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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眼睛,只能望着别处道:“不,是我冒犯了,我一不小心……” 我情难自己。 顾於眠又笑着挥挥手,觉得严卿序是方才和孩子待久了,无意识的行为罢了。 然而严卿序手心温热的触感迟迟不散,红晕染上耳垂也褪不下去。 ------------------------------------- 当几人终于回到添九村中时,顾家玄卫已经排列整齐在那候着了。 领队的方青袡迎上去道:“二位公子辛苦了!顾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多谢了!” 见顾於眠点了点头,方青袡于是在谢尘吾面前单膝跪地,“公子,方才有刺客来袭,多亏顾公子提前告知我们小心防备。” 谢尘吾皱了皱眉,他讨厌受欺瞒,也最烦他人背着自己做事,一不信他,二认他傻。 满身傲骨,怎可能受得了欺辱? 但谢尘吾到底没骂出口,也终究是明白顾於眠没让江念与跟来的原因。 他蹙眉瞥了顾於眠一眼,顾於眠只回了个无奈的笑。 “什么人?”,谢尘吾接过白布仔细擦拭起罹难剑身,一寸一停。 方青袡头也没抬,只抱拳跪得笔直,“那刺客嘴关得严实,费了好大劲也才知道他们都是些亡命徒,一月前被人买了,昨日才收到行动的指示。” “目标是什么?” “杀了营帐中的所有百姓。还有杀了……” “谁?你藏着掖着做什么?!”,谢尘吾瞪了方青袡一眼,厉声道。 “您……”,方青袡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慌张,又瞥了顾於眠一眼,“还有……顾公子。” 谢尘吾闻言重重将罹难剑插进土中,脸色铁青,那锋刃几乎是贴着方青袡的面落下的。 “人呢?!” “抓了五个,死了两个,半死一个,还有两个锁在牢里。但……他们该说的估摸着已经说完了,那些买下他们的人不露脸,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方青袡犹豫了下,又接道:“只是,那刺客说看见了一人腰间系的是白玉司南佩……身上还带着沉香味……” “怎么?生怕人认不出纪家?”,谢尘吾斜着眼盯着方青袡,面露不悦,“你当纪家人傻吗?!” “白玉司南辟邪仆,沉水沈香拜佛徒。确是纪家的打扮,”,顾於眠耸了耸肩,“谁知道真假呢?祸水东引也得有个西先。” “明摆着的火坑你也要跳?!” “将计就计未尝不是良策。”,顾於眠又笑了。 “兵行险招?你得受得起。”,谢尘吾声音冷冽,“他们本便是有备而来,敌暗我明,你如何和他们斗?能守好自个的地盘都不错了。” “苍巡也落不了纪地。”,严卿序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他们的手心里跑了,还能如何呢?” 谢尘吾听罢默默无言,半晌只淡淡说了句,“常先生到了,去见见吧。” ------------------------------------- 夜色如水,月儿早早挂上了树梢,初夏的繁茂躲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看不见影。 林间虫鸣聒噪,只是雨后湿润,并不显得闷热。 窄长的木栅栏圈围着数十个营帐,篝火生在帐外,细碎的火星跳跃着,微光映在有些疲惫的医师们脏掉的白袍间。 栅栏外新搭的营帐里还点着烛火,浓郁的草药味直向外窜出,打在撩帘而入的顾於眠脸上。 “常叔,我进来了。”,顾於眠轻声说了句。 他见常柎伏案疾书,身侧放了几本发黄的旧医书,只是都翻开来,书页上有些虫蛀的密密小洞。 那些书可都是常柎的宝贝,他时不时便要翻看翻看,换句话来说,常柎待它们可比待顾於眠好太多了。 顾於眠没有打扰常柎,兀自寻了个地坐下了。 他有一肚子话想说,这会却只能静静待着,免不得有些郁闷。 他向来是个耐不住闲的主,见脚边堆着些被揉皱的纸团,于是拾起张废纸便拆开来。 那些纸团里边大都密密麻麻写了些草药的名字,尽是些古怪毒草,后边又添了解法,只可惜上边皆用红墨大大画了个叉。 顾於眠无所事事地拆看纸团,又揉皱扔回地上,反反复复,着实无聊。 然而约是一炷香后,常柎才终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笔,回过身去。 “你小子干嘛呢!?” 顾於眠闻言忙起身给他端去盏剡溪茗,常柎接过去喝了口,却合盖放下了。 他向来挑剔,一旦喝了口茶觉得味道不对便不会再喝第二口。 “常叔,如何了?” “还能如何,那些狗畜生在水里掺了七八种毒,却又都不致命,混在一起,鬼辨得清!”,常柎怒骂几句,气得脸都涨红了。 只是常柎话是这么说,顾於眠见他桌上白纸已经列出四种毒草了,又细细看了眼,果然有“暮海棠”。 “常叔您先消消气,”,顾於眠从不怀疑常柎的能力,见难不倒他,也放下心帮他捏起肩来,只是小心翼翼道,“这回是我‘先斩后奏’,还望常叔……别……怪罪。” “哼……”,常柎冷哼了声,便垂下眸子,任他捏着肩,他忙活了一整日,属实有些疲惫。 “能帮到百姓便好……” 常柎的声音轻轻传到顾於眠耳中,顾於眠也像松了口气般,笑了。 “常叔,於眠还有一事相托。”,顾於眠犹豫着开了口,“那个……宜眠草,能不能再给我些?” 常柎闻言皱了皱眉,睁开眼来,“什么?你香囊丢了么?” “没……我……”,顾於眠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他不想扯谎。 常柎重重叹了口气,顾於眠似乎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片刻静寂后,木椅突地被狠狠拉开发出“吱呀”响声,常柎又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那老旧的桌子于是也晃动起来。 “顾於眠!你他娘怎么就是不听劝!?宜眠草有毒!有毒啊!”,常柎怒火中烧,挥手便要打在顾於眠身上,只是他到底停住了,继而又带着些无可奈何,深深叹了口气,“你又吃了多少?” “这两月……吃了五片……”,顾於眠将头垂得很低,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敢直视常柎的眼睛,只怯怯开口,“常叔,是我错了。” “你怎么又加量了?之前每年不是也就吃八片吗!?”,常柎回过身去,气得直跺脚,“竖子不足为教,你若一意孤行,我便再也管不得你了!” “不……常叔,是於眠错了,我日后一定小心,我会忍着的,我……”,顾於眠紧紧拽住常柎的衣袖,乞求以至于哀求。 然而常柎一挥袖把他甩开了,朝他吼道:“顾於眠!我再和你说一遍,宜眠草有毒!吃多了会死人的!会死人的!你一定要死了才高兴吗!?” 顾於眠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了,“常叔,於眠知错了,”,他听了那话心痛得厉害,但梦魇来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呐?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宜眠草是顾地雪山上生的名贵草药,十年才生一次,可用于安神助眠,有奇效。但只能外用,不能内服,毒性是致命的——他很清楚。 “顾公子何苦同我一介布衣行大礼,还是快些起来吧。”,常柎嘴上这么说着,面上却写满怒意,话也是冷冷的,没有一丁点温度,明明白白给俩人划开了界限。 “常叔不原谅我,我便跪着,您气消后我再起来。” 顾於眠犟着不起,常柎却只冷笑一声,“爱跪便跪着好了。” 他于是将烛火都吹灭了,自顾自上床躺下了。 顾於眠默默看着,知道常柎是真的生气,他也没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打扰到他休息。 夜很长也很寂寥,月光从营帐未掩好的门帘中钻了进来,银晖只局限在那窄窄的方寸之地。 顾於眠是背光跪着的,他连那微弱的光都看不见。只是听得营帐外悉悉簌簌地谈话声与脚步声,倒显得这夜没那么孤独。 反正他也睡不着,跪一整晚也没关系。 他偶尔会听见床榻上常柎翻身的声音,以及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晰的呼吸喘气声。 不知跪了多久,顾於眠觉得双腿发麻,正想着时辰的时候,便听得帐外鸡已在喔喔地啼了。 “已至丑时了……”,顾於眠心中暗自算着,“不知明日常叔醒了能不能消消气。”,想着,顾於眠又叹了口气。 谁知,却听得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响,一个瘦长人影已到了跟前。 顾於眠头都不敢抬起,只怯怯道:“常……常叔,我……我把您吵醒了?” 常柎没搭理他,只是站着俯视那跪得标准的顾家公子,看他那苍白的脸在昏暝中若无暇的美玉,尽数跌在浑浊的泥潭里,逃脱不得。 他又如何舍得? 到底是顾於眠,自小常柎便拿他没办法,如今也是一样。他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中毒蛊又是顾於眠的错么? 常柎知道自己不占理,他没理由去逼迫一个苦海中浮沉挣扎之人。 “换做是你,你能安心睡么?”,常柎的声音有些沙哑,帐内尽是他重重的叹息声,“得了,起来吧,别跪了,我瞧着难受。” 顾於眠于是悻悻起身,弱弱唤了句,“常叔……” “我知道了……别说了……”,常柎揉了揉皱得发疼的眉心,从随身带着的行囊中取出一小袋宜眠草来,口里絮絮叨叨还在骂,“他娘的,就是不听劝……找死……” “常叔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谁知常柎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将那小袋子砸在顾於眠身上,“你下次还敢!” 顾於眠本抬起的头又垂下了,“我不会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常柎移过目光,不想再看顾於眠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回去吧,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了。” 顾於眠作揖行礼,道了句,“常叔那我先走了,您早些休息吧。” 继而他缓缓后退几步,这才转身轻轻掀帘出了帷帐。 常柎自己立在原地,昏黑的帐内依旧是浓郁的草药味,他盯着那要开不开的帘子,半晌不动。 记忆里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子如今长大成人,他该高兴才是。 只是那本不属于他的忧郁像个摆脱不得的影子,缠绕着,终有一天会把他绞死在虚无缥缈的幻觉中。 夜太长,太寂寥了。 第25章 情浅 击鼓鸣呐,便是要看客瞧得欣喜。…… 朝日初上,天边依旧浮着几颗色浅的星。 尚是营中阒然之时,常柎便顶着副要杀人似的臭脸熬起了药,那陶药罐里本已咕咕咚咚直冒泡,常柎不减火反添柴,让一旁打下手的玄卫都瞪大了眼。 “小崽子,老子还治不了你……”他嘴里絮絮叨叨,又掀了药罐的盖,往其中扔进去好些黑黢黢的药草,“气死我算了!老子死了你们都安生!” 常柎夜不能寐,清醒了一整晚,可现下一想到顾於眠那头犟驴还是气得近乎呕血。两玄卫面面相觑,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你们谁去帮我把顾於眠给叫来?”常柎忽然回过身同他二人道。 “欸我去——我去——” 其中一人捞到宝似的着急忙慌应答,言罢便大步奔出营帐,背影是何等的雀跃。只是他刚奔出营帐便差些撞到一人身上,见状赶忙退后一步站定,定睛一看,便抱拳恭恭敬敬道了声——“严公子。” 严卿序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旋即掀帘入帐,他轻声唤:“常先生。” 常柎闻言却连头都没抬,只用一把蒲扇不停扇着炉火,有袅袅热气自土陶罐上的小孔中冒出,烫得常柎额间生了细密的汗珠。 半晌,他才慢悠悠掀起眼皮睨他一眼,问:“严公子找我什么事?” 严卿序同那玄卫递了个眼神,那侍卫便心领神会地出了帐。 常柎面上从容,观火摇扇,手中动作未停,只又道:“你把我的人赶出去了,你得替他。” 他头也没回,只反手指了指案上石臼。可严卿序却是笑着乖乖颔首,他走至常柎身侧,拿起石杵便细细捣起药。他手上有劲,臼中翠绿的药草很快淌出碧青的汁液,碾碎的草糊成一团,复又被搅进杵底。 “找我什么事?可是来看病寻药的?”常柎见他干活利落,不自禁满意地勾了勾唇。 “不……恐怕有些冒犯,但晚辈欲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严卿序知道这般属实莽撞,但昨夜他思忖良久,仍旧觉得难以放下,因而这会喉头滚动,又补充道:“我见於眠总心事重重,可是有心结么?或许是……三年前虚妄山乱事落下的么?” 常柎听了那话,手中扇逐渐慢下来,到最后索性停住了,他斜睨严卿序,神情冷漠:“严公子打听这事做什么?” “我希望能帮到他……” “严公子,莫怪我说话直,但这并非你能插手之事。”常柎抬眸,一双寒目紧盯着严卿序毫不闪躲的眼。 “若是有晚辈能相帮之处,还望常先生不吝赐教。”严卿序说着恭敬推手作了个揖,“晚辈自知此举僭越,但实在不愿再看见於眠痛不欲生的模样……” “为什么?就因为这不到三月的君子之交?” 因为我起了妄念? 因为我见着心痛? 因为我动情了? 他说不出口,因而只是垂首抱拳。 “严公子还是莫要操这份心了,你救不了他的。”常柎又摇起扇来,“我替他谢过你的好意。” 严卿序也没穷追不舍,道了声谢后便又重新捣起药来,他干得卖力,石杵捣药之声闷而清晰。 半晌,那叫人看不透心思的常柎又开口道:“你若觉得良心过不去,那便多陪陪他,愈多愈好,别让他一人待着胡思乱想。” 严卿序还没来得及应话,便听得一清朗语声入耳——“常叔,您找我?” 顾於眠从帐外探入个脑袋,他瞧见严卿序的刹那,便泥鳅般钻了进来。那公子翩然而至,姿容清绝,被外头曦光一照,更神仙似的,叫严卿序看得一愣。 他笑弯了眼睛,一身月白袍给帐中添了好些生气:“好巧,卿序也在这呢!昨夜可安?必是好梦吧?” 严卿序昨夜压根没睡,但听他问,还是笑着点了头。 “呵……我见你也满面春风的,昨晚应该睡得也不错吧?”常柎笑里藏刀,唬得顾於眠瞪大了一双眼。 “常叔,我哪敢呐……我昨日思忖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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