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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去和严卿序差不多。 “十五風卫……”,许昭安小声嘀咕,又不慌不忙给他让出入屋的道。 白裴趋见许昭安把门开了,不耐烦地“啧”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那風卫,自顾自转过头去。 那侍卫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开门,于是恭敬向前几步,轻声喊:“公子……” “行了!有事快说。” “这几位可是苍巡来的公子们?” “不必管我们,将我们编排入普通風卫队伍即可。”,顾於眠对他点头一笑。 “这恐不合礼数……” “别废话那么多,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听不懂么?” 闻言,那侍卫忙单膝跪地,垂头抱拳,“是属下僭越。” “到底什么事?!” “属下奉家主之命护几位公子周全,因公子不一定识得属下面容,特来禀告公子。” “就为这破事?够了,滚出去!”,白裴趋依旧没瞧他一眼。 一语落地,那侍卫果然不多言,只垂着头慢慢退出门去,将门给轻轻关上了。 “白赔,你这也太过分了。”许昭安蹙起眉来,“没点教养似的。” “你管的着么?” “那侍卫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什么?十五風卫不就十五人?你连他们面容、名字都不识不记?” “主子为何要记畜牲名?” “……” 投胎做了白家的侍卫当真憋屈!许昭安瞥了我行我素的白裴趋一眼,并不理解。 何必呢?硬把人当狗来养了!也怨不得世人都言十五風卫连许家三人都比不过! 这番狂妄迟早遭报应!许昭安心底暗想着,到底忍住没说出口,他已经倦于和白裴趋吵架了。 风水轮流转罢了。 ------------------------------------- 要查案,便要先弄清同行者底细,顾於眠向来如此。 第二日一大早顾於眠便往守城侍卫营里边钻,人是混进去了,然而来来往往的侍卫太多,他依旧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昨夜那被白裴趋赶走的風卫。 顾於眠于是凑过去问,“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那侍卫闻言一惊,见是顾於眠忙慌乱地垂头抱拳,“小人名唤‘尹烽’,公子直接唤我名字就好,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那風卫显然是被白裴趋的架势给吓怕了,见了顾於眠头都不敢抬,只敢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如今只一个无名无份的普通風卫,自然要唤您‘大人’。”顾於眠笑着,“不然就随他们唤您‘尹大哥’好啦?” 那尹烽生得高,听了也只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微微弯腰点头,“公子全凭喜好来叫便行,只是‘大人’……我实在受不起。辛苦您了!” 顾於眠满意地笑笑,又问,“查得如何了?可知道死的是哪家人?” “还没有,这昉城太大且百姓众多,尚未归家者难以计量,估摸要日中时分才能查到。” 顾於眠竖起耳朵,只听得远远传来妇孺的哭声,呜咽抽泣声像是将静谧都撕破来,直逼得邻里掩紧门窗。 那声音中揉入些无可奈何的绝望,又被颤抖着送进风中。在这座深受天灾影响而几近荒废的城中,凄清似乎成了初秋的底色,空气中氤氲着的仿若是人在奈何桥上徘徊的痛苦呼嚎。 尹烽朝顾於眠摇了摇头,“自我入城以来,日日皆是如此,各家晨起都不确定是谁家死了人,倘家里少了人,总疑心是自家人死了。然而有些人单是昏死在外边,来不及回去罢了。只是大家都不清楚家里人是死是活,因而受折磨的往往不止一家。” 顾於眠颔首,却没再深究,反问道:“裴大人近来可有什么动作?” 尹烽没听出顾於眠的话外之意,面上还带上些笑,“自然有。大人爱民,总给死了人的百姓家里贴钱,有时候还会亲自去拜访,权当是给百姓些安慰。” “可有见到不寻常之人?” “不寻常?您指的是?” “非昉城民而入昉城者。” 尹烽思忖半晌,却还是摇摇头,“白地不设关卡,如今这城已封,更不会有无由入昉城者。” 然而他似乎想到什么,微微一愣,却是什么也没说。顾於眠将他的闪躲看入眼中,见他不多言,也识相地没多问。 顾於眠依旧信不过这里的人,尤其是那裴彴裴大人,暂不提他一副见风使舵的奸人样,他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何况,亡魂作乱并非无缘由,这城必然出了什么冤案。 只是这昉城不似裕山、苑山等地本就阴气重,易招惹邪祟。昉城本是个八街九陌的地上天宫,阳气重,不该如此,这几月却突地出了这么个夜游的怪事,恐是当地死的怨鬼借尸还魂。 然而,陌成墨家人的战场主要在陌成、禮间、渭于三地,墨家大将不大可能死在这百权白地,但操纵城中数万人血祭,寻常冤魂怎可能办得到?思来想去墨家兵符的可能性还是太大。 而且昨夜一套下来,分明是极有规矩的,先夜游示威继而引人入坛,却仿佛并不很在乎他们的过程如何。任凭队伍凌乱,任凭人群四面八方涌来,皆不管不顾,亦不阻拦送死的侍卫,似乎只是想要献祭人最后那一句“我有罪”。 “这城中可有血祭的习俗?”顾於眠一边帮着尹烽劈柴一边问,“亦或者炮烙之刑?” 尹烽笑得无奈,“我也是初来乍到,对这昉城历史并不熟识,您若需要,我可以帮您寻个当地百姓。” 顾於眠却摇头,“不必,我自个去问问便好。” 当太阳升至头顶时,周遭窸窸窣窣的抽泣呜咽都止住了,惟有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冲破云霄般在周遭散开来。 顾於眠没理会,只默默抱起满地柴火往白裴趋房里去。 ------------------------------------- “大人,大人!醒醒!日中啦!” 清脆且扰人的叫喊声在屋门外响个不停,又听得“哐当”几声木柴落地声,白裴趋拧紧眉翻了个身,用枕头掩住耳,准备继续睡。 “咚——咚——咚——” 愈来愈大的敲门声催命一般。 “好的大人,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进来!” 只听得门外人自顾自地乱说一通,门“吱哑”一声被推开,白裴趋再回身抬眸去瞧时,一身素裳的顾於眠已经站在眼前了。 “……你有什么毛病?我允许你进来了吗?”白裴趋怒火攻心,猛然起身便扯住顾於眠的衣领,一副要拳脚相向的模样。 顾於眠无奈笑笑,“嗐……我这不是着急嘛……裴趋……松开我吧!” “你他娘要干什么!?”,白裴趋虽松开手却依旧怒气冲冲,眼中还带着些血丝。 “裴趋,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顾於眠突然敛去面上的笑容,“我想去会会裴彴。” “去找那个狗畜牲做什么?!昨日他那般侮辱人你不嫌委屈?还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嗐……我这不来找你了嘛!有你在他怎会对我恶语相向?” 白裴趋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才微微颔首,“你想做什么?” “听故事~这十几年来的故事,还是他这城主最清楚了吧?” ------------------------------------- “哎呦喂,小祖宗们,你们放过我吧!我哪里知道什么故事啊?”裴彴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成日忙得死去活来,哪里听得进市井传闻?” 白裴趋听了一脚踹在一旁的柜上,“他娘的别说废话!” “不要传闻,要历史。” “什么历史?”,裴彴见顾於眠好说话竟莫名松了口气。 “有关火祭的亦或者那个血祭坛的。” 闻言裴彴似乎愣了一愣,“是说何年何月建造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於眠闻言挑了挑眉,“依城主所言,血祭坛可是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裴彴点头,“十六年前,墨家马蹄踏至百权白地,昉城百姓点烛祈福,每夜行于长街,甚者跪拜。然而……他们千错万错不该将本来的城主晁柣误作通敌叛国之徒,十五圆月夜,晁城主被推上血祭坛,一把火烧在身上,城主只剩灰了。” “什么玩意?!”白裴趋大吃一惊,“这群刁民头被驴踢了么?!” “为何?总不该无缘无故吧?” “为何?!孽缘呐……只因他和那墨家主墨疏檩是至交好友!”裴彴深叹了口气,“墨疏檩在开战前就被那不孝子墨无伶给杀了,谈何通敌?” “这……” “都是报应啊……世上总有愚民宁可听信风声,不愿听人一句辩解,自顾自地把人推上断头台,他们……愚不自知,倒不如死了算了!!!” “城主您的怨气也挺重的啊……” “我一把年纪了,也懒得和你们这群黄毛小子绕弯子,我他娘就贪了这白地愚民的赋税,我看不惯他们很久了!地主乡绅,我就从他们身上刮脂水又如何?” “晁柣是您什么人?” “什么人?我姓‘裴’,他姓‘晁’,他能是我什么人?好人没好报,我养一群狗都比讨好他们,养一群白眼狼来得值得!” “这倒是。”白裴趋幽幽说了句,他向来有话直说,从不包庇祸水,“愚民就该死,倘让我遇上,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顾於眠蹙起眉,“谨言慎行呐,这话倘被有心人听了去该如何是好?” 白裴趋“嘁”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所以……这是晁大人的鬼魂在作祟?” “并不确定,还需再看看。” 顾於眠心里已有了数,于是推手作揖辞别裴彴,白裴趋单瞥了裴彴一眼,依旧没给好脸色。 见二人身影逐渐远去,一男子自画屏后走了出来。 那人身着蘆灰色长袍,袍间隐有金丝绣。他抬手捻熄烛火,只余下裴彴案桌上一盏,使得偌大的堂里格外昏暗。 裴彴没抬头瞧他,只是舒了口气,又拿起桌上琉璃杯饮了口茶,“方才跟着公子的那位是谁?” “顾家公子顾於眠。”,男子语声温润清朗,他轻轻将一封信放在裴彴桌上,“‘漱雪澄明’活菩萨。” “那威压、相貌、仪态分明无一处似寻常侍卫,他怎装得起劲……”,裴彴直摇头,他看了眼桌上信,思忖着什么般垂下眸去。 “顾公子是个可造之材……”,男子仰头细细瞧着顶头雕龙画凤的梁柱。 “什么?” “伯父,后生可畏呐……” 裴彴低下头,愤愤道:“如今我已看不懂你,别玩火自焚罢!” 那男子没说什么,只是抿唇笑,“您这屋檐瓦片掀开可看得见我们么?” “这……又是什么话?” “我试试吧?” 那男子说着借术法几步便至了门前,又凭轻功几步跃上屋檐,只听得轻轻几声,屋檐瓦片被搬开来,天光涌入,恰照在裴彴头上。 “这……真疯呐……” 又听得“咔啦”几声,曦光被挡在了瓦片外边,堂中复又一片昏黑。 摇摇晃晃的火烛映着裴彴那张愈发苍老的脸,沟壑纵横的面上愁眉紧锁,长吁短叹声一缕缕挤满屋中,终于溢了出去。 第58章 旧忆 栖鸦满城,总得有个头才是。 “真他娘的晦气!” “白裴趋你克死你娘, 就是个扫把星!” “狗畜牲,你他娘说什么!?” 拳头如雨落,那群鄙夷望着他的人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疯子!!!” “我他娘就疯!与你何干!?废物!” 他握紧沾血的拳, 咬牙瞪视恶语相向的同龄人,看他们倒在自己身前,看他们哭骂着跑开。 他是天生的恶人。 做了坏事却被护在風卫身后, 像受了欺负只会吠叫的幼犬, 他们都把他作了掌中宝。 废物一般。 “白裴趋, 若你不姓白, 你便一无是处!” “他娘的……” “啊——啊——” 窗外几声吵人的鸦鸣惊醒那眠浅的白裴趋, 他揉了揉眉心, 深吸口气, 坐起身来。 皎月当空,还极慈悲地捏了把碎银撒入他屋。只是那“太子”望月,眼底却尽是嫌恶。 “他娘的……” 白裴趋下了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凉了。 他蹙起眉, 怒火攻心,抬手便要将那酒杯砸在桌上。但,夜太静了,他到底没干那扰人清梦的傻事。 喉结微微滚动,他空空咽了口唾沫, 觉得喉中实在干得厉害,然而他习惯了侍从随叫随到的日子,嘴一张却又默默闭上了。 他于是将冷酒倒入口中,恍惚思索着自己过的是什么浑浑噩噩的日子。 无人愿他安,无人祝他好。白地的纨绔公子们将手搭上他肩,笑嘻嘻地要拉他入秦楼楚馆, 他却一脚踹在登徒子身上,破口大骂。 因而连白地都没几个能说话的人。 他们总想看见他颓废的凄楚模样,但他偏是不遂他们愿。他活的虽说不上恣意潇洒,但足够狂妄,足够让那些欺辱自己的蜉蝣畜生,嫉妒得牙齿打颤! 白裴趋觉得精神了,冷哼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好巧!”,只听得顾於眠那惹人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裴趋没搭理他,兀自向反方向走。 “裴趋等等我呀!” 顾於眠快步跟了上去,同他并肩而行,“我今日也要夜探长街,既是同行,便一起好了。” 白裴趋蹙起眉,他已经倦于去问顾於眠如何猜得到他要去哪里了,“你在我屋外等了多久?” “恰巧碰见罢了。” “顾於眠,”他冷冷地开了口,“你狐狸尾巴成日晃在外边,可要当心被人抓了砍掉。” 怎知顾於眠闻言却歪头一笑,“鲜有听见裴趋同我打哑迷呢!” “我没兴趣陪你玩。”白裴趋没看他,自顾自加快了脚步,“你不会还天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吧?” “自然不会。”顾於眠摇了摇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他抬头望了望天,“我在了夙愿。” 白裴趋闻言却冷笑一声,“他娘的夙愿,你在学陆倾行?” 顾於眠笑而不语。他其实很惊讶,白裴趋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敏锐。 “你学不来那傻子的,愈学还愈不像样了。” 顾於眠笑着垂下头,“教训得是。” “嘁……”白裴趋又冷哼一声,“你别把自己逼疯了,满肚子坏水,成日只知道算计,你还要不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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