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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 严卿序将他的手扶起,只温柔道:“奸人指的可是那领我们上山的老者?” 许诠点点头:“也是我们许氏失职,才对这苑山知之甚少。事发突然,方重金求来懂入山路的当地百姓。但由于行程迫切,因此还未来得及调查清楚那人的底细,直到发觉他下山后便不见了踪影,我们这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计。” 闻言,魏长停却笑了,弯弯眉目里像是藏了把刀,这一哂让许诠暗自捏了把汗,只听魏长停问:“怎不入山寻我们?” “我们领兵赶来时,整座山都被法阵所笼罩,不容我们进入。小人自三日前起便守在这,没敢离开,惟恐三位公子途遭不测,实在是抓心挠肝不知如何是好,万幸三位公子平安无事。” 话说一半,许诠给严卿序递去封信:“谢公子命我将此信交给您。此外,如若三位公子不嫌弃,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吃食和宿处,可供三位公子先行休整,也算是代许氏向诸位赔个不是。” 许诠将套话说得漂亮,不容魏长停再明嘲暗讽,只是他一怔,才后知后觉地问起山上事来:“冒昧一问,这‘暮春雪’是已经解决了么?” “嗯,详情我会亲自写信知会许大哥的。”顾於眠言罢对许诠挑了挑眉,“你家二公子没让你给我捎封信嘛?” 顾於眠和许昭安从小到大便窝在一块,许诠算看着他俩长大的,二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自然少不了。”许诠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二公子说他近来忙于琐事,难同公子相伴,待他忙完这阵子,定要来陪您。” 顾於眠高高兴兴地接过信:“一言为定。” ------------------------------------- 待三人到宿处休整了一番后,晚月已爬上天穹。星稀的夜,虫鸣听的格外清晰。 悉悉簌簌的竹叶拂动之声扰乱着此间阒然,三人围桌悠坐石亭,身侧便是一湖。清冷月光刚落入湖中便被游动的鱼搅乱了,碎银满湖,凛凛波光映亮了朱红的柱。 “许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呐!”魏长停一只手捏住个饱满的梅子,便往口中送,“许大公子的贴身侍卫单有三人,而三人无一不是名声在外。据传言,其一许梿厌是他的刀,其二许诠是他的目,其三林值是他的耳,许大公子足不出户,便可纵观世事,算是个落棋不见影的英才。” 魏长停仰首,被端起的瓷杯中酒色潋滟,美酒烫喉,他轻轻舒出一口气,面上欢喜:“你们信不信,许家只这三人便赢得了白家的‘十五風卫’?” “風卫乃白氏傀儡,虽说赤胆忠心、竭诚尽节,但一味的顺从却也束缚了手脚。”顾於眠望向那片明澈的清湖,见晚风掀起了微澜,发皱的水面上清辉亦在起伏,“風卫没有心,可许家三人不仅有心,还有情。” “视人作刍狗,只可能养熟宅邸疯犬,出不了谋士……也罢,各家有各家的行事风格,下人自然是胜心最好。”魏长停一哂,见旁边严卿序埋头读信不语,又问,“尘吾信中说了什么?” “说是谢地一地起了怪病,倒也不是瘟疫什么的。但近来风声满城,据说那地方以前是处万人窟,埋了不少死人,用血水浇灌的地最后生出了些歪歪扭扭的毒草,恐怕有些棘手,所以他赶回谢家去了。” “念与……呢?尘吾不是把念与给扔下了吧?” 顾於眠并非信不过谢尘吾,只是这的的确确是谢尘吾的作风——但凡成了他累赘的,他都要仔细掂量去留的好坏。 “这倒没有。”严卿序赶忙摆手,笑如朗月入怀,“谢家一向讲究有恩必报,尘吾虽性子执拗,但到底不是辜恩负义之人。他说了要照顾念与,便必然要等到他病愈后才会放手,所以——他把念与也一块带回谢家去了……” 闻言,魏长停扑哧笑出了声:“尘吾这路子行得野,四地第一美人就这么拐回家去了。念与下辈子若投了女胎,也不知要有多少公子踏碎江府的门槛呢!” “现在已有不少了。”顾於眠笑弯了眼,他浅抿了一口杯中茶,又道,“遑论,江府里不还有个‘绪壹’嘛?他们兄妹二人是既招男又招女,平日里向他二人表爱之言,我这偶尔在身边的都听了无数回了。” “都是如何拒绝的?” “有时候斩钉截铁,有时候另寻他法呗。” “还有什么好法子么?” 顾於眠笑着指了指自己,眉目一弯,那双眸子亮澄澄的,其中如有明灯千万盏:“谁在身边,遭殃的就是谁。我可是又要和念与‘共白头’,又要同绪壹‘长相守’呢!这一年年的,我和昭安算是他二人‘钦定’的郎君了。” 魏长停笑出了声,他轻轻摇着扇,眼中是一副阅尽千万美人的模样:“只是尘吾那块木头怕是开不了窍,再貌美之人摆在他面前也一眼不会多看的。” “是。”严卿序也笑了。 那亭中除却三人,还候着几个倒酒斟茶的侍女,她们无一不是婀娜多姿、俏丽可人。 魏长停见有三两侍女总瞟看他们,端着东西近前时还有些刻意的磨蹭,面色羞红,嘴角含笑。 他于是起身缓缓贴近其中一人,用扇子轻轻搁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脸稍稍向上抬起,勾唇问:“姑娘怎么总盯着我看呢?” 他那双含情目笑得弯弯,浓颜绝艳,一颦一笑间足令千万人拜倒袍下:“可是想从我这拿到什么?” 那侍女不敢对上摄魂的眸子,仅微微抬袖掩唇,面上已染桃红,腰肢轻颤,低声嗫嚅,分明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长停,可莫要再调笑姑娘们了,把人家给吓跑了该如何是好?主人家的贵客所求又不容她们拒绝,得多委屈呐?何况,因此落下个佻薄的名声,亦是得不偿失。” 顾於眠轻轻摇头,却其实并不知道这亭中侍女本便是主人家心思不纯事先安排好的,可偏偏是无心之言,叫方才那同魏长停眉来眼去的侍女突地满脸通红,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魏长停见状,知道氛围已不对,也松开握着侍女的手,无奈笑笑。 “於眠还真是不解风情呐。” 严卿序同魏长停一齐长大,自然明白魏长停那多情的性子是几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也清楚魏长停从不会强人所难,你情我愿之事他自然无由阻拦。 因而每至这种时候,他只能装聋作哑,静心饮酒,仿若周遭一切都同他无关了,端坐得像尊无欲无求的佛,独守清净,放空自我。 谁知这会被顾於眠坏了好事,魏长停没尝到甜头,于是又揽上了严卿序的肩,暧昧道:“罢了罢了,身边都有这么两个大美人了,我便安生做会正人君子吧。” 严卿序无奈地随着魏长停的轻晃前后摇动,花前月下,三人品茶酌酒,谈笑风生,很快将那从苑山上带来的不快尽数抛诸脑后。 然而,千万丈深渊底有暗流涌动,不经意间,天罗地网已然展开。 ------------------------------------- 子时,顾於眠坐在屋中,身旁站着顾家隐卫西娄。 顾氏隐卫共十二人,隐卫皆是自死侍中挑出来的能人,其中除却隐卫之首一人,家主还会亲选四人作为东南西北卫,并称“隐四卫”,以此形成三层分级。 顾家隐卫已换了数代,但每一代之首都被唤作“段钧”,他们的命是顾家给的,自然心甘情愿抛弃旧名,虔诚受了顾氏赐名之恩。 顾家现任家主顾枫少年时也有那么个忠心耿耿的“段钧”,但老天无情,他早早成了为顾家抛头颅洒热血、死不见尸的忠魂。 但一个“段钧”没了,又有无数“段钧”顶了上去,时间长了,也淡忘了故人的模样。在反反复复的叫唤中,只余下了世代不散的主仆情谊。 西娄是隐卫中的“西卫”,他这会刚奉顾於眠之命查完苑山之事,现下同顾於眠相对站着,笑意盈盈。那西娄性子良和,是隐四卫中最温柔的一个。 “西娄,查得如何了?” “回公子,这掌管苑山之地的官唤‘步璋’,归属许地步氏,是个出了名的贪官,平素嚣张跋扈、欺压百姓不说,背地里还勾搭悍匪狂徒,行不轨之事。奈何步家和许家的关系毕竟摆在那,若要处理,大抵有些棘手。” “许家怎么说?是管还是不管?” “许家没给答复,这意思怕是想借公子‘苍巡’之手,除掉这祸根吧?” 顾於眠笑着颔首,边说便在红木凳上坐下了:“若是我,我也这样做,毕竟一不小心便要坏了几代交情,万不能轻举妄动。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这步璋,待此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便去陌成寻念与。” “属下还有一物要交予公子。”西娄自怀中取出个册子,“许大公子私下派人将此物送来,说有了此物,公子无事可忧。” “哦?”顾於眠接了那册子不过随意翻看几页,却笑弯了眼,“许大哥果然还是要助我们。” “那属下便先行备好公子下一程需用的物什!”西娄微垂首,面上笑意尤其柔软,“公子本便聪明过人,如今处理起事务也愈发游刃有余了。” 顾於眠闻言抬头,西娄那张笑得温柔的脸映入眸中,只是他脖颈处一道褐色长疤绕了个圈,直逼人想起过去的刀光剑影来。 隐卫从来不是只会陪他侃天侃地的存在,他们暗中护了自己几回?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隐卫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为了顾家。 “还疼吗?”顾於眠伸长手在西娄脖颈处那长疤前停了下来。 西娄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我都要至而立之年了,这点小伤怎可能让我喊痛?倒是公子要多加注意身子才是,您若抱恙,隐卫们也都病恹恹的,如何都打不起精神呐!” 顾於眠也笑了,于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要是累了便停下休息会,就说是我说的,可不要学段钧,累垮了可不好。” “是!那属下便先退下了,公子早些休息。” 西娄笑着同顾於眠行礼作别,他打开那雕着鹤纹的窗一跃而出,轻功几下便跃至对面屋顶,将跑远时还不忘同窗前的顾於眠招招手。 顾於眠看着西娄的背影在月色中逐渐模糊,很快隐匿于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呼声中,看不见了。 晚风撩动顾於眠的发,夜里有些凉,淡淡草药味在房间里弥漫开。顾於眠拉紧披在身上的长袍,喟然长叹。 隐卫乃顾氏的左膀右臂,如今这一群人皆是看着他长大的,但年龄愈大,愈是叫他明白主仆情谊不似兄友交情。 隐卫只是顾家的棋子,他们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忘却名姓,好若入了没有回头路的鬼门,只余下满腔忠血,但求护顾家周全,万死不辞。 可顾於眠心底是拿隐卫作家人的,他看得通透,自然清楚,人这一生,牵挂的越多,便愈是束手束脚。然而他抛不却,便只能——作茧自缚。 这俗世本就是金玉泥瓦砌成的牢笼,纵使他摆脱不得,又有谁逃得开呢? 第15章 凄晚 “都给我跪下请顾公子进去。”…… 许地步家,百年前有女嫁给尚是禮间之皇的李家。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步家高升得顺遂,自认皇亲国戚,连大族许家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平意之争后,步家依旧借着同李家的交情做生意,溜须拍马,又善于钻营,会走门路,借着墨门之乱还大发“国难财”,如今自然日进斗金,有钱有势。 但人皆道步家是德薄位尊,目使颐令惯了,总不把寻常百姓放眼里,许是自诩天潢贵胄,成日摆着个架子。 倘若不是步家人并非天生术法,否则就他们那架势,许地恐怕都要易主了。 如今,步家统管着许地同陌成三族的贸易往来,许家虽是名义上的主子,但步家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同许家“勾心斗角”,属实是狂妄。 步家在许地的官员中本已经占了许多位子,他们还硬将“富贵险中求”奉为圭臬,当许家人都傻子似的,把心腹都明晃晃插入了许家府邸。 奈何许家家主许暮炤向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儿,碍于交情,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许大公子许辞闲却从来不是仁义至上者,杀鸡儆猴之事,他手起刀落便也就结束了。 寻無十一年,许辞闲清扫许家府邸,以所谓“净尘”名义,当众斩杀许府叛党整整二十人。其中既有他族混入的死侍,也有步家的三人。 那日许辞闲手中玩着带血的剑,放言—— “还有下次,杀的便不只是些渣滓了。” 他是笑着说完那些话的,只是那笑就像把刀,要一层层剜开人心般,令人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据说那日,去的人都是小跑着回的自家府宅。 步家因此也才收敛了些,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步家人依旧嚣张跋扈。 而所谓“苍巡”,巡四地,寻的自然是不仁不义之徒。 十五族作为四地之主,背地里为敛财逐利,也说不上有多干净,这苍巡自然会损害十五族利益。 但只要分寸在,便不会坏了两家的情谊。所以苍巡有时也是十五族手里的一把刀,专门用于清理不便于亲自动手的事。 而如今这步璋横行霸道,许辞闲不便下手,苍巡算是帮了大忙了。毕竟步璋是栽在顾家手里,可不关他许家的事。 ------------------------------------- 顾於眠第二日一早便往步璋府邸去了,只是步璋那家伙在这小地方蛮横惯了,连下人都有些目中无人。 只见那没眼力见的奴才偷闲惰怠地倚着门,见有人来,伸了伸腿,眯眼瞥着顾於眠,带着些蛮横开口问道:“什么人?这么早来我们步府干什么?” 顾於眠也不恼,只恭恭敬敬作了个揖,笑道:“麻烦你向步老爷通报一声,说顾家顾於眠请求一见。” 那奴才听了,眼睛瞪如铜铃,说话也不利索起来,“顾……顾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先候着,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只是大抵又是步璋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再尊贵的大人来了,没有通报也只得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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