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王爷年少 > 第70章

第70章

要过一次亲章,凡是盖上了那章的物什,除了柳家主便再无人能打开,因而严卿序与纪千弦碰都不敢碰一下。 待把那些东西都搬出来擦拭一遍后,柳沉瞧见那箱子最底下压着几封没寄出去的信,收信人是他柳沉。 但他没有打开看。 没有必要打开了。 里边的情太重了,他承受不起。 他又把箱子贴上了封条,只是上边写了他柳沉的名字。 除了他,再也没人能打开了。 待他死后,那箱子要么和他一起烧了,要么就会永远锁在柳家库房里,积土积尘。 就这样吧,谁也不欠谁什么。 ------------------------------------- 得知孟落戟已死的第二日,柳沉便将四人叫到了府中客堂去。 “我会把‘解三秋’给你们的,”柳沉望着窗外,语声淡薄,只是他又回过身来,作揖行礼,“此次还多谢四位公子相助了!” 待谢过柳家主离开时,许昭安才问,“他为何突然如此干脆?” “因为我们卖了他个人情,”,顾於眠叹了口气,似乎并不甘心,“孟落戟身上藏着的东西和柳家有关,这是其外戚得权之由亦是他不得不死之因。” “其背后之由要比自家秘宝更重,若要深究,不更可怖?”,纪千弦瞧顾於眠满面无奈,只淡淡插了一句。 “墨门之变,柳地如何?” “柳地与墨地毗邻而居,墨门之变中却‘金瓯’无缺,是难得的幸事,”纪千弦望着那雕栏玉砌的柳家府邸回廊百转,竟叹了口气,“不似同样与墨地接壤的谢地与纪地,两者皆首当其冲,烽冼城、沪昇城等数城皆被墨家屠了个干净,楼倒城倾,遍野哀鸿。” “没准真的是个净土……”,顾於眠又回身望向那客堂,“否则,也太过……” “这几日咱们就要收拾收拾回去了吧?”,许昭安歪头问,“就是可别让我和那姓魏的遇上了,我怕我忍不住骂他,倒不利于他养伤……” 闻言,严卿序笑了,“昭安还真坦荡!” “嗐……我是真看不惯那家伙,孟落戟那类的奸人罪人当初八成也是这么养出来的,你和谢尘吾也不管管他么?四处拈花惹草的……换做是我,一定得把他揍到乖乖听话。” 顾於眠听了扑哧一笑,“人长停可比你高了一大截呢!” “我管他呢!他就是高过他爹,他爹看他不顺眼了也得收拾他!” 几人说说笑笑往住的客房去,谁知途径主堂却见三个白家侍卫拎着个木箱候在门前,接待的是柳大小姐柳浔鸢。 “怎么每日都来?”顾於眠有些疑惑,他自从到了柳家府邸便每日都能看见白家派来的侍卫,“柳家与白家的关系有那么密切么?寻常的生意往来也不必日日上门拜访吧?” “不是寻常的生意往来,”严卿序瞥了他们一眼便默默收回了目光,“白、柳指水盟松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只是,日日上门也太稀罕了。” “指水盟松倒好说,不是攻守同盟都不成问题……” “说起白柳之盟,孟落戟同白家的联系倒也紧密。那夜搜府,我见他同白家有好些生意往来,但似乎怎么做都是孟落戟拿的多,孟落戟作为柳家地方官却压白家一头,恐怕不妥。”,严卿序突地想起搜到的那纸残卷来,竟莫名觉得心悸。 “敢情他能钱权两得,靠山不仅有柳家还有白家……” “下次苍巡可要去百权了?”严卿序问,“往东有两条路,一条去严地,一条往萧地,你不会想跨过萧地往白地去吧?” 顾於眠抬头对严卿序笑笑,“正有此意,”,他推开自己房门,把三人都请入屋内,“白地最近不太平,乱事一股脑全往那边去了……” “哦!这我知道,白地四霸嘛,”见纪千弦一脸疑惑,许昭安娓娓道来,“近几月无端冒出的的昉城笙箫、檐下血雨、阴岗无头尸,再加两年前那傻子白裴趋的十里火燎,齐了!也奇了!” “……”,纪千弦想了想才开口,“那还真乱……” “都是什么事?”严卿序笑问,“我都没听过这些。” “嗯……说来话长,昉城笙箫指的是那昉城中夜夜响起笙箫之声,每至那时,百姓们都若着了魔似的从屋中跳出,大有百鬼夜行的架势!” “嗯?既然说城中百姓皆会如此,又怎会传出去?” “嗐!卿序你有所不知,那昉城的外来客是不会那样做的,只有昉城当地百姓才会像鬼上身似的。那里的百姓可把外来人吓惨了,任有多大的胆都不敢往昉城去,当地百姓怕了也跑城外去,结果无论在哪都是那副鬼样子……白家也是没办法了,只好把昉城的四大门都关上,和那‘十里火燎’一般的一刀切,城中百姓叫苦连天,白家不断往城里塞人查看,却如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姓既如此惧怕,恐怕不单夜行吧?” “可不是嘛!那城中夜游的队伍里每日一定会有人被拉上血祭坛献祭,这可拦都拦不住……待第二日清醒后,都不知昨夜死的谁家人,每日活在炼狱里似的……” 严卿序本还站在窗前盯着那些白家侍卫看,听了许昭安的话却忍不住蹙起眉来,“怎会如此……那檐下血雨和阴岗无头尸又是什么?” “最近不雨季嘛,那白地也得下雨嘛,只是你从屋中走到屋外还没什么,倘你从屋中看向屋外,你便会发现,那雨都是血色的!白地各处都是如此,可把百姓吓得不轻。” “怎么听都像是障眼法,”纪千弦不解,“白家没查过吗?” “真那么简单,白家恐怕也不会忧心至此,他们到四地寻人破那幻术,都无用。幸好那雨不伤人,也就搁着了呗,反正不下雨的时候也见不着。” 许昭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阴岗无头尸就更明白了,那玩意也邪门。就是白地有个乱葬岗,突然出现了许多具无头死尸,头都没了,更别想知道他们姓甚名谁,自哪来,干了什么。主要是,那白家户籍管得不严实,谁人入城出城都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更不清楚……” 半晌无人言语,许昭安像是思索了片刻,才又开口说:“当地百姓都说那是两年前白裴趋十里火燎的债,现在那些无辜而死的人来寻命了。更有甚者,说白裴趋不死,这些灾难就停不下来。” 许昭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其实自三年前虚妄山试炼相遇起,同白裴趋关系便不好,但也算对欢喜冤家,这会觉得心里还真不太好受,“没必要乱泼脏水吧……十里火燎分明一个无辜人都没杀,只不过烧山灭匪罢了,虽是过激了些……但那些悍匪烧杀抢掠的,也不无辜吧……” “萧地如何?”顾於眠突地岔开那问题,“我已经好久没见我家隐卫了,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还行吧,萧家主管得严,虽说也没那么太平,但比起白家还是小巫见大巫……”,许昭安耸了耸肩,“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哈!” “那还是姑且绕道去白家好了。” “四地皆乌烟瘴气,这太平世也太短了。”,纪千弦又垂下眸来,“我们都逃不掉罢?” “那便不逃。” 第52章 山茶 初见误作白山茶,再逢才识剪秋罗…… 初见误作白山茶, 再逢才识剪秋罗。 那梦是在风雨交加的夜里突然到来的,严卿序平日不多梦,偏偏那夜褪去一身事后, 便觉有些倦意,果然夜里梦至。 “严公子,借个肩膀吧?” 严卿序望着那少年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于是风雨深林夜, 他耳边尽是少年轻轻的呼吸声。 “顾公子……顾公子……雨停啦……”, 他小声唤那少年, 却没得到回答。 于是他闭了嘴, 只是那绒绒脑袋蹭在脖颈处, 直让他耳边发烫。 他抬头看着那轮皎月, 心底涟漪圈圈绕绕。 清晖撒了他们一身,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那少年生得太漂亮了,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两道剑眉干净利落,唇鼻皆是难以描摹的俊逸。 惟若画中人,又似白山茶。 他太干净了,浑然如山涧清溪,纯净透澈。 后来, 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落在那少年身上,像是踩上了没有回头路的长阶,他没有半分犹疑。 但于少年而言,他不过是匆匆过客、同窗之谊、君子之交,如水淡的情何能浓烈,如何知他心间炽热? “抱歉, 敢问公子名号……” 不过三年,少年连自己的模样都忘了,但他不失落,他就是忘了千遍百遍,他也会字字清晰地告诉他,自己姓甚名谁。 但从未想过能与他执手共白头。 如此这般,该有多幸运啊…… 严卿序突地睁开眼来,心头竟莫名温热,他晃了晃脑袋,笑意已然藏不住了。 外边的天只微亮,他睡不着了便索性起身漱洗,只是发依旧披散着,也不急着束起。 他正准备点盏烛火,读读随身带着的书,见门口有个影子徘徊,于是先带着疑惑去将门打开来。 顾於眠见他突然开门,一惊。 “卿……卿序今日怎起得如此早?”,顾於眠讪讪笑笑。 严卿序看着他那副灿烂的笑脸,只温柔笑问,“於眠你有事找我么?下次直接进来便好了!”,于是将门打开让他入屋来。 顾於眠倒也不客气,入了屋鞋也没脱,便往严卿序床上倒下了,只见他揉揉眉心,苦笑道:“我一夜未眠,太难受了……” 严卿序闻言蹙起眉,先是走过去蹲下帮他把垂在床外边的鞋给脱了,又小心帮他把脚搬上床去,继而扯过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这才温柔道:“於眠,你好好休息吧!别担心,我陪着你!” 顾於眠见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笑了,“卿序也太温柔了~” 严卿序没说什么,只笑着在床头坐下,任由顾於眠自他长发中随意分出几缕缠于指间把玩。 说也奇怪,分明早已经看了无数遍了,顾於眠却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瞧严卿序那俊逸的侧脸,又笑着启唇,“我很少看见你散发的模样呢,还真是如何都好看。” 严卿序听后只无奈笑着回过身来,“好啦,赶紧睡吧,於……” 顾於眠猛地拽住严卿序的衣领便朝自己的方向扯去,两人的面突然贴近,只是严卿序不等那扯着自己的手又向前拉近,自己便先撑住床沿吻了下去。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舌尖相触,一阵酥麻感便传遍二人之身。 严卿序一只手撑住床板,竭力遏制着没有将自身重量压到顾於眠身上,顾於眠却搂着他的脖颈贴了上去。 这吻较前两次还要更加缠绵缱绻,像是挥手打翻了理智的汤,朦胧暖雾中终于溅出了些许冲动的水汽。 二人紧紧相拥,唇鼻相抵,都在小心试探着向更深处去,又莫名都带上些肆意的狂狷,像是要给互相留下自己的斑驳印记,却因留不住,故而更加强烈地想留下不易抹消的气息。 此番浸纵欲海,倒不似平日那端方有礼、温润而泽的严公子了。 顾於眠勾着严卿序的脖子不放,严卿序搂着顾於眠的腰亦不松手,两人像是褪去了君子貌,做了回“偷|情人”,不曾有过的兴奋感令二人震颤不止。 待两人依依不舍分开时,顾於眠已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是眉目弯弯地笑看严卿序,那双眸中分明不那么清澈了,虽还是透亮的,却已染上了些朦胧水色。 两人的耳尖都发烫,却惟有顾於眠的耳红得尤其明显,严卿序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耳垂,顾於眠只觉一阵发痒,怦怦心跳声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但严卿序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后边种种他愣是想都没敢想,他不肯再逾越,不愿再去玷|污心尖上干干净净的人,不想污浊染上顾於眠的净澈。他并非无欲无求,只是,现在还不行。 严卿序想守着顾於眠,陪他笑,伴他眠,自己的邪欲不该出现,也不能出现。 他又莫名慌张地想逃离这氤氲着不寻常气息的角落,去搬张躺椅或是拎张木凳来,然而顾於眠却突地扯住他,笑脸盈盈,“卿序,陪要陪到底呐~” 顾於眠没等他应答,兀自往床里边挪了挪,腾出个位子,幽幽道:“一起睡吧。” “你呀……”,严卿序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乖乖躺下了。他是真不想自己在顾於眠面前失了分寸,但顾於眠总这么挑逗,他心底软,又不得不从。 顾於眠见状笑得更灿烂了,他将身上的薄被盖在刚躺下的严卿序身上,又将自己缩进严卿序的怀里,头都埋在了宽阔的胸膛间。 没等他言,严卿序便将他轻轻搂住了,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好好睡一觉吧。” “嗯……” 他耳畔不多时便传来顾於眠均匀的呼吸声,怀中人褪下月白袍,单以薄薄白衣覆体,乌黑的发拂过面散在脖颈旁侧,肤白胜雪,面容如画,也太过惊艳。 像是偷跑的仙人入了凡俗怀般,墨笔一挥,突地给他的生死薄添了几笔罪恶。 严卿序发觉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清晰,竟难抑地将顾於眠又搂紧几分。 不清醒啊。 顾於眠醒来时已至日中,严卿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搂着他,其实他清晨醒后已没什么困意了,但顾於眠要他陪,他便什么也不干地陪着他,听他均匀的呼吸,看他惊艳绝伦的睡颜。 “……什么时候了?” “已至午时了。” 顾於眠闻言蹙了蹙眉,从严卿序怀中爬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眼,迷迷糊糊道:“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於眠,少揉眼睛,那样不好。”,严卿序也坐起身来。 顾於眠听了那话,于是微微皱起眉用那双稍稍泛红的眼瞧严卿序,那眼神是极无辜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 严卿序没辙,又将他抱住了,“於眠啊……” 屋外同样刚起没多久的许昭安正拿着个油纸包着的果仁蒸饼吃,他边吃边敲顾於眠的房门,还含糊不清地高声喊:“阿眠,日中啦!你到底醒不醒了啊?” 顾於眠听了,下床去开门,还在整衣的严卿序本要拉住他,但晚了。 许昭安敲的分明是隔壁的顾於眠房门,却见顾於眠衣衫凌乱地从严卿序房里出去,已是目瞪口呆,口中的饼差

相关推荐: 小乐园   磨人的嫂子   不正常关系   HP 撒谎精   迷心_高h   步步为营(H)   光与影(真骨科)   声色(短篇)   重生之兵哥的娇萌媳妇   你是abo世界里的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