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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 “尘吾!不要吓着他了!” 魏长停笑着快步赶上前头的纪千弦。 命由天定,人胜不了天。 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想,如若那时真的有人给了他一瓶毒药,或许日后便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 许多年以后,他再一次想起今日,依旧这么想着。 ------------------------------------- “啊……这啥鬼地方啊?”,许昭安一睁眼便见周遭尽是碎石乱木,他拍拍满身泥土,站起身来。然而霎时间,瓢泼大雨便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身。 “这梦倒也不必如此真……”,他嘟嘟囔囔,见眼前物愈发清晰,他这才发现那雨中立了俩人,但他们似乎并不能瞧见他。 “我们走吧!别管他们了!我求你……别救他们了!”,那玄衣少年几乎跪在地上,他目眦欲裂,双手紧紧攥住一人的袍摆。 然而那一身夜行衣的侍卫却只是摇头,“公子,您知道我不能答应。” 他说着便要扶起那少年。 “戚煜,我求你!”那少年在大雨里撕心裂肺地喊,“算我求你了!” 戚煜?好生耳熟,许昭安蹙眉琢磨,他听过太多太多话本,这会竟一时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了。 然而名唤“戚煜”的侍卫扯开少年的手,头也不回地翻墙入了那林边的府邸,“公子,你且等我!” 滂沱大雨中,那少年垂头而立,像是将死之人,他麻木地抬眸,竟多了几分入骨的戾气。他敛声瞧着戚煜走的方向,仿佛已然料得到会发生何事。 “什么人!?”不多时那府邸中便传出几人的惊呼,“站住!!!” 戚煜自那府邸中冲出,他臂上挨了一刀,淌出的血混在雨中直直落入泥地,只是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同那少年一般大的白衣孩童。 “啧……怎么只有一个……”,戚煜没瞧自己的伤,眼依旧瞟着那府邸,像是又想往其中钻,谁知那白衣少年握住了他的手,只是摇头。 “孩子,你哥呢?” 不住发颤的少年只是摇头,“不见了……” 戚煜盯着那府邸,似乎犹豫了一会,却只能叹一口气,“我们先走吧!” 然而为时已晚,随之而出的侍卫已至眼前。 “喂,站住!你什么人?!”,戚煜闻言停下脚步,将两个孩子挡在身后。 “小的是恰路过的车夫!” 然而那人狐疑地瞥了瞥身后两孩子,竟一刹震颤,“那孩子怎穿着府邸衣服,那是册上的!” “喂!都过来西门!!!” 戚煜发觉不好,忙将两个孩子往林子里推,“公子,快些带他走!!!” 可那公子倔着不走,他拽着那白衣少年的后领,似要叫他亲眼看看为了救他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戚煜的刀剑已然出了鞘,终于对那侍卫露了威,“你不该看见我的。” 剑影刀光不过眨眼间,大雨中污血溅了两孩子一脸,来人比想象的多得多,然而戚煜单冷着脸瞧浓血如雨落,扑上前的侍卫很快便都倒在了他的快剑下。 他的长剑本已半收入鞘,谁知,只听闻水花轻溅声,一人踏雨而来。 来人面色不虞,凶目透寒光。 许昭安见状瞪大眼,“盛……盛昶?” 那白府里低声下气的風卫盛昶面上是一片寒凉,他抬起手中剑便对准戚煜,“你做什么?谋反么!?” “莫拦我,这孩子无辜,不能死!”,戚煜并不惧怕,语声平稳有力。 “无辜?他日后寻仇,死的便不是一两人了,到那时你可还会觉得他无辜?”盛昶踩在尸首的空隙间,避开了倒地的侍卫,“戚煜,你剑术不及我。” “又如何?黄毛小子!都是替自家主子办事,你有多高贵?白家狗!” 盛昶没再多言,挥起剑便砍上了戚煜的臂膀,他三番五次想要伸手去抓那少年,只是他们跑走了,不再回头。 许昭安蹲看二人争斗,纵他对剑法一知半解,却也瞧得出俩人剑法相似,且盛昶永远压戚煜一头,又快又狠。 技不如人的戚煜很快倒在血泊中,大雨顺着盛昶的剑落在戚煜心口处,只是那块地被锋刃给填满了,挤不进去东西,倒不断往外淌着血。 “盛……昶,莫……莫做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放过……他……们!” “师兄,别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如此慈悲了?为了个孩子至于付出性命?” “求你……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盛昶垂眸看着他,端站雨中,直至戚煜彻底没了气。 他的眼睛瞪着,死不瞑目。 盛昶弯下腰帮他将眼睛盖上了。 “我兄弟的命,你要怎么还……”盛昶嘀嘀咕咕,他瞧着满地死在戚煜剑下的白家侍卫,“谁命比谁贵……” 又听得长靴踩在水中的声音,一人小跑而来,“盛昶!如何了?那孩子可抓到了?” “哦,我杀了!” “人呢?” “碎|尸了。” “什么?!”,那侍卫惊得舌桥不下,瞪大眼瞧满地死尸。 “我下手没轻重,分|尸了!”,盛昶懒得搭理那人,他自顾自抹去满面雨水,语声寒凉。 那侍卫咽了口唾沫,也不愿踏在自家兄弟尸身上,于是单站在原地踮脚往盛昶身后瞧,然而雨帘太密,他只看见了一地的血和尸首,却也没多想。 “你也真是……人家不也挺可怜的……” “你现在说可怜?追杀的时候怎不说?”盛昶在雨里洗净手,“对了,把那尸首送回去!” “送回哪?”那侍卫无奈,只能举着灯笼去瞧,谁知他霎时间瞪大眼,一时间面色铁青,惊魂难定,“戚煜!?这他娘是戚煜吗?!” “看不出来么?” “他怎么死了啊?!你杀的?” “墨家兵杀的。”,盛昶语声寒凉,扯起谎来并不慌张。 “啧……送回去倒是可以,只是你说咱送回去,他们会不会说是咱们杀的啊?” “别带名。” “行吧……”那侍卫瞧着戚煜惨白的面,竟不由叹了口气,“这也太可惜了……” 那侍卫抱起戚煜的尸身,摇着头走了,那盛昶却独立雨中,兀自盯着两个孩子跑走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他又回身瞧了眼有无侍卫在,见无人,他才喊,“别回来了听见没!给你送回府去!” 许昭安见状也不愿久留,只是这林中晦暗,大雨分明将二人行踪遮得严严实实。恰这时,流萤翩飞,灿灿金光穿透那雨帘入目来,他于是毫不犹豫便顺着那光跑去。 他一路上拨开无数拦路枯枝,终于瞧见了缩在草丛中的两个少年。 那玄衣公子落泪无声,那白衣少年却瑟瑟缩缩,生生将泪逼了回去。 “都是你害的……去死吧!”,那玄衣公子双目通红,他狠狠掐住白衣少年的脖颈,直掐得那孩子脖颈间青筋暴起。 然而他到底松了手。 白衣少年双手握住脖颈,已然喘不过气,却还是从喉底挤出微弱的声,“抱歉……” “我绝对不会给你好日子过的!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白衣少年闻声颤抖不止,他白衣上满是污泥,却朝那公子跪下,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着玄衣的公子斜目瞥着他,逼人戾气像是要活活将他杀了般。 “我会带你走,但我要你答应我……” 还未能听清那玄衣小公子说了什么,许昭安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方才种种是梦无疑,可他却想不明白究竟是那望尘梦中的来日图景,还是过往的几缕云烟? 他不明白,亦不知如何明白。 可眼见彼时盛昶模样要年轻些,他多少能猜到那是过去了。 只可惜,那俩少年之貌隐在雨帘中还偏带了些模糊虚影,他如何都看不清。 那两人究竟是谁? 许昭安想自迷蒙混沌间端出个冷静思绪来,奈何头疼欲裂,他终于放弃了挣扎,昏死过去。 第58章 阿眠 “我只愿你谅我私心,莫娶他人,…… 檐下风铃响, 啁啾鸟雀声在拂晓的曦光中转了个圈还是落入那小公子敞开的怀抱中。 一笑五云溪上舟,跳丸日月十经秋。 十四年乌飞兔走,逐渐被淡忘在时序中的过往落入尘世, 终究作了命里一抔再寻不见的土。 “阿北!你把我抱起来!”,年方五岁的顾於眠仰头望着那年也才十五岁的北卫北虚,水灵灵的圆眼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那小公子踮起脚伸长双臂索抱, 只这么一举便让在场的隐卫都软下心来。 “那自然是可以的, 公子想要什么我都给!哈哈哈哈!”, 北虚抱着顾於眠, 惹得一群人羡慕得咂舌。 “公子, 我们也行的!” “公子, 西娄更高!” “不要!我就要阿北!” “为啥啊?!” “自然是公子年纪轻轻便识美人!”, 北虚得意扬扬,他挑眉瞧了趴在肩头的小公子一眼,见他欢喜,更是轩轩甚得。 谁知那孩子扑闪着大眼睛, 笑得单纯无邪,“因为阿北会爬树!” “……” “哈哈哈哈哈!北虚你就上树讨得公子心!我看你有几个胆抱公子上树!” “公子……我们不上树……”,北虚支支吾吾,瞧着怀中小公子,不知如何是好。 “上树!” “不……公子……我带你去散步吧?” “不要阿北抱!” “哈哈哈哈哈!北虚你快把小公子放下来!”, 一群看热闹的隐卫高兴得直鼓掌。 无我无情,无姓无名,生死凭天,魂归顾氏。 顾家隐卫名字并不固定,无论是北虚、西娄还是东氐等名字皆是顾家赠的。也许不过一年间,称作“北虚”的人便叫了“段钧”, 无有姓名者又唤作“北虚”。 所幸,自顾於眠记事起,隐卫的职位未尝有过变动,他好歹没记岔。 “可爱吧?那是我!”,顾於眠拨开遮面的垂枝,对严卿序笑得灿烂。 严卿序忍住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认得出来!” “可真怀念呐……”顾於眠瞧着那活泼天真的小孩在院里疯跑,后边七八个隐卫追着,银铃般的笑声直把欢喜荡入心间。 “公子您慢点!!!” “哈——哈——哈!追不到追不到!!!” “公子!!!” “公子现在就跑得如此快,以后还得了……”,南卫南鬼停下追赶的脚步,慢慢跟在几人身后踱步,他那长腿跨几步便要到顾於眠身边去,追着实在没意思。 “倒不如说公子现下就生得如此讨人喜,日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家的小姐们!”,东卫东氐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公子才五岁,你就想着他日后娶妻生子了?!” “……”,东氐不愿搭理他,摇着头走了。 严卿序偏头时恰见顾於眠看得认真,于是将手轻轻揉在顾於眠的乌发间,“隐卫如今尚且安康无虞,你得的照顾一分不减。你若愿意,以后受的宠便再加我一份吧?” 顾於眠闻言扑哧一笑,“那便多谢严公子了!” 旧忆惹人醉,可惜已是昨日事。 顾於眠知道不能耽误事,他拍拍衣上尘便站起身来,朝严卿序伸出了一只手,“我们走吧!办正事要紧!” 严卿序点点头,紧紧将那只手给握住了。 两人转身向虚无的深林里跑,像是义无反顾地背离曦光耀目处,入了昏暝混沌所。 野火不止,休明盛世亦难逃泣麟悲凤之命数。 ------------------------------------- “於眠,这……”,严卿序无处置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啦?”,顾於眠蹲着看那不过四岁的孩子,笑得若朝光入怀。 “小公子,你怎么自己在这呀?”,顾於眠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其实是想掐一掐顺带揉一揉那白皙柔软的面,但一想到那是自个小时候,他终究不能做个“刁钻促狭”之徒,于是忍了回去。 那孩子怀里有一大捧糖,寻常时候,隐卫都会躲在暗处盯着他,然而这会顾於眠四望,并未瞧见隐卫的影子。 “等阿昭和念与。”,稚嫩的童声软软糯糯,他甚至没有抬头瞧顾於眠一眼,只任由口中糖将两颊塞得鼓鼓囊囊。 顾於眠于是回过头去对严卿序笑得猖狂,“卿序,你信不信,你向他要糖,他会全都给你?” “於眠……别和小孩子抢糖啦……” “欸~卿序你试试嘛!” 严卿序无可奈何,也蹲下来,“小公子,我第一次见你呢,不知名字是?” “阿眠。”,他正专心吃糖,并不很愿意搭理严卿序。 “可不可以送给哥哥一些呀?” 幼年顾於眠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无辜,他绒绒的眉头颜色浅浅,显得整张脸更为白皙。 他眼神很是茫然,只是听了严卿序的话,也没多犹疑,便往他手里放了一半的糖。 “欸?还有呢!”,顾於眠在一旁乐开了花。 那可怜小孩看了眼手里剩下的糖,终于带了些犹豫。然而,他还是将手中糖都放到了严卿序手里,声音软软柔柔,“哥哥吃糖。” “也太傻了!”,顾於眠哈哈大笑。 孩子不解他意,只是盯着他看,瞪大的圆眼写满天真。 “行啦行啦,还给你!”,顾於眠从那僵直得一动不敢动的严卿序手里拿过糖,又放入那孩子怀中,笑得明媚开朗,“可别吃那么多糖!小心甜掉牙!” 那小孩又抬眼看了他俩一眼,轻轻摇头,“不掉牙。” “行行行!” 顾於眠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发,又朝严卿序笑着耸了耸肩。 “唰——唰——” 细碎的声响乘风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箭在弦上、张弓待发的焦灼感。 两人霎时屏息,然而那小孩吃糖磨牙声太大,俩人只能更小心仔细地去听。 “呜呜呜——” 身后那晦暗林子里,分明传来低低的哭声。模糊混沌中似有什么在涌动,双腿磨地,爬动着,在地面留下鲜红血迹。 闻婴啼,见血婴。 满身是血的鬼婴匍匐于地,眸中空空,口中淌血,他虽是哭着,嘴角大咧却像在笑。 “这是什么怪物……卿序,我们走!” 俩人正要跑,谁知那孩子似乎也瞧见了怪物,瞪大眼,像是很害怕,手里的糖掉了一地。 顾於眠咽了口唾沫,也没多加犹豫,抱起那孩子便撒开腿跑。 恰是他抱起孩子的那一刹那,那爬动的血婴开始在地上疯爬,像是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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