什么。 只能把火都宣泄在摘星楼值守的宫人身上,处死的处死,重罚的重罚。 顾玉道:“闹出人命来了,却还查不到真相,背后之人心思何其缜密,阿姐有怀疑的人吗?”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哭喊。 正是姜太妃,死的姜小姐是她娘家哥哥的小孙女儿,正是该捧在手心里宠的年纪,却命丧摘星楼。 她进宫晚,但是因为长相稍稍逊色,并不受宠,在先帝脏污不堪的后宫活得十分低调又艰难。 祸兮福兮,先帝死后,好日子才算来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宠妃们都被圣上清算。 太后因为下令让圣上的孝悯皇后剖腹取子,被圣上“请”到五台山礼佛。 姜太妃在后宫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反而被圣上请出来孝敬。 安稳日子过了二十几年,姜太妃已过花甲之年,却遭遇了这种变故。 从昏迷中被御医施针唤醒,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着喊姜小姐的乳名。 皇贵妃透过纱幔,看到人群中一脸无辜的六皇子。 皇贵妃眼底十分冰冷,道:“我和长公主都并未邀请姜小姐,刚刚问了姜太妃身边的宫人,宫人说牡丹筵前,是六皇子央求姜太妃,把姜小姐塞进来的,说是为了陪小八。小八和姜小姐一起掉下来,绝非偶然,幸好有你接住了小八,否则,焉知小八不会落得姜小姐的下场。” 皇贵妃说的时候一阵后怕。 今天的事情太险。 顾玉呼吸一滞。 牡丹筵从头到尾,她都盯着六皇子,唯恐六皇子知道五皇子和德荣见不得光的恋情,对五皇子下手。 却不料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五皇子,而是八公主。 皇贵妃揉皱巴了帕子,道:“怪我,这段时日对小八的偏宠太过,忽略了六皇子。” 顾玉脸色难看道:“不怪阿姐。现在的六皇子,已经不是需要倚靠我们的六皇子了。” 第462章 皇贵妃道:“你的意思是?” 顾玉道:“能瞒着阿姐,把今日之事做得天衣无缝,仅凭六皇子,根本做不到,他背后绝对还有人相助。” 皇贵妃紧张起来。 她已经意识到,六皇子十四了,再过两年,就该娶妻生子了。 她却因为六皇子的示弱,仍然把他当孩子看。 顾玉冷静分析道:“姜太妃受此打击,定然不会再抚养六皇子,甚至会对八公主有所偏见。” 皇贵妃脸色一变,反应过来,道:“圣上怕是会让六皇子回到我身边。” 顾玉跟阿姐对视一眼,目光坚定。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六皇子不在皇贵妃这里,都差点儿让八公主命丧黄泉,若是继续跟在皇贵妃身边,会发生什么,想都不敢想。 圣上正心烦,真相一直查不出来,仅仅处死的几个宫人,更像是在打他的脸。 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孩子差点儿出事,却找不到凶手。 两位女儿重伤的贵妇哭着求他把凶手揪出来,姜太妃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哭喊不断。 一阵嘈杂声中,又有一道声音传来,更是给他焦灼的内心泼上了热油。 顾玉呼喊:“阿姐!阿姐!你怎么了!御医!快来看看我阿姐!” 圣上抬步过去,看到皇贵妃一脸病弱,瘫在榻上。 六皇子一看她出事,连忙凑了过来。 林御医过来帮皇贵妃诊脉道:“皇贵妃小产后身子便不好,今日又受惊过度,顿生忧思,旧病复发,需要精心调养一阵。” 六皇子眼泪汪汪道:“母妃!” 皇贵妃略过六皇子,朝圣上伸出手。 圣上听到林御医如此说,再看她虚弱的样子,再焦急的心思也被愧疚所掩盖,连忙握了上去。 皇贵妃一直对六皇子和八公主视如己出,八公主险些出事,她定然比谁都急。 皇贵妃哽咽道:“圣上,臣妾无用,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管理好后宫,险些让小八丧命。” 圣上叹息道:“这不怪你,你放心,朕一定揪出幕后凶手,还小八一个公道。” 皇贵妃却摇摇头,流着泪起身,作势要给圣上跪下,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中用。皇贵妃之位,臣妾实在担当不起,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道:“你胡说什么!” 皇贵妃想要跪起来,可身子太弱了,又瘫倒在塌上,道:“圣上,臣妾掌管后宫以来,日日胆战心惊,生怕哪里做不好。可是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事。” 圣上叹了口气。 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对皇贵妃带着埋怨的,要不是她疏忽,怎么会在牡丹筵上出这么大差错,连八公主都险些丧命。 皇贵妃继续道:“臣妾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圣上受到了惊吓,他知道皇贵妃流产后,身子垮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 六皇子也哭了起来,道:“母妃,求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和小八都要等着孝敬您呢。” 皇贵妃摸了摸六皇子的头,道:“这也是臣妾想说的。臣妾的身子,实在是照看不了两个孩子,也无力管理后宫。” “小八平时有李妹妹帮忙照顾,臣妾不会太费心。可棠儿十四了,还在后宫让妹妹们帮忙照顾,实在不妥。” “五皇子马上就要成亲,出宫立府了,不如让棠儿也跟着出去,多见见宫外的风貌,知道民生疾苦,早日成长独立起来。” 圣上犹豫起来。 六皇子见此情形,赶忙道:“母妃!我不走!我害怕,我想跟母妃在一起,我保证会听话,不让母妃为我操心。” 皇贵妃哽咽道:“棠儿,母亲知道你素来懂事有孝心,可你现在在南书房,正是功课最忙的时候,母亲这身子,不能耽误你啊。” 顾玉在此时插了嘴道:“六皇子,皇贵妃这是为您好。” 圣上在皇贵妃和六皇子之间来回看了看,余光又扫到顾玉。 还是觉得自己春秋鼎盛,不能让孩子和臣子有太多的接触。 圣上对皇贵妃道:“知道你一片怜子之心,朕回去便下旨,让棠儿跟着尚儿早些搬出宫。” 六皇子听到结局已定,不禁咬牙。 万般算计皆成空。 不仅八公主没死,他从姜太妃那里搬回皇贵妃这里的愿望也落了空。 六皇子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可怜巴巴道:“我,我可以跟小舅舅住得近一些吗?平时也可以向小舅,不,向顾少傅请教。” 圣上还未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阵嗤笑。 五皇子懒洋洋走了进来,道:“六皇弟,你都十四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奶娃娃。” 一直注意着六皇子的顾玉,看到六皇子脸色扭曲了一瞬。 圣上似乎也意识到六皇子太孱弱了,道:“你该多向你皇兄学学,他...” “他”字之后便被圣上给省略了。 五皇子生母孝悯皇后刚生下五皇子便撒手人寰,倒是有许多妃嫔想要抚养五皇子。 但五皇子叛逆,旁人再费尽心思讨好,都换不来五皇子一个好脸色。 他从小到大养在皇子所,自然独立,值得六皇子向他学学。 五皇子也清楚这点,顾玉现在是他的人,他自然不能让顾玉被六皇子抢去。 你一言我一语中,六皇子无力招架。 只能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恼火,却不能发。 牡丹筵随着摘星楼的几个贵人出事,草草解散。 到了晚上,顾玉的窗户被人敲响。 顾玉顿了一下,还是打开窗户。 看到君泽站在外面,顾玉的身子便僵住了。 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可月色中,依稀看得出来君泽脸色阴郁。 顾玉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他放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君泽眉头紧皱,严肃道:“花锦城不见了。” 顾玉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她才摸到花锦城的线索,今天人就不见了吗? 这说明在棋局中花锦城先他们一步,连对他们的反应都尽在掌握。 说不定,他们发现花锦城接触废后徐氏,都是花锦城故意泄露出来的。 他究竟什么来头? 第463章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君泽道:“今天刚入宫,我便让人去找花锦城,回话的人说,花锦城在今天宫门刚开的时候,就出宫接西域运来的良马去了。可是一直到宫门下钥都没回来。我手底下的人找了一路,也没找到。刚刚城门那边传来消息,他似乎出了城。” 一出京都,再找便如大海捞针。 顾玉喃喃道:“这花锦城背后之人不在京都,会不会是哪个藩王?” 君泽眉头紧皱,道:“不像。花锦城在宫里这么多年,若真是哪个藩王的人,怕是早就对圣上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前年安亲王叛乱,更是绝佳的机会。” 安亲王叛乱... 神女教教主景双... 神女湖... 顾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到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线索了。 君泽道:“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顾玉犹豫了一瞬,道:“你知道宫里神女湖的由来吗?” 君泽道:“先帝的敬德皇后曾在湖边一舞,先帝称其为‘美如九天神女降世’,于是改名神女湖。” 君泽说着说着,语气便慢了下来,道:“先帝的云嫔入宫前,敬德皇后极受先帝宠爱,神女湖便是为敬德皇后挖的,因为敬德皇后出身江南水乡。” 难道去年安亲王叛乱,真的跟花锦城背后之人有关系? 顾玉又想到景双想要炸毁连海堰水淹江南,未必不是花锦城背后之人在操控着一切。 还有芳贵太妃,落到她手里,嘴里念念有词,莫非她信仰神女教,就是怀念早逝的敬德皇后? 顾玉道:“敬德皇后为人如何?” 君泽道:“如她封号一般,德才兼备,母仪天下,她在时后宫妃嫔和睦,都对她心悦诚服,史书称其为一代贤后。” 说完,君泽下意识压低声音,把他知道的秘辛说了出来。 “可惜云嫔入宫后,先帝做出了许许多多荒唐事,敬德皇后百劝无果,日渐被先帝厌弃。后来诞下太子没几年,便撒手人寰。” “她的死并非偶然,而是先帝对云嫔痴迷,一度想要废后改立云嫔,但是云嫔的出身你也知道,先帝一直未能如愿。” “敬德皇后红颜未老恩先断,日日担惊受怕,才芳年早逝。她仙逝不久,云嫔便疯了,跟侍卫...” 君泽话没说完,毕竟云嫔是他的亲外祖母,他不好指摘什么。 左右顾玉曾帮云嫔淫秽后宫一案洗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君泽继续道:“先帝痛失所爱,又没有敬德皇后在一旁管着,各方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将后宫弄得乌烟瘴气。” 顾玉听完这番话,脸色更难看起来,道:“花锦城背后之人,怕是先帝的后宫之人,而且跟敬德皇后和先帝的太子有关。” 君泽不明所以,道:“为什么这么说?仅凭神女教和神女湖吗?会不会太牵强了?” 顾玉揉了揉额头,道:“神女教的教主是先帝废太子的孩子景双,不小心死在了我手上。” 君泽再次震惊了,道:“废太子的几个孩子不都死在了永安巷吗?” 说完,他又意识过来,永安巷虽有重兵把守,但是真想做点儿什么,也不是天衣无缝。 可问题是,废太子的孩子怎么会跟顾玉扯上联系? 君泽怒道:“你在江南消失那段时间,究竟都做了什么?怎么还跟废太子的孩子搅浑在一块儿了?” 他知道那段时日顾玉做了很多大事。 杀了安亲王,炸了保河山,收了神女教,现在又告诉他,她还顺道杀了废太子的儿子。 君泽一阵惊悚。 期间稍有不慎,顾玉便死无葬身之地。 君泽没忍住语气重了些,道:“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花锦城背后之人不会放过你的!” “尤其是现在,他们明显已经发现你了,你昨天收到消息,花锦城今天就走了,敌暗我明,何尝不是在对你的一种嘲讽。”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鲁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天下无敌吗?是不是刀山火海都要趟一遍,死于非命才算完!” 正好好说着话,顾玉忽然被他怼了,顿时来了脾气,道:“当时若不是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整个江南的百姓都得遭殃!” 君泽语气依然不善,道:“你为什么不传信给我?” 顾玉反驳道:“我当时有的选吗?当时你跟绍无极出城平叛,先不说信能不能及时传到你手里,就是真的到了你手里,你能立刻从战场上撤下来,赶去不夜城吗?” 哪怕知道顾玉说的是事实,君泽依然满心恼火,道:“那也不能你单枪匹马就去阻止!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房间里的硝烟味儿越来越浓郁。 顾玉怒冲冲道:“当时通宁县也不安全,苏县令要在那里镇着场子,我带上会武之人只会引起景双的疑心,死得更快。” 君泽骂她的话都被堵了回来,但是一肚子火没处撒,不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作死你得了!” 顾玉气得不行,大晚上过来,就是为了骂她一顿吗? 顾玉道:“你简直不可理喻!若不是我及时炸毁了保河山,堵住了连海堰的缺口,你都不知道会被洪水冲到哪儿去,早死透了!哪儿还有命在这儿跟我翻旧账,还骂我作死?” 君泽说不过她,又发现自己的确带着点儿无理取闹。 然而君泽在气头上,许多话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能干巴巴来一个:“滚!” 顾玉都要被气笑了,道:“这里是我家,这是我的屋子,要滚也是你滚。” 顾玉还亲自帮他把窗户打开,骂道:“滚!” 君泽看着敞开的窗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抬脚就踹了一下身旁的椅子。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把躲在角落里的狗子惊了出来。 它夹在前主人和现主人之间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么选,又悄悄退了回去。 顾玉冷哼一声,道:“我看你不是想踹凳子,你是想踹我!” 君泽受够了她的冷脸,骂骂咧咧道:“要不是看在你胳膊受伤,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第464章 顾玉“呵”了一声,更显得君泽无理取闹。 君泽气得胸脯起伏。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落雁在门口问道:“小公爷,刚刚怎么了?” 君泽踢凳子的声音惊动了落雁,唯恐顾玉遭到什么不测,赶紧过来问。 顾玉一语双关道:“没事,狗子在我这里狺狺狂吠,我骂了他几句罢了,他就蹬鼻子上脸,掀翻了我的凳子。” 君泽不知道“狗子”是顾玉给猫起的名字,以为顾玉是在骂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但为免被落雁发现他在这儿,闹出不必要的误会,只能暂时压下火。 落雁想到狗子经常对顾玉龇牙咧嘴,动辄就给顾玉一爪子,便道:“要不我今晚把它带出去吧,省得它挠您。” 顾玉看了一眼君泽,道:“不用,打开窗户,他自己就走了。” 落雁觉得奇奇怪怪的。 顾玉道:“你先回去吧。” 落雁带着疑惑走了。 等落雁走远,君泽愤怒道:“你太过分了!我大老远来给你传消息,你就这么对我!” 顾玉黑着一张脸,坐在窗户下没说话,冷冷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君泽把怀里上好的药酒掏出来,随手扔在地上,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就要翻窗户离开。 顾玉说了句:“也不知道谁是狗,好端端说话,莫名其妙就咬人!” 君泽翻窗户的动作停了下来,道:“你!” 他愤怒地甩了一下袖子。 顾玉语气不善道:“你要是不滚!就赶紧说正事!然后该干嘛去干嘛去,明日还有朝会,我得早起。” 君泽坐到一边,不去看她,硬邦邦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顾玉翻了个白眼,道:“说到花锦城背后之人跟敬德皇后脱不了关系。” 君泽扶着被气得有些发蒙的头道:“要查查敬德皇后的家里人。” 顾玉认真道:“不仅是敬德皇后的家里人,还有曾经在后宫跟敬德皇后相熟的妃嫔,另外再查查芳贵太妃。” 君泽道:“我知道了。我再去问问我娘,关于敬德皇后的一些事情,她应该还有些记忆。” 顾玉“嗯”了一声。 君泽又道:“八公主和姜小姐一块儿出事,还带累了另外两个小姐身受重伤,这件事情怕是跟六皇子脱不了关系。” 顾玉深深叹口气道:“他是想逼我就范,以后只能扶持他。另外,他还知道五皇子和德荣的秘密,你们小心一些。” 君泽道:“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顾玉对怎么处置六皇子很是为难。 到底是叫她小舅舅叫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白切黑的时候,真心疼爱过。 可是六皇子手上弄出这么多条人命,顾玉亦不能看他逍遥法外。 胳膊传来一阵痛感。 若今天不是她及时接住八公主,八公主从摘星楼上跌落,不摔死也会落得一个重伤残疾。 顾玉狠下心来,道:“六皇子那边我来解决。” 该说的都说完了,顾玉沉默下来,瞪着君泽。 君泽不自在道:“你胳膊重新上药了吗?” 顾玉同样不自在起来,道:“上过了。” 君泽站起身,把刚刚扔地上的药瓶捡起来,道:“这是宫中御用的药,比你府上的药要好些。” 顾玉掀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道:“你这不是也会好好说话吗?” 君泽道:“好好说话你不听。非得吵一架你才高兴。” 顾玉被他倒打一耙的行为激怒,道:“也不知道是谁先嚷嚷的,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跟我吵架。” 君泽道:“自然是你先挑火的!” 顾玉下意识就要怼回去,但反应过来这样的吵架毫无意义,道:“不早了,你该回去就回去吧。” 君泽被她撵了,依然没动脚步,闷声道:“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顾玉道:“不用!” 君泽“啪”一声,就把药瓶重重放在桌子上,道:“不识好歹,疼死你算了!” 说完,就翻着窗户离开了。 顾玉在原地颇为无语。 这狗东西就不会好好说话。 ------------------------------------- 京都近来热闹极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各自出宫建府。 圣上给张小姐和五皇子的赐婚旨意也下来了,张府一片喜乐融融。 五皇子还是没能见到德荣,不是君泽不让他们相见,而是德荣刻意躲着。 五皇子发了狠去堵德荣,可是德荣身边总跟着人,他无法跟德荣说一些私密话。 君泽对他们两个的处境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其实知道,就算五皇子登上皇位,也不能跟德荣在一起。 五皇子即将面对更多的压迫。 来自大臣,来自天下伦理。 侍寝宫女只是个开始。 一旦让步,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身不由己,进退不得。 这个事实对于十六岁,对未来还充满期待的五皇子来说,十分残忍。 不只是君泽,德荣也看得很明白。 或许说从一开始他就看得很明白,知道五皇子和他是云泥之别。 只是在御兽苑,五皇子将他从冰天雪地里救起来,那时的五皇子才十岁,穿着一身蓝色的华服,小脸粉雕玉琢,恍若观音旁的仙童。 他不可避免地对五皇子产生了感激。 他知道这种情愫很危险,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他是为什么入宫的。 可是日复一日的相处,让他下意识忘了进宫的原因。 德荣逐渐窥探到五皇子暴戾的外表下,是敏感而脆弱的内心。 知道五皇子对亲情充满向往,却因为自己出生导致母亲难产而死,被父亲厌弃,所以只能强装不在意。 在一次五皇子被圣上训斥,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时,他试着宽衣解带。 像是一个母亲喂养孩子,与五皇子在冰冷的深宫中互相依偎取暖。 这一喂就是六年。 没人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 或者说,对不对,又是谁规定的呢? 他们戒不掉这种可耻的依偎。 麦子来到他身边,小声道:“花公公已经跑了。德荣哥,你自由了。” 德荣看着天空掠过的鸟儿,没有说话。 花锦城还会回来的。 他也不会自由。 就是死,也不会自由的。 自由是个多么奢侈的词啊。 他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人,怎么配提自由? 第465章 五皇子和张小姐的大婚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 君泽派出去的人依然没找到花锦城。 至于花锦城背后的人,怀疑的对象有几个,其中不乏令人后背生凉的猜测。 但是没有证据,他不敢妄下定论。 婚期将近,五皇子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南书房的课程也是心不在焉。 到了君泽那里,五皇子失魂落魄道:“表哥,德荣还是不肯见我吗?” 君泽抿抿唇,道:“你先安心准备大婚吧,他的事以后再说。” 五皇子道:“表哥,你能帮我给他带几句话吗?” 君泽在心里叹口气,道:“你说。” 五皇子明明有一肚子话。 想跟德荣解释自己宠幸侍寝宫女是不得已而为之,娶张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这样的不得已而为之太过苍白,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想说他心里始终装着德荣,希望德荣等他。 等到他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就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们了。 可是那一天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最终,五皇子只能哽咽道:“我...我的鞋不合脚,穿着难受。” 君泽不明所以,皇子们的鞋都是由宫里专门的绣娘负责的,怎么会不合脚? 但是君泽没有多问。 找了个借口,把德荣调到自己跟前,对跪在地上的德荣道:“五皇子让我转告你,他的鞋不合脚。” 德荣听后面色戚戚,道:“奴才知道了。” 君泽看着他,冷冷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德荣踟蹰了一下,道:“五殿下火气旺,足底容易出汗,宫里的绣娘做鞋以精致为先,常用不透气的缎子和锦布,一天下来,五皇子的足衣总是很潮湿。” “奴才小时候家里穷,穿的都是草鞋麻鞋,便自作主张,跟着绣娘学了些手艺,帮五皇子做鞋,用更透气的棉麻填充鞋底,五皇子穿着更舒服些。” 君泽“嗯”了一声。 这种小事,不仅是君泽,怕是连五皇子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德荣细致入微,把五皇子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十分周到。 可惜主仆之情逐渐变了味儿。 话已经转告完了,君泽依然没走,对德荣道:“你抬起头来。” 德荣战战兢兢抬头。 君泽看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表情的任何变动,道:“你是怎么来到五皇子身边的?” 德荣道:“六年前,奴才被御兽苑的宫人欺负,是五殿下救奴才于水火之中。” 君泽道:“你为什么入宫?” 德荣道:“家里穷,日子过不下去,便入宫来换一条活路。” 君泽继续问道:“你从前跟着御兽苑的领事太监花锦城做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德荣听到花锦城的名字,身子就抑制不住的打颤,道:“花公公是个严厉之人,下面的人一旦犯了错,就会被他重罚。” 君泽道:“你来五皇子身边做事之前,他可有说过什么?” 德荣道:“花公公交代奴才要好生伺候五殿下,不能丢御兽苑的脸。” 君泽道:“还有吗?” 德荣低垂眼帘,道:“没有了。” 君泽又问道:“先前六皇子发现你二人的不伦之恋,我将你送回御兽苑,花锦城可有说什么?” 德荣道:“教训了奴才一顿,骂奴才未将五皇子伺候好,其余并未说什么。” 这是实话。 德荣从来猜不透花锦城的想法。 当年他机缘巧合,跟在五皇子身边,他以为花锦城会让他做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后来回到御兽苑,他以为花锦城会利用五皇子频繁来御兽苑再做些手脚。可依然什么都没有。 他被君泽从御兽苑调到尚膳监,花锦城依然按兵不动。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花锦城的监视之下,但是花锦城从未控制过他。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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