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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夫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顾小公爷实在陌生,又令人胆战心惊。 你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岚烟还记得自己在费酒楼里脱衣服时,顾小公爷闭着眼,慌里慌张给她套上衣服。 就连那日她坐在马车上,去长公主府接顾小公爷回来,顾小公爷依然是一副被窥破事情,害羞窘迫的模样。 她也真是想知道,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顾小公爷性情大变。 太可怕了。 她再也不想给王爷传话了。 顾玉坐直了身子,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桌子。 岚烟冷汗流了下来,随即反应过来,顾小公爷这是要让她斟茶,于是连忙起身,挽起袖子斟茶,而后双手捧着递给顾玉。 顾玉抬了抬眼皮,道:“落雁伺候人的功夫还行,斟茶的功夫却是远不如你。” 这话听得岚烟刚落下的汗又生了出来。 顾小公爷的意思莫非是落雁早已与她行过房事? 不过想想也是,落雁姿容不俗,又常年跟在顾小公爷身边,体贴周到,被收用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要让王爷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在长公主府和镇国公府跑这么多趟,她算是看明白了,王爷分明是对顾小公爷情根深种,爱而不得。 原本王爷替顾小公爷挡下那一熊掌,惹得顾小公爷心生感激,两人出现了些许不可言说的苗头。 但是祠堂一夜过后,这点苗头不仅被熄灭了,反倒连最初的针锋相对也不如。 现在顾小公爷还想用宠幸她,来刺激王爷。 岚烟越想越怕,原本熟悉的烹茶动作被她做得很是潦草。 顾玉抿了一口,挑剔道:“不好,重新来。” 岚烟只好尽数倒掉,重新烹茶。 烹茶最要求平心静气,但是她现在根本不能平心静气。 又烹了一壶,果不其然,顾玉还是嫌弃道:“不好,重新来。” 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 “不好。” “重新来。” “茶壶都拿不稳,你烹什么茶?” “水凉了,茶叶舒展不开。”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连个茶都烹不好。” 岚烟在心里道,不是我怎么了,而是顾小公爷你怎么了啊! 反复数次,浪费茶叶不知多少,弄得满屋茶香四溢,茶水四溅。 顾玉才勉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勉强能入口。” 岚烟松口气,好歹是合格了。 不过她又陷入更深的焦虑之中,茶喝过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会真的要宠幸她吧。 岚烟指尖都在颤抖。 幸好顾玉站起身来,略微整了整衣领,便离开了。 岚烟总算松了口气,她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可是岚烟刚梳洗好,躺到床上没多久,落雁居然亲自过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岚烟吓得腿软,这该不会是灭口的毒药吧。 她知道落雁也有功夫在身,只是不知自己能否打过落雁。 不过就算能打过落雁又能怎么样,她还能从镇国公府逃出去吗? 岚烟战战兢兢问道:“落雁姐姐,这是什么?” 落雁道:“这是小公爷亲赐的避子汤,您放心,药方温和,不伤身的。” 岚烟听到是避子汤不是毒药,松了口气,可是随即更加惊悚起来。 避子汤!!! 为什么会是避子汤!!! 岚烟道:“落雁姐姐,是不是弄错了,我与小公爷什么都没发生啊。” 落雁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道:“知道岚烟姑娘不甘心,只是小公爷的正妻和侧妻都没入府,您万一怀上了,在嫡长子未出生前,您还是得落胎,那时吃的苦头可比这厉害多了。” 岚烟慌乱起来,道:“不,不是这样的,真的误会了。” 都是女人,落雁对岚烟也生出几份怜悯来,温声安抚她道:“岚烟姑娘,您有闭月羞花之姿,嫡长子出生后,您还有大把机会怀上小公爷的孩子,不急在这一时。” 岚烟欲哭无泪,道:“真的没有啊。” 什么孩子,什么嫡长子的,她就是给小公爷烹了一晚上的茶,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落雁叹口气,道:“岚烟姑娘,您安下心来,小公爷已经把您抬举成良妾了,可见心底是有您的,且忍耐一时,以待来日。” 岚烟是乐户,之前是以贱妾的身份入的镇国公府,现在成了良妾。 岚烟崩溃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给烹了几次茶,怎么就被抬举成良妾了。 要是传到王爷耳中,指不定要误会成什么样,她焉有命在? 落雁笑语晏晏用勺子舀着避子汤,道:“岚烟姑娘伺候小公爷辛苦了,奴婢喂您喝。” 岚烟总算体会到当初她脱衣服赖上小公爷,小公爷百口莫辩的心情了。 真是让人抓耳挠腮,恨不得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岚烟彻底放弃了反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在嘴里和心里蔓延。 落雁见她终于喝了,松了口气,道:“这便好,岚烟姑娘知情识趣,往后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岚烟在心口怄着一口老血。 这时,外面又有一阵响动,岚烟草木皆兵,问道:“怎么了?” 落雁道:“岚烟姑娘放心,是小公爷贴心,给您请了几个婆子教您规矩,以防日后国公夫人入门,您的规矩不到位,被夫人为难。” 说话间几个婆子进了屋,岚烟打眼一看,个个身强体壮,有功底在身。 站定后齐声道:“给姨娘请安。” 岚烟眼前一黑,这哪儿是教她规矩,分明是困住她,让她不能再往长公主府跑。 不过今夜又是避子汤,又是抬良妾的,闹得满府皆知,怕是很快就传到王爷耳朵里去了。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哪儿还有胆子再去长公主府。 王爷那个醋精,不得活吃了她! 顾小公爷,你这招够狠!!! 岚烟只觉前途一片昏暗。 第264章 冷流进入御医院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知道顾玉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和顾玉不同,顾玉虽然失怙,但还有嫡母、亲娘、姐姐妹妹,以及他。 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养他长大的冷大夫和顾玉两人。 这两个人都背负上了顾氏的惨案。 他不在乎什么父仇母仇,他只在乎冷大夫和顾玉。 看到顾玉跌倒在祠堂那一刻,他的心尖都在冒血,痛恨自己位卑无能,在朝堂上帮不了顾玉。 他全身上下,能依凭的唯有一身医术罢了,宫里只有一个茫然无知的贵妃远远不够。 他要进宫,以待时机。 御医院的任令下来,冷流收拾好行囊,顾玉就来送他,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临出门时,冷流转过身来,紧紧抱住顾玉。 一入宫门,危险重重。 为了避嫌,他再难见顾玉一面,又或许,他再也见不到顾玉了。 冷流道:“保重。” 冷流不笑时,褪去了脸上的稚气,顾玉才是真的觉得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一样的冷流成熟起来。 顾玉道:“你也保重。” 话不必多,万千情绪尽在不言中。 马车从顾府的小门悄悄离开,驶向皇宫方向。 没过多久,顾玉也乘上马车,前往刑部官衙。 她的心里压着一块儿石头,但是不影响翻看卷宗。 接近午时,平沙匆匆赶来,道:“小公爷不好了,小冷大夫被人掳走了。” 顾玉“噌”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道:“是谁!” 平沙道:“咱们的人已经去查了,掳走小冷大夫的人功夫很高,暂时没找到线索。” 小冷大夫在京都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什么仇人。 究竟是谁会把他掳走! 顾玉顶着居尚书不满的眼光告了假,召集手下人搜寻小冷大夫的下落。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刑具,一个人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品着茶,他面前是被五花大绑的冷流。 如果岚烟在,一定会惊讶地想,这人与小公爷的仪态越来越像了。 冷流脸色阴沉,用力挣了挣身上束缚的麻绳,可根本挣不开,看着这人悠闲的样子,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冷流气的脸都红了,怒道:“放开我!” “本王请你过来是看得起你,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君泽慢条斯理道,桃花眼里尽是冷冽。 乱套了,全他妈的都乱套了。 岚烟再没有来长公主府,镇国公府的暗线说岚烟已经叛变。 从长公主府回去当晚,就伺候了顾小公爷大半晚,夜里要了好几次水,当晚还被赐下避子汤。 隔天顾小公爷更是把她抬为良妾,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得了赏银,道这是顾小公爷破了童子身的赏赐,还有嬷嬷从岚烟房间里取出了沾血的元帕。 埋在镇国公府的暗线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岚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不见人。落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君泽听到消息后好悬没把手里的墨玉扳指捏碎。 他自然不信岚烟有那个胆子背叛他,但是顾玉的不确定性太强,又明确表示过她不是断袖。 那么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态,顾玉宠幸岚烟,都合情合理。 不仅如此,顾玉还连续几晚宿到郦若的院子里。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小冷大夫,让他怎能不恨。 冷流冷冷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抢掳无辜百姓,威胁恐吓,按律轻则鞭笞,重则下狱!” 君泽轻哼一声,道:“你可知冒犯皇族的罪过有多大?” 冷流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 君泽看着冷流道:“轻者黥字,重者杖杀。” 冷流道:“你堂堂逍遥王,大禹朝一品勋爵,却目无法纪,霸道专横,我要去京兆府敲登闻鼓告你!” 君泽道:“那也要你有命走出去!” 冷流气的七窍生烟,怒道:“你敢杀我!我跟顾玉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敢杀我顾玉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成功戳到了君泽肺管子,他对一旁的关言使了个眼色。 关言上前,一个窝心脚把冷流踹倒在地。 “啊——” 冷流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君泽轻蔑地看他一眼,顾玉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什么伤痛,都不听顾玉喊过半声。 这个冷流只是挨了一脚罢了,就叫得这么大声,君泽道:“上次说你软骨头还真没说错。” 冷流咬着牙,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束缚在身上的麻绳让他的姿势格外扭曲。 君泽再次轻嗤一声,惹得冷流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这样的软蛋,也配在他跟前炫耀跟顾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什么东西! 君泽在心里骂道。 嫉妒使他怒火中烧,但也明白,要是他真对这个小冷大夫做出点什么,只会让他跟顾玉之间雪上加霜。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只能威胁冷流一番,不能真的伤害冷流。 冷流是个斯文人,碰见君泽那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只有任人摆布的下场。 冷流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君泽道:“本王问你,顾玉袭爵那天晚上,你在祠堂里都跟她说了什么。” 冷流脸色一变,不过随即他意识到君泽这么问,就是不知道真相,不由松了口气。 君泽捕捉到他脸上的变化,道:“看来小冷大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关系,这里有十八道刑具,本王陪你一道一道试。” 说话间,关言拿着拶子走进,冷流下意识双腿蹬地,往后面躲。 君泽介绍道:“小冷大夫怕是不懂,这东西名为拶子,人的十指套入其中,施刑人拉紧绳子,轻而易举便能把人的手指拉碎,小冷大夫是医者,若是这双手废了,怕是再也把不了脉,看不了病了。” 冷流唯有医术傍身,可以帮到顾玉,若是手毁了,就彻底成了废人一个。 他惊恐道:“你敢!你敢!” 君泽冷冷道:“所以本王劝你快点儿说实话,不然本王会告诉你,本王敢不敢!” 第265章 冷流看着向他逼近的关言,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但是真相如何他不能说,哪怕他的手毁在这里,哪怕他死在这里。 冷流咬着牙,眼睁睁看着关言把拶子套到他手上。 关言两只手已经放在了绳子上,就等君泽一声令下,冷流的手就会废在这里。 君泽摩挲着自己的扳指,道:“小冷大夫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一下拉紧,你的医路可要断了。” 冷流看着君泽,眼底满是愤恨,道:“你尽可以试试,看顾玉会不会因为我,从此与你反目成仇。” 君泽磨着自己的后槽牙,这个小冷大夫还不算蠢,知道他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动手。 君泽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不说本王也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一些人伦正道,阴阳协调的屁话。” 冷流:??? 君泽道:“本王还真是佩服你,自己明明对顾玉也存着隐晦的心思,却硬生生把她往女人身上推,是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也不愿看本王这个配得上的人,站在她身边吗?” 冷流:... 君泽恨恨道:“你这种人,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冷流彻底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逍遥王脑回路如此... 清奇。 但只要不泄露真相,只能任由他去脑补了。 君泽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道:“本王不妨告诉你,你这次能顺利进入御医院,是本王在背后做的推手,只要你入了宫门,就别想再轻易再出来。” 冷流见他简直要疯魔了,越说越不像话,便道:“阴阳合而万物生,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天道不容。” 君泽一脚把他踹倒,踩到冷流的胸口,道;“去你妈的天道不容,从今往后,你自有你那套假仁假义为爱成全的虚伪,而我,会一步一步走到顾玉身边。” 冷流梗着脖子道:“那也要看顾玉愿不愿意,她本该有良妻美妾,往后还会儿孙满堂,你一门心思要把她拉入歪门邪道,这是要毁了她!” 这话着实伤到了君泽,他何尝不知世俗不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不忍心把顾玉拉入泥沼,可是又无法忍受冷流口中说的,顾玉良妻美妾,儿孙满堂。 思来想去,竟无两全之法。 冷流见自己成功激怒了君泽,让君泽更加确信顾玉袭爵那晚,是他挑拨了顾玉。 冷流心底松口气,君泽不继续追问就一切都好。 他继续道:“你说要一步一步走到顾玉身边,可是你应当知道,顾玉是镇国公府的独子,而你亦是长公主的独子,顾玉的亲人,你的亲人,会同意你走到顾玉身边吗? 还有,说句大不敬的,皇权之争,你们一个站在五皇子后面,一个站在六皇子后面,两派势同水火,背后追随的人,又会同意你走到顾玉身边吗? 到时候,你是圣上的亲外甥儿,位高权重的逍遥王,可是顾玉呢?她还要撑着整个镇国公府,你想站在她身边,也不看看她肯不肯让你站在她身边!” 冷流的话句句戳心,君泽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把心头所爱拱手让人! 冷流还要说什么,君泽暴怒之下,对他又是一脚,直把冷流踹得满头冒汗,狼狈不堪。 冷流忍着疼道:“你就算踹死我,让我不能开口,可是这些现实赤裸裸摆在眼前,你逃不掉!你才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真小人,为了一己私欲,让顾玉与你一起走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君泽被戳破了阴暗的心思,暴怒之下拔出刀,直指冷流的脖子,道:“你找死!” 关言在旁边拦着他,唯恐王爷一怒之下,真的杀了冷流。 冷流嘴角渗出一抹血来,冲君泽吼道:“杀了我,顾玉会恨你一辈子,杀了我,你还是得不到她!可笑!可悲!” 关言转头一看,君泽气得浑身发抖,眼中猩红,充斥着野兽的凶狠。 不好! 关言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君泽暴怒一声,手里的端方,直直劈了下去。 可就在冷流即将人头落地之时,刀刃转了方向,冷流旁边的木椅子应声而碎。 木头碎屑被强劲的力量冲击到空中,划破了冷流的额头,一道血痕顺流而下。 关言和冷流俱松了口气。 所幸君泽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君泽苦笑一声,一旦涉及顾玉,他的理智就荡然无存,这爱太苦。 君泽收起刀,道:“本王可笑可悲,你就不可笑可悲吗?不过也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冷流亦是闭上眼。 是啊,他又哪里来的优越感,甚至连君泽都不如。 哪怕他知道顾玉是女子,哪怕和顾玉一起长大,哪怕连老夫人,都支持他跟顾玉在一起,为镇国公府诞下一个孩子。 他可谓占尽先机,但是顾玉不一样拒绝得丝毫不留情面吗? 可是眼前这个人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玉的心太小,小到只能装下她的家人,连他这个相处了近二十年的竹马,不也是说赶走就赶走吗? 可是此人明明是圣上的亲外甥儿,也是造成顾氏惨案的罪魁祸首的亲外甥儿,顾玉却没有恨屋及乌。 而是费尽心机造势,装作一副自己是个爱女子的普通人,以此来拒绝这份牵扯到世仇的爱。 还小心翼翼隐瞒着他,不让他知道这份世仇有多沉重,不让他知道顾玉背负的东西有多沉重。 君泽闭上眼,他的伤势未好,刚刚暴怒之下,胸口阵阵发疼。 他像是疲惫极了,坐回椅子上,对关言摆摆手道:“送他去御医院。” 关言道:“是。” 然后蹲下帮冷流解开麻绳,冷流被关言和君泽踹的那几脚,踉跄地站起身来。 他捂着发疼的胸口,看着君泽伤心欲绝的样子,在心底冷笑。 谁让你是圣上的外甥儿呢? 谁让你流着的一半景家人的血呢? 你承担着圣上对你的宠信,就该承担着顾玉的冷酷拒绝。 天下好事,总不能都让你占去。 冷流压下恨意,跟着关言走了出去。 第266章 顾玉运用轻功,从小门翻进长公主府,找到鹤立院的时候,刚好撞见被关言推搡着出来的冷流。 小冷大夫性子温和可亲,哪儿会跟人有过节,想来想去,也唯有君泽这个挑事精。 在她袭爵时,君泽就对小冷大夫对她亲昵看不过眼,暗中踢了小冷大夫一脚,现在更是把小冷大夫掳了过来。 看到小冷大夫身上如此狼狈,额头上还有一道血口子,顾玉倒吸一口凉气。 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让冷流擦拭额头上的血,问道:“除了额头,还伤到了哪里?” 冷流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苍白道:“无碍。” 顾玉赶忙握住冷流的手腕,脉搏稍快,但还算平稳。 是没什么大碍。 君泽听到动静,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顾玉一脸冰冷冲他道:“王爷掳一个大夫过来,意欲何为?” 君泽道:“若不是我将小冷大夫掳来,顾小公爷怕是忘却往日的情分,不会再登我这鹤立院的门。” 顾玉道:“这一码归一码!” 君泽不怕她的冷言冷语,道:“好一个一码归一码,若是以后只有掳了他来,才能见到你,我不嫌麻烦,多掳几次也就罢了。” 冷流就在身边,顾玉不想与他牵扯不清,骂道:“你脑子有病吗!我哪里让你不满,你冲我来,小冷大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为难他!” 君泽看着顾玉的眼睛,道:“他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一夜之间对我冷若冰霜,怎么能叫做无冤无仇呢?” 顾玉都要被君泽这蛮不讲理的样子气笑了,道:“我跟你之间怎么样,跟小冷大夫无关。” 冷流上前一步,拉着顾玉的胳膊道:“我们走。” 君泽看到后,阴恻恻道:“放开,不然我剁了你这双手。” 顾玉有点抓狂,但还是动了动胳膊,让冷流的手放了下去,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都说了,你我之间,与小冷大夫无关。” 君泽道:“无关?呵,顾玉,你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看你的眼神那么黏腻,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冷流听到这话脸色惨白。 顾玉一时语塞,她自然感受得到小冷大夫只是口头上放下了,实则把情感埋在心里。 这个大男孩儿想在她面前伪装,功夫还远远不够。 顾玉道:“小冷大夫,你先跟着平沙去御医院,别耽搁了正事。” 冷流惊道:“顾玉!” 顾玉眉宇间已经沾染了不耐。 冷流忍了忍,语气带着哀求道:“顾玉,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顾玉还是道:“你先走。” 君泽实在是太不讲理了,不早点断干净,往后会频繁阻挠她的计划。 君泽的情感她回应不了,只能拒绝。 一如拒绝当初的小冷大夫。 冷流咬咬牙,还是跟着平沙走了。 顾玉跟君泽回到屋子里道:“我跟他之间不可能。” 君泽皱起的眉头稍稍放下,顾玉这是在跟他解释吗? 紧接着,顾玉又道;“我跟王爷更不可能!希望王爷不要花心思在我身上。” 君泽剑眉蹙起,道:“那你跟谁有可能?季妙仙?孙采薇?岚烟?郦若?落雁?顾玉,你的心能分成这么多瓣,独独不肯留一瓣给我。” 君泽虽然这么说,但他要的,从来不是一瓣心。 顾玉听到这儿,当即警告他道:“王爷,下官福薄,不敢承王爷的情,还请王爷不要再说这种胡话。” 胡话? 君泽深吸口气,道:“好,就当我是在说胡话吧。你不愿承我的情也就罢了,也不愿与我做朋友了吗? 顾玉,我不问小冷大夫与你说了什么,以致你性情大变。但是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你总要记得吧。 就当我挟恩图报,我们还回到之前那样好不好?牵扯利益便桥归桥,路归路,可到了私下里,亦能把酒言欢,喝个痛快。” 回不去了。 顾玉闭着眼。 从她知道落日关真相的那一刻,她跟君泽就回不去了。 她要杀的是君泽的亲舅舅,要跨越的,不仅仅是皇权争夺、世俗眼光,还有血海深仇。 她背后有家人,有顾家军,有顾氏宗族。 君泽背后有圣上,有长公主,有五皇子,有松阳... 牵扯的东西太多,她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万丈深渊。 她相信君泽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生死,但她不能压上顾家满门去相信。 顾玉语气中暗含哀怨,道:“王爷,您是天之骄子,何必如此。” 君泽彻底泄了气。 他累了。 真的累了。 这样得不到回应的情感,让他身心俱疲。 顾玉若是一团火,他就是一只飞蛾,不断靠近,不断受伤。 君泽闭上眼睛,转过身去,道:“你走吧。” 顾玉一愣,随即整个人都松口气,既然君泽要跟她摆王爷的谱,她接着便是。 这样也好,彻底桥归桥,路归路。没那么多牵扯,也没那么多麻烦。 顾玉恭恭敬敬拱手道:“下官告退。” 平沙道:“小公爷,还回刑部官衙吗?” 顾玉看着外面的街道,今日已经顶着居石头不悦的目光从刑部官衙出来了,回去也是听居石头的训斥,她心情不好,不去触那个霉头。 顾玉道:“先回府吧。” 平沙驾着马车往镇国公府赶。 行经一处繁华的路口,车速慢了下来,顾玉掀开车帘,看到几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走进一家茶舍。 他们穿着大禹朝的衣服,却在行走时不可避免地两腿分叉,外八字大步走路。 这是长期骑马造成的。 想到前段时间在朝会上,西戎人派乌丹王子亲自前来送的那封求助信,顾玉对平沙道:“停车。” 顾玉抬步进了茶舍,许多人在烹茶闲聊,茶香四溢,还有琴师在竹帘后面弹琴,整个茶舍清幽雅致。 有个女先生拿着一把折扇,站在几张茶桌中央,用古音调吟唱着《诗经·淇奥》。 坐在旁边的几个西戎人都一头雾水,唯有中间那个西戎人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 顾玉眼神深邃起来。 那人正是乌丹王子。 第267章 鸿胪寺的人知道顾玉跟西戎之间的仇恨,总是推脱着不让她见。 她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解他们。 今天刚好碰到,便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静静观察着。 这时茶馆里的小二过来给顾玉倒茶,看到顾玉一惊,下意识就要喊出“东家”两个字。 顾玉抬起手,制止了小二。 小二便装作不认识顾玉,静悄悄地给她倒完茶就走了。 顾玉暗中观察着乌丹王子,他眉目疏阔,一身大禹的衣冠,比起其他西戎人,他的身量稍矮,一举一动模仿大禹人是最像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乌丹王子在嘴里念念有词,他的中原话学得不是特别好,用古音来念更是拗口。 他感叹道:“中原诗歌读起来果然口齿生香。” 他旁边的一个西戎护卫中原话说得比他好些,所以一起跟来,听到乌丹王子这么说,嗤笑道:“乌丹王子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就说口齿生香。” 乌丹王子看了一眼这个护卫,并不因他顶撞自己生气,道:“莫非忽尔迅将军知道什么意思?” 忽尔迅像是被噎住了,他只是会说中原话,但是这个一个字恨不得解释几百字的诗歌,他的确翻译不出来。 忽尔迅硬邦邦道:“不懂!” 乌丹王子叹口气,在嘴里念念有词。 顾玉听不真切,正疑惑时,乌丹王子便拉着那个女先生,用蹩脚的中原话道:“敢问姑娘,你念的诗是什么意思?” 女先生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她穿着淡蓝色的衣衫,一头墨发只用一根乌木簪挽着,书香气十足。 女先生被乌丹王子这一下吓了一跳,但是看乌丹一脸诚恳,眼里也是满满的求知欲,也就顾不得生气了。 她温和道:“这句话的意思是,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乌丹道:“果然精妙。” 一个西戎人粗鲁地说:“是不是一个娘们喜欢一个爷们,用来夸他的?还比喻成什么象牙、玉石。真男儿,不该比喻成雄狮苍鹰烈马吗?软趴趴的,没意思极了。” 女先生见《诗经》里的名篇被曲解地如此粗鄙,当即拉下脸,质问道:“你们不是大禹人吧。” 乌丹看出女先生的不悦,连忙请罪道:“姑娘息怒,我等的确不是中原人,但是仰慕中原文化已久,特来请教。” 大禹朝日渐繁盛,的确有许多外邦人慕名而来。 再加上乌丹他们穿着大禹朝的衣服,不说自己是西戎人,女先生也猜不到。 女先生本来对这个虚心求教的年轻人颇有好感,愿意指点一二,但是他身边的西戎人实在令人生气。 女先生冷冷道:“沐猴而冠!不过如此。” 一个西戎人说:“什么猴?什么关?啥意思?” 他们跟大禹人正常交流都费劲儿,更别说这个女先生还文绉绉说话。 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看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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