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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西做什么?我这辈子如若单是为了活下去才窝囊至今,倒不如让我早些死在那兵荒马乱之时!”林矜煙一哂,“我可不怕死,苏将军该当心自己的性命才是呢!” 他一抬手,身后一巫祝模样的瘦翁便走上前来。那巫祝身披七彩的破烂羽衣,面上用朱砂与雄黄画了些古怪的图案。 只见瘦翁屈腰俯首,恭敬递过去个稻草扎的娃娃:“大人,东西扎好了。 可林矜煙方将那东西接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缭亦已持剑杀了上去。苏燎亦并非会术法之徒,但仅凭手里一把灵剑已够他叱咤风云。那“武将军”在四营中乃出了名的煞气腾腾,从来是人挡杀人,鬼挡杀鬼,安晏五大营中也唯有其余四位将军有与之一战之力。 林矜煙自然清楚,他偏身躲开苏燎亦的攻击,并没有要同他真正一战的念头。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矜煙只防不攻,嘴皮子上下张张合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欸,你怎如此着急?我还想好心给你点捎点消息呢!” “啊,真是可惜,当往我左侧多刺一寸才行呐!” “怎么?生气了?” 苏缭亦并不搭理他,出剑迅疾,且剑剑往要害去,可林矜煙却是次次都能轻松闪躲开,毫无破绽。 所幸那将军并不着急,他一向沉得住气,只待林矜煙借术法反击,也坚信那时便能摸清他的招数,以寻找破解之法。 “不如我告诉你要如何赢下这场仗吧?” 林矜煙语出惊人,苏缭亦装出怔愣模样,林矜煙莞尔,也慢下动作,谁知苏燎亦却将垂下的剑猛然抬起,林矜煙拔剑一挡,却没能承受住那将军的气力,脚底下一趔趄,堪堪稳住身子。 见状,苏缭亦飞起一脚便踹在他腹间,被踢飞的林矜煙砸至身后巫祝身上,二人双双倒地。 苏燎亦以长剑指着狼狈不堪的林矜煙,道:“如实交代,你此行任务是什么?步氏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矜煙垂头不语,苏缭亦察觉有诈,忙要向后退开,谁知恰这时,林矜煙已狞笑着将手挂上苏燎亦的脖颈。 一把锋利短刀猛然划破他脖颈处的皮肉,有汩汩鲜红自裂口出淌了出来。苏燎亦赶忙捂住伤,却见林矜煙手里拿着那把沾血的刀,笑得癫狂。 他说:“苏燎亦啊苏燎亦,四营兵败是拜你所赐!若你非四营大将军,我也不会来找四营的麻烦。若你未轻敌而被我所伤,你四营也不会败。” 苏燎亦并不说话,他被林矜煙用刀指着,白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安晏五大营从今日起便将一点点土崩瓦解。”林矜煙长舒出一口气,瞧上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根本不在乎步氏是输是赢,至少,无论这场仗是输是赢,于安晏而言皆是败仗。十五族的灾还没来,但也用不了太久了。无论如何,开了这个头的人都是你苏燎亦!” “苏将军,带着愧疚活下去吧,也如我一般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那把带血刀被林矜煙的长指一转,猛地顶住一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中的稻草小人的脑袋,而后狠狠戳入其中。 苏燎亦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却见何赢匆忙赶至了他的身边。眼见疗愈外伤的术法荧光在苏燎亦脖颈处亮起,林矜煙只是笑,并不阻拦。 “十五族的刍狗……苏将军的伤治好了么?” 何赢闻言猛然一怔,话还没说出口又被林矜煙堵了回去。 “治好了便睁大眼给我好好看着!” 身侧不知何时堆叠好的稻草堆被推了过来,熊熊烈火在下一刹烧了起来,林矜煙信手一抛,那小人便掉进了火中。 何赢瞧着那接天雄焰,是目瞪口呆:“这是烟……祀?献灵术?!不好——大家快走!” “走?!去哪?!” 何赢没回答,拽住苏燎亦便往后跑,他一手伸入怀中取出个东西,却不自禁咬紧牙关。 三支鸣镝齐发,火光映夜,尖响刺耳。恰这时,那烽火台上的士兵中因中箭而自台上摔落,血肉模糊。 何赢又喊:“快上烽火台点狼烟!还有,快杀了据守四角的布阵巫祝!” “将军!狼烟早已点燃了!” 闻言,何赢觉得有些恍惚。 天摇地晃,梦已成空。 即便他还在挣扎,还在冷静发号施令,可他似已看见了四营的结局。 安晏五大营中,最缺懂术法之人的便是四营与二营,二营前阵子新收了许昭安和苏衔慕,可他们没有,本还因距其他三营较近而心存侥幸,怎知狼烟已点燃许久,却仍不见援军。 “将军……” 苏燎亦没容他说下去。 天边破开了一个大口,其中有源源不断的尸兵阴魂往外钻,跑着的、爬着的、跳着的……各式各样的魑魅魍魉齐出。 “此乃鬼神幻术,但身在阵中,便皆是货真价实的妖魔鬼怪。倘我们输了,便死路难逃。” 闻言,苏燎亦让何赢松开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擦去面上血,眼神依旧坚定。 ------------------------------------- 整整一夜,他们皆在同那群源源不断的阴兵相抗,杀了一个又添两个,没完没了。林矜煙自己并不动手,只在营门前坐下,一边悠悠地喝着侍从们奉上的茶,一边轻轻揉着被苏燎亦踹出伤的腰腹。 迷雾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与尸鬼身上的腥臭腐味。本固守后方的卫泓杀了回来,自言已将据守两角的巫祝杀了,后知后觉的何赢这才明白巫祝皆不过障眼法,布阵者另有其人。 天已有些微明,何赢仰首,眸子里有些空洞,可他握紧手中剑,奋力一挥又杀了几只欲扑上前的凶鬼,道:“骑上灵驹奔赴各营之人皆未返回,援兵不会来了。” “将军,我们撤退吧……”何赢竭力冷静,紧握住苏燎亦小臂的手却在不停发颤,“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生死长夜,吾等皆不过苍天膝下一只卑贱蝼蚁,苟延残喘,倒不如一死方休。” 语声落地如有惊涛骇浪乍起,来人语声轻蔑,身披墨色斗篷,面上还带着副青面獠牙的铜面具。 他身侧跟着个乐呵呵的林矜煙,林矜煙拦下欲拔剑的蒙面之人,眼底是笑意。 “胜败既定,我便大发慈悲地让你们死得明白些。入此阵,用的是同此地羁绊最深的苏燎亦的血,倘他不死,除非从外攻破,否则此阵便无解。此‘献灵鬼阵’是我给安晏和十五族送的第一份礼,你们便好生收着吧!” “啊……”林矜煙装模作样地慨叹一句,“这儿怎么只剩十来人了?真冷清呐!不如这样,我给你们指条活路吧?” 言罢,林矜煙打了个响指。不过刹那之间,据守东南角的一巫祝和几个侍卫皆吐血而亡,他们身边开出条一次仅容一人过的小道。 有不堪受此侮辱的四营兵拿起剑又要冲上前去,谁知苏燎亦却把他们拦住了。 “走!你们打不过他!” 林矜煙闻声仰天大笑起来:“苏将军说的极是!快跑啊——哈哈哈——都给我跑啊!!!” 他的声音含了血似的,逐渐嘶哑起来。 “你们都生了两条腿,怎都不跑?连才至你们膝头的孩童都知道跑!跑起来甭管血啊泪啊,哪怕前头是个死人坑也得跳下去!这样才能活下去啊!” “你们快走,我来拦住他!” “将军!!!” “走!你们根本拦不住他!四营不能一个人都不剩!” 何赢冷了脸,拉住卫泓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林矜煙没急着动手,一直等到那几人消失在了视野里,才不慌不忙地抬眼看苏燎亦。 俩人相对而立,林矜煙仍旧在笑:“苏燎亦,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我同你无冤无仇……” “是么?!是么?!”林矜煙叹了口气,“你怎如此轻易便忘了?也对,你怎会记得呢?也罢,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但苏燎亦——我要你生不如死!” 苏燎亦见他发狂,毫不犹豫地抛下杀鬼用的灵剑,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那剑上尤透着血光,可惜林矜煙闪身近前,只念了一句,苏燎亦旋即晕头转向。 “你要堂堂正正地比,与我何干?阴招损招,有用便好。”林矜煙的长靴踩上了苏燎亦的手,不知轻重地在地上反复摩擦。 “吾来此,乃为助你了却血海深仇,你并未提前知会我此地有步氏之人。” 那身披斗篷之人盯着那群形色各异的巫祝,语气不善,林矜煙只是笑看他。 “结束后都杀了便是。无论是步氏还是十五族,我皆不在乎,对这天下更没有半分兴趣。家仇得报,便够了。” “来来来——苏将军,先别睡!先给其余营写封血书。”林矜煙蹲了下来,将纸放到他面前,而后割开他的手臂,放出鲜红的血,“来!用自个的血写!” 然而,那苏燎亦这会已是动弹不得。林矜煙抬起他的脸,一把小刀在他面前晃呀晃,而后在他眼下几寸之地遽然刺下,一直划至下颚之处,在他面上留下道长长的血痕。 “是我考虑不周了!成,我替你写!” 林矜煙哈哈大笑,于是用手指沾了他面上血,旋即在每一张纸上都写下三个大字——“四营败”! “哈哈哈哈哈——” 林矜煙满身是血,像是疯了。他从怀中取出那把折扇,又在身前扇了扇。 “好戏开场喽!不如同我赌一把?”他回过身,对着那身披斗篷之人,笑得既灿烂又狡黠,“我先来!我赌——步氏必输,你们也赢不了!” 那披斗篷之人并不作答。 ------------------------------------- 一大营距四大营最远,因而当一营收到四营兵败的消息时,其余各营皆已收到消息。 自那日起,安晏各营中便人心涣散,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人悲愤交加、裂眦嚼齿。在此期间,各营都派了不少人在西北各地搜查,将西北都翻遍了,还是没能寻到步氏的行踪,他们像是隐遁于世,没留下一点痕迹。 加之以接连数日阴云蔽空,天光晦暗,各营中都传起了“四营败,吉星堕”的谣言,纵四位将军皆有意维持营中秩序,军心却仍旧乱得一塌糊涂。 恰是各营都无可奈何又提心吊胆之时,有封带血的信被送到了一安晏小卒的手中。 那人手里揣着信,久久未能拆封。 他攥着信,像是捏住了自个游丝一般细微的命。 自他来安晏起,他可曾如此心慌么? 许昭安不懂,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何苦差事就偏偏找上了他? 可应该是他人么? 似乎也不该。 掌心汗将信濡湿了,他于是将信在一旁放下。然而几番犹豫后,他还是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第139章 买卖 “好生公平的买卖!” “哥, 信里写了什么?” 眼下浮着两道青黑的苏衔慕见许昭安面色惨白,先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 他在许昭安身旁盘腿坐下,一双冰冷的手抬起后便停在了红肿的眼处。纵心底明白目中早便因泪落尽而干涸发涩, 他下手动作却并不轻,那双明眸很快泛起了血色。 见半晌无人应答,他方不紧不慢地补了话, 语声叫人听来似迫切又似怠惰, 尾音是虚虚飘着的:“和我大哥有关么?” “嗯……步氏要我们……以命换命……” 许昭安言罢垂首, 任散乱的乌发遮去了眼角一滴不争气的泪。 苏衔慕闻言, 呼吸似乎有些不顺。他一时间喘得有些厉害, 很快开始掩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方掀帘入帐的解云和殷盛的面色都很难看, 殷盛的面被冷风冻得通红, 他没缘由地开始在帐中走来走去,解云却是径直走到案桌前,微俯首盯住二人,一言不发。 他二人是昨夜收到后二营来信, 才匆匆赶回来的。许昭安单在信中粗略讲了步氏那封“夺命书”的大意,便叫一众二营兵心凉成了凛冬的淮平水。 许昭安仰头瞧解云,圆眼都被愁眉压塌了,却还不忘装出副洒脱模样。他招手叫解云靠近些,旋即将信上字指给他看。 “信中说得很明白……欲救百余个失踪百姓, 以及除苏将军以外的四营俘虏二十余人,需用许昭安和苏衔慕来换。一日不答信,就杀十人,自老弱妇孺开始。从第二日起,开始废苏将军的四肢,先断手, 后断腿,而后割耳、剜目……” 眼见一旁苏衔慕抖得厉害,许昭安没再将那残忍的话念下去。解云将信接过去,一行行仔细地瞧,每多看一行,便有数只白蚁狠狠在他脖颈上咬一口,疼得他瞳子都在晃。 “步氏大抵是想控制许地吧……我们仨都是禮间许地的……”许昭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随着被他强咽回去的苦水一齐入了腹。 那踱步的殷盛本还在嘀嘀咕咕地骂娘,谁料周遭突地陷入一片阒然之中,整个帐里仅剩下他一人在爹娘祖宗、狗屎屁尿地叫唤,那话脏得很,不堪入耳。 一本书经由解云之手,毫不留情冲殷盛的脑袋砸了过去,殷盛抬手拦住书,在身侧放下后,方问:“不光这些吧?还说了啥?” 解云面色不虞,他死命攥着信,似要将信给撕了:“在换人之前,不许告诉其他营,如被发现,就挖了苏将军的眼睛。这般算下去,十日内不回信,含苏将军在内的百余人皆会被五马分尸。但若二营能依信行事,便不会动苏将军一根手指头……狗娘养的畜生!” 殷盛瞥了那鲜骂脏话的解云一眼,搔了搔脖颈:“那步贼之言有几分可信?你俩小子先想清楚再开口。” 许昭安沉默半晌,却问:“将军怎么说?” 解云那双将长弓握得尤其稳的手不知怎么上下微微晃动起来,他垂首读信,置若罔闻。殷盛见状将眉一拧,用手肘撞了撞他。 “快给人拿去啊!磨磨唧唧干啥?以为你藏着,他们就真看不到啦?急傻了么?” 解云一咬牙,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扔了过去。 “云哥……你拆开信看过了?怎比我还不懂规矩?” 许昭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长指自被撕开的纸封口探入,从中取出张发皱的信笺。 “将军写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在边上……”解云舔去嘴角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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