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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已三年,过去权当幻梦不敢觊觎,而今有幸得他青睐,必不能负他。” 严胤闻言冷笑一声,原来自己那看似温良的君子是个醉色之人。 只可惜了,严卿序所言堵了他往顾家讨说法的道,自家赔钱货先招惹的顾家郎,他能如何是好? 其实十五位家主本有交情,也不乏过往知己。只不过,待那掌族的玉印递到手中后,都像是变了性子。 十五族人眈眈逐逐,每位家主便也都敲着算盘,仔细忖量着如何让自个族派之威名扬四地。 什么磊落少年郎,什么温润玉君子,什么浮世逍遥仙,什么道义,什么真情,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他们不曾想过自己立于山巅,看到的,和祖祖辈辈并无二异;不曾想,自己终究不过精雕细琢出的傀儡,被该死的天命牵着往灰暗的曲径走去。 严胤同顾家主顾枫少年时也是虚妄山同窗好友,那顾枫年少轻狂,人赠诨名“顾疯”,他成日往阴邪地跑,像是不死不甘心。 只是他后来如十五族中许许多多人一般,突然收敛了性子,做了顾家的温润君子。他美名远扬,世人都赞他温柔敦厚,如玉温良,却鲜有人知道,他本不是那样的人。 他尚且疯癫时,同严胤便结下了梁子,俩人是不折不扣的冤家对头,幸而禮间百权相隔甚远,不至于常见。 严胤其实并不愿同旧友勾心斗角,也倦于纠缠。可惜,十五族无友可言,他上了年纪才明白,许多人愈走愈远,早便成了陌路人了,死的死,散的散,他走了半辈子,也留不下一个交心友。 “所以呢?你要做什么?”严胤回过神来,语声中少了同顾於眠的客气,自然更加寒凉。 “望父亲成全……” “你就因这等破事跪我?从小到大,你跪了我几次?” “因为值得,也因歉疚。” “不论他是谁,我只问,倘有了他,你自添软肋,你心心念念的大义怎么办?” “二者并非不可兼得。” “总有一日,你会发现不可兼得。” “那便待那日至再说。” “放肆!如此短浅之言也敢在我面前说?” “是孩儿优柔寡断,择不出先后之别。但有些苦无需受,那日到时,我必不犹疑。” 严胤冷笑一声:“行。” 更多内容请搜索QQ频道:《:gn 》获取资源 言罢,严胤起身,便要走。 “父亲!” “别再让我瞧见你为了这等俗事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没骨气的蠢货。” 严胤停在门前,他本想甩袖而去,却不知为何又忍不住添了句:“严家无需以姻亲作棋子,但你二人要坏十五族的规矩,我不能不拦。现下尚不知其果,我也倦于插手,遑论……严家手上恶债已太多,没理由再添一个……你好好待他吧……” “我必不负他。” “你今夜因他慌神,已是大忌。既你想跪,便跪一夜寻个清醒吧。你欠下的,来日要记得还。” 严胤走了,头也不回。 “卿序明白,多谢父亲。”严卿序的面上已露了笑。 于严胤而言,这从来不算惩戒。他放了严卿序和顾於眠一马,必然要在他事上讨回来。 那是严胤的借口,却是严家的规矩。 严卿序跪在地上,极为虔诚地,只若是过往无数夜晚一般,面朝父亲案桌上的笔墨纸砚。 他勾着唇,像是领了赏。明月光穿过纱窗入屋来,洒了那温润公子满身。 ------------------------------------- 屋上名唤“褚然”的侍卫拎着把长弓,因是被宁承骂了,故没再弯弓射天上飞鸟。 夜色正浓,他瞧着地上行人走兽,神色淡漠。 然而一玄衣影突然入目,他又面无表情地拉开长弓。箭已就位,却因想起宁承所言,不免犹豫了片刻。谁曾想便是那短短一瞬,那玄衣人已轻功几步跃至他身侧。 怎会如此快!? 褚然还未来得及拔刀,那人未出鞘的剑便挂上了他的脖颈。 披着黑斗篷之人站在他身后,语声冷冽:“别总一惊一乍。” 他闻声猛回头,于是瞧见了那张较自己冷面要更加寒凉的面容。 霎那间,褚然已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于房顶,他垂头抱拳:“谢公子,恕我眼拙。” 谢尘吾没理会他,兀自道:“闭紧你的嘴,我自会知会严家人。” 褚然颔首:“是。” 谢尘吾又借轻功远去,不过眨眼间,他便闪入严府,不见了踪迹。褚然远远瞧着,琢磨着谢家公子应是往往自家公子房里去了。 可公子还跪在老爷书房啊…… 褚然摇摇头,又站起身来,他手里握着弓,只若夜间寻食的鹰隼,找着下一个猎物。 亦是当晚,弓响惊夜月,血溅几尺。褚然冷眼瞧着倒地的刺客,一脚踩上了他的心口。 “擅闯严府者,杀无赦。” 褚然回首瞧了眼那森森露寒的严家府邸,一手拎弓,一手拖尸,又默然往府中去了。 第85章 纪冕 “生是严家人,死亦作严氏鬼,你…… 紧闭的木窗突地被人从外边打开来, 寒风卷着残雪进屋,玄衣人手撑窗沿翻将而入,身稍侧又将窗给闭拢了。 外屋声响未能惊动内房人, 来人行步无声,探身入房时单瞧见一瘦削身影孤坐镜前。那公子木木樗樗瞧着面前铜镜,口中还低声念着什么, 像是在同人交谈。 然而那玄衣人蹙起眉再细看, 却未能瞧见他人身影, 他忖量片刻这才快步近前。 后知后觉的顾於眠倏然起身, 只是朝云方露出半截便被谢尘吾一掌给打回了剑鞘中。 “你方才在同谁说话?”谢尘吾抱剑在他身后站稳, 眸一垂, 恰瞥见那镜中映着顾於眠脖颈处的瘦骨。 “尘……尘吾?你怎么来了?你的伤……”顾於眠眼神飘忽, 如若做了什么亏心事。 谢尘吾并未察觉,只当顾於眠是自言自语惯了,他面上淡漠,没头没尾道:“我要继续苍巡。” “这……恐怕不妥罢……” “我本便无需你应允, 不过知会你一声罢了。严卿序不在,我才先来寻的你。” 顾於眠无由一愣,又惊觉喉中血腥味一丝丝弥漫开来,他默默咽了口唾沫,又苦笑着迎上谢尘吾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尘吾, 莫要强撑,内伤本便需要静养。” 可惜一语罢,旋即到来的是长久的静默,顾於眠无奈,知道谢尘吾倦于搭理他,只得又开口问:“为何不走正门, 怎扮刺客?” “谢氏不允,不得已而为之。” “可……”顾於眠欲言又止,终究没再说下去。 “别说废话,苍巡本就有我的位子。” “我自然不拦你,只是恐怕你得先知会严家主,顺带给族中也捎封信……” “我自清楚,何须你教。” “那今夜?” “我去严卿序房里等,不会扰你。”谢尘吾顿了顿,又将眉心拧紧来,以至于面上不觉露了些嫌恶,“别把我的伤势告诉严卿序。” 顾於眠点点头,耐着心口剧痛笑道:“事关谢、顾二族之事,我怎可能乱来。尘吾……欢迎回归。” 闻言,谢尘吾面上似乎又冷了几分,他语声寒凉,隐似雪虐风饕:“有人还回不来,倒也不必迎我。” 他似乎莫名生了怨气,不待顾於眠再说,谢尘吾便快步出了内房,紧接着翻出窗去,不过眨眼间便凝作浓夜中难寻的零星一点。这回他忘了掩窗,寒凉晚风自敞开的窗子钻入,顾於眠掩了掩身上袍,愣愣站在窗前。 他抱臂忖量着,口里嘟嘟囔囔:“未央灯灭一盏,鬼门关踏过槛……” 屋内又响起诡谲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入耳来。顾於眠有些倦了,却还是拖着身子至桌前坐下,执笔在信纸上写下几行墨字。 与此同时,蠕动的死尸开始从床底、柜中钻出,龇牙咧嘴着朝他匍匐而来。 顾於眠伏案写字,似乎并不在意,晚风卷起窗沿残雪拂面而来,他巍然不动,如于飞瀑间闭目打坐的行僧,凡俗皆难入目。然而梁木顶突地传来声凄厉的哭嚎,纵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他依旧无可奈何地循声仰头,入目的果然是一张狰狞人面。 “济世救民……” 挚友之音声声如惊雷砸地,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他颔首,面上挂着苦涩的笑。他先是瞧见自己的掌心间沾满浓血,在他犹豫着自怀中取出片药草时,那脏血染污了他雪白的衣襟。 顾於眠麻木地将草药含入口中,而后费力咽下去,不多时便在一阵眩晕中昏沉入眠。 ------------------------------------- 东方初晓,严胤仰头望了望天色,难抑地长叹一声。因是心里头堵得慌,他将账本扔至一旁,反复揉着眉心。 因是想起些什么,他犹豫着将信纸在桌上铺开,迟疑许久才落笔——“睽违日久,拳念珠殷。顾家主,近来可安?偶闻四地风云,不得其解,遂以信表意。不知顾家主可有听闻令郎与犬子之事?” 其实以过往交情,他与顾枫相逢,应以戏语唤故人——“顾疯”。 只是十五族的交情如手心散沙,年少情谊不敌岁月蹉跎,终究不过尘世几寸蜉蝣,他同顾枫已久未来信了。 前年青廖峰议事时严顾二族当着十五族人面撕破脸,坏了交情,俩地本就是东北、西南之别,相距甚遥,如此一来更是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那年,二族反目的起因是顾家截了严家往禮间的生意道,口口声声说严氏偷运五石散,坏了他顾地民风。严氏不认账,顾家也不让步,严家便只能以怨报怨,拦了他顾家往西南的必经途。简而言之,两族都不是善茬,经此一闹,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所幸,这十五族的关系是铁打的,虽假得很,明面功夫却并未落下,否则,这十五族里得有十来对互相交恶的氏族。 严胤蹙起眉,些许白发垂在他面侧,伴着眼尾细纹,更显愁态。他犹豫着将信纸翻了面盖在桌上,这才仰头去瞧窗外飞雪。 一时间,屋中无声,静得出奇,只若是万物皆被卷入那素白的山河中,听不着一丝半点声响。 未曾想木门突地被人推开来,那狷狂的四爷严长蔺也不容人来知会一声便一手端着碗醒酒汤,一手拎着长弓大摇大摆踏入屋中。寒风跟在他身后挤进屋,将桌上纸张一并卷起。 严胤眼疾手快摁住那信纸,这才蹙着眉抬眸,他瞪视来人,很是不悦:“滚出去。” 严长蔺并不当真,他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二话不说便于躺椅的另一端落了座。他把长弓随心抛在旁侧,又将冻得发紫的手置于严胤的手炉上烘,口中还不住叹:“这天也忒冷了。” “我没闲工夫陪你耗。” “大哥,你罚卿序跪了一夜呐?”严长蔺垂眸瞧了眼严胤案桌上翻面的信,挑了挑眉。 “如若要替他求情,这会才来,不觉得迟了?” “谁说我是来求情的?”严长蔺听了直摇头,他拿过严胤的盏,给自己倒了杯茶,“罚的好!小弟替您拍手叫好呢!” 严胤不语,严长蔺只是笑。 “你究竟来我这做什么?” “大哥,你昨晚见过顾公子了吧?说句难听的,放这平意之争前,那顾家小子生的便是张良善惑君貌,打一眼看上去仙人似的,不娇不媚,清白纯良,但这勾人心的本事可是要叫人万劫不复呐!” 严胤依旧不言。 “我知你听不得这话,但我还是得说,卿序和那顾家小子要成佳话也好,是孽缘也罢,无论如何十五族都不能再出一个纪冕了。你火上浇油只会让事情愈来愈坏,倒不如爽快些放他们一马。” “闭嘴!”严胤一拍桌站起身来,“你方惹祸上身,竟还有闲工夫论他人事,你当初替严卿序揽下罪受,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命挨!” 纪冕何许人?纪家那断袖的三爷! 纪家人多如胶柱鼓瑟,泥古不化者一向占上头。十二年前,那纪三爷纪冕自认断袖,死活不肯点头联姻,上任纪家主为此大发雷霆,禁了他足。整整一年,纪氏族人对他的诟谇谣诼不绝于耳,纪冕不忍受辱,在一暴雨夜在屋里头吊死了。 十尺白布悬于屋梁之上,那枯瘦的躯身在风雨中摇摇晃晃,他死得哀怨,却没洒落一滴血,到死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生于纪家府亦命丧纪家府,他其实早便料到自己一辈子都摆脱不得虚缈礼义的禁锢,但他依旧逆流而去,以命诉怨。 纪冕之死果然惊动十五族人,断袖之谈被迫摆上台面,也算是立竿见影,而后鲜有宗族再明目张胆地立家规驳斥断袖之癖了。 多半自那时起,十五族中的断袖公子便多了不少,只是一时兴起者众,少有真情实意之人,到头来玩够了,便也不是断袖了。 “哦?十五族中人个个都是硬茬,你怎就清楚卿序身上无有反骨?倘你不似陆家那般狠心待自族子弟,你又有何计可施?想当年那陆凪为陆倾行喊冤,被陆家人用大板打得血流满地,姓陆的眼都不带眨一下。死了一个还伤了一个,你以为陆家心甘情愿受这份委屈么?” “陆氏内情我比你更清楚,何须你再提?闭紧你的嘴,他们陆氏之事与眼前这堆破事并无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陆凪和卿序皆是一意孤行,他的小命不也握在你手中么?大哥,我说咱严家本就没啥良心,自小将孩子往死了逼,这孩子养大着实不容易,你倒也不必杀人诛心。”严长蔺耸耸肩,“至于我嘛,纨绔无赖子,别的没有,贱命一条,倘你要向我讨,我绝不摇头。这待遇,严家独你一份,都是小弟的心意,还望你莫嫌弃。” 严胤冷哼一声,垂着眸子,并不言语,那是送客的意思。 “信我已送至沈大哥手中了。”严长蔺敛去笑意,弯指叩起桌来,“帮与不帮也并非他一人说了算,你和那群老头们使阴招若是闹出什么事来,我可绝对不会掺和。何必呢……” “你可有同他说多余的话?”严胤冷着脸瞧他。 “我能说什么?说千万别帮严家?说这互利相安的局还是破了好?大哥!我是真不明白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弄死了柳家的探子,可是巴不得同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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