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后,再去吻他的唇。 然而,他像是疯了,理智皆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直直冲着那张克制的唇去,只若是初尝云雨的童男,抑制不住心底情|欲。 不过是把对无数人做过的事,再对一人做一遍罢了,又有何不同?该有何不同? 然而确乎是不同的。 只是他说不出到底有何区别罢了。 魏长停的舌撬开纪千弦的唇齿向内而入,直缠上他的舌,两唇相贴,令人羞愤的水声直直钻入纪千弦的耳中。 欲|火中烧,魏长停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快忘了! 然而纪千弦不是,恰因他格外清醒,故而魏长停的喘息声混杂着唇齿相交的水渍声狠狠将他的理智撕裂开来。 魏长停的力气太大,纪千弦根本躲不开,双手皆被魏长停压在墙面,更是动弹不得,只能在魏长停的掠夺般的深吻中颤抖。 魏长停压着纪千弦,亦是浑身震颤,他第一次觉得心虚般的兴奋。 唇齿交缠,魏长停身上浓郁的熏香盖过纪千弦身上的沉香味,竟令纪千弦觉得一刹腿软。 屈辱! 若令他含污忍垢,岂非一死方休? 然而,本心不让他伤魏长停,气力不容他推开魏长停,于是只能任由魏长停糟蹋他的唇舌。 一遍又一遍! 每当纪千弦祈祷着魏长停松开手时,魏长停只容他轻喘口气,又换个花样复又吻上去。 他的心底几乎被怒火与屈辱淹没,通红的眼眶里终于噙了些难以抑制的泪。他反反复复地尝试将手从魏长停手中挣脱,却尽是白费气力,不断的挣扎中终于染上些许绝望。 就不该轻信了他。 愚不自知! 本就是登徒子,他又在盼什么呢?!盼那浪荡子改过自新么? 真可笑! 然而沉溺践踏兰芷之快的魏长停哪里察觉得到纪千弦的心灰意冷? 他还在吻着,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当他察觉到纪千弦在颤抖时,那咸苦的泪已经落入他口中了。 魏长停如梦初醒,他猛然松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他神色张皇地抬眸瞧眼前人,便看见了纪千弦那红得明显的眼眶,两道泪痕覆在他面上,眸子里却还不断淌出泪来。 纪千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是强抑喘息,似乎并不想让人看出什么。 他兀自守着自己被踩入泥里的自尊,难抑的呜咽自喉底传出,留下被竭力压制却依旧藏不住的闷声。 他的唇气得发颤,却还是颤着手去擦唇上津液,徒然在手背留下令人羞愤的印记。 魏长停迟来的清醒如虎狼撕咬肉身,“千弦,抱歉,我方才醉得不清醒,我……” “够了么?”纪千弦少有的失了态,他吼道,“你满意了?还是还不够,还得再折辱几分你才满意!?” 那怒喊声因是杂糅了些许抽泣而发颤,少了好些威压。接连不断的呜咽令他喘不过气来,他又觉屈辱,因而背过身去,兀自乱擦脸上泪。 羞愤,恼怒,屈辱! “千弦……对不起……我给你赔罪,求求你了,你别生我的气。” 魏长停下意识要去拉纪千弦的手,纪千弦吓得直往后退,竟伸手挡住自己的面。 像是很害怕,怕他再来一次,怕他再做些什么别的。 几月来小心翼翼的谈笑与收敛起的言行,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亲近,都在这一夜崩塌殆尽。付诸东流的是他的心意,是他费尽心思让纪千弦放下芥蒂的难得。 “别怕……千弦……别……怕……” “我……我……”魏长停疯了般瞧着自己的手,像是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你别哭了……别哭……” 纪千弦蹙眉望着他,却见两行泪从魏长停眼中淌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魏长停的狼狈模样。 纵泪流满面,魏长停却还在说,“千弦……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绝不这样了,好不好?我错了……千弦……我错了……” 到底是纪千弦,铁石做的心从来不容易软,语声中虽残余着些绝望的颤抖,然而他斩钉截铁道:“滚出我的房间!” “千弦……我求你,别不理我,别……” “滚出去……”纪千弦只能一遍遍地喊,他不敢推搡魏长停,害怕他的体温,畏惧他的气力。 “求你别不理我……”,魏长停一步步退出门外。 魏长停一出门,纪千弦便奔去将门给栓上了。 继而他腿一软瘫坐在地,将脸都埋在臂弯间。他捂住嘴,泪又抑制不住地往外淌,但他使劲憋着气,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千弦你在哭么?别哭……千弦别哭……我不纠缠你,我不纠缠……”,魏长停隔着门兀自哭喊。 魏氏大族养尊处优的公子跪在门外,却连叩门都不敢。 他突地站起身,一时间纪千弦只听得他奔走的声音。 “哐当!” “客官您小心些……客官!欸!怎么了这是……” 门外嘈嘈杂杂,纪千弦却只觉绝望。他兀自在床铺上躺下,用薄被将自己掩紧来。然而魏长停那滚烫的体温迟迟不散去,烫得他浑身震颤。 他本不多梦,却愣是做了一夜噩梦。 第55章 纠缠 他分明是地府爬回来的鬼,可不是…… 天光方漏下几抹, 薄薄阴云又遮了上去。淅沥细雨将尘世万物模糊作零星几点。 昨夜晚睡忘关窗,雨点落在窗檐又跃起溅在那浅睡公子的玉面上。 纪千弦睁开眼来,只觉头有些昏, 他恍恍惚惚下床将纱窗掩紧后便在桌前坐下。他先是给自己斟了杯茶,继而扶额轻揉,细细想来才忆起作夜荒唐。 只若五雷轰顶, 迟来的清醒令他浑身震颤, 那异常清晰的心跳如若惊雁乍起。 面前分明是一片模糊, 然而一人的轮廓却被寸寸勾勒出, 凤眸含情, 薄唇带笑。 他想忘却忘不掉。 纪千弦双眉紧蹙, 他已然分不清纠缠他的究竟是无边怒火还是巨大屈辱了。他只想尽快逃离这窄窄客栈, 这一方天地容不得他二人。 他本愿能如以往一般咒骂那荒淫无度之人,但良心上却又如何都过不去。 权当是还了他救命之恩吧! 莫要想了! 总是这样,愈是不愿想,愈是忘不掉。 唇齿相交犹似片刻以前, 他阖眸欲闪躲,怎料虚无中忆起的尽是魏长停那双含情的眸子。 他攥紧拳,正怒火攻心,谁知门外“哐当”异响突地入耳来,随之而至的是小厮的惊叫。 “哎呦!客官, 您慢点吧!方才那姑娘回去了,她说就送到这啦!您要找她得进那楼里边去找!” 模糊晃动的影子映在门窗上,纪千弦透过那薄薄门纸便能瞧见任由小厮扶入屋中的魏长停。 只听得旁侧屋门被“吱哑”一声推开,不多时门又“吱哑”一响,匆匆离开的小厮嘴里嘟嘟囔囔还在骂。 纪千弦孤坐屋中,面色不虞, 他本便不能容忍身边人浸溺酒池肉林,亲友亦无一不是清正的君子。 然而魏长停从来是世家纨绔榜上遗臭的狂徒,他一向沉湎淫逸,寻花问柳无有尽头。 他们本便是两路人,倘若不是沪昇城他纪千弦欠下人情,他们理应断得干净。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只当是未曾相识。 他冷着面忖量,偏偏想到昨夜魏长停又不知往哪处秦楼楚馆泄火了,心中又觉一阵恶心。到底是那样的人,谁都可以罢? 男男女女,任谁都一样。 本好不容易缓和的歉疚转头成了无边怒火,他单一想到昨夜魏长停差点将他也当青楼娼|妓使了,便又觉受了奇耻大辱。 荒唐! 他于是汲汲遑遑收拾起行囊,反正魏长停现下身子已无事,昨夜荒唐亦当报了他恩,他们已然两不相欠,他亦无久留之理。 “客官!有您的信嘞!” 屋外突地响起的叫唤声令他少有的惊愕失色。他眼见地双手发颤,这会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将醉得已然不省人事的恩人抛在这客栈便走,确乎是行事不端。 他是心虚的。 “多谢……”纪千弦接过信瞧了眼,落款竟是顾於眠。 信中大意便是问俩人能否再助他们一次,此行瞧来凶险,恐人手不足。 纪千弦手中攥着信,艴然不悦,他有原则,自然不愿同登徒子结伴。魏长停已然僭越,他又怎可能轻易点头? 更何况苍巡不过各家司其职,他无由助他们。然而道义在前,纪家已欠下大人情,他不可能拒绝。 他手中笔沾了墨却迟迟不付诸纸上,凝聚笔端的墨点终于垂坠而落,在那信纸上一点点洇开来。 ------------------------------------- 豆大的雨点砸在飞驰的马车顶,斜飘的雨丝亦沿窗入内,车中酣睡人突地被惊醒来。 “怎地又下雨了?”,顾於眠放下帷裳,依偎在严卿序怀里,索取着那温润君子的温度。 “阿眠,你小时候的玩伴,虽然现在不想要了的阿昭还在呢……”许昭安玩着手中八卦锁,语声忿忿,也不知是恼怒、嫉妒还是委屈,“你们不能不拿我当外人呐!” 顾於眠闻言笑出了声,他弯指叩在对面许昭安的额间,“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说你俩重色轻友呗!”许昭安捂着额头,瞧着很是委屈,“你俩要总这般你侬我依,我便要坐到你俩中间去,让你们好好体会什么叫咫尺天涯!” 严卿序笑得无奈,“昭安对不住……” “欸!你莫要道歉,我要听他道歉!”,许昭安瞧着得意极了,他将八卦锁放下,翘起他那双长腿,又把双臂都搭上椅背,还微仰着头挑眉看顾於眠。 “想都别想,我又没做错什么。”顾於眠勾唇笑着,眉目弯弯,“不过……你这么想我靠着你啊?阿昭,我这就来!” 顾於眠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二话不说便朝许昭安扑过去,吓得许昭安大喊一声,“我不要!你和卿序好去吧!卿序救我!!!” “几位公子,沈家到了!”,那敦厚车夫掀开帘子,随之带进些翻飞细雨。 三人闻言颔首,见外边雨势见小,也都没撑伞便利索地跃下车去。 沈家医术名扬四海,连带着周遭空气中都氤氲着淡淡药草清香,那湖面上朦胧水汽如轻烟袅袅,倒衬得这沈家府似璇霄丹阙。 沈家府邸建在那碧泠湖上,寒日暖,酷暑凉,逢雨见水雾,颇有诗情画意。只要不是暴雨狂风便无有淹水之忧,至少近几十年来沈家便没遇见过那般凶的雨。 横亘湖面的木桥连接起不同居所,其雕饰亦格外讲究,刻花叶草木,琢龙凤仙鹤。一眼望去,飞檐反宇,雕梁绣柱,既含文臣之雅又兼武将之英。 沈家主沈望延立于府门前,并不撑伞,一身紫灰色长袍,身量颀长,腰间配剑,举止大方潇洒。虽是唇鼻间隐约能窥见其子沈吟离的影子,但其眉目之凌厉令那武将英姿尽显面上。 “几位公子,沈某在此恭候多时!” “家主客气了!”,顾於眠推手作揖,笑得灿烂大方。 沈望延上下打量顾於眠,不等他说便猜出其名,“顾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漱雪澄明’理当归你!顾疯……呃……你爹好福气!” 继而沈望延转向严卿序,他将两只手压在严卿肩上,带了不少力,严卿序却没有丝毫动弹,“让我好好瞧瞧我们百权的儿郎!不过几年未见,竟都比我高了!啧啧啧……这苍巡都近一载了,你可算回家一趟,你爹可急死了!” “家主言笑了!家父向来任我乱闯,不常过问。” 沈望延闻言撇撇嘴,“他就是嘴上不说罢了,心事都往面上写。前月我才刚见过他呢,那家伙老头似的叨叨叨,尽在说苍巡乱事,我都听厌了。” 不等严卿序回话,他又绕到许昭安面前,只是他单扫了几眼便哈哈大笑,“一看这金灿灿的便知道是许家!” 许昭安本来听了那些禮间传的话本秘事就怕这沈望延,这会见了,也只敢恭恭敬敬推手作揖,“晚辈确是许家的。” “我说你们禮间服饰色调区别也太大了,李顾许若一族一色,我都无须费心思去辨!许二公子对吧?你满月的时候我还去喝过你家酒呢!现在的孩子生的都俊!不像我们那时候歪瓜裂枣一片哈哈哈!尤其是那……嗯……” 他本来开口就想埋汰隔壁白家主白烠,但是人白烠好歹现下是白家之主,何况人以前四大美男之一呢。罢了罢了,在小辈面前还是莫要多言了。 “行了,闲话少说。此番我有事相托,便不由几位公子挑了!” “家主请讲。” “闻婴啼一事你们可有听闻?那处邪气过重。奈何我需管族中事,实在分身乏术,吟离恰又不在,派进村的侍卫也是有去无回。此行艰险,我不愿硬碰硬,又恐其与墨家兵符相关,也由不得我不管,故还望能借几位公子之力来除了这祸事!” “在所难辞!只是家主可猜得到起因?可是亡魂寻仇?” “并无头绪。几位公子多加小心便是!” ------------------------------------- 屋外电闪雷鸣不止,那淅沥雨接近日中时便加大了势头,轰鸣终于炸起客栈里歇着的醉客。 魏长停揉着头从床上坐起,竟是头疼欲裂。 “这……昨夜是喝了多少?”,他满身都是秦楼楚馆里带回的胭脂水粉味,不觉蹙眉。 然而,只刹那间,昨夜事撞入心怀,生生将他的心撕开个血淋淋的口子。他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发颤,迷迷蒙蒙间竟一阵恍惚。 他几乎是摔下床去的,却又不敢多留片刻,只若疯了般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衣裳凌乱,便猛然推开房门,又忙收起慌张,弯指轻轻叩在隔壁房门上,“千弦,你在么?” 无人应答。 他知依其秉性大抵早已离开,却还是不死心地叩门。因是知道无人在,故他开始赌气一般用手拍打那木门,使的劲还愈来愈大 。 然而猝不及防地,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纪千弦那张清清冷冷的面容,眼尾的微红将昨夜荒唐又搬至台面。 “千……弦……” “不必多言,我同你无话可说。”纪千弦语声冷冽,“顾公子来信,要你我帮他们一把,我受他们助,没理由不帮,你且自行定夺。” 言罢,他便要掩门,谁知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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