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王爷年少 > 第61章

第61章

身震颤,吐在地上的浓血沾了一身。 顾於眠见状忙将他扶起,将他一只手搭在肩上,后来的严卿序也将他一只手搭在肩上,两人于是急急向柳家去。 两人脚程都快,没多时便至柳府门前。 顾於眠想着他方才那一声“顾公子”,额间竟不觉生了层冷汗。 第42章 慎逾 这可是养尊处优的公子?怎活得畜…… 那少年郎的血淌在地上画出一道道扭曲的痕, 顺带着沾了俩人一身。 “公子!家主,公子回来啦!”,门前侍卫远远望见三人便回身朝府邸内大喊, 瞧见严卿序和顾於眠扛着的人满身鲜血竟也不惊不怪。 “快!带慎逾回屋!”,屋内冲出个披着蘆灰色大氅的人,他急急使唤着门前侍卫接过那少年郎, 待几人快步走后, 他才瞥了顾於眠和严卿序一眼, 似是琢磨了下, 才温温道, “你们俩也跟过来。” 还在不停痉挛的柳家公子柳慎逾被带入一房内, 那屋有些昏暗, 本便没开几扇窗,还都关得严严实实,连缕光都照不进来。 那些侍卫没停,只在案桌处扯出本书, 继而听得“咔哒“一声响,那木柜子翻将过去,露出个暗室口来。 二人于是也随他们一齐入了暗室。 本以为是个治病疗伤处,谁知扑面而来的不是淡淡药草味而是浓郁血腥味。 那些轻车熟路的侍卫没立刻为他家公子止血,亦未给他喂药, 只哐哐当当用早便备好的铁链粗暴地将他锁了起来。 那已不大清醒的柳慎逾挣扎着要逃,一旁的侍卫却死命将他摁了回去,“咔嚓”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尤为清晰。 然而每个人脸上都是淡漠的,并无一丝半点惊慌。 这可是养尊处优的公子?怎活得畜牲不如? “啊啊啊啊啊……疼……疼……”,嘴角还在淌血的柳慎逾这会已是泪流满面。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呜呜呜……爹娘……你们放……放开……我啊……” “杀了我!杀……杀了我吧……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如屠宰牲畜般,柳慎逾癫狂着要摆脱锁链的禁锢, 但玄铁铸的铁锁哪能如此容易击碎,倒是手腕、脚踝处因太过使劲,已是青紫一片。 他像条被开膛破肚的鱼,却迟迟没给他个痛快,任他在生死的边界徘徊,痛不欲生。 七窍流血,头如挨斧,开出大洞,看不见的虫钻出又爬入,咬在寸缕肌肤上,似是五脏俱碎又在腹中乱搅一通,双腿皆废又猛地接回去。 难言的苦痛令他大喊不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已昏死过去。 柳慎逾面色惨白,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只有两只手被铁链吊着,头已经垂了下去,真若死了一般。 连顾於眠和严卿序见了这番景象都要咽口唾沫,死命憋回去反胃感,何况一介弱女子,一位爱子母? 柳家夫人卫姌哭得稀里哗啦,缩在柳家主柳沉的怀中浑身颤抖,柳沉只得搂着她不住安慰,又无可奈何深叹了几口气。 待卫姌缓过来,他这才哑着声音对那些侍卫说,“松开慎逾吧……”,言罢,他走上前去用条干净的帕子帮柳慎逾拭去面上的血,只觉心中一阵剧痛。 心肝肉,就这么糟蹋,他心里苦却又无可奈何。 都是报应! 侍卫们赶忙依家主意思帮柳慎逾解开锁链,继而又一群人涌上前去,有帮他擦拭身上血迹的,也有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的,很快柳慎逾便被小心放到了床上。 “二位公子随我来。”,柳沉对一旁神色凝重的顾於眠和严卿序道。 二人便随他入了客堂。 “多谢二位公子出手相救!”,柳沉苦笑,“让二位公子见笑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外传……” “柳家主,顺手之劳,无足挂齿,只是……慎逾他的病怎严重至此?” 柳沉闻言背过身去,摇了摇头,“慎逾自小如此,那病愈来愈重,每每发病,痛不欲生……是我对不起他……” 柳沉说几个字便叹一口气,不单他瞧着惆怅,闻者都觉闷得喘不过气来。 “顾小公子,严小公子……别怪我心直口快,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来,但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柳沉顿了顿才继续,“你们方才也看见了吧?慎逾身患重疾,‘解三秋’是用来保慎逾命的……我不能让他离了那命根子。” “我不求‘解三秋’,”,顾於眠恭恭敬敬道,“但求柳家主看在我们救了慎逾一命的份上,不要阻拦我们进行‘苍巡’……” 闻言,柳沉愣在原地,又带着些讶异回过身来,“此话当真?” “当真!” “行……那我借你们一人,有他在,无人会再拦你们。” 言罢,柳沉唤入一男子,那男子听了柳沉的解释后,只点了点头,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推手作揖,声音洪亮清晰,“我名‘邵韫’,顾公子,严公子,还请多多指教。” 俩人也推手作揖,“多谢!” “苍巡事大,还劳烦几位公子了,只是……”,柳沉竟笑了,“你们知道的,我柳地是块净土,出不了恶鬼!若是发现了,还望公子们除干净些!” “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柳沉的音调突地降下来,“二位公子……能否去陪陪慎逾?” ------------------------------------- 严卿序麻烦柳府的侍卫给许昭安和纪千弦递了口信,这夜便在柳府过了。 柳慎逾醒的时候已接近子时,他睡不着,恰严卿序与顾於眠也不累,便到他房中去了。 两人一入屋便见柳慎逾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旁侧的镂空木窗,只是外边昏黑,分明什么也看不见。 “慎逾……”,顾於眠怕吓到他,只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於眠、卿序你们来啦……”,柳慎逾回过头来,面容苍白得似抹了银霜,那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幽幽飘到了俩人耳边,他挤出个笑容,“三年未见了。” 顾於眠坐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迟早会好的……” 柳慎逾却摇摇头,“不会的,只要柳家还……”,他突地不说了,只笑笑,“借你吉言。” “慎逾,”,严卿序移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为何不请名医来瞧瞧?恐怕冒犯,但我听闻柳家不许外来医师为你看病……这可是真的?” 柳慎逾摇了摇头,“没用的,不要为了我费劲了,这病……其实好不了……” “也许你们同我已有些生疏……但我见你们就如昨日才分别一样……”,柳慎逾苦笑,“成日待在这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像关在牢里似的,见不到什么人,还总要喝药……” 继而他又苦笑一下,还不等俩人回话,他又开了口,被顾於眠握着的手都有些颤,“我不怕你们笑我,但实话说来,我怕死……很怕很怕……但一旦发病起来,我又发了疯般想去死……反反复复,怕死又想去死,我都不知道活着什么滋味了。” 向来伶牙俐嘴的顾於眠这会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听着柳慎逾的话,他看见月光散下的清晖都落在柳慎逾身上,却衬得他愈发惨白,若片只需再来阵风就会坠落的枯叶。 他移过头去,又望向那扇窗,“其实你们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我只想趁还有精神,做些普通人会干的事。” 顾於眠知道柳慎逾要比常人更加敏锐,也算是天妒英才了,如若不是那该死的病,他该活得多自在,又该是如何模样?是否也能游遍山河,是否也能策马观天下? 三年前许辞闲问一众少年他们的梦是什么时,不同于各种家国大义与舒心畅意,柳慎逾说的是——“长命百岁”。 严卿序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若扯些趣闻倒惹得他更加难过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柳慎逾又开口了,“於眠,卿序……你们是为了苍巡而来的吧?” 顾於眠点了点头。 “我是柳家的,自然不可能不为柳家着想,但……”,柳慎逾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柳地要查的不是鬼,是人……” 柳慎逾还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抱歉……言尽于此了。” 顾於眠看着柳慎逾一脸为难的样子,只温柔笑笑,“多谢啦!” 柳慎逾见他笑,也跟着笑,想来也是太寂寞了,他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鲜有人会来看他,这会看着严卿序和顾於眠热热闹闹的心里也是欢喜。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重疾缠身之人,柳慎逾的房内却并无什么浓郁的草药味,只有淡淡的檀香味,倒利于安神。 ------------------------------------- 第二日柳慎逾便请四人来府中做客,说是要为为他们接风洗尘。 只是吃到一半,柳慎逾又发了病,这次虽未发狂,却突地发起热,待下人发现时,他已烧得有些糊涂,这场宴席于是不欢而散。 爱子心切的柳家主与夫人都去房中陪柳慎逾去了。 那桌上除了他们四人于是只剩下柳四爷柳谰,与柳家大小姐柳浔鸢以及邵韫。 这三人中,顾於眠也就和柳浔鸢有几面之缘,她看着像块冰似的,倒也算是个冷美人,不过面冷心热,待人并不差。她比顾於眠他们大不了几岁,顾於眠儿时只唤她“柳姐姐”,现下见了还是那般叫。只是严卿序他们和她并不相识,只唤她“柳大小姐”。 “对不住,舍弟的身子欠佳。”,柳浔鸢惭愧道。 柳四爷柳谰也不住地同他们致歉,羞愧都写到了脸上。 顾於眠笑着摆摆手,“无碍无碍,莫要放在心上。这一桌佳肴,甚是可口,柳家愿意为我们接风洗尘已是无上荣幸,我们还未谢过您呢!” 柳谰闻言眉头舒展开来,推手作揖,“此番还多麻烦几位公子为我柳地‘降妖除魔’了!” 四人闻言也都笑着行礼。 餐罢,顾於眠同柳浔鸢闲谈了几句,便告辞出了柳家。 那邵韫就跟着几人走,许昭安随意惯了,才没聊几句,便揽上了邵韫的肩,要同他勾肩搭背的。那邵韫本是个一本正经之人,他这么一出倒让邵韫有些不自在。 “许公子……”,邵韫有些为难,“您还是别勾着我的背,让外人看了不好……” “如何不好啊?”,许昭安平日便没什么心眼,“别同我提什么狗屁尊卑贵贱,我才不在乎那些玩意!你既跟着我们,我们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邵韫讪讪笑笑,只能任他搭着。 “昭安你可别为难人家啦……”,顾於眠无奈耸了耸肩。 是夜,邵韫同他们几个一齐讨论这“苍巡”该从何处入手。 只是,许昭安明显更好奇邵韫的身份,于是问,“邵韫,你是柳家的外戚么?” “我本是战场遗孤,是柳家把我养大的,”,邵韫说这话时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世悲惨,“长大后我便在这府中办事,大人们觉得让我办事放心,很多事便也都交给我管,但大多是府中的杂事。我大抵算占着柳府有名无权的闲职吧,因而陪几位公子苍巡倒也不碍事。” 许昭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柳地真的是块不易招邪祟的地么?” 邵韫摇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柳地之所以安宁,是因为柳家费了不少功夫在镇压邪祟上。” “几位公子也都知道的,我家公子身子太弱,受不得阴气,家主只好费尽心思地去除柳地的尸鬼和亡魂。只三年五载当然除不去多少妖魔鬼怪。但……公子的病从小就带着,家主便除了近二十年的鬼,也因而柳地的邪祟才相对没那么猖狂。” 顾於眠想到柳慎逾的话,于是问,“柳地的民生如何?” 邵韫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四位公子可在城中四处转转,百姓们皆是丰衣足食,少了邪祟的侵扰,日子终究好过些。” “但也不能光看这琉樾城呐……哪块地的主城不是盛世太平模样?其他城如何?” “我自小在这琉樾城长大,基本上没出去过,并不了解其他地方如何。” 严卿序于是问,“这柳地主管的人是谁?” “柳地有五个主城,这最繁华的琉樾城与东边的弥风城是柳家主在管,西边的两城因挨得近都归了柳三爷管,而南边的渂璘城是孟二爷在管。” “孟二爷?是唤作‘孟落戟’吗?”,严卿序心中有些疑惑。 “正是!”,邵韫讲到‘孟落戟’不知怎地竟有些莫名的欣喜,“孟二爷是家主的妹婿,也就是红颜薄命的柳二娘柳衣栢的夫婿。” 严卿序于是告诉顾於眠,这孟落戟是安晏营原四营大将军,如今的主将苏燎亦就是在他扶持下登上的将位,只是他也不知为何早早地辞了安晏的事,回到柳地做了地方官,但没曾想这官会如此大。 顾於眠听了也觉得不解,好若是披盔戴甲的将突地没了黄沙百战的梦,入了凡尘般。 又听得邵韫说,孟二爷回到柳地不久便与柳衣栢成了亲,谁料到柳衣栢去的早,连一儿半女都没留下,但他也没再娶,连个妾都没纳。 “所以这孟二爷算个外戚咯?只是,这一个外戚何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许公子有所不知,孟二爷是和我们家主一块长大的,再加上自安晏营回来时已算是功成名就了,没多久又娶了家主妹妹。孟二爷的能力很受柳家青睐,二爷如今的权力都是上任家主指名赋予的。” “指名?这……柳四爷不年轻力壮的吗?竟连一个外戚的权利都比不过吗?连半个城池的权都分不到?” “嗯……这我便不清楚了。四爷现下就帮着家主办事,偶尔也会去帮帮三爷与孟二爷。” “那这孟二爷是个怎样的人?” 邵韫不假思索道:“既有威严又慈爱之人。” “何出此言?” “他虽手握柳地重权但平日待下人们都很和气,没什么架子。” 顾於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我们可否去翻衙门的卷宗?” “……这恐怕不是我能管的范畴……我平日只管府里的事务,并不管城中事务。” “明日去瞧瞧便清楚了,”,顾於眠笑看邵韫,“你这几日就与我们同吃同住吧,省得

相关推荐: 我的霸总爱装小奶狗   传说中的故乡(人外;克系恐怖)   月下低语时   奸淫凉宫春日   蛇蝎美人(玄幻/高H/1v1)   婚后爱上你(H)   酒酿小青梅   你是abo世界里的万人迷   归乡者的荆棘王冠(abo、np)   无上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