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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挽回余地,想着替长子要回最后一点尊严,道:“这些聘礼不如就当给顾小姐添妆了,此事是我家孩子的错,给顾小姐赔礼了。” 人群中有人道:“还算有点良心。” 听到这话,顾玉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不必了,舍妹不需要这些,若您不收,晚辈便借花献佛,把这些聘礼折算了银钱,捐给善所,也算做一桩善事。” 这里的善所类似于现代的福利院,收养一些孤儿,逢年过节也给乞丐、流民施粥。 人群中又有人道:“顾世子博施济众,真是好人啊!” 董大人知道自己话语间又被顾玉摆了一道,明明是自家的聘礼,让顾玉拿去做了好事,名声都落在了她身上。 但是到了这地步,总不能再要回来,便道:“如此也好。” 事情已了,顾玉便告辞了。 上马时,一个面生的侍卫走来,对她道:“顾世子,我们王爷有请。” 她看到了这个侍卫衣服上的家徽,逍遥王这个时候要见她,意欲何为? 顾玉眼神微眯,翻身上马道:“劳烦告诉你们王爷,我有要事在身。” 那侍卫道:“顾世子,我们王爷一定要见您,还请不要让小的为难,否则。” 他扶上腰间的刀。 顾玉抓紧了马缰,一个小喽啰她自然不用放在眼里,但是他背后的逍遥王实在麻烦。 她咬咬牙,深吸口气道:“带路。” 跟着侍卫一路到了长公主府,前面的侍卫沉默寡言,顾玉主动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那个侍卫道:“寡言。” 顾玉没明白:“什么?” 那个寡言不说话了。 顾玉又问:“不知长公主可在府中,初至贵府,照礼数,我得去拜见一下。” 寡言言简意赅道:“不在。” 顾玉继续问道:“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寡言道:“不知。” 顾玉气结,这个寡言还真是寡言。 想不到逍遥王是个毒舌,他的侍卫却是个闷葫芦,说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长公主蒙圣上眷顾,府邸是按亲王的规格修建而成,处处亭台错落,假山林立,顺着回廊拐了七八道弯后,才到了逍遥王的院子。 跟他骚包的性格十分契合,院门的匾额题字为鹤立院。 顾玉:... 所以在逍遥王眼里,就他是鹤,别人都是鸡吗? 要她说,逍遥王那扫把星属性,这院子叫乌鸦院还差不多。 更离谱的是,跟着寡言到了鹤立院,她看到院中还真养了两只白鹤,一只低头饮水,一只仰天振翅。 正屋里传出逍遥王的声音:“进来。” 顾玉进屋,寡言悄无声息退出院子。 看到逍遥王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枚黑子,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棋盘。 果然是个棋痴,顾玉向他行礼:“卑下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叫卑下来有何事?” 君泽头也不抬,道:“过来。” 顾玉觉得今日这人的气场很不对劲,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 只听逍遥王道:“上次说了,顾世子棋力惊人,不知在顾世子眼里,这局棋的白子该怎么盘活?” 她看到棋盘上正是她之前去商行的路上,跟逍遥王下的那局。 现在被逍遥王一子不差地复盘出来。 逍遥王的记忆力惊人,她暗下结论。 不过,这局棋她开始时下得不经心,后来虽然将将挽回棋面,终究还是拜于黑子下风,没有活路可言。 便道:“无路可走。” 她的话不知触碰到逍遥王哪根筋,只听“啪嗒”一声。 逍遥王就把手里的黑子扔在了棋盘上,霎时局面混乱。 顾玉感受到一股杀气,下意识转身要夺门而出,两扇门却被一股邪风关上。 好强的内力。 顾玉背后渗出冷汗,他究竟要干什么? “顾世子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急着要跑?”君泽在她后面阴恻恻道。 顾玉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冷冷开口道:“王爷的话卑下不懂,若是卑下哪里又碍了王爷的眼,不妨直说。” 君泽步步紧逼,顾玉步步后退。 直到退至门边。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不知以她的功夫,能在逍遥王手下走过几招。 “朱见春死了。”君泽眼里涌出一股戾气。 顾玉瞳孔一缩,下意识开口:“怎么会死了。” 君泽冷笑一声:“顾世子猜猜,在朱见春死的地方发现了什么?” 顾玉烦透了他在这种关键时候故弄玄虚,言语也带起冷然,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知道发现了什么。” 君泽抄起端方,小心放在顾玉的颈间:“顾世子总是忘记尊卑有别。” 顾玉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这个时候你踏马纠结什么尊卑。 不等她再“不知尊卑”地开口,君泽便道: “朱见春赶往京都的船炸了,打捞出来的尸体中,独独少了朱见春。” 若是只少了朱见春,也可解释为水流湍急,不知冲到了哪里。 可是逍遥王的态度明显不对,顾玉想起了什么,紧握的手心里渗出汗水,道:“还有呢?” “顾世子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你说怪不怪,那么多尸体中,竟然还有你们顾府的人。”君泽道。 感受到颈间的端方越逼越近,顾玉皱着眉头,道:“既然王爷都说船是被炸毁的,又怎么断定,那些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中有我顾家的人。” “顾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君泽说着,把端方从顾玉的颈间拿下,又从腰后拽下来一个令牌:“你们顾家的家徽,顾世子不会再说不认的吧。” 顾玉在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便硬着头皮,迎着他危险的目光道:“顾家家仆众多,几乎人手一个,指不定是谁弄丢了,又被谁捡了去。” 君泽再次握住她的两腮,狠狠道:“顾世子的嘴巴果然很硬,就是不知顾世子的骨头硬不硬,能抗住刑部几道酷刑。” 顾玉再次被掐成金鱼嘴,心知逍遥王找她过来,没有直接上报圣上,就是另有打算,也不惧他的威胁,道:“卑下能不能抗住,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第49章 “倒是王爷,呵。”顾玉轻笑:“竟然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也未呈与圣上,又是何居心” 因为凑得近,顾玉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了逍遥王磨后槽牙的声音。 她更没想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跑神。 这个扫把星终于被她气了一次,对吧。 总不能每次都是她被气得七窍冒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哪怕只是还一点点。 君泽强压住怒火,往后撤回了一步,道:“本王还是小瞧了你。” 顾玉终于得以喘口气,心道,没想到我还有被你高看的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她整个人被逍遥王压制,没留意外面的动静。 倒是逍遥王,能一边对她放狠话,一边察觉有人过来,耳力也如此惊人。 洞察力惊人,内力惊人,记忆力惊人,耳力惊人... 顾玉心里一阵烦躁,她怎么招惹了这么个怪物。 “泽儿,顾世子在你那边吗?”长公主的话由远到近传来。 长公主,你简直是我的救星。 顾玉迅速拉开门,对着长公主行礼道:“卑下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安。” 又看到长公主身边的松阳郡主,不知她怎么来了,也行礼道:“卑下见过松阳郡主。” 谁知,长公主见了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停顿了好几秒,才道:“不必多礼,你们谈完话了?” 看长公主这反应,应该是还不知道朱见春已死,虽然不知道逍遥王为何先把消息递给她,还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道:“谈完了” 长公主面色僵硬,道:“松阳这丫头心急火燎的,说是要找你。” 松阳郡主也一脸着急,道:“顾世子,我有话与你说。” 顾玉有些迟疑,这个时候,为什么松阳郡主来找她,莫非是知道她把她算计入局? 不应该呀。 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终于有机会逃离扫把星的低压区了,今天的扫把星真挺瘆人。 便道:“那卑下就先随松阳郡主离开了。” “站住!本王让你走了吗?” 逍遥王暗含怒气的话在耳边响起。 一息间,这人的手就压在她的左肩上。 力度不大,足以让她脚步一滞,不能向前。 顾玉眼中划过寒芒,瞬间又恢复了平淡如水的神色。 她余光扫了一眼长公主和松阳郡主,轻轻扶上自己的脸颊,蹙起眉头,做出一番屈辱的姿态,道:“卑下知错,不该不向王爷请示。” 转而又放下手,把微红的脸颊展示给松阳郡主看,不无失落地道:“郡主,卑下与王爷还没谈完事,恐怕不能随郡主之意了。” 松阳郡主脸色慌张,快步过来,关心道:“顾世子,你的脸怎么了?” 顾玉摇摇头,欲言又止。 松阳郡主怒目而斥:“表哥,顾世子温润如玉,她若是哪里不如你意了,口头上说说便是,你那张嘴就足以让人气死,为何还要对顾世子动手!” 顾玉恨不得为这话拍手叫好,郡主你太上道了。 长公主也注意到顾玉脸颊的红痕,急忙问道:“泽儿,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君泽转头看向顾玉那张做作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顾世子,你好得很,给本王等着!” 顾玉脸色一白,闷哼一声。 这次不是装的,而是君泽的手跟钳子一样,捏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痛得很。 这扫把星,下手真不客气。 松阳见状,赶紧把君泽的手扒开,看到顾玉这幅样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顾玉捂着肩膀,这条胳膊真是多灾多难,屡次伤在这人手里。 “顾世子,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松阳郡主说着就要扒开顾玉的衣领。 她警惕地抓住松阳的手腕,略带不虞道:“郡主,男女授受不亲。” 松阳没想到顾玉会说这话,缓缓放下手,明明是关心她,她却不领情,当即有些委屈。 不过松阳的委屈不会冲着心上人发,转头对长公主跺着脚,嗔道:“姑母,你看表哥,又欺负人!” 然后反拉着顾玉的手道:“顾世子,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顾玉顺着她的拉扯就要走。 “顾玉,你敢跟她走,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给打断。”君泽威胁她道。 长公主看着顾世子脸颊的红印,还有她那屈辱的表情,再看君泽双眼对松阳喷发出的怒火,似乎因为松阳对顾玉动手动脚不满。 长公主一时思绪纷乱,心跳加速,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不可以。 松阳梗着脖子,对逍遥王喊道:“你也太霸道了吧!顾世子又不是你的奴仆,凭什么你说不让就不让。” 松阳尖锐的声音把长公主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长公主怒道:“泽儿!你究竟要做什么!” 顾玉一只手被松阳牵着,一只手捂住肩膀。 她料定君泽还没打算将朱见春已死的消息告诉长公主,便道:“是卑下不好,刚刚言语间跟王爷有些许冲突,才惹怒了王爷。” 松阳和长公主自然清楚君泽的毒舌威力,向来只有君泽惹怒别人的份,怎么会有别人惹怒他的份。 既然顾玉说是言语冲突,那一定就是君泽的错。 君泽看到自己母亲和表妹如出一辙的谴责表情,哪里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顾玉,你真是好样的。 人心算是让你玩儿明白了。 松阳道:“表哥,若是顾世子有言语失宜的地方,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君泽看到自己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表妹,满是恶意地说:“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她赔不是。” 松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小心翼翼看了顾玉一眼,也不装通情达理了,虚张声势道:“我,我就是看不惯你嚣张跋扈的样子,怎么样吧。” 君泽只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被气得一抽一抽:“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表妹。” 松阳根本不知道今日她是被顾玉算计了,不管君泽说什么,都觉得他是在仗势欺人,继续火上浇油,道:“给你台阶你不下,你就是给脸不要脸。” 君泽看到站在松阳身边的顾玉,竟敢冲他挑衅一笑,更是气得头昏脑涨,内力暗施。 “砰”一声。 屋里的茶具闻声而碎。 第50章 顾玉下意识把身边的松阳当做妹妹,护到身后。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爆裂,不但是个扫把星,还是个家暴男,以后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他,一辈子完了。 松阳也被吓傻了,大叫一声,抓住顾玉的衣袖不松手。 然后带着哭腔对长公主说道:“姑母,表哥要打我。” 长公主现在也头疼得很,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怎么也压不住,正要开口训斥君泽,鹤立院响起君泽气急败坏的低吼: “蠢货,给我滚。” 吼声让院子里的两只鹤吓得扑腾翅膀,四条细长腿,在院子里到处乱跑,羽毛纷飞。 听到这话,顾玉毫不拖泥带水,带着松阳郡主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们走后,长公主越过还在怒火中缓不过来的君泽,快步走进屋内,环视一周。 床榻干净,坐席整齐,她松了一口气。 等等,为什么桌子上的棋盘这么凌乱? 她深知自己儿子是个棋痴,这副棋乃是他专门找来的老云子,亲自监工,每粒棋子从配料到制作,经过十二道工序,可以说是完美无瑕。棋盘也是上好的榧木,他更是亲自上手打磨。 平时这副棋盘他十分珍爱,碰都不让人碰,现在如此凌乱,竟然像是... 像是有谁把谁压在桌子上,弄乱了这棋局。 长公主不敢再往下想,惶恐道:“泽儿,你对顾世子究竟是什么看法?” 母亲发问,君泽压住满腔怒火,道:“此人深不可测,需小心应对。” 深不可测? 长公主脑子更乱了,这里是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跨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 君泽还沉浸在对顾玉的揣度中,没有注意到长公主的怪异。 顾玉足智近妖,提出让朱见春入京时,他就应该警惕,太轻敌了。 让朱见春入京合情合理,她又为什么安排人在朱见春身边,炸船之事跟她到底有没有关联。 她做这一切究竟想干什么。 君泽一阵头疼。 他对事物观察入微,从小他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他总能通过别人的一点微表情、小反应看透对方的想法。 但是顾玉,他怎么都看不透。 或者说这次猜透了,下一次他的想法就会被否定。 这个人就像是一团雾,她表现出来的,跟她内心所想的是两回事。 君泽深吸口气,把弄乱的棋子一点点摆好,然后死死盯住那个死局。 这次他手执白子,抽丝剥茧地寻找黑子的破绽。 开局如此散漫,后面棋风突转,每一步都能起死回生,那为什么最后还是败给他了呢? 是她故意为之,还是他揣度过度? 君泽按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能感受到血液中的兴奋。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棋逢对手更让人兴奋? 顾玉一路走出公主府,到了没人的巷子里,才喘过气来。 完了完了。 因为她一时意气用事,让两人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她扶着墙,欲哭无泪,本来就四面楚歌,现在天降扫把星,把她的路都给堵死了。 早在勤政殿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就觉得朱见春舞弊案没那么简单。 就像她之前说的,朱见春想要给老母治病,来钱的路子很多,为什么偏偏选这么个歪门左道。 还有,朱见春是个跛足,就算走路时有意遮掩,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跑步一定会受影响,怎么会从杨老爷派去的众多杀手手中死里逃生。 除非他早就料到有人要对他下手。 可这样又陷入了死局。 既然朱见春知道有危险,为什么又答应去替考呢? 她故意在长公主那里提起让朱见春入京,也是想把朱见春放置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她的确往接朱见春入京的官兵中安插了自己人,但那是为了保护朱见春。 杨家或者说杨家背后之人竟然这么大胆,连官船也敢炸。 朱见春又窥探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现在棘手的是,朱见春的尸体没找到,她的人倒是先暴露出来了。 搞得她百口莫辩。 杨家... 顾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 要解开这个死局,她不应该过度纠结朱见春。 而应该从杨家入手,好好查查。 清谈会将至,她已在学子中间把朱见春一事宣传开来,希望到时候朱见春死了的消息传入京都,引起轩然大波后,能让杨家,或者说杨家背后之人有所忌惮。 起码给她留下调查或者说是自证清白的时间。 否则逍遥王把顾家家徽当做拿捏她的把柄,就不妙了。 还有苏仲甫... 也是疑点重重。 她不得不把人心往险恶处揣摩。 苏仲甫真的如他表现出来那样浩然正气吗? 他一个县令,真的惜才到,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穷秀才朱见春,就鼓动这么多学子暴乱,并冒着丢乌纱帽的危险进京吗? 他找长公主帮忙护住朱见春,是否是知道了朱见春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已经预见了朱见春的危险。 那他既然要救朱见春,为何又不向长公主坦白? 一切思绪纷乱如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顾玉低着头,眼底涌现烦躁。 看来,要去见一见苏仲甫了。 “顾世子,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顾玉从头脑风暴中回过神来,看到松阳郡主正一脸娇羞地对她说话。 她低头一看,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她刚才想事情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到她是牵着松阳的手走出来的! 顾玉:... 一种无声的尴尬蔓延在小巷子里。 松阳郡主见她不说话,又道:“顾世子,你疼得走不了了吗?不然我去叫马车来?” 顾玉赶忙松开手,正正神色道:“卑下唐突了郡主,望郡主恕罪。” 松阳听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何脸突然红了,雀跃地踮踮脚,细声细语道:“没关系。” 要不是顾玉今日刚见识过松阳郡主怒抽董长茂的奇景,还真要被她这副少女娇憨的样子欺骗了。 但她想到自己刚刚把松阳坑了,松阳还顶着扫把星的怒气替她说话,便一阵心虚,道: “卑下无碍,只是郡主为了替卑下说话,怕是惹怒了逍遥王。” 刚说完,顾玉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明明知道刚才扫把星是对她发火,怎么说话间下意识又给松阳挖了坑。 第51章 松阳道:“没事的,我从小就跟我表哥吵架长大,他那个人,嘴巴是坏了点,小气了点,自以为是了点,但是人还不错,不会跟我计较的。” 松阳顿了一下,继续道:“大不了,下次让他多阴阳怪气几句好了,我早就习惯了。” 顾玉哭笑不得,是不是松阳郡主的心眼全都让给扫把星了,表兄妹的智商差距真的好大。 “你肩膀疼吗?我家里有上好的伤药。不如你随我去拿。” 松阳郡主的眼睛又大又有神,此刻目光炯炯看着她,让她想到家里的妹妹。 顾玉开始反省自己,松阳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自己连番坑她属实不应该。 不过松阳也有不对,怎么能明知董长茂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凑过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才让妹妹和姨娘识破董长茂的卑劣心思,况且松阳刚刚顶着扫把星的怒火帮了她... 顾玉在心里对松阳的评价反转又反转,说出来的话也不自觉软和起来:“无碍。不知郡主着急找我有什么话要说。” 虽然口头上说是无碍,其实肩膀的疼还是一阵阵传来,扫把星下手可不轻。 但要真跟松阳郡主去了端亲王府上药,岂不是要露出肩膀,恐怕会暴露性别。 松阳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风风火火满京都找顾玉,原本到了顾府,听说顾世子替妹妹去退亲了。 她满心忐忑,虽然知道董长茂是个渣男,但是害怕顾世子和顾小姐把错归结到她身上。 她马不停蹄去了董府,结果董府那边看热闹的人刚散,她问了一大圈,才知道顾世子去了长公主府。 她一时脑热,就又去了长公主府,还碰巧撞见她表哥欺负顾世子的场景。 她扭捏道:“我找顾世子,是想跟顾世子道歉。听说顾世子去董府退亲了,我知道都是因为我,让顾家姐姐蒙受屈辱。我知道错了,我爹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希望顾世子和顾家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顾玉听到松阳说这么长一段话,因妹妹对她产生的怨气也散了。 不过看她这么生龙活虎的,端亲王狠狠教训过她的话是没任何可信度。 这样恣肆张扬的女孩子,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凤毛麟角,得益于端亲王和端亲王妃的宠爱吧。 顾玉道:“我明白,都是董长茂的错。但我妹妹的确因此伤神,郡主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妹妹。” 松阳郡主仰着头道:“正该如此,不如我随顾世子回府吧,我亲自向顾家姐姐赔罪。” 顾玉知道妹妹内向敏感的性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想见松阳。 而且她现在急着见苏仲甫问个明白。 便道:“今日不便,我还有要紧事要做。今春的牡丹筵我妹妹也会参加,若郡主有心,多照顾我妹妹一二。” 松阳年纪小,性子娇蛮,若能让她那过于怯弱的妹妹学到点最好。 “好的好的,我定然会的,顾世子快去忙要紧事吧,我不耽误顾世子。”松阳道。 顾玉点点头,把手指蜷在手里吹了个口哨,平沙就带着他的马过来。 她正要告辞,松阳忽然趴在她耳边小声道:“还有最后一句,我没有跟董长茂做过什么苟且之事。我虽然花痴,但是也知道分寸的。我、我想等顾世子。” 顾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别说是在大禹朝,就是在21世纪,也少有女孩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松阳不等她回话,就跑着离开了。 看着松阳的背影,顾玉感到头疼。 她是女儿身,这莫名其妙的桃花,她一点儿也不想要。 平沙走近,顾玉回过神来,翻身上马,对他道:“平沙,你亲自去一趟江南...” 平沙道:“是。” 天色将晚,顾玉骑着马一路到阳康书苑。 苏仲甫正在房中用膳,阳康书苑提供的饭食简单清淡,看到她进来,苏仲甫很意外,放下碗筷招呼她道:“顾世子忽至,是有什么急事吗?可用过晚饭了?” 苏仲甫向来节俭,没有点灯,屋里晦暗不明,苏仲甫只觉顾玉面容沉郁,满是阴影,就要掏出火折子点上灯。 顾玉忙活了一天,的确滴水未进,胃饿得有些痛,但她心里装着事,没什么胃口。 眼前这个苏县令贤名远扬,可是从江南学子暴动,再到请长公主入局,都证明了他所图甚大。 原本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办好清谈会,得圣上一句赞扬便罢了。 可是那日无意间撞破苏仲甫和长公主谈话,被长公主拖下水,后面她派出去的人被炸死了,家徽令牌落到逍遥王手里,这趟浑水不趟也得趟了。 她心情很差,不想绕弯子,直接道:“苏县令可知,朱见春死了。” 苏仲甫正在打火折子,闻言一愣,火苗窜到他的指尖,烫得他一个激灵,急忙松手。 火落在地上,顾玉一脚踩灭:“苏县令不应该这么惊讶。” 昏暗的房间里,苏仲甫似乎一下泄了气,颓唐地坐在椅子上,张口道:“我没想到...” 顾玉见他这反应,知道他的确隐瞒着什么,垂下眼帘,语气冰冷:“苏县令怎么会没想到。” 苏仲甫抬头,眼神里尽是悲悯和无措,道:“顾世子,此事非同小可。” 顾玉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凌厉,道:“苏县令到现在还想隐瞒吗?你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把江南学子群体搅得乌烟瘴气。” “我没有!”苏仲甫立刻站起身,满脸惊愕,“我,我真的是为那些学子着想,天下学子千千万,苦于门阀世族久矣,若不放手一搏,那么寒门永无出头之日。” 顾玉继续道:“放手一搏?苏县令说得轻巧,你可知,原先大臣们是怎么向圣上提议的,他们口口声声说江南学子暴乱,恐有不臣之心,当派兵镇压。你觉得那些只知读圣贤书的学子们对上官兵,还有几人能活。” 她每说一个字,苏仲甫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可现在圣上已经重视这件事了,不是吗?” 第52章 顾玉萌生出想打人的冲动,这个苏仲甫空有一颗圣人心,半点章法都不讲。 看来这么多年未升迁,估计也不单是他不想升的缘故,还有他的确木讷。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锋利:“你就庆幸我在勤政殿外刚好听到圣上议事吧,才让我有机会献策,才有了清谈会给他们申冤。否则,为了你这放手一搏,还不知要赔上多少无辜的冤魂。” 苏仲甫道:“我知道顾世子心有丘壑,为科举改制付出良多,我衷心替那些天下学子感激顾世子,请顾世子接受仲甫一拜。” 说着,苏仲甫就对着她跪了下去,施行大礼。 顾玉居高临下道:“苏县令,我今晚过来,不是来向你邀功的。我是要弄明白,为何有人不惜代价,也要让朱见春死。” 苏仲甫跪直身体,浓密的眉毛皱在一块儿,道:“个中详情在下真的不知,鼓动学子暴乱只是顺势而为。” 顾玉听罢,只想冲着他的头踹一脚:“你既然不知详情,为何要找长公主救朱见春。你可有想过,若背后的详情连长公主也兜不住怎么办?还是说你记恨着当年的《青梅曲》让你夫人受难,故意让长公主踏入险境?” 苏仲甫立刻举起手起誓:“在下若有此卑劣之心,定叫天打雷劈,死后不得超生。” 饶是在满屋的阴影中,顾玉还是能看出苏仲甫的激动来。 古代人对誓言看得很重,现在他情绪既然到了起誓的地步,那么离说出真相的时机就越来越近。 顾玉继续激他:“可是现在朱见春死了,长公主也联系到了大儒,我亦在学子间大肆宣扬朱见春的美德。 说好的联名上书,现在成了一纸空话,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好好的清谈会,还没开展,就先有了污点。 你觉得圣上会怎么想那些群情激奋的学子,怎么想你我,怎么想长公主。” 看着已经呆愣着的苏仲甫,顾玉没给他思考的余地,道: “他会觉得学子听风就是雨,不堪大用。你我破坏清谈会在史书上的光辉留笔,渎职无能。长公主与大儒、学子勾结,牝鸡司晨,心思不正。” “苏县令,种种罪名,你担得起吗?” 苏仲甫完全被她说蒙了,根本想不明白这些话,只知道自己似乎酿成大错,又无力弥补。 顾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唇一笑,就是要你措手不及,无暇思考,只能跟着我的节奏走。 她循循善诱,将苏仲甫扶了起来:“苏县令,现在能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就是搞清楚朱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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