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办公室的气氛十分沉闷。 “岑姐,你先出去吧!”当着她的面,有些话我不好问臧虎。 岑烟立即起身走出办公室,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虎哥,你对岑烟好像有点不满?” 臧虎点了下头,“我出国这段时间,公司大小事务都是岑烟代我处理。回国后公司接二连三的出事,可她一再推脱责任,我的确对她很不满。” “所以你特地让我们见见她?” “嗯,杨全,你看岑烟会不会有问题?” “你怀疑岑烟勾结外人故意害你和公司?” “我也不确定,不过岑烟最近跟嘉华酒店集团的赵公子来往甚密。” 肖世楠笑着问道:“你找人查过岑烟了?” “公司旗下的酒店频繁出事,我就找私家侦探调查我身边的人,今早刚接到反馈,只有岑烟与嘉华的赵公子暗中接触。” “虽然同行是冤家,但嘉华的老赵我还算了解,他应该不会用那种下作手段跟你竞争。岑烟跟你多年,工作能力不错,赵公子可能只是想挖人过去。” 臧虎半信半疑没言声,我觉得肖世楠的话也有道理,正想彻底检查一遍办公室,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慌里慌张地说道:“臧总,出事了。” “说清楚,出什么事了?”臧虎焦躁地瞪着那人。 “大堂的水晶灯掉下里把岑烟砸死了。” “什么?”臧虎立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快步冲出办公室,肖世楠和臧虎马上追出来,和我一起乘电梯下楼。 大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酒店住客四处走动,几名保安从餐厅搬来活动屏风,正手忙脚乱地准备把岑烟的尸体围起来。 直到人都走后,臧虎看着尸体:“杨先生,这怎么回事?” 我无法回答,大堂角落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岑烟的魂魄。似乎在我们进入大堂之前,岑烟的魂魄就已经离开了。 肖世楠正想说点什么,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保安推推搡搡挤进大堂。 臧虎一见那男人,脸色更加难看。 “烟烟!”男人冲到岑烟的尸体旁,泪水流出眼眶。 “岑哥……”臧虎慢慢走到男人身后,还没开口说话,大门又走进几名身穿安监制服的工作人员。 肖世楠立即上前与其中一人打招呼,可对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就走到臧虎面前,要求酒店立即停业,配合调查整改。 被叫做“岑哥”的男人怒视着臧虎,又急又气浑身发抖。 “岑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臧虎十分愧疚,并未与安监人员争辩,好像更在意岑哥的感受。 “我就这一个妹妹……”岑哥话说一半就抽泣不止。 肖世楠把臧虎拉到一边,让他先应付安监部门的人。随后让我联系殡仪馆,把岑烟的遗体运走。 别看老祁只比我大十来岁,可遇事临危不乱,我对他不由刮目相看。 臧虎跟安监的人交涉未果,对方要求立即展开调查。臧虎只好联系副总回来,全力配合安监的调查工作。 之后灵车过来接走尸体,岑哥也跟车去了殡仪馆。 臧虎等副总一到,交代了几句,就拉上我和肖世楠赶往殡仪馆。 “肖先生,我现在开不了车,还是坐你的车吧!” 臧虎此刻心乱如麻,的确不适宜开车,肖世楠只好充当起司机。 “我说虎哥,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很奇怪吗?” 臧虎叹了口气,烦躁地说道:“我也觉得怪,岑哥是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才知道岑烟出事的。” 我好奇问道:“是谁通知的安监部门?” “不知道。”臧虎神色落寞地说道:“肖先生,你现在相信有人故意针对我了吧?” “你还是怀疑赵公子?” 臧虎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我不觉有些懊恼,“岑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观音像一碎,她就出事了,这也太巧了吧!” 肖世楠讶然问道:“难道是杀人灭口?” 臧虎大感震惊,抓住驾驶座的靠枕低呼道:“谁想杀人灭口?” 我轻声叹道:“虎哥,让吊灯落下把人砸死,这恐怕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老弟,我这辈子可没害过人啊!”臧虎哭丧着脸,精神几近奔溃。 “虎哥……”肖世楠为了缓和臧虎的情绪,立即转变话题,“你和岑哥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他给我不少帮助。” “岑烟给你做助理,有多长时间了?” “快十年了。” “她一直没有结婚?” “嗯,都三十四五了,还是老姑娘。” “赵公子什么时候开始跟岑烟接触的?” “大概半年前吧。”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不入账的先例 “我认为,你有必要跟赵公子见一面。” “跟他见面?”臧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岑烟肯定是他害死的,所有事都是他搞出来的!” “不要这么快就做出判断,你现在需要冷静。”肖世楠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 “是啊虎哥,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那尊观音像碎得蹊跷,我想今晚再去你办公室看看。” 提到观音像,臧虎立时收敛火气,默默点了点头。 我们赶到殡仪馆,臧虎派来处理丧事的下属,已经订好悼念厅。只等入殓师整理好岑烟的遗容,就可装殓冰棺。 我兼职运尸工那段时间,一直上的都是夜班,与殡仪馆的入殓师从未有过接触。跑去入殓师的工作室一看,给岑烟整理遗容的竟是一名女性。 虽然戴着口罩,可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你是死者家属?”入殓师抬头看着我。 “呃,不是。” “不是家属就请出去。”听声音,这应该是位小姐姐。 我灰溜溜地走出工作室,肖世楠居然等在门口,“赵公子来了。” “他也接到匿名电话了?” “不是,帝景酒店咖啡吧的老板,跟赵公子很熟。” “你让赵公子和臧虎单独在一起?” “赵公子要求单独跟臧虎谈谈,我只好回避了。” 我和肖世楠回到悼念厅,赵公子刚走。臧虎垂头丧气地坐在大厅一角,岑哥站在门口,看殡仪馆的人布置灵堂。 有几名酒店员工,无所事事地聚在一旁闲聊。 臧虎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赵公子承认他想挖人,但绝对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疑惑问道:“你相信他吗?” “他老爸也给我打了电话,老赵是前辈,我相信他的为人。” 肖世楠朝厅里厅外的人扫了一眼,让我们去车上谈。 臧虎和我们进了停车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虎哥,观音像是怎么碎的?” “呃?”臧虎一脸费解,“我怎么会知道。” “就在岑烟准备打电话给文玩店老板的时候,观音像无缘无故就碎了。” 肖世楠惊愕地插了一句:“问题出在文玩店老板身上?” 我连忙问道:“虎哥,你有文玩店老板的电话吗?” “没有,岑烟手机上应该有。”臧虎说完,急匆匆地走回悼念厅,向岑哥要了岑烟的手机。 翻开通讯录找了半天,居然没有哪个号码备注了与文玩店相关的信息。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赶去文玩市场还来得及。可一进城就遇到堵车,等肖世楠把车开到文玩市场,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门下班。 好在臧虎记得那家文玩店的店名,向市场保安打听到老板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本想打电话给那老板,肖世楠却担心打草惊蛇,坚持直接开车过去找他。 等我们赶到那老板住的小区,大门外围了不少人,拦住了车闸。 下车一看,臧虎顿时呆住,卖观音像给他的店主被压在车闸底下,血流了一地。 在车闸的另一边,有专供小区居民进出的侧门。 平时麻籍仁都是开车出入小区,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把车开进小区停车场后,又步行穿过正在降下的车闸,这才酿出了惨剧。 救援人员指出,车闸确实存在故障,是导致意外事故的主要原因。 刚下班的物业经理赶回小区,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最终确定物业方应承担大部分责任。 但我很清楚,麻籍仁的死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随便穿过正在降下的车闸。 而岑烟的死,才是直接导致麻籍仁惨死的诱因。 也就是说,有人想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臧虎跟我们回到车上,肖世楠用探询的眼神看着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事发现场同样没有找到麻籍仁的魂魄。 “老弟,现在怎么办?”臧虎乱了分寸,不安地抿着嘴唇。 “虎哥,眼下必须先弄清楚,那尊观音像的来源。” “可麻籍仁都死了,还怎么查?” “岑烟说,那尊观音像是某位居士的女儿,处理给麻籍仁的。文玩店不会只有麻籍仁一个老板,没有店员吧?” “店员……”臧虎想了一下,立即点头说道:“对对,上次我和岑烟去麻籍仁店里的时候,有个二十多的女人在帮他招呼客人。” “那就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 臧虎也算有些手段,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拿到了麻籍仁所聘用店员的姓名和住址电话。 “喂,请问是庞小姐吗?” “你哪位?” “我是你们店里的客人,我叫臧虎。几个月前,在你们店里买了一尊观音像,庞小姐还有印象吗?” “哦,臧总你好,怎么了?” “我想问问,当时我买走的那尊观音像,麻老板是从哪进的货。” “呃,我不清楚,要回去查查进货记录才知道。” “你现在能去店里帮我查一下吗?” “这……臧总,你还是直接找我们老板问问吧。” “麻老板一个小时前死了。”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之后,才听庞小姐惊问道:“麻老板怎么会死了呢?” “是意外,庞小姐,我知道你住的地方,我马上过来接你去店里查进货记录。”臧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庞小姐住得离文玩市场不远,老祁开车过去接上她,我们一起去了麻籍仁的文玩店。 市场保安跟庞小姐很熟悉,帮忙开了门。 进货的账本放在办公桌抽屉里,还好没有上锁。庞小姐查了一遍进货记录,却没找到那尊观音的来历。 肖世楠拿过账本翻了半天,满心质疑地问道:“店里收旧东西,有不入账的先例吗?” “没有这种先例,因为涉及财务支出,所以不管是进新货,还是收客人拿来的旧东西,都会留下记录。” 臧虎烦躁地催促道:“把销售记录拿给我看看。” 庞小姐又找出销售记录,同样没有找到臧虎购买那尊观音像的相关信息。 我又问起供奉观音像的那位居士,庞小姐表示从未听麻籍仁说过。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观音像的碎片 而且在臧虎买走观音像那天,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尊瓷像。 在此之前,那尊观音像从未在店里的陈列柜出现过。 臧虎垂头丧气地走出文玩市场,肖世楠提议先吃晚饭,他也没什么胃口。 陪着在饭馆坐了半个小时,等我们吃好饭,才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观音像的来历这条线索已经断掉,又找不到岑烟和麻籍仁的魂魄,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虎哥,那尊观音像在你出国之前就买了?” “嗯,买来一个多月,公司旗下所有酒店都没什么事。就是我出国回来,才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状况。” 臧虎还是怀疑,他走背运可能与那个人皮包有关。 但走背运只是小事,现在牵涉了两条人命,却查不出具体原因。再往后还要出什么事,就很难说了。 肖世楠眯着眼考虑良久,迟疑着问道:“虎哥,你公司旗下酒店事故频发,对生意影响很大吧?” “出事的酒店不是被迫停业整顿,就是大量流失客源。不过其他酒店,还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如果其他酒店继续出事呢?” 臧虎愣了一下,随后皱眉说道:“那就等着倒闭吧,要不了半年,光是各地酒店的房租和人工工资,都会把总公司拖垮。” 我不解地看着肖世楠,“你不是说,嘉华的老赵,不屑于用这种下做的手段跟虎哥竞争吗?” “老赵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臧虎眼睛一亮,表情旋即变得愤怒。“半年前创元实业找我谈过合作,我没搭理他们,在帝景开业前一个月,创元实业在市内也开了两家新酒店。” “创元实业?”我马上想起汪景辉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汪佳宇。 “是啊,创元的副总汪景辉约过我几次,想购买我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肯定不可能答应,后来他再找我,我就不接他电话了。” 肖世楠冷笑道:“以创元实业的财力,如果汪景辉想进军酒店业,恐怕你和嘉华的老赵联手都干不过他。” 臧虎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听说下个月创元的第三家酒店也要开业了,真没想到,汪家竟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肖世楠无奈地看着我,“兄弟,最近汪景辉也约过我,可能想跟我谈建材供应商招标的事,我一直拖着没见他。” 臧虎一脸莫名地问道:“肖先生,你和杨先生跟汪景辉也有过节?” 肖世楠没吭声,我也不说话,那黑袍已死了,那黑灵会统领不知躲在何处,鬼魂也没找到。算算时间,丁培差不多也该从拘留所出来了。 如果真是汪景辉想搞垮臧虎的连锁酒店,暗中帮他出手的人,一定是费永天和丁培这对师兄弟。 我们利用观音像,让臧虎走霉运,恐怕也很难找到直接证据,证实是汪景辉在搞鬼。 就算能猜到汪景辉是幕后主使,臧虎又能把他怎么样。 所以在我看来,杀人灭口简直是多此一举。 肖世楠也说,以创元实业的财力抢占黔州酒店业的市场,纵使臧虎与嘉华的老赵联合也不是对手。 处于汪景辉的地位,他还会怕臧虎知道,那尊观音像是他设计让臧虎买走的吗? 为了证实这些想法,我还是问了一句:“虎哥,你认为,汪景辉会担心被你报复吗?” 臧虎思量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要是正面硬钢,我肯定干不过汪景辉,创元实业毕竟财雄势大。” 肖世楠突然开口说道:“虎哥,你马上问问赵公子,创元实业有没有跟嘉华接触过。” 臧虎马上给赵公子打去电话,谈了几分钟后,困惑地放下手机。“创元实业从未找过赵家的人。” 我问道:“也就是说,汪景辉没打算入股嘉华?” “嗯……”臧虎点了点头,“其实嘉华的体量跟我的公司差不多,创元实业想在酒店业插一脚,找嘉华合作也是很好的选择。” “那汪景辉为什么想跟你合作呢?” “我不知道。” 肖世楠继续发问:“半年前汪景辉找上你的时候,你公司有什么大动作吗?” “当时公司正在筹备帝景酒店开业的事,这也是今年最大的项目,我把酒店集团的总部都搬到帝景酒店了。” 肖世楠皱眉道:“据我所知,帝景酒店这栋楼可是烂尾楼。” “对,大楼基建进入尾声的时候,老板在澳门跳海了,欠了近两个亿的债务。其中牵扯了多重股权和债权,一直没人愿意接盘。” “你接手这栋烂尾楼,投了多少钱?” “收购股权和大楼后期建设费用还有装修酒店,一共投入两亿多,并且承诺三年内偿还所有应付债款。” “在你接盘之前,创元还没有兴趣。直到酒店装修得差不多,汪景辉才找你?” “是啊,如果当时创元就想拿下这栋大楼,我多半不会跟汪家竞争的。” 我低声问道:“这栋烂尾楼没死过人吧?” 臧虎和肖世楠对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当初挖地基的时候,有没有挖出棺材、墓碑什么的?” 臧虎还是摇头,“没听说啊!” “那你知道丁培吗?” “见过,我跟汪景辉见面的时候,丁培也在。” “马上想办法找到丁培。” 臧虎看了肖世楠一眼,后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铭哥,麻烦你送我们再去帝景酒店一趟。”我还想看看那尊观音像的碎片。 回到帝景酒店,大门上已经贴了封条。保安从后门把我们领进酒店大堂,掉落的水晶吊灯还在原处,地面的血迹也没有清理。 臧虎大为光火,马上让保安找人把地面打扫干净。 上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观音像的碎片同样没有清理。我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查看碎片,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肖世楠在我身旁蹲下,疑惑问道:“你确定这尊观音像没被鬼魂附体?” “嗯,我确定。” “那观音像怎么会无故破碎?” “也许,观音像中藏了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臧虎也凑了过来,郁闷地看着满地碎片。“最近公司事故不断,都是因为这尊瓷像?”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道出关键所在 我没有回答,起身又查看一遍办公室的布置,视线最后定在距供案不远的幸福树上。 “虎哥,这株幸福树好像有点怪味。” “什么怪味?”臧虎走过来,朝幸福树和盆里的土壤闻了几下,“我没发现有怪味啊。” 我从花盆里抠了些土放在鼻尖,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以前我跟着吴二叔,帮别人家迁坟时,就常闻到这种怪味。 肖世楠也过来闻了一下我手上的土,不由皱了皱眉。“这好像是淘米水发酵的味道。” “不!”我把手上的土扔进花盆,“这是尸土!” 所谓尸土,是尸体未经装殓便直接下葬。不久后尸身腐烂,与周围土壤混为一体,就形成了尸土。 早年间,农村有的老人在山顶开辟荒地,累死在地头。由于无法将棺木抬上山顶,只好就地埋葬, 后来条件好了,家属来请吴二叔帮忙迁坟。挖开坟包,与遗骨接触的土壤,吴二叔也会一并带走,因为尸土中也混合了死者的血肉。 臧虎听完我的解释,顿时变了脸色。“一定是岑烟,只有她能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 肖世楠问道:“这尸土能起什么作用?” 我叹了口气,“不清楚,但肯定与观音像有一定联系,去查查监控吧!” 臧虎带我们去监控室,查看近三个月的监控。发现在臧虎回国的前一天,岑烟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进了总经办。 十分钟后岑烟出来,黑塑料袋已经空了。 我注意到那天的日期,当时丁培已经进了拘留所,而费永天还没跟我正式交手。 肖世楠指着岑烟手上的黑塑料袋说道:“这袋尸土,不会引发观音像破碎吧?” 我一听这话,脑子立马转过弯来。“当然不会,引发观音像破碎的原因是我。” “怎么会是你?”臧虎听不懂。 我苦笑道:“大概是我惊走了藏在观音像里的东西。”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肖世楠赶紧解围道:“虎哥,你别问了,这事急不来,让杨全慢慢想办法吧。” 臧虎神色黯然地看着我,“杨先生,我会不会也像岑烟那样死于非命?” 我露出一个微笑,“不会,尸土一个月前就放进你办公室了,他们想对付你,你早出事了。” “汪景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创元实业想插足黔州的酒店业?”肖世楠总能一语道出关键所在。 今天中午我直接回到龙华小区,想抽时间背背交规,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正觉心烦意乱,臧虎来了电话。 “杨先生,丁培找到了,他从拘留所出来,就一直待在家。” “虎哥,把他家住址发给我吧。” 丁培住在翠泉新城,好像也是肖世楠龙晟地产旗下的楼盘。 我打车过去,照臧虎发来的楼栋号,直接找上门按响门铃。 门上的猫眼被人挡了一下,随后门就开了,丁培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微笑着示意他家客厅,“能进去谈谈吗?” 丁培犹豫了一下,侧身让我进了门。 谭丽云好像不在家,客厅里烟味很重,丁培没刮胡子,看着有些憔悴。 “你想谈什么?” “认识臧虎吗?” 丁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费永天在臧虎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臧虎办公室有一尊观音像,一个多月前,有人把尸土放进观音像旁边的花盆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丁培瞪着我,眼中升起怒意。 “费永天死了,可他对臧虎下的邪术还没有解除。” “我再说一遍,费永天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和你没什么谈的,你可以走了。” “那尊观音像里,到底藏了什么?” “不知道。”丁培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我慢慢走到门口,表情凝重地说道:“因为那尊观音像,已经死了两个人……” 丁培脸上出现一丝惊奇的表情,但很快恢复正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赶紧走吧!” 本来我对此行就没抱什么希望,贸然跟丁培见面,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从丁培的表现来看,费永天对臧虎做的事,跟他可能真没关系。 不过对于观音像,丁培可能还是知道一些内情。 但当他听说,因为观音像已经死了两个人,竟会露出惊奇的表情,着实让我有些费解。 无奈之下,只好拨通臧虎的电话,“喂,虎哥,你还在殡仪馆?” “嗯,你见过丁培了?” “刚从他家出来,但他什么也不愿说。” “那怎么办?” “你在殡仪馆等我,我马上过来。” 岑烟的死,帝景酒店虽有责任,但臧虎处理此事很有诚意,家属也没找他的麻烦。 我赶到殡仪馆,臧虎和岑烟的父亲去公墓选地刚回来。 悼念厅里人不多,大都是岑烟在酒店的同事。我让臧虎陪着进了灵堂,看到冰棺中的遗体,心里不禁有些郁闷。 “杨先生,接下来还会不会再出事?”面对岑烟的尸体,臧虎心神不宁地问道。 “观音像已经碎了,尸土也搬离你办公室,按说就能破了邪术。可查不出观音像的来历,我总感觉不安心。” “现在岑烟和麻籍仁都出了事,丁培又不愿开口,观音像的来历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我示意冰棺,轻声问道:“明早火化?” “嗯,明早排在第一个。” “我今晚想在这守灵。” 臧虎抬了抬眉毛,朝外面的悼念厅看了一眼。“行,我陪你。” 一看时间还早,我就去臧虎的车上,继续背交规。直到下午六点,我们才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 饭后带着臧虎,走进了路元的值班室。 “你怎么来了?”路元看了臧虎一眼,轻轻点头示意。 “元哥,昨天傍晚,你是不是接了一具被车闸压死的尸体?” “是啊,死者叫麻籍仁,遗体存在停尸间,你认识他?” “嗯,能不能带我进停尸间看看。” 路元又扫了臧虎一眼,走到墙边取下一串钥匙。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所获强得多 我们到停尸间门外,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臧虎苦着脸不愿进去。我也不想强求,跟在路元身后,看着他拉开了9号冷藏柜。 麻籍仁的遗体还是昨天那副样子,他家属还没赶到林城,遗体上的血污未及清理,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你到底想看什么?”路元好奇问道。 “我想找到他的魂魄。” 路元不自觉地退开两步,“你看到了吗?” 我失落地摇摇头,“没有,他的魂魄不在这。” 距午夜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可在停尸间很是煎熬。 我在黑暗中席地而坐,不断催动体内的幽冥煞气,一遍遍地运行于四肢百骸,倒还不至于太无聊,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正当我想起身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肖世楠再次打来电话,催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肖世楠,你先睡吧,我最多凌晨一点就回来了。” “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晚点虎哥会送我回来。” “那我等你。” 不管肖世楠白天有多忙,晚上一定会跟我待在一起。这让我经常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微妙的感情关系。 挂断电话,看到手机屏幕显示十一点,我犹豫着走出了停尸间。 夜空飘着蒙蒙细雨,今晚殡仪馆有六七个悼念厅在办丧事,我一路走过去,终于在最后一个悼念厅门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这个人影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颤巍巍地站在悼念厅外面,不舍地看着厅里的亲友。 我暗自欣喜,躲在树荫下默默等了一会,就见远处凭空涌现一团巨大的阴气。 鬼差总算来了。 但他跟以往一样,还是藏在阴气里,不愿显露身形。 悼念厅外那半透明的人影缓缓转身,朝笼罩着鬼差的阴气飘了过去。 我赶紧跟上前,向那团阴气躬身一礼,口中轻呼:“鬼差大人请留步。” 老人半透明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融入那团阴气,而前来接引魂魄的鬼差,却对我毫无回应。 殡仪馆这位鬼差的做派,我早就习以为常。反正只要跟着进入接引路,他终究会开口说话。 我尾随其后走到焚烧花圈的水泥池附近,那团阴气已经越来越淡。 当阴气靠近一株茂密的罗汉松时,树荫下的空气像水面荡起涟漪一般扭曲晃动,我立即放足狂奔。 在最后一丝阴气即将消失前,纵身跳进了扭曲的空气中。 周围的景象顿时被一条狭长幽深的石板路所取代,四面弥漫着浓浓阴雾。虽然光线极度昏暗,还是能勉强看到前方立着一个黑色人影。 “你一再擅闯接引路,如果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可以成全你。” 还是上次误入接引路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此人没用声浪将我震出接引路。 “鬼差大人请息怒,杨全有事相求,不得已贸然闯入,还望大人见谅。” 黑色人影冷哼一声,却未继续责斥。 我赶忙问道:“不知大人可曾见到岑烟和麻籍仁的魂魄?” “小子,这与你有何相干?” “烦请大人开恩,让我见见他们的魂魄。” “凭什么?” “恐怕大人也不清楚,此二人为何无端枉死吧?” 黑色人影顿了一下,随后说道:“难道你清楚?” “如果能问他们几句话,应该能找出一些头绪。” 黑色人影沉默片刻,身形竟突然消散。 我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远处的阴雾中出现两道身影。一个是刚才的黑色人影,另一个居然是岑烟。 她脸上全是血,表情浑浑噩噩,双目空洞无神。 黑色人影冷冷说道:“你问吧。” 我向前走了几步,高声问道:“岑烟,臧虎办公室的观音像,是从哪来的?” “观音像……”岑烟一脸茫然。 “昨天观音像无故破碎,你被吓到了,立即跑下楼,被酒店大堂的水晶吊灯砸死,你还记得吗?” 岑烟露出几分惊恐之色,下意识地抬手触摸头上的伤口,嘴里轻轻说出几个字:“九龙寺……” “九龙寺?”我狐疑地看向岑烟身后的黑色人影,可他的脸完全藏在黑色的阴影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岑烟,观音像是从九龙寺拿出来的?” “九龙寺……九龙寺……”岑烟的魂魄好像出了问题,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三个字。 空气中响起黑色人影阴冷的声音:“岑烟还能开口,麻籍仁根本无法说话。仅凭‘九龙寺’三个字,你能找出什么头绪?” 我深深叹了口气,立即换了一个话题。“大人,岑烟和麻籍仁的魂魄,是随尸体一起到殡仪馆的吗?” “废话。” “可我在这二人的死亡现场,没发现他们的魂魄。” “他们的魂魄被封在体内,施术之人手法非常高明。昨夜子时,两人的魂魄才自行脱离躯体。” “大人是说,岑烟和麻籍仁的魂魄被人施了术法封在体内?” “这种术法,我从未见过,恐非常人能够施为。” “不是常人,那是会什么人?” “好了,你该走了。”黑色人影的声音再次掀起层层声浪,一股无形之力将我震出接引路。 罗汉松前的空气也在瞬间停止扭曲晃动。 我真有点怀疑,是那个黑色人影故意放我进入接引路的。 这位鬼差与范二爷不同,表面看好像冷心冷面,实际上对我并无恶意,而且还让我见到了岑烟的魂魄。 虽然只问出“九龙寺”三个字,也总比一无所获强得多。 正想拿出手机打电话,臧虎的号码倒先打了进来。 “杨先生,十二点半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我一看手机屏幕,还真是十二点半。感觉在接引路里没待多久,没想到竟过来一个多小时。 几分钟后,我和臧虎在停车场碰了头。 “老弟,你不是说今晚想给岑烟守灵吗?” “不用了。”我已经见到岑烟的魂魄,就没必要再去守灵,“虎哥,你听说过九龙寺吗?” “我知道两座九龙寺,一座在云都市西山,一座在城北九龙岭山脚。” “你办公室那尊观音像,应该来自其中一座九龙寺。” 第一千零四十章 死亡的真相 “岑烟这几年没去过云都。” 臧虎请私家侦探查过岑烟,如果她近几年没去过云都。那尊观音像只能来自城北九龙岭。麻籍仁的文玩店,只不过是一层掩饰罢了。 岑烟通过麻籍仁,让臧虎买走观音像。现在臧虎没事,岑烟与麻籍仁反倒先送了命。这样的操作,真叫人看不懂。 一个小时候,来到了九龙岭,我和臧虎一同来到一处小院门外。 院门上挂着“九龙寺”的匾额。 臧虎冲老和尚点头作礼,随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请老和尚观看。“师傅,请问,你见过这尊观音像吗?” 老和尚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由微微皱了下眉。“施主,你怎么会有这尊观音像的照片?” 臧虎与我对视一眼,惑然说道:“几个月前,我从文玩市场将这尊观音像请回办公室,供奉了一段时间。” 老和尚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文玩市场?” 臧虎继续追问:“师傅见过这尊观音像?” 老和尚缓缓点头,“见过,这尊观音像以前就供奉在小庙的偏殿里。” 所谓偏殿,就是正殿左侧的一间木屋。老和尚推开虚掩的房门,正墙前摆着一张供桌,桌面上杂乱无章地摆满了数十尊佛教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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