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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仨叫下来!” 这般说着,若讱已经冲楼上高喊了数声。 “廉公子……他、他还好么?”李临焉抓耳挠腮。 “哦?他那蛊毒不是说不碍事么?”若讱见李临焉神色不对,于是问,“出了什么事吗?” “甭管了,先找人去吧……” ------------------------------------- 待四人领着一队府兵走近暴风雪中的一片明烁之地时,距白裴趋出走已近三个时辰了。这会夜雪狂舞,因忧心乱飞的枯枝惊马,他们就那么汤风冒雪徒步数里。 因是觉着那明光可疑,方往此地行来,可白裴趋究竟是否在此,又是否误入了幻境,尚且无从得知。顾於眠忧心忡忡,怎料方走近,尚未见人,先闻人语。 “你们来得也太迟了——” 顾於眠循声望去,只见枯树枝底一方巨石上正盘腿坐着那身着赤红袍的白裴趋。因是出来得太急,这会未束发,青丝披散,随风拂动,更显倨傲不羁。 “唉……吓死我了……”顾於眠从盛昶怀里接了狐裘便疾步过去给白裴趋披上,又匆忙往他手中塞了个汤婆子,“冻着了吧?快些捂捂。” “谁说我冷了?我身子本来就热,比你抗冻多了。”白裴趋把汤婆子又塞回顾於眠手中,“你才是千万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既没什么事的话,怎不回去?坐这儿冻着玩啊?”顾於眠一边喊着累,一边往那巨石上坐下。 “你觉着在外头喝西北风很有意思?”白裴趋瞪他一眼,旋即朝旁儿那冒白光的东西努努嘴,“别坐这,赶快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怕我离开后,那玩意也跟着消失不见,才守着的。” 他扫了眼气喘吁吁的众人,在同廉遂礼对上眼神的刹那,漠然移开了目光。 “不必看了,那是亡缈境。”顾於眠站起身,至那东西前,手上下一抚,里头东西却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于是回过身对众人道,“此乃墨氏秘宝之一亡缈佩所造出的幻境,名为‘亡缈境’。世家追查此物已久,诸位应也都不陌生。据说,此秘宝会依据不同人的软肋制造出叫人混淆虚实的幻境,一旦沉溺其间便再也出不来了。若自身心绪不宁,亦或心魔过重,便千万不能进去。” “除此之外,外头一日,境内一年,至今为止,尚无有六日后还能完好无缺出来的,因而多以六日为最终期限,诸位还请多加小心。不过嘛,这幻境也不贪,若是十五族人的话,进去四个,它便也‘饱’了。” 顾於眠言罢,无奈往后退一步,苦笑道:“虽说万分对不住,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此行恕难奉陪。” 白裴趋睨他一眼,又扫了余下的人,道:“只要四人的话,那若讱也别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於眠将手搭在好似有些不甘心的若讱的肩上,“阿讱,别逞强。” 若讱微微垂下头:“我明白的。” “可、裴趋……你真的没事么……” 李临焉怎么想适才那白廉二人对话,都不觉得他会毫不介意。 未曾料闻言白裴趋蓦地回首,神色尤为轻蔑:“我怎会有事?” “这……” 李临焉话还没出口,白裴趋便遽然将他拉至身前,冷漠道:“快些把你适才听见的都忘了,若你胆敢将那事抖出去,我绝无可能轻饶你。若我不去,难不成你想让那俩——明眼人都看得出疯的小子进去送死?” 李临焉一时语塞,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第210章 冤孽 这心病由来已久。 入亡缈境的拢共严、白、廉、李四族公子, 然而不及两炷香的功夫,严卿序同李临焉二人已踩着幻境口的白石破境而出。 顾於眠见他二人皆一派坦然自若神色,比起遭巨创深痛, 明显更似太过轻易以至于无言可对。 “这当真是亡缈境么,不会是伪造的吧?久闻入亡缈境者犹笼鸟槛猿,赫赫有名的墨氏诡术能令天下为笼, 入局者便是插翅也难逃, 怎会易如反掌……” 李临焉扶额苦思片晌, 忽觉身子有些燥热, 于是脱下身上大氅递给了身侧府兵。 “诸位有所不知, 那幻境中演了场李氏家门凋敝, 赤贫如洗的戏……我寻思平日我也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儿啊, 怎就觉着我的劫数必得冒着铜臭味?遑论幻境中的人物脾性也同平日里大相径庭,并不真切,什么荒唐事都能干得出来,动手灭了他们比捏死几只蚂蚁还容易……既不费心也不费力……” 跟在他身侧的严卿序也笑着摇头感慨:“不如心魔潭。” “所以你做了什么?” 顾於眠好似已有所预料般冁然一笑, 那双明眸弯起的弧度叫严卿序心痒难耐。严卿序于是伸手遮了他的眼,任由顾於眠的长睫挠动掌心。 “怎么不让我瞧你?”顾於眠本频繁眨眼挑|逗着那一本正经的君子,眨着眨着又觉这般叫自己太寂寞,便用五指扣了严卿序的手从眼前拉开了。 “盯得我心旌摇曳,怕要冲动拥你入怀呢, 一不当心可是要上瘾的。” 神清气朗的严卿序这会恰止步于碎石堆顶,本就比他矮了一截的顾於眠更要扬起脑袋看他:“卿序,你站得这般高,我得仰头瞧你了。” 严卿序莞尔,一只大手轻轻从顾於眠发顶摸至耳郭,又顺势滑至脸颊, 继而他用两只温暖的手捧起顾於眠白玉般的脸,见他有些困惑似的歪头瞧人,只觉可爱。 “总是你抱我,今日换我抱你吧?”顾於眠喜眉笑眼。 严卿序还没听明白话中意,顾於眠却已张开双臂,摆出副要抱他下碎石堆的模样了,他于是扑哧一笑:“可别把你压倒了。” “不会的,我的劲可不小。” 顾於眠一面说着,一面微俯身拢了他的腿,果真抱住严卿序的小腿将人抬了下来。可待严卿序落了地,顾於眠却是弓着腰吸了口气才直起身。 “果真比先前吃力了好些,近来没能休息好,连手都缺劲,想当年我连父亲都能抬起来。” 严卿序见状于是拉他至一旁坐下,帮他揉起手臂,边揉边道:“待事情结束,都会好起来的。” 闻言,顾於眠并不回答,只将严卿序的头发缠在指尖,问:“适才听临焉那幻境中荒唐,你那儿如何?” “同心魔潭相似……”严卿序神情讪讪。 “哦?”顾於眠见状反而笑弯了眼,他挑起严卿序的下颌,戏谑道,“这是又杀了我几回?怎么总视我作心魔?还当真是下得了狠手呐!” “阿眠,借了你的皮囊,也终究不是你,即便仅有毫厘之差,我也能认得出来。自心魔谭出来后我其实也仔细思忖过,为何让你作了自个的心魔,虽还没太明白,但大抵是妄念太深,得来太过不易,方觉患得患失。我是太怕你忽然离我而去,怕失去你,才会这样……” “你不信我么?” 顾於眠松开手,转而抬袖遮去旁人视线,轻吻在了严卿序的唇角,他盯住严卿序因情愫而些许朦胧的眼,复又启唇。 “先前我满腹狐疑,总伤你心。但日后不同了,你只需信我绝不会厌弃你。我也足够强大,不会溘然而去。我便再不该作阻拦你向前的心魔与软肋,我倒想成为你予你希冀之人呢,怎么总要我做坏人?” “早便是了。” 严卿序吻在他的眉心,又笑着摸上了他发烫的耳。 “但……”严卿序握着顾於眠的手抬眸望向那片雪白的虚无之境,“照常理,入亡缈境者所承受的应是相等的攻击,可眼下我和李公子的幻境这般弱,恐怕廉白二公子此行艰难啊……” ------------------------------------- 廉遂礼抬眼,欲起身,忽觉四肢百骸僵若寒蝉仗马,不得动弹,一只展开的手臂更被不知何物压得酸痛。 他稍动瞳子,只觉发胀的双目已然被凉丝丝的泪液盈满,观物均一片朦胧,浑身上下却滚烫犹置身炉鼎之间。 他五感皆失,并不清楚周遭究竟是何情况,比视觉更先恢复的反而是嗅觉与听觉。 身遭芬芬馥郁,浓香氤氲,细风轻拂面,香气却依旧纠缠于鼻尖。在他疑心是迷药而屏息时,怀中忽然传来了微弱的喘声。 ——有人正枕着他的手臂,蜷缩于他的臂弯间。 在意识到那人好似在哽咽时,廉遂礼的眉峰骤然拧紧。他不敢轻举妄动,可当朦朦胧胧的红纱幔清晰起来时,他更迅速绷紧了全身。 于他这么个矜持不苟之人而言,所谓旖旎春梦是未尝有过的。甭提春|宫图,他便连淫词艳曲都避之唯恐不及,更不必谈秦楼楚馆风月地。 若非中蛊,他甚至不知自个也有情|欲。 即便隐有预料,可当他看清怀中愁眉不展之人确是白裴趋时,仍觉动魄惊心——白裴趋双目紧阖,好似生了梦魇般口中嘟嘟囔囔着什么,面上两道未干的泪痕尚新,眼尾絮着的几滴晶莹却已欲落不落。 登时廉遂礼心中惊悸——他又对白裴趋做了什么?又欺侮他?又玷辱他了? 那人紊乱的呼吸声犹沙场六鼓惊擂,一时震得廉遂礼额前冷汗涔涔。然而他欲伸向白裴趋的右手却蓦地停在了半空,目光也由焦灼骤变作冷冽。 他要做什么?! 他怎会被区区幻术迷了心志? 廉遂礼收回手,自觉荒唐以至于可笑。他术法造诣远胜旁人,还未尝有幻境能动摇他的心神,所以,适才那冲动之举可是因为毒蛊么? 他没再胡思乱想,当下他尚不明确解阵之法,却也清楚,必然同身侧人相关。 片晌犹疑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白裴趋身上——那人正枕着他的左臂酣眠,因是挨得太近,他稍一斜目便能清晰瞧见其脖颈,甚至锁骨往下的青紫筋脉。 廉遂礼微抿唇,自知冒犯,便是幻象也不敢再看。可同时,他又开始难以抑制地觉得反胃,这般显而易见的分桃断袖景,便是当下,他也无法轻松承受。 这心病由来已久。 他少年时日夜皆听病榻上形容枯槁的母亲哀叹连连,自然而然便恨上了断袖,更对秦楼卖俏行奸的小倌深恶痛绝。 他原以为自己再不堪,也至少不会在那事上随了那卑劣的断袖父,可偏偏命运弄人,他还是在此事上摔了跟头。 说恨也确乎恨得咬牙切齿,但而今,白裴趋定要比他恨得更深。他心知肚明自虚妄山同白裴趋有所牵扯以来,白裴趋便对他虎视眈眈,眉间眼底的憎恶叫旁人都看得清楚,何况是他。 奈何十五族最怕明争,撕破脸皮之事他决然不会做。因而,他选择了退让,不曾想一再让步也没能浇灭那白裴趋的愠恼。当初他自认方言矩行,问心无愧,不曾想那纨绔难解心头恨。 可廉遂礼也清楚,即便那人心比天高,也并非一乜斜缠帐之徒。待年岁渐长,荒唐旧事终会化作一抔微不足道的土,那人年少轻狂所为也仅会叫他自个羞惭而已。 未尝料孽缘难断,偏偏要叫俩人进退维谷。 何等冤孽,竟叫两个无心分桃的男人纠缠床榻,淫|猥不堪? 如此想着,忽地心生几许躁意,他从来不算体贴,更不会在乎一鬼餍,因而倏然将发麻的左臂抽出时也未有分毫犹疑。 廉遂礼起身后便坐至床沿,未尝料那本熟睡之人却在这时从背后抱住了他。 白裴趋的嗓音有些嘶哑,却仍带有少年郎的疏朗:“天未明,怎不多歇会?” 廉遂礼微微侧首,神情淡漠,却忽见红绸袍顺着肩胛滑落,裸|露的雪肤间满布的齿印与旖旎红痕犹玉上斑驳瑕。 那清高的君子登时拧紧眉心将头转了回去,羞臊红其耳、赤其面,即便身处幻梦,他仍不擅面对这般场面。 “松手。” “你那般折腾了我一宿,怎就不能再陪我久些?又要弃我如敝屣,再高声骂几嘴卑俗下贱么?”白裴趋轻笑一声,终于撒手,“那你便走吧,你的名节可比我要值钱太多。” 廉遂礼一怔,蹙眉回首,却见那人已毫无挂念般在榻上躺下了,大敞的薄袍露出他硬挺而紧实的腹部筋肉。 “那般苛责,并非本心……”廉遂礼无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却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同幻象无谓地辩解。 “自然,你从来无错,是我有意找骂。我明知你最恨断袖,却还巴巴贴过去,讨你嫌不说,还玷辱你的清白名声。那夜我理该早些离开,不让你为难的。”白裴趋不看他,双眼也不眨动,单木木樗樗凝视着床顶红纱幔。 “我……” 廉遂礼遽然哽住,他垂下眼睫看向白裴趋若有所失的神色。可即便他清楚自己犯了错,却依旧不明白为何偏偏是白裴趋。 白裴趋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道:“你若觉得对不住我,便好好待我,别又打又骂了……” 廉遂礼微微颔首,没成想白裴趋却扬起唇角笑起来。虽不过幻境,却是他平生头一回见到白裴趋冲他这般笑,襟怀洒落、恣意明朗远胜寻常。 不知怎么,他又起一念,好似并非头一回见他这般笑靥了。 可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他想不起来。 四目相对,白裴趋将唇凑近廉遂礼。廉遂礼略微俯首盯着他的动作,却并未闪躲。 “对不住……我会赎罪的。” 从白裴趋背后捅入躯身的一把长剑,不偏不倚地穿过了心口,廉遂礼抱着白裴趋,却躲开了那柄刺穿他身的长剑。 “你根本赎不了罪。” 他听见那人将死前含泪的呓语。 ------------------------------------- 廉遂礼从幻境走出时面色有些难看,却不待喘口气便先扫视了在场者,随即问:“他还未出幻境么?” “您说裴趋?没……”顾於眠默默算着时辰,廉遂礼相比于严卿序和李临焉要稍慢些,却也不过多花了一炷香的功夫,“麻烦了……” 眼下,渭于的风雪仍不见弱,这亡缈境的出现更助长雪势,他们去不得西北,援兵也到不了此地。 顾於眠仰首瞧浑浊的天色,又道:“裴趋该怎么办啊……” 后来的事恰如顾於眠所料,白裴趋迟迟没能出现在幻境口。刚过去两日时,多数人毫无动摇,可四日过去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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