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原来是只看不上我……”,顾於眠又玩起严卿序的头发,将细细两捆缠到了一起,扎了个麻花辫,“我分明和他俩一般高……” “也有的,但我让她出去了……”,严卿序讪讪笑笑。 然而还不等顾於眠说什么,严卿序一下子挥袖送去阵风熄灭了房中烛。 “卿序?” 顾於眠还想再说,谁知严卿序一下捂住了顾於眠的口,他顺着严卿序的目光望去,于是便见个黑影在顾於眠门前晃荡,似乎站得离门很近,徘徊了许久,才离开。 “……” “看这影高,应是孟落戟……”,严卿序回身望向顾於眠,“他……是怎么回事?” “……”,顾於眠摇了摇头,装傻充愣,一副无辜模样,这招向来好使,尤其是对严卿序。 严卿序叹了口气,“我放心不下,今夜我在这陪着你吧……” 顾於眠闻言眼一下瞪大了,分明什么都清楚,却还是勾唇问,“严公子要做什么?心里又想的什么?” “你呀……”,严卿序轻轻将手指敲在顾於眠额间,又起身挪来个藤椅,“我睡躺椅上……” “都是男人,睡同张床怎么了?我们之前在庙中还一起睡过呢!”,顾於眠觉得逗严卿序实在有意思,逮住个机会便要去调戏调戏。 谁知严卿序只温柔笑笑,又把手抚在他的头上,“於眠,我也是男人呐,防人之心不可无,莫要再激我了。” 顾於眠闻言笑笑,乖乖在床上躺了下来,任严卿序帮他严严实实盖好被子,继而见严卿序也平躺睡下了。 只是半晌不言,顾於眠又侧过身去,在暗不见光的屋里瞧着严卿序。 他像是夜里捕食的猎者,那目光盯在严卿序身上,带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狠戾与不知如何的欲望。 但其实那目光不是含了利刃的,而是盛满了情愫。所有的依恋,所有的懵懂真情,所有的安心,在这夜中都来自于这人。 顾於眠莫名就是有些想笑,瞧着那近在咫尺的人,像是唾手可得的盘中餐。他用手隔着层空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描摹着严卿序的轮廓,自那深邃的眉目到他英挺的鼻梁,继而向下到那雕刻出的薄唇,再到分明的下颚。 生得如此俊,怪不得十人九慕。 顾於眠想着竟莫名吃味,翻了个身睡去了。 均匀的呼吸声逐渐在寂静中显得清晰起来,严卿序轻轻睁开眼,瞥了瞥熟睡的顾於眠。 他轻轻舒了口气,顾於眠方才的举动令他忍得实在太辛苦…… 只是,他蹙眉瞧了那依旧在门口飘荡的人影一眼,又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人影似乎听见了,于是晃了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说没察觉到孟落戟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是假,严卿序自小在父亲的手下习武,“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他父亲手把手练出来的,他不可能看不出孟落戟心里想的什么。 也正因如此,他今夜哪怕没看见那人影他也要在顾於眠屋里过夜。 “於眠……好梦……”,严卿序对顾於眠的背影轻轻说了句,便闭上眼。 那声音其实很轻很轻,但顾於眠还是抬起眸来,勾唇笑了笑。 他还是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装的再像也是假的。 他原以为只要严卿序在他身边,他便可以摆脱梦魇,这么看来并不是,不是严卿序给的安心少了,而是那梦魇愈发强了。 顾於眠望着身旁瞪着眼的死尸,又笑了笑,这才垂下眸来,带着严卿序的祝愿去迎接那血红的世界去了。 第44章 搜查 “哀哀民何辜,遭此凶歉厄。盛世…… 噩梦中世间皆是一片腥红, 他不断奔逃,“咣”地跌倒在地,又狼狈爬起。 然而还是逃不掉, 没一会他便又开始无止境地下坠,直至落入粘腻血海,陆倾行又出现在他面前。 眼见那少年郎目中淌出血泪, 他却还是将长剑狠狠插进他的心口, 浆液四溅之声, 利刃在体内乱搅之声, 刹那如惊雷入耳。 银光乍起, 雪白的朝云沾了血肉自体内抽出, 淋漓鲜血于是又洒了一地, 那可怜人倒在血泊中还在痉挛抽搐。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於眠!於眠!醒醒!” 顾於眠睁开眼便见严卿序立在床头,满目忧心,然而还不等他问, 顾於眠便下意识地伸长手抚在他的面上,“我没事……” 严卿序的眉舒展不开,却好似不想让他看出来,只是温柔问:“又做噩梦了吗?” 别这样笑,蹙着眉, 连笑都是苦的。 顾於眠却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于是便扶着他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已是大汗淋漓。 “我去漱洗……”,他不知怎地有些不敢看严卿序那清澈的眸子,逃也似的走了。 严卿序瞧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 攥紧手中方才替顾於眠拭汗的帕子,深深叹了口气。 “下次不要瞒我了好吗……” 他是想问顾於眠的,但他说不出口,于是那低低语声兀自在空空屋里荡,显得格外寂寞。 五人都用过早膳后,也才刚过辰时。 “要从何处开始查?”,许昭安懒洋洋地侧躺在椅上,手中还拿着个铜币不断抛来抛去。 “既要去访城中寻常百姓家,也要去查府衙的官。不能从孟落戟入手,便从他亲信入手。” “查府衙的大人?”,邵韫有些为难,“如何有权去查他们” 顾於眠闻言笑了,“自然是向孟大人要搜查令。” “但倘若孟落戟坦坦荡荡地将搜查令给我们,岂不是说明此事与他无关么?”,纪千弦手里执着自己那面折扇,手腕微晃,便送来阵风。 “城主败坏,官场怕也不会太干净,他手底下定然有不少为他谋福的贪官,我们只需看他不愿给我们哪位大人府邸的搜查令便好了吧?”,严卿序笑得有些无奈,“自古不清白者多生荫庇意。” “贪无了,如猩嗜酒,鞭血方休 。”,纪千弦蹙眉瞧着窗外开得正好的牡丹,那花实在太艳,同他主子般毫不遮掩富贵象。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理着思绪,可还不等他们说完,外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打开后进来一人,那人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三个令牌。 “公子们,这是孟大人要小的送来的搜查令,分别是渂璘城中三大府的大人们府邸的。”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严卿序于是道了声“多谢”,便将搜查令接了过去。 那人走后,屋中是一片沉寂。 “这……又是什么情况?”,许昭安没再抛铜币,急急从椅上爬了起来,“他怎如此坦荡?真的是他强掳民女么?” “既有人说便必不是空穴来风,无论是不是他都得查,好好的姑娘怎可能凭空消失?”,顾於眠晃着手中茶盏,“他既给了我们,我们便如他愿去搜好了。” ------------------------------------- “咚咚咚——” “开门!开门!” 揉着惺忪睡眼的司阍缓缓将门打开,清了清嗓子,这才怒喊:“谁啊……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然而才刚开个缝瞥见那鸦青色的长衫,他便惊呼一声,忙垂头弓腰恭恭敬敬将门大开来。 “大……大人们怎……怎来啦?”,那司阍显然有些惧怕,边说还边往府中张望,“费……费大人还……还没醒呢……” “没事没事,我们刚刚去的赵大人家,赵大人也还没醒呢!”,顾於眠轻轻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走上前去,将搜查令在司阍面前晃了晃,那司阍见了那令牌登时便腿软跪了下来。 “大……大人……请……请进……” 这孟落戟坑“自家人”也当真不手软,这大清早的,也明摆着没同那些“好兄弟”打声招呼就把搜查令扔给了顾於眠他们。 方才几人先去的赵褍家,姓赵的府上不仅藏了许多金银珠宝,房里还玩得欢,四五个妻妾同在一屋中,均是衣衫凌乱,见侍卫们来了,吓得是屁滚尿流。 没一会的功夫,侍卫便在那府中搜到了关于买卖良家子的书契,只可惜那契上单签了赵褍的名字,另一边印了个红章,没有名字,根本不知道属谁。 顾於眠他们只有搜查令,可没有严刑逼供之权,那赵褍死咬住说不知道,他们没一丁点办法。 于是几人又来坑这费大人费钦,进了府后一群侍卫便踹开费钦的书房,一通乱翻。 费钦一大早起来见了这架势吃了一惊。 “你他娘干嘛呢!?”,费钦猛地扯过一个侍卫的领子,“谁许你们入我府了?!” “费大人?”,顾於眠迎上前来,装模作样地推手作揖,又将搜查令在他面前晃了晃,“孟大人命我们来查案。” “什……什么?”,费钦退后几步,脸色铁青,他接过那令牌仔细瞧了瞧,果真是他府邸的搜查令。 费钦的眼神登时便飘忽乱转,只是又小心翼翼抬眼瞧顾於眠,“大人……小的里边乱……要不先收拾收拾?” 顾於眠俩道凌厉的目光突地锁在他面上,直把他盯得心里发怵。 “狗娘养的……黄毛小儿也敢再我面前招摇过市。”,费钦心底狂躁,面上却挤出个谄媚的笑容来。 顾於眠没功夫再搭理他,兀自入屋去帮那些侍卫搜起书房来。 “啧……”,费钦盯着顾於眠的背影,是咬牙切齿,嘴里嘀嘀咕咕地还在骂,谁知一人突地撞了撞他的肩,回身只看见个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男子俯视着他,眸中带了些寒意。 费钦以为他听见了自己的话,于是忙垂下头来,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想着等他走了,自己开溜,谁料到人就停在他面前了。 严卿序半晌才开口,“费大人,这强掳民女案你可认?” “什……什么?”,费钦从未听过这事,仔细琢磨后竟已一身冷汗,“强掳民女?小……小人可不敢……” “方才赵大人可供了您,”,严卿序蹙起眉,“您当真不认?” “什……什么?赵……赵褍?”,费钦心底已经把那姓赵的祖宗八代问候了百来遍了,却只能端着副惊讶模样。 严卿序点了点头,“从他房中搜出了买卖民女的书契,他耐不住打便都招了。不然我们如今也不会在这。”,言罢他顿了顿,才继续对费钦笑道,“但恐怕没招完吧?他只认您的罪,说是不敢再多言了,这会晕过去了,还得待他醒来才能重新逼供,也不能把人逼死了不是?” “下一个是您了……”,严卿序平静道,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让那费钦不寒而栗。 费钦咽了口唾沫,又回头去看那在府中乱搜的侍卫,耳畔是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见一个侍卫拿着一叠纸递给了阶上立着的顾於眠,那顾於眠愈看眉皱得愈紧,继而他看见顾於眠走下阶来,一下子将那叠纸都拍在了他脸上。 费钦脑中已是轰鸣一片。 完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费钦“咣”地一声跪了下来,头在石面上磕出血来,“小人也……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顾於眠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张便又甩在他身上,“随便一张都是白纸黑字写着如何渡走民女,如何变卖娈|童!” 顾於眠实在气不过,飞起一脚便踹在费钦身上,“我……” 严卿序却忙将他拦住了,俯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继而缓缓蹲下,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契书,“你认还是不认?” “我……我认……我认呜呜呜,但……我保证我从没动过她们,小人不敢强占民女呐……”,他被顾於眠踹中的地方已有了淤青,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动。 “那都给了谁?!”,严卿序将他从地上拉起,说是拉,倒不如说是一下把他拎了起来,“好好说话,不须你跪着……” “这城中比你大的官除了孟落戟还有谁!?”,顾於眠咬牙切齿问,“这书契上的红印是不是孟落戟的?!” “不……不不……小人不知道啊……”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顾於眠唰地一声抽出朝云剑,银光登时便映在费钦脸上,“我给你喘口气的功夫想,若说不出,我让你怨我动私刑的机会都没有!” 费钦见顾於眠的眼神中已藏不住杀意,吓得脸色惨白,“我说我说!是……是孟……大人!是孟大人逼我那么做的!呜呜呜,大人们要给我做主啊!” “做狗屁的主!”,顾於眠一下将他踹翻在地,“你们买满良家子,害的普通百姓家破人亡,你竟还有脸和我谈做主,你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她们!?” “我……我错了……我都说……都说!饶小人一条贱命吧! ”,费钦泪流满面,“小的也是在孟大人的照顾下才能做上这高官的,小人……小人刚开始也不愿的,但……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丢不起这乌纱帽啊!” “别同我提你自家的破事!”,顾於眠怒斥,“你再悲惨都没有让别人替你受罪的理!你他娘的以为自己过不下去了,别人就要替你死吗?!” 顾於眠是顾家的嫡长子,诗书礼义一个不落地学,自小没说过什么粗话,今日这见了费钦,怒火攻心,竟忍不住了。 “我告诉你,费钦,孟落戟他逃不掉,你也别想逃!”,顾於眠瞪着他,眸中爬上条条刺目的血丝。 严卿序见顾於眠情绪失控,轻轻拍了拍顾於眠的肩,又问,“我见那契上都是走的水路运人,运到百权后才辗转运回谢地、纪地,为何多此一举,怎不走陆路?” “回……回大人,渂璘城为柳地最南的城,临南歏海,有一南港专门进行对百权的贸易,水路运量大且隐蔽,离百权又近,下了海哪还有什么官兵搜查啊……故孟大人他只走水路,走陆路不仅要经过柳地的关口,要到百权去还要受纪家和谢家的盘问,来回搜查,这大几百号人怎可能藏得住?” “最近可还有买卖?” 还不等费钦回复,顾於眠便把一张契递给了严卿序,死命压住心间怒火,“白纸黑字写着呢……后日要送两百人去百权……” “是是是,”,费钦生怕让他们觉得自己没用了,便把自己赶尽杀绝,赶忙接道,“孟大……孟落戟……他说了后日那是笔大货,要保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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