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了,我又实在很恼火。” 这么说了一通,已是把自己都说得晕了。 照霜却笑了起来。 照霜年长,平日里练剑习武,总是一副稳重肃杀的姐姐样,照顾保护着所有人。 偏偏笑起来却有些甜。 教人生不起气来。 是以沈鸢虽疑心她笑话自己,也只“喂”了一声。 照霜笑着说:“公子大可以任性一点,随着自己的心意就好。” “高兴也好,嫉妒也罢,为敌为友,公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鸢不说话,心想为敌为友都不是。 那小侯爷是想跟他搞断袖。 照霜要知道,不知还能不能这么说。 照霜隔了一会儿,却轻声说:“公子回侯府来,我其实还有些感谢小侯爷。” 沈鸢闻言便是有些不悦:“怎的你也让他策反了。” 照霜笑一声,却说:“我是为了公子高兴。” “我宁可见公子生气烦恼,也不愿见公子殚精竭虑。” “我学剑时,公子教我要随心随性,如今……怎的自己却忘了。” 随心随性。 他又想起卫瓒那双眼睛来了。 野性难驯的,肆无忌惮的,哪怕饱含着情欲,都仿佛要将人点燃似的。 他低着头,垂眸瞧着自己的指尖。 不甘心,不想认。 凭什么就不能是卫瓒对他俯首称臣。 第49章 消暑的假很快就结束了,没几天京城转凉,便又快到了去国子学的时候。 山火一事,得益于昭明堂这些人四处吹嘘、散播谣言,却是传的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版本从卫瓒料事如神手撕统领,到沈鸢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已传出了无数花样来。 卫瓒的传说,京城已太多了。 谁知这次以讹传讹之下,沈鸢却是出了名了。 他几次去茶楼,都瞧见那小病秧子悄悄坐在屏风后头,听那些撒豆成兵虚无缥缈的故事,嘴唇微微地扬起,又怕让人瞧见了,努力把唇角往下压一压。 等到侯夫人与人交游,提到沈鸢,一脸温柔,唤他出来给众人见一见的时候。 这小病秧子又谦和温煦,装模作样似地道:“京中竟有这样传闻?我却不曾听闻过。” “想来不过是大家玩笑罢了。” 众人便轮着翻儿地夸他谦逊儒雅,年少英才。 卫瓒在边儿上抱胸看着,忍笑忍得很是艰难。 连带着之后几次进宫,卫瓒也都让嘉佑帝拦下对弈闲谈,还真问了京城传言,以及沈鸢那以火攻火的法子。 他便笑着道:“史书上李陵也用过这法子,火烧苇葭,断绝火势。” “只是能想到的人不多,加上要借山路地形风向之利,一时之间能做决断,能将此事落实,已是难得。” 嘉佑帝听了半晌,喟然道:“沈折春,只可惜身子差了些,否则倒的确是个将才。” 这时候左右没有外人,卫瓒说话便不顾及什么,只道:“他就是爬不起床来,也是个将才。” 嘉佑帝笑道:“你小子这样瞧得上一个人,倒是罕见。” 隔了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了,说:“我见听说你为了他,还差点儿搬去沈家了?” 卫瓒嘀咕说:“我爹怎的什么话都往您这儿传,舌头也忒长了。” 话音未落,就让嘉佑帝拍了一巴掌在后脑勺:“怎么说你父亲呢。” 卫瓒笑道:“成成成,圣上跟我爹都是一伙儿的,就我是捡回来的。” 嘉佑帝笑了好半晌。 碰巧卫皇后来,便指着他给卫皇后看“你看看,你看看。” “怪道韬云一日比一日暴脾气,可不都是让他给气的。” 卫皇后也笑,命人往他面前摆了一碟子点心,说:“快吃,少说话。” 卫瓒也不客气,吃了点心、蹭了午膳,回卫皇后的话又回了好一阵子,见嘉佑帝后头还有公务,便要告退。 也就是这时候,梁侍卫进来禀报:“如今金雀卫押着的人,身份已查清了。” 卫瓒便是一顿。 他协查此事,梁侍卫也没必要避着他,只当他的面说:“此人不是辛人,是祁人,是昔日安王为质时,带出去的马仆之一,名唤叶悯,去了辛之后,被充作辛人奴仆,叶写作了夜。” “安王前往辛时,带了数十人,回来时,只带回数人,此人并不在其中。” 话毕。 这雕梁画栋的宫室便冷了几分。 埋首在奏折里头的嘉佑帝神色一顿。 许久之后,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了闭眼睛,慢慢说:“此事先密查下去……暂不可泄与旁人。” 卫瓒与梁统领皆应了声“是”。 + 天色近黄昏。 沈鸢半卧在榻上,静静读几页纸。 是他从国子学博士那边儿借抄来的,是许久之前的文书。 那时安王尚且是少年,国难时便自写了一封罪己书,交予先帝。 大意是自己身为嫡长子,数载不知百姓苦楚,只知舞文弄墨、卖弄道理,以致边关失守,百姓流离。 二弟虽年轻,不甚圆滑,却能行实政,能知民生,愿兴武振国,以复安宁。 话里话外,已是愿意将这继承人的位置让与嘉佑帝的意思。 毕竟当时去辛做质子,能不能回得来,谁也说不清,先帝的状态也算不得好。 这文书算不得秘密,沈鸢一字一字读过了,实有几分年少意气。 食民之禄,为民赴死,再有何辞。 当年能说出这样话来的人,归国以后愿韬光养晦、一心求道,显然也是有意退让,这姿态身份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嘉佑帝自然不愿对自己这样一个兄长疑心。 只怕卫瓒今日的事不能成了。 这书页边儿上又有一封信,他瞧了片刻,忽听外头有人进来,便不疾不徐夹进书页里头。 待将书合上,那小侯爷正好打门外进来。 这人平日里头皆是常服,这回想是刚从宫里头禀事回来,连衣裳都没换,一身绣服金冠,蹀躞鱼袋,越发将人衬得光鲜亮丽,晃得人眼睛生疼。 只见卫瓒自顾自坐进他内间来,灌了半壶凉茶下去。又将外裳一脱,才松了口气,只道:“可是闷死我了。” 又抻着头问知雪:“今儿吃什么,有青虾卷么?” 知雪自打上回沈家的事儿往后,跟卫瓒很是热络,高高兴兴就应了一声:“有。” 卫瓒又问:“蜜酿红丝粉呢?” 知雪笑吟吟说:“我叫小厨房现给您做。” 沈鸢正在桌边坐着,见这人回了自己屋似的,就忍不住来气。 其实卫瓒跟人熟络了,都是几分随性,偏偏他就想得多。 一时想,这是吃定了他了么? 一时又想,知雪分明是他的侍女,松风院是他的地盘,怎的好像卫瓒一进来,就易了主似的。 沈鸢便冷声说:“小侯爷在宫里头没吃上一口饭是怎的,非要来我这儿讨着吃。” 卫瓒便笑说:“宫里头倒是留饭了,只是我提着口气,等着梁侍卫进来报事,吃两口就搁下筷子了。” 沈鸢一听正事,才将气性暂且捺下。 他们这些天,不着痕迹引着梁侍卫往安王身上查。尤其是出边关的文牒,还保留着当年安王带出去的随从的特征。 按理本不该查到这上头去,却是沈鸢去教阵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提了一句,梁侍卫才去核对。 这一核对,自然就核对出马脚来了。 卫瓒今日进宫便是为了这一事。 沈鸢闻言,便问:“圣上怎样反应?” 卫瓒便摇了摇头,淡笑一声:“埋了一颗种子,你说得对,是圣上自己不想怀疑安王。” 沈鸢指尖摩挲着书页,却缓缓说:“人之常情。” 卫瓒便懒洋洋叹气,说:“罢了罢了,这些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的,且得等待时机。” “你忙着秋闱便是,余下的用不着操心。” 沈鸢没理他。 随手换了一本书来读。 隔了一会儿,却见卫瓒坐他榻边儿上来了,声音却柔和了几分:“你这样斜着读,要伤眼睛的。” 沈鸢哪能觉察不出来这人亲近的意思,只是装作瞧不出来,盯着书道:“坐着难受。” 卫瓒一顿,说:“病了?” 沈鸢说:“不是,就是累了。” 打从望乡城回来他还没好好休息过,又去沈家折腾了这么两宿,骨头都要散了架了,好阵子都缓不过劲儿来。 这几日读书都在榻上,坐一会儿,倚一会儿,躺一会儿的。 很是恼人。 卫瓒眨了眨眼睛,却是慢腾腾捉着他的衣袖,笑说:“我给你按一按么。” 天色已渐渐暗了。 沈鸢瞧了卫瓒一眼,让那含笑的眉眼、光明正大的亲近给烫着了似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只转了个身,淡淡说:“用不着。” “说了你离我远着点儿,我先头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却是背后一点红痣,隔着薄薄一层衣裳,模模糊糊地透了出来。 卫瓒刚挖出沈鸢的心思不久,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心存着几分见不得人的亲近才是真的。 见沈鸢这样,哪里忍得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倾身去哄:“那你倒是跟我算一算。” “我亲了你多少,抱了你多少,都由得你给我算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却听得沈鸢淡淡一声,“大毛,二毛。” 卫瓒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不晓得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却忽听一串犬吠,外头两条黑影蹿了进来。 他身手向来矫健,正欲闪身,却是让那小病秧子拉了一把。 这不轻不重的一把,没什么力气,却偏偏就让他迟疑了。 一错身的功夫。 就让两个黑影扑在身下。 卫瓒定睛一看,才见是两只恶犬。 黑乎乎的两只,瞧着肌肉矫健,皮毛油光铮亮,吐着鲜红的舌头,热气烘烘地熏在他脸上——说是恶狼也差不许多。 便听那小病秧子在榻上冷笑一声,说:“大毛二毛,给我舔他。” 两条大狗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气狂舔。 卫瓒饶是不怕狗,也嫌口水。闪避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显而易见,就是给他准备的。 卫瓒左闪右避,让这两条狗劈头盖脸舔了好几口,糊了一脑袋的口水,才道:“沈鸢,你就为了我专门养了两条狗?” 沈鸢淡淡道:“我敌不过小侯爷,自然得想法子以恶制恶。” 然后沈鸢慢腾腾坐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了一会儿,喊了声“停。” 那两条犬显然是受过训的,就这么停了,又“哈哧哈哧”地吐着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卫瓒。 卫瓒躺在地上,让两只大型犬压着,笑着喘了几口,说:“你至于么你?” 沈鸢却意味不明地瞧了他好半天,见他要直身起来,便踢开木屐,赤足慢腾腾地踏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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