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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的手紧握成拳,靠在墙上,心里再次泛起焦躁的情绪来。 刚刚一个陌生男人竟然给顾玉耳边插花,最离谱的是顾玉没拒绝,反而在人走后沾沾自喜地去照水。 想到顾玉对所有人都可以很和煦,唯独在他面前,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就是隐忍怒火。 君泽心里的不痛快到达了极点。 果然是个娘娘腔,真给男人丢脸。 还有,那个嫣红色太俗气了,跟顾玉一点儿都不搭。 君泽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去了花房。 花房里的牡丹都是各地送来的珍稀品种,君泽不懂这些,在一堆花里蹚来蹚去。 左挑右挑找不到顺眼的。 忽然他被一个黑布遮住的花盆吸引住了。 君泽走出花房没多久。 一个侍女进来抬花,看到满地的残花一阵腿软,她赶忙往里走,掀开黑布。 顿时瘫坐在地。 完了完了。 长公主备下的压轴牡丹“冠世墨玉”被人偷走了。 第65章 侍女匆匆赶到长公主身边,小声道:“公主,‘冠世墨玉’不见了。” 长公主扶在椅子上的手握紧,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叫不见了。” 侍女战战兢兢道:“被人偷走了,还踩坏了十几盆花。” 长公主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集聚,沉声道:“等会儿先把姚黄魏紫搬上来应急,你们暗中去寻,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我的牡丹筵上偷花。” 侍女擦擦冷汗,弓腰走了。 随着牡丹花一盆盆摆上来,皇庄四处弥漫着淡香。 已经有些贵女写出了诗词,被侍女誊抄下来到空白的画轴上,陆续有男子前来和诗。 大多都是江南学子,想在京都贵女面前展示自己的学识。 京都的贵公子们都在场上走马射箭,蹴鞠投壶,玩得酣畅淋漓。 顾玉置身在热闹之中,不知道为何,明明春光灿烂,她总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异常。 望向女席,她眼力极好,远远看到妹妹身边围着几个贵女,在低头说话,看样子她们相处得很融洽。 可能是她多虑了,妹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娇弱,这么多人陪着,不也应对自如。 顾玉不知道的是,顾琼是被许多贵女围着问她家哥哥的喜好。 顾琼本来还有些忐忑,毕竟她是实打实的“老姑娘”了,跟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们相处,很害怕自己会被孤立。 没想到刚过来,这些小妹妹就蜂拥而至,在她们的言谈中,顾琼明白了,一个个都是冲着哥哥来的。 她们一边跟自己聊天,一边还不断往哥哥那边看。 饶是她有心帮哥哥相看女孩,听她们叽叽喳喳,也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贵女忽然道:“你们看,是孙家三小姐。” 顾琼看去,一个粉衣女孩正小步走向她哥哥。 旁边一个贵女道:“她要干什么,天哪,她往顾世子那里去了。” 又有个贵女道:“真不害臊。” 排在后面的一个贵女眼珠一转,趁着她们还在义愤填膺,悄悄退了出去,往顾玉那边走。 顾玉听到不远处赛马场上传来一阵阵欢呼,那里似乎在组局比赛射箭,还有人压了注下去。 她不免感叹,京都哪里射箭不比这里宽敞,看来春天到了,大家都很躁动,想在贵女面前展示自己的马上风姿。 还没感叹完,就有一个穿着俏粉色的小姑娘小跑着过来,塞给她一个小纸条,就小跑着走了。 顾玉展开一看啼笑皆非,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手上这首小诗遣词用句都是绝佳。 只是送给她,注定糟蹋了一片心意。 紧接着,又一个女孩过来,这女子更为直接,拔下头上的绢花就塞到她手里。 她赶忙拒绝:“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心有所属,不敢承姑娘的情。” 那女孩目光盈盈,正想说什么。 忽然,顾玉耳畔一阵疾风袭来,她下意识躲闪,一个软趴趴的东西就斜插在她的发冠上。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扫把星手里拿着弓箭,骑在马上,背后是姹紫嫣红的大好春光,风扬起他的头发,更显得他风流俊逸。 不过这风流俊逸被他欠收拾的表情削减不少。 君泽遥遥开口道:“顾世子,不跟我们一块儿走马射箭,在一群女孩儿间摆弄花草,算什么男子汉。” 顾玉恼羞成怒,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发现是一朵红得近黑的牡丹,当即气得把花摔到地上踩碎。 一旁忙着找“偷花贼”的侍女看到这一幕,差点跪下。 几十位顶尖花匠精心培育近十年才得了这么一朵冠世墨玉,现在被顾世子踩得稀巴烂。 君泽眼神扫过正跟顾玉献殷勤的女孩。 那女孩看到这位传闻中,把户部尚书之女骂到上吊的煞星,连顾玉都顾不上了,赶紧跑走了。 顾玉冷眼看着扫把星骑马过来,绕着她走了一圈。 不知道这人又在憋什么坏水,一个东西向她丢了过来。 她赶忙接住,是把弓,就听君泽挑衅道:“比比?” 顾玉还来不及拒绝,君泽就骑着马扬尘而去。 她被马蹄踏出的尘土呛地咳嗽。 远处又传来一阵欢呼,君泽射中天上的飞雁,穿目而过。 顾玉小声吐槽了句:“无聊。”就要转身离开。 君泽夹紧马腹,一个倒挂金钩又随手捞起一朵花,随手捋去花叶,用鱼线缠到折断了箭头的箭木上,再次搭上弦向顾玉射去。 耳畔再次袭来一阵风,顾玉侧过身子躲过。 人群又是一阵喝彩。 还有完没完了! 她的气性被激了上来。 走到一旁的司马官那里,让司马官给她牵来一匹马。 她翻身骑上,御马往赛场而去。 没有注意到背后,从马房侧面走出来一个人,他脸上裹着黑纱,露出的两个眼睛泛起阴狠。 顾玉到了马场上才发现是萧行之在组赌局。可谓把商人本性展现地淋漓尽致。 她骑马到萧行之面前,道:“萧行之,把你所有的注都压我赢。” 萧行之抬头,有些犹豫:“顾玉,虽然咱俩关系好,但你对上逍遥王,行吗?他今天还没败绩。” 萧行之身后一堆国子监的同窗纷纷压上逍遥王。 顾玉气结,扬起马鞭作势要抽他。 萧行之赶忙道:“压压压,我全压你,舍命陪世子。” 顾玉策马入场。 卜洛成周地,浮杯上巳筵。斗鸡寒食下,走马射堂前。垂柳金堤合,平沙翠幕连。不知王逸少,何处会群贤? 走马射箭是大禹朝历来就有的风尚,国子监也开设有“御”和“射”两科。 走马射箭的难处在于要一边在马上颠簸,一边瞄准靶心。 对视力、臂力、平衡力等都是巨大考验。 赛场中间摆着三个靶子,骑一圈下来射一箭,射中任意一个靶子就算通过一轮。 箭射得越靠中心,得分就越高,原本一组有八九个人参与,轮过几圈后,就只剩下顾玉和逍遥王。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比分咬得很紧。 侍从不断从靶上取箭下来,喊着分数。 萧行之觉得自己比场上的两人还要激动,要知道在场十之八九的人都是把注下在逍遥王身上,万一顾玉赢了,他的本金能翻个八九倍。 第66章 高怀也跟着人群过来看热闹,惊讶道:“那不是顾亦真吗?怎么在走马射箭?” 真不是高怀大惊小怪,实在是顾玉给人的印象就是文弱书生。 边上一个官宦子弟看到高怀耳边的花,就知道这是个江南学子,语气傲慢道:“什么顾亦真,这位是镇国公府的顾世子顾玉,清谈会就是他提出来的。” 高怀惊讶地瞪眼,老天爷呀,他竟然跟镇国公世子称兄道弟这么久。 长公主听到侍女说冠世墨玉是被儿子摘了,还用箭射到顾世子的发冠上,顿时坐不住了,匆匆赶到赛场。 只见场上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纵马驰骋,你来我往,潇洒快意。 耳边不断有人传来欢呼,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一些贵女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凑了过来。顾琼夹杂在其中,也紧张地看着场上的比赛,替哥哥捏了一把汗。 伴随着“嗖嗖嗖”的声响。 箭一支支射入靶心,她们弱不禁风的小心脏也跟着微颤。 松阳见状,直接把腰间的玉佩拽下,拍到桌子上,对萧行之道:“我买顾世子赢。” 萧行之一看,上好的铀岩玉镂空雕刻亭台楼阁,不说玉种,就是这雕刻技艺都价值千金。 他不禁牙酸,顾玉这位爱慕者也太大方了吧。 有些外向的女孩都来下注,不过她们早就听闻逍遥王恶名,纷纷把注下在了顾玉这里。 萧行之是来者不拒,趁顾玉骑马过来还大喊一声:“顾玉,好多姑娘都压你,你可要争气啊。” 顾玉被这嗓子吼得手上一颤,一支箭擦着中心靶的靶边射去。 没中。 比分瞬间拉开。 顾玉恨不得攥着萧行之的衣领骂他。 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桃花,能不能让那些贵女都回去。 君泽策马追过来,道:“顾世子,你可要加把劲儿了。” 然后越过她,向前奔去。 顾玉咬咬牙,看着场外越来越多贵女集聚,额头上渗出汗来。 要速战速决了。 再一次驶过箭靶,她从背后抽出三支箭来。 萧行之眼尖,惊讶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是三箭齐发!” 三箭齐发十分讲究技巧,手上要稳,眼力要准,胯下的马也要在射的时候拉停。 春风微起,发丝拂过顾玉的脸颊,在场诸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她。 前面的君泽也调转马头,看着顾玉的动作。 勒马瞬间是她唯一的机会,风停了,她的心跳均匀极了,万事俱备。 她把弓横了过来,三支箭穿插在四指间,瞄准靶心,手下用力,三支箭齐齐射出,在空中各自分散,分别射入三个不同的靶心。 全中了! 人群沸腾起来。 文可安定江南学子,武可弯弓三箭齐发,镇国公后继有望了。 顾玉看了逍遥王一眼,嘴角勾起,眉毛微挑,仿佛在用表情告诉他:比赛结束了。 君泽觉得顾玉的表情就像个奸计得逞的狐狸,红色骑装衬得她面若桃花。 这才是少年郎应有的意气,沐浴在阳光下,顾玉整个人洋溢着勃勃生机。 他脸上不自觉荡开笑意,夹紧马腹,继续策马疾驰。 “我压五百两,赌逍遥王赢。” 这个情况下,顾玉赢得比赛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怎么还有冤大头押逍遥王赢。 萧行之抬头,一个身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的男子正微笑着,把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萧行之赶紧把银票收起来,道:“买定离手。” 莫哲彦看着桌面堆放的赌注,那些贵女们一过来,压顾玉的人很快就超过了逍遥王。 他毕竟是逍遥王的幕僚,跟在逍遥王身边这么多年,对逍遥王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萧行之对他散发出的迷之自信不解,问道:“难不成王爷也能来个三箭齐发?” 莫哲彦嗤笑一声:“‘三箭齐发’算什么?” 萧行之心道:你就吹吧,有本事你也来个三箭齐发,小样。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把视线转到场上。 此时君泽已经策马行过一圈,来到靶子跟前,马还在向前奔跑,他把手上的弓弦拉成满月。 顾玉在远处看得一惊,那把弓被扫把星使蛮力拉扯,已经超出了它的承受能力,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弓身几近断裂。 难道他要一箭破靶! 顾玉拉马缰的手一紧。 场上的箭靶是用浸泡过冷水的粗麻绳缠绕而成,用钉子嵌入厚实的熊皮,异常坚韧,能将靶心射穿之人,手上没有千钧之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本来她就因为萧行之那一吼错失了一箭,如果扫把星把靶子射穿,她连下一个三箭齐发的条件都没了。 败绩已成定局。 顾玉皱起眉头,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扫把星手劲儿大,箭头准,她要输了。 若她能有破靶之力,还能将剩下的两靶射穿,扳回评分。 可她是个女人,不得不承认,天生在力气上比不过男子,且她从小练的都是灵巧柔韧功夫,断没有破靶的千钧之力。 真晦气。 好不容易冲动一回,还输给扫把星了。 果然还是要离他远点。 场上烈马长嘶,君泽手上用力,额头青筋暴起。 瞄准。 射出。 “噌”一声。 短促的劲风带动他耳边的头发。 利箭破空而去。 莫哲彦一拍手掌,大声喝彩:“一箭破靶,王爷威武。”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激动的表情就一寸寸石化。 只见那支箭以迅猛速度射出,擦过靶边,直直嵌入挂着靶子的木桩上。 众人听到莫哲彦一句“一箭破靶”,都屏住呼吸,见证奇迹。 可看到结果大失所望,纷纷唏嘘出声。 萧行之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一箭破靶,王爷威武,好生威武。” 莫哲彦的脸色难看极了。 随即他不知道又想明白了什么,摇头一笑。 顾玉看到这一幕,抿抿唇,她怎么看不出来扫把星在放水。 只是猜不透扫把星脑子里这是为什么。 故意用激将法激她比赛,又选择输给她。 输了她固然失望,但是赢得不彻底,也让她丧失快感。 她拉着马缰,就要往回走。 但胯下的马却不听命令。 其实刚刚她勒马三箭齐发后就察觉到自己的马有些焦躁不安,一直驰骋着不太明显。 现在停了下来,愈发不受自己控制。 在场子另一头的君泽看到顾玉拉着马来回踢踏,还以为她是想多风光一会儿,不肯下场。 不由大笑起来,扬声道:“顾世子,赢了我就这么高兴吗?不然咱们再比一场?”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顾玉骑着马,猎猎红衣,迎风飒飒,横冲直撞向他奔来。 第67章 “顾世子惊马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出来一声,马场周围瞬间乱作一团。 君泽见顾玉飞速奔来,连忙拉着马缰掉转马头。 可是来不及了,顾玉的马直接撞上他马的马臀。 二马相撞,同时发出嘶鸣。 君泽的马也惊了。 两匹马一前一后疯狂奔驰。 顾玉压低身子,紧紧握着麻绳,看到马场周围乱作一团,用尽手上力气把马头拉向一边。 不能冲到人群中去,只能往外走。 她骑着疯马跨出赛场围栏。 幸好今日的皇庄设在京郊的小山坡上,上了山坡,那里林木众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逼停疯马。 但代价也显而易见。 山林里到处都是荆棘灌木,她骑着疯马驶过,不断有树枝和荆棘擦着她的脸和身子。 疾风灌满耳朵,脸上身上都是被荆棘挂出的伤口,她丝毫不敢放松,这个时候如果摔下马,就是不被马蹄踩死也要摔个粉身碎骨。 她不断在心里默念:冷静,一定要冷静。 顾玉脸色苍白,就算她再冷静,也抵不过生死面前的恐慌。 两条夹紧马腹的腿已经僵硬酸痛。 不能停。 不能停。 要等到疯马跑累减速,她才能找机会跳下来。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拉着马缰,抱紧马身。 背后君泽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顾玉!顾玉!” 君泽的马虽然受惊,但是不至于癫狂,他骑着马一路追着顾玉疾驰,看着她几次差点被马甩下来,心都跳到喉咙里了。 他手上没拿马鞭,只能用腰间的端方狠狠砸了一下马背。 胯下的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不能让顾玉继续这么下去了,往山上跑固然能让马的速度降下来,但是越往上断崖越多。 到时候跌下来不死也残了。 顾玉也深知这一点,费力地拉着马缰,可是越拉马叫得越惨,跑得越快。 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题出在马缰上,只能松开马缰,死死抱住马脖子。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大喊: “放手——” 她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听到这话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从马上带倒。 世界在她眼睛里不断颠倒翻转,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了,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的疼痛。 可是想象之中骨折的剧痛却没有传来。 君泽沉重的身体把她压倒在灌木丛里,她瞪大了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 君泽艰难地从她身上撑起来,身下的人发丝凌乱,满脸是被荆棘刮破的血痕。精致的五官皱得像个面团。 他刚想问一句:你还好吧。 下一刻就被顾玉翻身压上,脖子被她的双手牢牢钳住。 他本来为了救顾玉耗费了很大力气,现在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被她扼住了脖子。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喉咙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没想到顾玉看着纤瘦,手上的劲儿这么大。 他气血上涌,呼吸不了,憋得满脸通红,看着顾玉发红的凤眸。 是杀气! 顾玉竟然要杀他! 他刚刚不顾危险把顾玉救下来,转眼这娘娘腔就要对他下死手。 什么诡计多端的狐狸,分明是个以怨报德的白眼狼。 他把手握成拳,重重给了顾玉的肚子一拳。 顾玉再次闷哼一声,身体因痛蜷缩,手上不自觉泄了劲儿。 他马上把顾玉摁在地上,脸着地,把她的双手反剪,膝盖压在她背上。 空出另一只手薅起顾玉的头发,把她的脸拽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骂道: “他奶奶的,老子刚刚救了你,你竟然要掐死我?” 顾玉脸被他按到地上时,吃了一嘴杂草,现在呸了一声,把草吐出来。 这在君泽看来,是她对自己挑衅的表现,气得他直接往顾玉嘴角打了一拳。 尽管他刻意收着力,顾玉嘴角还是不可避免地青了一块儿,大概磕到了牙齿,还渗出一点儿血来。 顾玉怒火中烧,不断扭着身子反抗,大声道:“放开我。” 君泽咬牙笑着说:“放开你来杀我吗?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顾玉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怒道:“分明是你要杀我!” 君泽气急,恨不得再给她一拳:“老子要杀你的话,为什么刚刚冒险救你,跌了一身泥,弄出一身伤不说,还险些被你掐死。” 顾玉愣了一下。 今天扫把星特别反常,先是激将法要跟她比走马射箭,又故意输给她。 她马惊时,下意识觉得是扫把星做了手脚,为了让她去不成江南,或者为了趁机杀了她。 所以抱着拉他一块儿死的心态撞上他的马,让他的马也惊了。 没想到扫把星一路追来,竟然是要救自己。 落地的瞬间,她感觉到扫把星随身带着的端方硌着她的腰间,怕扫把星用端方杀她,就先下手为强。 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打算要她死。 细细想来,这人虽然嘴巴欠了点儿,似乎真的没做过伤害她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嗯?反应过来了是不是。”君泽道,手上还死死压制住顾玉。 顾玉垂下眼帘,这种情况下,她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腔怒火霎时消失,她干巴巴道:“你先放开我。” 君泽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心软,但一想到刚刚这人差点掐死自己,就不肯轻易放过,说道:“叫声爷爷来听,说爷爷饶命,求爷爷放开。” 他以前在军中生活过,听多了兵痞子骂人,现在怒气上涌,自然怎么难听怎么说。 顾玉低垂着眼,她现在的确有些心虚,只好道:“你先放开我,我再叫。” 君泽手上把顾玉控制得更紧,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呢。” 顾玉浑身是伤,尤其是肚子上被打的那一拳,扫把星压在她身上一使劲儿,她就疼得厉害。 不由紧皱眉头,嘴里溢出一点痛吟。 君泽看她这样子实在可怜,就气鼓鼓地把她放开。 顾玉踉跄着站了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看着山林里杂草丛生,她老实巴交道:“我们该怎么回去。” 君泽圈起两根手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个口哨。 他那匹马竟然踢踢踏踏跑了回来。 君泽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到:“我骑马回去,你跟着跑回去。” 就在这时,顾玉心口忽然一阵窒息的剧痛,她忍不住弯下腰,心跳得厉害。 妹妹,是妹妹出事了。 君泽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自顾自道:“除非你求我,我就带你一块儿回去,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山林里有没有吃人的野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底明白,以顾玉的性子,不可能为了快点儿回去就跟他低头服软。 谁知,顾玉眼底猩红,面无血色,仰头对他道: “求你。” 君泽一瞬间收敛了脸上所有表情,对她伸出一只手。 “上马。” 第68章 顾玉坐上马背,后背紧贴君泽的胸膛。 下山的路也不好走,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路披荆斩棘往皇庄的方向冲。 君泽只觉怀里的顾玉瑟瑟发抖,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玉在脑海里迅速思考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声线颤抖着问道:“皇庄的马匹是谁负责的。” 君泽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沉声道:“太仆寺卿董大人。” 太仆寺卿为九卿之一,主掌皇朝车马。 太仆寺卿董大人还有一层身份,董长茂的父亲。 顾玉脑海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尽管她穿越过来,依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此刻在心里不停祈祷着。 漫天神佛啊。 一切罪孽因她而起,所有报应都该是她来承受。 千万,千万不要连累到妹妹。 ... 赛场惊马之后所有人都尖叫着,混乱着,拥挤着。 顾琼被人群挤得站都站不稳,仍然想快点出去找人救哥哥。 她凄凄惶惶,茫然无措,看到远处长公主正指挥着人马追上。 她刚想跟上去,一个带着黑纱围帽,看不清脸的司马官就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小声道:“小的是世子派来的,三小姐别担心,世子另有安排,您随我来。” 顾琼直觉这人不太对劲儿,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往长公主的方向走去。 那个司马官拿出一个香囊道:“这是顾世子给小的的信物,她说您见到就相信了,万不能惊动旁人,会坏了世子计划。” 顾琼接过一看,正是她给哥哥绣的青竹香囊,忙道:“哥哥真的没事吗?” 司马官道:“无事,这里太乱了,请您随我来。” 顾琼忧心忡忡地跟着这个司马官走出人群。 路上她反复确认:“哥哥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受伤?为什么没跟我说这件事?” 那司马官原还敷衍着,等到了一处了无人烟的厢房,他把黑纱小围帽掀开,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 正是董长茂。 他浑身的鞭伤还未好,尤其是脸上那一道深可见骨。 那天被人抬回家,醒来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中了顾玉的圈套。 他名声尽毁,脸上有疤不能入仕为官,彻底成了一枚废子,连他父亲都不肯帮他讨回公道,嫡母更是对他冷嘲热讽。 他从前途无量的长子,变成了人人唾骂的畜生。 而造成这一切的顾玉,因为清谈会名声大噪。 没有人替他讨回公道,那他就自己讨回来。 他看到眼前的顾琼,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他这个前未婚妻往常像是鹌鹑一样只会待在家里,这是唯一一次出门,也是他唯一一次报复的机会。 所以他不顾浑身的伤势未好,在父亲安排牡丹筵的车马时混了进来。 原本他只安排了让顾玉惊马,可是看到顾玉替顾琼踢飞花盆时,无意间腰带上的香囊掉了下来。 他才有了第二个毒计。 他的人生毁在了顾玉手里,他也要毁掉顾玉珍重的东西。 顾琼看到董长茂那张脸,刚要尖叫出声,就被董长茂捂住嘴,拖到厢房里去。 到了厢房,董长茂一把把她压在床上,她撑开董长茂捂在她嘴上的手,大喊道:“救命啊。” 董长茂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道:“叫吧,大声叫吧,让别人看到你被我奸污,失了清白,我看谁还敢娶你,只有我,你只能嫁给我这个废人了。” 顾琼哭着喊道:“哥哥救我——” 董长茂狞笑着撕开她的衣服: “救你,哈哈哈,她现在已经死了。我原计划等牡丹筵结束时,让她的马受惊,你俩在马车上一起死。谁知她偏偏想出风头,去跟人走马射箭,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顾琼惊恐万分,哭道:“你骗人!我哥哥还活着。” 董长茂满脸癫狂道:“你知道她会怎么死吗?我在你哥哥的马缰上涂满了荆刺和毒药,那匹马会带着她狂奔,她每一次勒马都只会让马更加疯狂。 她最终会体力不支摔下来,然后被马蹄踩个稀巴烂,她肮脏的心肺会烂成一摊泥,她的身子会被野兽啃得血肉模糊,她的骨头也会碎成渣滓。” 顾琼承受不住了,摇着头痛苦地大声尖叫: “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 “假的,都是假的。” “你说谎。” 董长茂大笑出声,用力甩了她几记耳光,道:“大声哭吧,你,还有你哥哥,都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你们谁都跑不了。” 董长茂一边说,一边撕扯着顾琼的衣服。 顾琼拼命挣扎,她不相信,不相信早上还笑着帮她画眉的哥哥会死。 她要去找哥哥,哥哥就在外面等她。 可是她根本挣脱不了,董长茂的身子像小山一样压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她的衣裙已经被撕烂了,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 她能感受到董长茂的手像蛇一样冰凉,蹂躏着她的身体,可她却怎么都反抗不了。 恶心。 太恶心了。 救命。 谁来救救我。 谁救救我哥哥。 挣扎间她摸到了一个花瓶。 她用尽了全部力气拿起来砸向董长茂的脑袋。 刚刚还在撕扯她的董长茂忽然倒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董长茂头上的血溅到她的嘴里,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口腔,她呕吐出声。 顾不上浑身狼狈,她费力将董长茂推了下去,抓住自己的衣裙就要往外跑。 她要救哥哥。 哥哥不会死。 还没迈出一步,她的脚踝被董长茂死死抓住,她跌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也流下血来。 董长茂挣扎着说:“你敢出门叫人,我就会告诉他们,是你不知廉耻勾引我,你猜,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都得死,都得给我陪葬,哈哈哈” 顾琼瞬间如坠冰窟。 姨娘教过她,女子贞节大过生命。 闺中读过的女则女戒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烙刻在她的脑海里。 外面似乎有人过来,顾琼脚下一软,怎么也不敢拉开那道门。 ... 骑马下山要比上山更险,但是君泽骑术高超,一路狂奔。 远处隐约听见长公主巡山的队伍。 君泽跟顾玉一起拉着马缰。 正值暮春时候,气候温暖,他感到顾玉的手十分冰凉。 他没有理会那群人,再次夹紧马腹,继续往皇庄的方向跑去。 下了马,顾玉腿脚一软,在君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就往里面冲。 第69章 因为赛场惊马,长公主亲自带人上山去寻,主人家出事,客人们走的走散的散。 顾玉带着满身伤痕和泥泞穿梭在人群里,惊恐地看着一张张人脸。 不是妹妹。 不是妹妹。 一个都不是。 君泽在旁边道:“你别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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