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 只是那孟落戟闻言却是一愣,他突地将扯着顾於眠头发的手松开, 却没多言,只觉一刹恍惚迷惘。 他似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却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因而半晌静寂后带着些怒气不耐烦道:“不为什么, 图个快活, 你没听过一夜千金?” 他似乎有些局促, 像是突然慌了神, 又似乎根本无事发生, 他只是又沉默了, 像是想不通自己费劲周折在做什么。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没再同顾於眠多言,只轻蔑地将一只手揽上了顾於眠的腰,又垂下眼睫, 像是在赏看囊中物。 顾於眠颤抖着扯下胡乱在他腰间乱摸的手,抬腿要踹在孟落戟身上,却发现已然使不上劲。 孟落戟那大手又抚上他的脖颈与锁骨,只是扯下他外衣的时候倒意外地温柔,那动作是极小心, 极谨慎的,如待珍玉,惟恐碰碎一般。 顾於眠受不得他有意无意地碰触,张嘴便狠狠咬在孟落戟虎口处,留下个血红的印子。 “你丫的……”,孟落戟吃痛, 一脚踹在顾於眠腹部,直把他踹翻在地,“对你好也不懂感恩戴德……” 见他捂腹呜咽,孟落戟甩了甩手上的血,从怀中取出个药瓶来,又笑着道:“小子,过来,把这药喝下去,我饶你不死!” 顾於眠额间已是冷汗涔涔,却还是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疯了才听你的话!” 谁家的狗不护主?一旁侍卫见他出言不逊,竟突地挥剑砍在他的手臂上,浓血登时便淌了出来,孟落戟见状也不拦,只笑看顾於眠丧家犬般匍匐于地。 “你逃不掉的!想活命的话现在就把这药给吃了。” 顾於眠疼得浑身都在抖,眼前愈发模糊,周遭围堵的侍卫密密麻麻,他像是放弃了抵抗,伸手接过那药,却还是犹豫着在嘴边停了下来。 然而孟落戟突地夺过药罐,扯开木塞便把药往顾於眠嘴里灌,冲破胸膛的欲|火已然藏不住了。 顾於眠瘫倒在地,连身子都挺不起来。 “哈哈哈——这屋子就是专门为你们建的牢笼,从内锁住,外部便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待三个时辰后其自行打开,我保你已不清醒了!” “什么……”,顾於眠有些不清醒,饭菜中下的软骨散令他浑身无力,顾於眠想伸手拽住孟落戟的衣摆,孟落戟却一脚将他踹开来。 “怎么?终于怕了?” 言罢,孟落戟朝那些精兵挥了挥手,他们于是都恭敬撤了出去,将门掩得严实。 孟落戟并不着急,那烈药需要些时间才能生效。他于是从柜中取出白布与药,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拥入怀里,先细细地拭去顾於眠伤口处的血,继而撒上药,又小心地用白布给缠上。中途,顾於眠还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去,却被孟落戟给摁住了。 “小子,年纪轻轻,别总自以为是,对你好的时候,你受着就是了,别搞得像委屈了你似的,别一会连哭的气力都没了。” 顾於眠说不出话来,单瞪视他,孟落戟见了只是笑。 “若非邵韫给我通风报信,我还真料不到你小小年纪竟阴险至此!” 他说完又去拨弄顾於眠额前碎发,将那白皙面容给完完整整地露出来,继而他满意地哈哈大笑,“小子,你输了!” 顾於眠这会已经有些喘了,那孟落戟盯着他的眼神于是愈发炽热,“小子……”,他又将顾於眠散在耳边的长发给撩至耳后,“你何必要同我斗?明知道没好下场。” 短暂的静寂后随之而来的是机关锁“咔哒”一声脆响,大门终于锁紧了。 孟落戟闻声又哈哈大笑,顾於眠见他笑也疯了似的跟着笑了起来。 “为了不相干之人将自己给赔了进去,你也真够蠢的!” 孟落戟轻轻用指背划着顾於眠的面,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段时间里,他只木然地盯着他看,那眼神是痴痴的,是克制的,染着些不寻常的情愫。 “你……有想过我么?”,他轻声呢喃。 “孟大人透过我在看谁?” 闻言,孟落戟如梦中醒,一把将怀中顾於眠甩开,又冷笑着站起身来,“胡说八道什么!?” “柳四爷么?还是……柳家主?你知道我替代不了的吧?” 两道寒光霎时射在顾於眠身上,孟落戟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怒目圆瞪,“你他娘乱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顾於眠竭力勾了勾唇,又摇摇头,将那白皙修长的手抚上他的面,“大人,您舍不得吧?” 见状,孟落戟的眼神又癫狂起来,“罢了!我们还是来好好享受这良夜,春宵一夜值千金呐!” 他于是将顾於眠压在墙角,笑道:“别想着日后赖我,待明日梦醒,你会安然无恙地躺在客栈里,无人信你之言……” 继而,他又让开来,转过身去解外衣与缠腰的带子。 “大人您糊涂了,现下已是仲夏了,哪来的春宵呢?”,顾於眠见他放松警惕,于是缓缓起身,脸上挂着的是阴沉的笑,“孟大人,仲夏夜亦不失良夜,我们好好玩玩吧……” “什么?!”,孟落戟蹙起眉转过身,然而眼前之景却令他瞪大眼。 只见顾於眠从地上拾起朝云,单一咬牙便纵剑刺入自己手臂上那处伤口,刚包扎好的伤还未来得及愈合便又在长剑的翻搅中撕裂开,浓稠鲜血先是顺着手臂往下淌,将那月白长袍染得不像样,继而大股鲜血一齐涌出,都滴在氍毹上。 想不清醒都难,钻心的疼爬遍全身,连发丝间都冒出冷汗。 “顾於眠你疯了!?你以为自己单凭剑术打得过我吗?!” “单使剑我自然不及你……孟大将军,”纵额间冷汗涔涔,顾於眠还是勾唇一笑,“我顾於眠扬名靠得可是术法……” “入了失空阵后岂能使术法!” “寻常术法自然使不得,但……损人损己的招式未尝不可……” “什么?” “朝云之术,祭血,化刃。” 顾於眠体内灵力如万马奔腾,五脏六腑都受其巨大压迫,似要从胸膛间奔窜而出。 纵已竭力遏制,顾於眠嘴角依旧淌出血来,他无暇顾及,只缓缓抬手,对准了那挥剑而来的孟落戟。 孟落戟先是在灵力威压下动弹不得,继而突觉一阵痉挛,长剑飞出手去。他想躲闪开,谁知后背竟狠狠撞在墙上,血化的刃眨眼间飞来,突地刺穿他的身体,霎时间在眼前溅出的朵朵血花也不知是顾於眠的还是他自己的。 又一柄血刃飞来,那刃是冲着他心口来的,孟落戟躲闪不得,只能咬牙闭眼,谁知那刃单浅浅剜开表层皮肉便化作血水碎尽了。 疼!若非他孟落戟纵横沙场数十年,他定要疼得叫唤,但他到底是个受不得屈辱的硬骨头在,再疼也往肚子里咽,这会连句呜咽都没有。 其实他早便觉得这具躯体有些麻木了,不知冷暖,也就任顾於眠随意糟蹋好了。 他没有感觉,但每一柄挥出去的刃,用的都是顾於眠的血,只几击下来,孟落戟是头破血流,瘫倒在地,顾於眠更是痛不欲生。 顾於眠捂住心口,顺着墙下滑,在那墙面上留下瘆人的斑驳血迹,他吃力地从怀中取出存音铃,又紧紧握在手中。 “我早就知道我入的是虎穴,但我不怕,只一击即可毙命的买卖我一定要做。” “顾於眠!咳……咳……你疯了……为了引我入局,连自己都算计?!”,孟落戟动弹不得,嘴中鲜血直流,“倘若我让那些精兵强了你呢?倘若我下更猛的药呢?倘若我直接杀了你呢?倘若我死不认账呢?你要如何带得走那存音铃?” “孟落戟……我只需要你亲口承认,你便无法翻身……倘若你不承认,卿序也早已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 “自然是从你府中搜出的文书与印章,既你已调来如此多的侍卫,渡口还要分侍卫把守,府邸又能剩多少人?” “哈哈哈……”,孟落戟闻言又笑了起来,他反反复复擦拭自额前淌下的血,只是擦不干净,显得格外狼狈,“……连自……己都算计,哈哈哈哈……” “胜者……为王!这局你输了……便再……再无翻身之地……何……乐而不为?” 顾於眠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扶墙勉强起身,然而汩汩鲜血隔一阵便从喉底涌出。 腥甜味勾起他的反胃感,不断地吐血令他头疼欲裂,然而他还是步步走近孟落戟,月白的长袍如今染成了黑红的污浊模样,不像天上仙,倒似地下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落戟仰面躺着,任由身侧顾於眠用囚神锁将他捆住,自认输的一败涂地。 “千算万算,算不过人心啊……顾於眠……你给我记住……终有一天,你也会因此而败……纵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会输!” “我等着……”,顾於眠勉强勾了勾嘴角,终于瘫倒在地,他发颤着取出怀中那月白长簪,紧握在手中,告诉自己时数未尽,来日方长。 “没事的……没事的……”,他强撑着不愿睡去,严卿序那温润语音又在耳畔响起,纵已是泪眼朦胧,他却还在喃喃,“没事的……没事的……” 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第49章 邵韫 “小子,跟我走吧!我给你饭吃,…… 顾於眠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抬眸时恰能看见窗外的青柳, 上边还立着些蹦蹦跳跳的黄雀,啁啾啼鸣。 雨停了。 檐上积的水映着日光灿灿,些许穿过缝隙滴落在地, 滴滴答答的溅开声断断续续。 床边候着的严卿序见他醒了,便将手背轻轻抵在他的额前,见烧已经差不多退了, 这才舒了口气。 顾於眠睁着朦胧的眼瞧他, 看他将自己的手合放于他的掌心间, 温热的触感中传递而来的还有些许难抑的颤抖。 两双合在一处的手继而被移至严卿序眉前, 顾於眠听见他的语声中带了些疲惫的低沉, 像是自喉底发出的极压抑的声调, “於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顾於眠明知自己以身犯险于他而言有多难耐, 闻言却还是笑了,薄唇一启,字句中都有些莫名的疏离,“怎么?你不信我吗?” “信。” 那话是极铿锵有力的, 坚定得令顾於眠都觉得有些恍惚。他于是抬眸对上严卿序那双好看的、炽热的眼,对上眼神的刹那间,呛人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突地想要对身旁人恶语相向,想看他什么反应?想试试他会不会走? 和孟落戟周旋太久, 连自己都疯了吗? “扶我起来吧……” 严卿序听了没多说,只小心翼翼地揽住他的背扶他起身,顾於眠盯着那俊秀公子的面容看,自浓眉到高挺的鼻再至抿紧的唇,看他貌似潘安,看他入情颇深。 顾於眠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冲动倒也捞得了极大的好处, 十人九慕,此言不虚。 严卿序爱他,此言不假。 “於眠,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冒险了好吗?” 顾於眠没回答,只挣脱严卿序的手,又耐着臂上的伤痛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带着些委屈似的轻轻说:“算不到的事,我不会答应。” 他知道那样做,严卿序便拿他没有办法。 果然听了那话,严卿序整个人都泄了气般耷拉下来,心头一软,也只能避开顾於眠的伤口,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我会陪你,刀山火海我都不会再让半步。” 顾於眠满意地一笑,将头蹭在严卿序的肩上,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只觉如觅冬日火般安心。 “於眠……”,严卿序轻抚着他的乌发,许多话已至唇边。 二人缠绵,本是耳鬓厮磨之时,谁知好巧不巧,不解风情的许二公子门也不敲就大步流星入屋来。 “啊啊啊啊啊!” 许昭安吓得手一颤,怀中的糕饼于是散得到处都是,他猛然止步又转过身去,捂住眼睛,结结巴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阿昭,没见过人拥抱吗?怎么如此大惊小怪的?”,顾於眠松开环着严卿序的手,笑得无奈。 “只……只……抱了下?”,许昭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回过身。 “不然呢?” “嗐……”,许昭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瞧你们腻歪得很,总怕……呃……” 后半句他实在说不出口,憋得是面红耳赤,顾於眠见了扑哧笑出了声,“也就许大哥能养出你这么个薄脸皮的小公子!再过几月咱们也都及冠了,你这般害臊可不行!” “你说什么呢?我脸皮可比你厚!我看的话本可比你们多得多!” 闻言,严卿序只偏头忍笑,到底没笑出声来。 “啊?什么话本啊?是念与不让看的那些么?堂堂许家二公子,你怎能如此轻佻!” “什么?!你装什么傻!?”,许昭安听了那话又是抓耳挠腮,也顾不得捡地上的东西,撸起袖子就冲顾於眠走来,“我今儿就要收拾你!” “欸!阿昭别闹,我身上还带伤呢!” “呃……好吧……”许昭安这才乖乖抱臂在床沿坐下,又打量起那面色苍白的顾於眠来,“阿眠,你醒了就没啥大事了,就是还得好好补补,你因为孟落戟那无耻小人挨了刀子,这可得和柳家好好算账,帮了他们这么个大忙,他们可不得跪谢!” 许昭安越说越起劲,瞧着满面是得意洋洋的喜气,只是听了那话的严卿序面上表情却莫名的凝滞,他默默起身去帮许昭安拾落在地上的点心。 “给柳家捅了个这么大篓子,柳家可不会谢我们……”,顾於眠摇头,目光又落在门边俯身捡糕点的严卿序身上。 “为什么?算了管他呢,他那般有城府,遇着你还不是得乖乖认输?果然还是你这招调虎离山高明!” “我还没问昨夜如何呢。” “嗐,也没啥,就依你的,卿序和千弦趁府邸侍卫少,在他书房密室找到了红印以及相关书契,这回他可算栽在我们手上了!他就是不认也得认!狗娘养的,早就该死了!” 顾於眠闻言却也只浅浅笑笑,“邵韫呢?” “他同孟落戟分锁俩屋里,有好几十个侍卫看着呢!这雨停的还真及时,没耽误什么事,柳家的府兵都在外边候着了,那俩如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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