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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与我相纠缠……” 纪千弦的手颤了颤,随即吻了下去。他从没吻过谁,因而动作瑟缩且笨拙,魏长停紧抿双唇,甚至不敢伸手扶住纪千弦的腰。 “为何不张嘴……”纪千弦仰起头,下意识以手背擦唇。他蓦地收回手去,只微垂眼睫,盯住了眼神闪躲的魏长停。 魏长停心动如擂鼓,却只能赶忙遏制心头躁念,别过头去:“千弦,别、别这样……” “若你连这也不想要,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明白……” “我没有不想要,我想要,可我不想你不清醒时候这般做……若这般,你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了?我并非那般猥劣之徒……” 魏长停转而苦笑着叹一声:“若我那日并未对你道出那般狂妄之言,你本不会提早离开青廖峰……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决定要走的……”纪千弦忽而撑起身,只还微微扯住魏长停的袖摆,“对不住,适才是我昏了头……” 魏长停摇头:“我想要你,但待到你真正想吻我,亦或者想要我吻你的时候再继续吧……减淡苦痛之法不该是叫痛楚彻骨……我会尽可能叫你开心的,若有一日你能真心实意这般渴求我该有多好。” 恰手触到纪千弦发冷的手,他于是握在掌心暖了暖:“很冷吧?入了冬,这北方的冷意砭骨,外来民总难以消受。陌成、百权皆在南方,往昔即便你往百权去寻暮然也不会这般冻呢。” 纪千弦没说什么,只默默从他身上起来,随即于其身侧躺下了。始料未及的魏长停恰同他眉对眉,眼对眼,忽地心头一颤。 他意乱心慌,匆遽坐起身扯道:“我可不能再这么躺着了,一不当心睡着了该如何是好?啊……我再去给你抱床被子……” 可当他要挪到床沿去时,却倏地一怔——纪千弦从后攥住了他的袍子。他惊回首,先瞧见了那一双定定盯着他的眼,他的眼神依旧清冷,可挽留他的手却抓得很紧。 魏长停的声音在抖:“千弦,你要想好了……” 纪千弦却显得很是无所谓:“你不是也累了么?既都是男儿郎,同榻而眠又如何?你成日守在榻侧,也只会平添我心愧……” 末了他又补一句:“何况……你的身子也比我暖得多。” 魏长停的喉头滚了滚,随即僵硬地将腿脚又搬至榻上,他有些不敢动弹,反而是纪千弦平静地伸手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平躺下来。 无有半分暧昧,更无旖旎缠绵,可即便如此,魏长停也依旧觉得喜不自胜。他也学着纪千弦模样平躺,随即强作静心寡欲,阖了眼。 可在一片昏黑中,纪千弦却以左手小指轻勾住了魏长停的右手小指。他勾得颇有分寸,只是略微交缠在一块。 可魏长停心跳如雷鸣,即便自个在心底骂自个骂了数回也还是安静不下来。他正忧心叫纪千弦听到,忽而听得纪千弦轻轻一笑。 他又局促起来,于是道歉:“对不住……” “别说了,你不是困么?” 纪千弦忽然侧过身,一只手搭在魏长停的右臂上,好似想索暖,却又没再靠近。魏长停只当是他太冷,下意识地也转过身去,随即将人搂入怀中,那一举叫纪千弦一怔。 偏偏是那么做了,魏长停才意识到自己所为有多荒唐,可纪千弦并不做什么反应,任由他那般抱着。 他忽然想,早知适才沐浴就该多抹些香料,但由于很快意识到纪千弦最是嫌恶他身上浓香,这才消停下来。 可魏长停不知,紧闭双目的纪千弦只觉手脚愈发地寒。他的心中有一股古怪的躁动,那念头叫他喉腔中升起一股股烫。 他的手在发颤,因为他很快察觉了那心底最迫切的渴望乃汹涌之杀意。 他瑟缩着将自己蜷入魏长停的怀中,尤其自私且卑劣地,妄图从一被他伤得不浅之人身上索暖。 可魏长停还是接纳了他。 ------------------------------------- 门外铁锁铛啷一响,朝晖便随屋门的打开而入内了。连日大雪,阴云难散,这会的曦光薄而浅淡,叫起早的人瞅了都觉病恹恹的提不起力气。 入屋的男人瞥了眼饭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先无可奈何叹一口气,这才瞥向屋角神色空洞的若氏三公子若讱。那公子正低垂着脑袋,他眼底浮着大块的青灰,面上几道泪痕仍清晰可见。 八条铁锁链禁锢了他的四肢躯干,即便那人只偶尔动一动,那锁链也会发出数声闷响。 若讱已习惯了时常入内服侍他沐浴、进食他的侍从,因此连头也不抬一下。不曾想,那人疾步迈近,停在他面前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若讱微抬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赤红大氅,袍摆龙纹隐约,贵气显然。 “阿讱,我们一块出去吧?” 听闻那人语声清亮,若讱无光的眼蓦然一动,他仰首,锁住脖颈的铁链随之哐铛一响。 李临焉握住若讱的手,温和笑道:“我们若大侠从非这般脆弱的人呐,怎么瞧着病病歪歪?” 他言罢蹲下身,直视着若讱死潭般的双瞳:“阿讱,振作一些,想哭便哭,有什么苦水要倒都往我这倒好了。但哀思再甚也不当成茧自缚,惟有真正抓住犯人方能告慰父母兄姊的在天之灵。别担心,我来帮你。” 若讱的喉头哽着,上下艰难滚动,泪在眼眶中转啊转,却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这会,李临焉背着光,金光勾勒其身外缘,红衣金光,叫若讱恍惚间像是看见了过去游走四地时拜的独一尊金佛。 李临焉笑着,又从怀中取出个楠木盒。楠木小盒被他打开端至若讱面前,里边正躺着一条干干净净的红束带。 “近几年难见你额前不绑红缎,今儿见了倒有些舍不得,还是系上吧?” 泪珠还是啪嗒啪嗒打湿了衣襟,若讱将那束带握在手中,泣不成声。李临焉只大喇喇揽住他肩,同他大谈轮回转世之说。 恰这时,一神色张皇的侍从连门都未敲,便跌跌撞撞入屋,他一口气喘不上来,话先从齿间蹦出来了—— “公、公子,不好了!城郊又出事了!” 第200章 兰落 他平静阖目,没留下一声呜咽。…… 康户城若氏府地底暗室, 一青玉夔龙纹八方烛台端立石桌正中,手捧常夜灯的若讱茫然盯着忽闪的烛光,额前赤色长绸缺了往昔昂首扬眉之意气, 黯淡如沉入夜幕的星子。 石柱边倚着暂任城主的二公子若琛,若琛其人不过二十五的年纪,他过去忙于庄稼活儿, 成日扫田刮地, 久经风吹日晒, 这会肤色比游走四地的若讱还要深些。 他是个率性之人, 快口直肠, 言行举止尚留有乡野粗人的质朴气质。 甫一瞅见若讱, 若琛便将一只手轻摁上了那弟弟的肩, 贴心为他舒畅筋骨:“阿讱,你先前做的不对,二哥不得已才罚你。二哥也痛心,也望能尽早寻到理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可你那般莽撞是要误事的……千万莫要生二哥的气。” 若讱摩挲着手中青铜灯台,连一瞥都没递给若琛。半晌过去,见那姗姗来迟的魏长停、纪千弦二人也已落座,他方起身甩开那只搭于肩头的手,而后面朝纪千弦屈腰抱拳。 “千弦, 那夜是我怒火攻心并不清醒。擅以恶言中伤你,更动刀刺伤你皆是我难以弥补的罪过。即便你不原谅我也无妨,我必然会严惩元凶,还你一个清白的。” 一双含着血丝、疲乏毕显的眼微抬上睑,骤然对上一对灼如炽焰的目。刹那间犹惊雷击烈火,堂中万籁俱寂。 纪千弦很清楚, 若讱平日里虽貌观浮滑,却绝非阿谀奉承之徒。他是十五族中一怒潮,亦是难逢的清流,倘非历此惨变,他不当那般意气用事。 但纪千弦也明白,若讱那双眼底酝酿着的并非悔意,可他仅稍敛睫,哑着声道了句:“无妨,劳你记挂。” 见二人“重归于好”,那若琛憨笑着将一封带血信在桌展开。 “诸位公子不必太过拘束,我也不比诸位年长多少。”若琛正那么说着,笑意却逐渐化作眉心的几许郑重之色,他的指尖在桌上铺开的舆图上游走。 “当初诸位是想在至东的康户城歇脚,而后径直穿过禮城往李氏地去吧?”若琛的手停在舆图上康户城与禮城的间隔处,“禮城与康户相距不远,再加之两处皆是繁华地,向来车马如龙。可康户血案自发生起至诸位发现已近一月却无人发觉属实奇怪,这几日我派人在两地沿途仔细盘查了过路人,这才听来了一点风声。” “事关亡缈境?”谢尘吾的指尖纵着白帕一寸寸滑过自个那把寒光森然的罹难剑。 “哦?谢公子竟也有所耳闻?”若琛挑起半边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去一截的眉。 “自打墨门兵符被毁,亡缈佩之事在各地都闹得满城风雨,夜里撞见个提灯小鬼也能说成是墨缨亡魂现世。” “原来是这样,恕我沉浸鸡犬桑麻的日子太久,并不大了解民事。”若琛叹出一口气,“也没办法,墨门自古号‘冥门判官’。墨家当年那一灭,真真叫天道苍茫,苦海涌流,天下暗若酆都啊!” “你便纵容谣诼乱传么?”若讱终于看向若琛,他松开常夜灯的青铜座,双手握作拳状,“少废话,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这小子,别那么心急嘛!据探子所诉,那幻境虽非亡缈境,却也并不寻常。近来无故失踪的村人有近二十人,但真正寻到的却仅有一屠户。那屠户自言,当初同七人赶往康户,误入幻境,却仅有他得以幸免于难。据说,那幻境有辨别真伪之效,于其间说诳者将遭万箭穿心,跌落火海,死无全尸!” 若琛言罢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继续:“我昨儿去看过,那玩意太古怪,没法从外强行摧毁,我这人气运不好,也不敢轻易入内,因而至今也没弄明白究竟该如何破解那阵法呢……” “所以那屠户是如何逃出来的?” “这个嘛,他也不清楚。据说他们那群人在里头待了四五日,饿得发疯的同行者开始自相残杀,那屠户胆子小,便寻了个地藏起来。哪曾想再清醒时,倒有出去的路了,可活着的也只剩他一人了。” “听来有些耳熟……”谢尘吾思忖半晌,继而偏头问纪千弦,“陌成好似有类似的邪术,你先前可曾听说过?” 纪千弦只是摇头。 “近来这康户事实在叫我焦头烂额,寻求诸位公子帮忙实在迫不得已。虽是不情之请,却也望诸位能帮在下一把……我知此行凶险,以防万一,我会派府兵七人押送三个步氏死囚与诸位同行。那三人皆是步氏重犯,不单残害无辜,还骚扰良家女,罪大恶极。之所以留着他们小命,一是为了应付现下的情况,二是为了慢慢折磨,叫他们生不如死,因此诸位不必心软。” 苍巡本就是为了还各地一个安宁,自然无人推辞。若琛只又简单扯了些有的没的,便起身告辞。在座的众人见状也陆陆续续往外走,单顾於眠不紧不慢在桌上摊开一张舆图勾勾画画起来。 “画什么呢?”李临焉探来个脑袋看顾於眠压在手下的图。 “闲来无事,画来玩玩。”顾於眠笑着,不动声色将那张舆图叠起收入了怀中。 ------------------------------------- 正是雪虐风饕时候,严卿序上下抚摸那嗬哧嗬哧喘气的骏马的长鬃毛,顺手扫落了马背上的碎雪。 眼下,车马皆停在一昏暗的窟穴口,严卿序往其中张望几眼,只觉汹涌阴气喷薄欲出,森然寒意犹绞缠腿脚的毒蛇,穿透厚衣裳一寸寸贴着肌肤向上。 他不过打了个寒颤,手便倏然被一人握入了掌心。 “冻着了吧?我帮你暖暖手!”将身子贴过来的顾於眠盈盈一笑,目若朗星。 严卿序也禁不住笑了,他反握住顾於眠那只明显比他要寒得多的手:“光暖我的手背不成,也麻烦公子暖暖我的掌心吧?” 顾於眠从白狐裘里伸了另一只手掐了一把严卿序的脸,却任由他叫十指相扣,并不挣脱。 “那玩意要吃人似的……”顾於眠盯着深不见底的穴洞,余光瞥见谢尘吾无声地踩着雪来了,不知松手,反而将严卿序的手握得更紧。 “站在一里开外都能知道洞中有鬼,得有多蠢才往深处钻?”谢尘吾言语讥诮。 “多是为避风雪误入的吧?前阵子禮间暴雪接连,应是形势危急,别无他选。你瞧——那洞口还有马的尸骸呢!” 顾於眠的目光转向洞口时忽而扬眉,他松了严卿序的手快步过去,只见枯黄的藤蔓掩映着一块怪石,当他拨开那些遮挡之物,便见上边有红墨写就的四个大字——“天不容伪”。 他觉着没意思,正欲离开,却见那兰芷君子正盯着石碑发怔,于是开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可是彻骨的,纪公子应很明白。” 见纪千弦不应话,顾於眠又继续道:“我原以为您看事通透,没成想对外胸怀坦荡,对内却是锱铢必较……不该啊,陌成的佛门居士,理该更明事理才对。” “顾公子觉得,并非出自本心的屠戮究竟有无罪过可言?”纪千弦久未执扇,这会握在手中也全无展开的打算。 闻言,顾於眠却是无可奈何苦笑一声:“纪公子问错人了。倘问长停,他会告诉你当然没有;若问尘吾,他会笃定必然有。至于我嘛……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所以我答不上来。” 纪千弦没听明白,想来大抵是眼前人有自己的苦衷,也没再追问下去,只微垂首,轻声道一句:“不论我做了什么,皆与纪氏无关……我希望顾公子能信我一回。” “信?纪公子一早便知道我是个疑神疑鬼的疯子,怎还渴求我的信任?纪公子又要我如何信你?” “往昔声名皆已烟消云散,而今空有孤高自尊,作茧自缚,早已没什么能给顾公子的了……若仅凭我这微不足道的命,可否换得一'信’?” “倘你死了,你所说的一切便都灰飞烟灭了,这不是值当的买卖。”顾於眠侧目看向纪千弦,“所以要让我帮你,你得好好活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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