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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容的大祸……更没想到严家的蠢货竟能造出墨氏名册,将那墨氏上下赶尽杀绝……” 魏熻的眉宇皱着,却忽然笑不可仰。 “此杀生阵乃天助我也!万年恶鬼予我重振魏氏之机,我又怎可能错过?!” 魏熻俯身,落掌抚地,霎时震碎了柳浔鸢暗中扩展开的法阵。 “尔等皆是祸害之子,无人真正怜我魏氏,皆视魏氏作瘟神!可分明当初唯有魏氏真正想过救民于水火!可何曾有人放过他们?助魏氏者别有用心,不助魏氏者唯恐触了霉头受池鱼之殃!我爹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上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你们可曾真正想过彻查?!探子不绕着柳白转,反而缠着我魏氏!” “当年那四营将孟落戟若非抓住了你柳氏欲反的把柄,岂能顺利当上城主?”魏熻冷哼一声,“柳慎逾之死更是因果报应!” “你胡说什么!”底下忽然有人喊,“人都死了,你还敢打诳语!” “哦,诸位有所不知——那柳慎逾会死皆是因为他自小便服用白氏给的毒!最先起反心的乃陌成柳氏,柳氏为白氏抓了把柄,唯恐白氏泄密,不得已只能押上柳慎逾的命。” “狗屁无药可医的奇病!柳慎逾压根没叫医师好好瞧过,服毒毁了身子,越吃越坏!柳沉护子心切?天大的笑话!不过是因为他早便清楚,柳慎逾仅剩死路一条,他愧对于那小儿!诸位听听,分明皆是前尘债,却要今人来,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魏熻像是喝醉了,眉挤着眼,笑起来。 “待此杀生阵罢,必再无那般争端!” 周遭兵卒窃窃私语,柳浔鸢身后肃立的柳氏府兵却是杜口吞声,低眉垂目,不敢看旁人。 心虚而怯,问而不答。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魏熻所言非虚,那少公子是在他们手底下饱经摧残,生生熬死的! 时至深秋,寒意肃杀,清显城中草木颓尽。偶有飘零的,多是兵卒为鬼魅剥下的烂皮肉。随处有血点子齑粉一般四溅,间或仰首,许能瞧见某族的战旗碎片在空中翻扬,破烂似的任风卷着飞。 烽火乱,城外兵卒枭俊禽敌,厮杀未止,血肉筑成了不倒的墙。然城中暗流涌动,却是一副静听敌酋狂言的诡谲场面。 八方来人,皆隐秘拴紧掌心一条与寸脉相连的血链子,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毁天灭地之术尽数甩出。 然那满头雪白的魏熻傲视群雄,有如虎视鹰瞵,满眼狂意。 “你们逃不掉了,就在这杀生阵中自生自灭罢!墨氏鬼兵符而今已扎根入土,足动一地根脉。四大鬼阵醒了兵符鬼,灾殃已成,不可改之!” “旱魃洪涛将两日内席卷四地,只差你等——死!!!” 话音落地,千人惊呼,笼罩清显城的法阵正剧烈颤动,裂纹渐起! 若往高了看,可见独立天边的江念与掩嘴,指缝漏出血来。若朝远处望,便见群山连绵处漫起了大水,不知何时便要将此地淹没! 魏熻哈哈大笑,长袍一甩便隐匿身形,独留魏长停一人为千夫所指。 “倘这世间有我魏氏一寸容身之所,我等又怎会走这通天歧途?”魏长停喟然长叹,“你们……” 他话没说完,便有万箭齐发,千百术法相混合,皆击向魏长停。然而魏长停并不慌乱,单自怀里掏出一铜钟,轻轻一晃,那玩意遂化形,将他严严实实罩入其中。 “那是白氏的秘宝‘六合钟’,能抵挡千百术法攻击……但钟内人同样无法攻击我们,若他想避免我们毁阵,就必须出来。” 顾於眠目不转睛,默数着,恰是他数至第五声时候,六合钟骤起,魏长停找准空隙飞奔而出。 哪曾想,他竟会迎面撞上挥剑砍来的萧暮然。 炆怀剑是劈头盖脸砸下来的,但魏长停自认眼下还不能死,故他毫不犹疑地抬手握住了那把刀。 刀刃切断了他左手手筋,叫那手掌近乎裂作两截。 “魏长停——把吟离还给我!!!”萧暮然喊得撕心裂肺,嗓中血味瞬息自舌根漫至舌尖去,泛起一阵腥苦,“他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待他的?!不光折磨他,还要折磨千弦!” 魏长停拧眉,倏然展开六合钟,须臾将萧暮然震出十余步远。 “流言满城时,你还不是一样抛弃了纪千弦!你可曾给他寄来一封信?谁给你的胆量来质问我?!”魏长停撕了一条长布条紧紧缠上左手,将那些几乎分离的骨肉霸道地绑在了一起,浓血和赤红的绸相融合,色泽更艳了几分。 “你以为我浑不在乎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吗?可你要我如何在军心不稳时候,摒弃安晏兵将站至他身边?!”萧暮然的眼比魏长停掌心布更红,“我对不起千弦,你……你却还要、还要我……对不起吟离……” “我……我只有吟离了……”萧暮然垂下头,脚底有烈焰朝旁扩散开。 “哥!把他交给我。”魏瑎之倏然挡至魏长停的面前。 可魏长停只将他给推开,闷声道:“你去收拾城外那些蠢货,一个不留,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千弦……” ------------------------------------- 老鸦衔尸,哇哇惊啼,这一叫,醒了清显城外无数被咬死的兵卒。祂们歪歪扭扭地站起身,顶着腐皮烂肉,扑向曾经共患难的袍泽。 嘴一张,便咬下去。 啊啊啊—— 又有百余人自尘土间站了起来,祂们张牙舞爪,像是投了胎的饿死鬼,啮咬战马,啃噬尸骸,直叫人间作炼狱。 安晏军的破旌旗东倒西歪,魏瑎之立于城楼上,先瞧了一眼那仅凭一手能抓起五六人的南从剑鬼,这才看向四大营的苏燎亦与何赢。 “吾不欲残害诸位,还望诸位识相弃甲投戈,吾必容诸位寻个痛快。”魏瑎之拱手作揖。 “嗬……那疯子……”何赢引弓射出五支箭,见都被魏瑎之轻易挡了去,啧一声,骂道,“要人去死说得那般文雅有屁用?!我请你死去,你答应么?认贼作父的蠢货,当初就是你联合林矜煙败了四大营吧?!” 魏瑎之垂眼下看,见了何赢那般愤懑模样也不为所动,单将手心五支箭递给了身侧的陨懔阁刺客温舆,道:“此战若胜,叔父必会帮你寻到弟弟,是生是死皆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舆稍颔首,面色始终冷淡。距他杀了爹娘已有十余载,当初离家时心软给那尚在襁褓的弟弟留了一口气,放到了邻家门口,如今十余年过去,恐怕早死了。 可他还是想得一个准信。 他于是弯弓,将从何赢手中拿来的灵箭射向南从剑鬼。那剑鬼未来得及闪躲,被箭给刺了后颈,猝然怒吼数声。 魏瑎之歪了歪脑袋,抄剑便冲祂刺去。 南从剑鬼见状大张血口,然而魏瑎之将要刺到祂时,却改而收剑入鞘,往那凶鬼口中扔进了三瓶药——那是依照若氏秘宝“百毒薄”炼的毒,专克以身饲鬼的若氏自家人,那原是若家人用以给若氏子弟上极刑时才会使用的。 “自食苦果。”魏瑎之几步往旁退开。 那剑鬼遽然发狂,往下跌去,这一跌,轰隆隆压倒了一片城墙。 方砍死三头尸鬼的何赢一惊,回首却只见那大妖猛然攥了自个的颈子,干呕几声,遂吐出了满身血的若讱。 若讱自半空跌落,何赢与苏燎亦皆着急忙慌扑过去要接他,不曾想那巨鬼却骤缩作人形,稳稳将若讱接入怀中。 “不必管主子,吾会替他疗伤。”被若讱用血喂大的南从剑鬼声闷如雷,一小瓶赤红的血被他灌入若讱口中,若讱身上的伤口随即愈合。 “主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吾失其心脉气血支撑,不能再战,诸位好自为之。” 言罢那剑鬼便带着若讱消失了。 魏瑎之清楚祂们绝无可能自杀生阵中脱身,也不欲追赶,从神色到语声皆平淡,就好若摆在众人面前的不过一碗忘了添盐的清粥:“尔曹已无有反抗之力,容吾给诸位一个痛快吧。” “瘴鬼赐福。” 话音鬼魅般萦绕四野,满地尸骸与兵将皆自腐肉化作怨魂,乌泱泱如蚁群! 近河处开出一条深渊,有数十头妖兽恶嚎着自渊中爬出,皆冲何赢与苏燎亦爬来。 “尔曹弱如扶病,不堪一击,快束手就擒罢!” 闻言,何赢却哈哈大笑起来,那面容尔雅的副将忽引长剑直指穹顶:“你也太小看我了——西北安晏军岂容你这般羞辱!我要杀了你为四大营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萧氏秘术——承阴阳。” 倏忽间,何赢满头青丝骤然成雪,长发披拂,满身银甲更寒光森森。他持剑冲腾,化作云烟,眨眼飘至那古兽身侧。 云烟涌入妖兽体内,骤于其身中化出形来,百箭穿心。喀哒哒数声脆响下去,叫数只妖兽骨裂魂销。 按常理,那妖兽是不容人近身的,一旦贸然靠前便要粉身碎骨。然何赢于妖兽体内穿行无阻,更将剑往深处插去,直捣元魂。 然而,那些妖兽逐渐反应过来,利齿在何赢复形喘气的刹那咬上了他的手臂,血腥味又引得天上地下众妖狂奔而来。 何赢啐出口血沫,又以一指抹去唇角血,嗤笑道:“严长蔺和许临加一块儿都杀不了我——给老子乖乖去死吧!” “天地混沌——” 一时平地起云,犹大雾四漫,转瞬侵入妖兽肺腑之间。铿铿几声锐响后,五头苟延残喘的妖兽已作了烂尸骸。 何赢落地,忙点了上身几处穴位,堪堪止住七窍流血,便又一次化作云烟,直冲向高立城楼上的魏瑎之,长剑赫然朝他一指:“下一个到你!” 不料,众兵卒尚未来得及额手称庆,魏瑎之已将一块玉佩抛至何赢面前。 “世人皆知,十五族术法相生相克,您早该意识到,风水自古轮流转。” 魏熻依旧淡漠,何赢却是大吃一惊。 战前,他曾听顾於眠说过,李氏丢失的秘宝“返形佩”有破除易容与终止形态变换之效,乃世家中最可能克“承阴阳”的秘宝。他很清楚,那萧氏秘术一旦被迫复原,纵术者必然心亏血欠,筋疲力竭,难以调动灵力。 因此,他万不能接触那返形佩。 何赢猛然后撤,一只类鸟巨妖却猝以大展的双翼挡了他的退路。他一时无处躲闪,那玉佩于是贴至他的胸膛。 他败了。 “咚——” 何赢自半空跌落,被冲过去的苏燎亦斜抱入怀。 “苏将军,”魏瑎之收回返形佩,神闲气定,“十四族大势已去,汝乃不通术法的凡人,必败无疑,不该再垂死挣扎。” “我绝不会败给你第二次……”苏燎亦将何赢在沙地里放下,站起身来,眼底酿着极凶残的杀意。 天雷落了地。 第251章 忠魂 春秋苦度终褪彩。 “砰——砰——” 苏燎亦的心脏急遽搏动, 浑身有如滚沸的水一般烫起来。五脏六腑却在那一刹变得轻盈,躯身好似皆已化作风中尘,为他所随心抛来引去。 落于他身的天雷遽然消散。 寥寂间, 蜂拥而上的尸鬼卫将那武将军给淹没了。 将军神情肃然,眉峰略凸起,唇渐渐褪作灰白。本局限于方寸的白在扩散, 不过须臾, 他浑身的血色皆被抽离, 凝作了身前一滴浑圆的血珠。 他避开血珠, 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血白刃, 斩鬼首, 胸喘肤汗犹未止。身侧有兵卒惊呼, 连连高喊将军,他只当没听见。 他决意赴一场有去无回的死局,亦如六年前他单枪匹马闯入敌营,仅给旁人留下一抹绝情的后影。狂风乱, 赤红披风在他身后高扬作展翼猎隼,他往前一步,便有一尸鬼落下头颅。 春秋苦度终褪彩。 坊间多叹武将军百战不殆,去岁那场败仗乃一生败笔,叫他体面扫地。 可苏燎亦其实并不为之介怀, 功名利禄皆不过他掌心碎尘一捻。他不是为了盛名来的安晏,他也没想过要带着美誉入冢。 他可以生,也可以死。 胜仗乃他以命博取而来,败仗亦赌上了他的命,说到底并无不同。且过他百余遭鬼门关,死后作一抔土, 立块无名碑,与千百安晏兵同葬义冢。 也算遂意。 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也并未太怜惜胞弟之命,如今想来确乎有愧于他。 但自一纸鸿雁召苏衔慕入安晏起,他便很清楚那弟弟许会遭受什么——或四肢残废,或五感丧失,或幽囚受辱,或极刑加身…… 最坏莫过于死。 恰苏衔慕踩入那死道而已。 可他不是萧暮然,他不会为了某人而出生入死。说是为了安晏也好,说是为了苍生也罢,他单祈盼有朝一日能还清平于世,还安乐于民。 仅此而已。 苏氏乃武将世家,苏燎亦却是苏氏第一个安晏大将军。 百年前,苏家尚是李氏麾下臣,虽族人皆不通术法,却是勇贯三军,威名远扬,缘由很简单——苏氏血脉有诡术相承,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效。 可那玩意是短寿的。 自打皇族入凡,十六族共治天下,苏氏为保香火绵延,便将那诡术给下咒封了去。森严家规一立,便是当年墨氏火烧到家门口也没再动用。 可今载,开战前夜,苏燎亦却找上顾於眠,欲让顾於眠帮他解咒,以便危急关头启用诡术。不料顾於眠却道祖宗将诡术封印必有其理,如今久未动用,忽然解咒,恐怕不是减寿,而是要命了。 惯常无所不用其极的顾於眠严词拒绝了他,他便改而去寻许辞闲。那许氏长公子倒不劝阻,只道一句——苏将军乃碧血丹心的圣人,死亦名存千古。 苏燎亦只说他不在乎。 解咒那夜有急风暴雨,而今天雷更是响彻寰宇。穹顶恍如破开个大洞,滂沱大雨淋得众人有如池中蚁。 城中石地,雨水难以下漏,渐渐积聚,漫至脚踝。城外泥泞,长靴踩地溅起泥水。奔走的兵卒多被足有人高的妖兽生吞活剥,几乎毫无反击之力。 几近昏厥的副将何赢硬生生用五指扣地,拖着乏软的双腿,匍匐至苏燎亦脚边。 “将军……别……”何赢半黑半白的长发被泥水粘连在一块儿,他强支起脑袋,眼底是一片红,“你别……” 苏燎亦蹲身,扶住何赢的臂膀,神色严峻:“卫泓与陆滕远皆不及你,若我战亡,你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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