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也明白了。 那天晚上,他并没有醉得断片。 他记得那个吻。 后来却没跟我提起,还那么急着在第二天就交了女朋友。 就是。 怕我借题发挥,让他负责。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只觉得心头最后一丝的不舍,也消失了。 我坦然道: “霍文翰,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你既然有了女朋友,就跟她好好的。我祝你幸福。”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微微勾起唇,努力做到体面与释然。 黑暗里,我看见霍文翰很轻地点了下头。 他低声说了句:“嗯。” 我拉开车门,转身离开。 他却忽然叫住我。 我转头,看见霍文翰降下车窗,遥遥望着我。 路灯投下光影,他的脸一半笼在黑暗里,一半在光明处。 表情晦暗不清。 见我回头,他只是长久地注视我。 然后笑了下。 “……算了。” 他说。 “再见吧。” 7. 收拾行李。 递交报告。 去往机场。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我没有丝毫犹豫。 当初我留在京市就是为了霍文翰,一腔真心可抵万难,总认为能等到他喜欢上我。 如今我已经放下对他的感情。 这座城市也没什么值得我留下。 回到家后,父母得知我是升职调回来的,十分惊喜。 但很快,他们又旁敲侧击问起我的恋爱情况,催促起结婚的事。 纷纷扬扬,又是一年初雪。 我推开老旧的窗户,夹杂着雪花的风迎面吹过。 落在我的脸上,很快就融化了。 我伸手抹了把脸。 再开口,语气很平静。 我说。 “嗯,如果有合适的人的话,我可以去相亲。” 8. 虽然我松了口。 但相亲一次也没成。 刚来分公司,我的工作忙得要命。 我作为总监,直属上司是副总裁。 这位上司只比我大几岁,处事却干练又老练。 初见的时候,他亲自下楼来接我。 他穿着修剪得体的铅灰色西服,身影挺拔,唇角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我是齐渊。日后合作愉快。” 我与他双手交握一瞬,又礼貌分开。 齐渊一边带着我往办公室走,一边跟我讲现在的项目情况。 他思路清晰,讲解得十分有条理。 在他的引领下,我很快投入了工作状态。 一忙,就忙到了年末。 元旦那天,霍文翰忽然给我发了条祝福消息。 看见他的消息时,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只回了句谢谢。 客气又疏远,像对待陌生人。 过了几天,我又接到一通电话。 来自我的一位高中男同学。 这个同学跟霍文翰是好哥们,当年霍文翰收集玻璃杯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 他热切地喊我老同学,又试探性地开口:“我正好来京市出差啦,出来聚一聚吧?” 我说:“不啦,我不在京市。” 他愣了下:“啊?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是多年未见的同学而已,他对我的近况却异常关切。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耐心地告诉他:“我不回京市了。我已经回老家工作了。父母年龄大了,我也想安定下来了。” 此时齐渊正好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梁茉,抱歉,我的一只袖扣好像昨晚落在你家了。” 昨晚我和齐渊去见客户,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又正好碰见了我妈。 我妈热情邀请齐渊上楼坐坐,齐渊推辞不过,去我家喝了杯茶。他的袖扣可能就在那时不小心掉下来了。 我松开手机,笑说:“好的,我回家找找,明早拿给你。” 我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忽然嘈杂。 随即是一个熟悉的、阴沉的声音。 “梁茉。” 霍文翰咬牙切齿,猛地提高声调。 “那男人是谁!他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家?” 9. 此时齐渊还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没走。 应该是还想找我谈工作上的事。 我不想再继续和电话那端的霍文翰解释什么。 也觉得没必要。 于是匆匆说了句:“他是我上司。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就挂了电话。 我说的是真话。 但霍文翰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后来我听说。 那天我挂了电话后,为那位高中同学摆的接风宴,整场气氛跟葬礼似的。 霍文翰脸色阴沉得吓人。 有不了解的人开玩笑,问:“怎么?霍哥跟喜欢的姑娘闹别扭了啊?” 霍文翰语气冷硬:“没有。” 那人乐了。 “得了吧。要只是朋友,你能吃醋成这样?” “你就是心上有她,又不敢承认而已啦。” 霍文翰听了这话,脸色忽然急剧变化。 吵闹欢快的 DJ 声里,他静静出神片刻。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仰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苦涩的叹笑。 又慢慢地,用手腕挡住了眼。 10. 小年夜那晚,霍文翰给我打电话,说顺路来接我下班。 我愣了下,说:“你忘了,我不在京市。” 他却说:“我知道。你下来。” 心头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我飞快地站起身,走向落地窗。 透过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雪地里仰头冲我笑。 他真的在我楼下。 一股酸涩忽然涌上心头。 我知道以霍文翰的身份想查个人太容易,只是我没想到,他的手段有一天也会用在我身上。 我跟他只是朋友。 他何必追过来。 我慢慢收拾了东西,拎着包下了楼。 一句客套的招呼还没打,他见了我的面,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第一句话是:“你不用再跟我避嫌了。” “我跟徐婕已经分了。” 我很冷静地打断他:“你最好别说,是为了我。” 霍文翰沉默一瞬,朝垃圾桶磕了下烟头,随即又笑起来。 他说:“当然不是。” “就是觉得……我跟她,不合适。” 我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他又说:“最近这边有个项目,我要在这里盯一段时间。” “在深城这地方,我可只跟你熟悉,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多照顾我了。” 似乎是看出我想要拒绝的意思,他又垂下眼,轻声开口。 “就算不做朋友了,你也是我老同学。” “看在同窗情谊,就当帮忙好了。” 11. 我从没看过霍文翰在谁面前如此卑微。 沉默片刻,我还是应下声来。 缐篭衁乥荋瞑筪矖杶傣夶凸褃魇鼺忝 于是,霍文翰在深城住了下来。 他时不时给我发消息,问起深城的风土人情,还有旅游景点。 兜兜转转聊了许久,他又试探着问:“周末的时候,你有空吗?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导游?” 这是第一次,霍文翰在我面前把姿态摆得这么卑微。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 我看了眼日历,发现周末还没有工作安排。 就回复他说行。 好几年没回来,这次陪霍文翰逛景点的时候,我才发现深城这几年的商业化挺严重的。 以前的小桥流水、古旧老街,很多都进行了翻新。 古街上有一家新开的大型商场在做活动,主持人拿着话筒,声嘶力竭地介绍着今天的活动——情侣拥抱五分钟,就能得到一个玩偶。 霍文翰盯着主持人身边的那个玩偶,忽然轻笑着用手肘捅了捅我。 “哎,我记得你高中时候挺喜欢玩偶的。” 我点点头,也笑:“是啊,你还总说我幼稚来着。” “那……要不今天我再送你一个玩偶?” 霍文翰伸出手,朝我张开怀抱。 冬日暖阳里,他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抄在衣兜里的手腕不由自主地抬了下。 但很快冷静下来。 “不用了。” 我保持着抄着衣兜的姿势,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太喜欢玩偶了。” …… 后来我们在古街上漫无目的地又逛了会儿。 在一家打着“百年老字号”招牌的店里坐下吃饭。 霍文翰点菜的时候,我的手机嗡鸣几声。 是齐渊的消息。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刚接到通知,下周总公司要开会,我和你需要一起参加。” 我回复:【好的。那我把下周的例会改成线上。” xX2兔9{1兔l故(S事MK屋]提M-取s本9!&文:&~勿I*私Hu自RE搬E1运Aq 齐渊又提醒我:“行,还有那个营销案后续你找人跟一下。对了,我看了天气预报,京市那几天降温,你记得带几件厚衣服。” 或许是见我一直在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 霍文翰凝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按捺不住地开口。 “你在跟哪个男的聊天?是上次问你袖扣在哪的那个吗?”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准,也没想到他还记得上次那通电话。 我点点头,笑着说:“你去算命得了,猜得这么准。” 他沉默了下,又问:“他在追你吗?” 我摇摇头:“没有。” “……哦。” 霍文翰的唇角微微向上挑了挑。 随即又强行压了下去。 他带着几分抱怨和委屈开口: “既然这样,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干嘛还分心跟他聊天……” 我笑了下,一边打字,一边淡淡回答: “没办法啊。” “我和他也是朋友,总不能厚此薄彼,只跟你聊,不跟他聊吧。” 霍文翰忽然一噎。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12. 我没说谎。 除去工作里上下级的关系,我和齐渊确实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是个很温和很绅士的人,懂得照顾身边的人的情绪,跟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很放松。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跟他有许多相同的兴趣点。 我们可以很自然地就某一个话题一直聊下去,然后一起愉快地笑起来。 所以那天中午,我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 他一边把用开水涮过的碗递给我,一边自然而然地对我说:“梁茉,我很喜欢你,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氤氲热气里,我忽然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我张了张口。 还没说出话。 电话铃声却忽然响起。 电话那端,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请问是霍文翰先生的朋友吗?他出了车祸……” 事发太突然。我猛地站起身,对齐渊说了句抱歉后,准备匆匆离开。 齐渊却攥住了我的手。 “别着急。”他安慰我。 “我送你过去。” …… 霍文翰的车子和一辆逆行的货车发生了剐蹭。 他受了伤,好在人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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