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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 谢尘吾睨他一眼:“适才我确认过,这空中落石内皆含‘木蚀草’。木蚀草本身携有独特的浓香,无论是煎熬入药还是制毒均无法除去气味,因而不难辨认。但那木蚀草乃剧毒之物,一旦入了体内,便只剩死路一条,即便是断臂也不足以保命。” 那兵忽然哭嚎起来,谢尘吾踹了那人一脚,稍作停顿,才继续说:“那蠢货方才若真是被落石击伤,那么木蚀草定已深入其体内,他必死无疑。他既没死,便是在暗地里动了手脚。除了设阵人,谁还能有操纵落石准确于自个断臂后在身侧落地的能力?只可惜自作聪明,反倒得不偿失。” 谢尘吾语带嘲意,难得沾血的罹难剑戾气逼人,叫江念与都不自禁往一旁退了几步远。 余下的四个五营兵很快也循声围聚过来,他们见逮了个“自家人”,一时面面相觑,好似是自个犯了错,不敢看谢尘吾的眼睛。 谢尘吾倒没功夫去同他们大眼瞪小眼,只踩住那叛贼的一只腿:“审你是秦逝舟的活,我没必要同他抢着干。我只劝你一句,这任务失败了,你即便逃回步氏也只剩死路一条,倒不如把东西交代仔细了,同秦逝舟讨个活路。” “公子……公子饶命……”那人克制不住粗|喘,他竭力挣扎,奈何两袖空空,动弹不得。 “别说废话。” “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步氏老贼抓了我爹娘,我实在……” 话未说完,谢尘吾已将那人一脚踹翻在地。 “我同你说明白了,别同我说废话吧?当初选人同行时,我选的便是无所挂念的兵卒,防的便是你这类不识好歹,欲胡诌乱扯的蠢货……倘你再欺我一回,我便先砍了你一条腿!” 谢尘吾审人时,江念与并不插手,单在一旁默默听着,他对那叛贼并不如何感兴趣,反倒很快思忖起摆在路中央的毒蛊的用处。 恰是这时,荧荧绿光引了他的目光去。他不动声色将手搭于腰间剑上,仔细留心后方动静,待听见一声响动后,遽然拔剑,一条长虫登时被砍作两半。 一行人皆被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江念与挡在众人面前,几乎拦下了所有欲要近前的毒虫,惟有一只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腰,张开大口便便狠狠咬了下去。 倏忽之间,江念与已失去了意识,仰面倒下。 ------------------------------------- 日头正晒,顾於眠方去三里外巡查结束,毒辣的阳焰烤得他大汗淋漓,纵然往口中灌了好几口水也仍旧觉得喉底发干发涩。 他抬手擦去额前汗,牵马入厩,哪知马还没停下步子,便听得几个瘫坐在木栏边偷懒的汉子在骂人,那话脏得很,他竖耳一听,好巧不巧,骂的正是他! “我他娘最看不惯姓顾的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他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富家子,毛都没长齐,他娘就要骑到老子头上,使唤老子?那王八羔子听说还喜欢男人!倒不如来伺候老子,伺候舒服了,我没准还能卖他个面子!”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边说还边咂巴几下嘴,神貌瞧着很是龌龊。 可他一席话却叫在场之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我也想尝尝滋味呢!” “倒也不必说那么难听!不过,顾於眠确是庸才!”一瞧上去颇为文气的瘦汉捋了捋两鬓处几簇碎发,“据我所知,顾於眠、许辞闲之流最好倒行逆施,十五族中多是他们那样居心叵测的恶徒……” 顾於眠本还饶有兴致,愈听却愈觉无趣。兵营的日子很是乏味,他平日里总将白裴趋的奚落当玩笑话听,解闷解乏。而眼下那群人反复嚼着早被说烂的故事,实在不如白裴趋。 由于他向来不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将马往厩中一关,遂毫无挂念地大步离开。不曾料,他往外还没走出几步,白裴趋便三步作两步跟到他身旁,随他入了帐。 白裴趋总好同他家那群“跟屁虫”十五風卫反着干,这会也是光明正大往顾於眠帐中进,把人生生甩在了外头。 顾於眠见状只笑笑,那白公子根本不需要他请,自个就知道寻个舒服地儿坐下了。 说来也是孽缘,那白裴趋是从后三营来的,廉遂礼是从后四营来的,他二人本不在一处,这会却都作为援兵在后一营碰了面,也叫那熄了几月火的爆竹彻底炸了。 他大抵是觉得顾於眠从不会在他面前说廉遂礼的好话,因而总爱赖在顾於眠身旁喋喋不休地骂廉遂礼,什么粗言脏语都能用上。 顾於眠默默想:他俩大抵是上辈子的冤家,否则廉遂礼那般清正君子怎会同这不好惹的公子纠缠上? 虽说他二人是当初虚妄山试炼结下的梁子,但这么多年来,却惟白裴趋一人至今耿耿于怀。廉遂礼毕竟是个大雅君子,他对纨绔刺头不屑一顾,即便白裴趋闹得鸡飞狗跳,他也从不作什么反应。 “廉遂礼他娘的什么玩意……” “廉公子又如何惹到你了?”顾於眠饶有兴致地坐直身子,将脑袋往他那处凑了一凑。 白裴趋瞧见他那模样,登时来了气,也不愿再继续讲,只还嘲道:“别问我的事了,说说你的吧?你同严卿序有何打算?当真是个笑话……百权四族的长公子单我一人不是断袖,那断袖恶癖在十五族中传得属实广……” 顾於眠没回答,只盯着囊中白泠泠的清酒笑。 “为何不说话?” “我只是想,爱就够了,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我所爱是他,倘他是女子,我也一样会爱他,我又岂算真的断袖?说到底,谁叫卿序是男子呢?” 白裴趋闻言蹙起眉头,给那笑得灿烂的顾於眠递去一记白眼。 “甭同我讲些有的没的恶心话……但话说回来,严卿序可是百权老头眼里的金龟婿,你非天生的断袖,他没准是,否则他怎从不对女子动情?” “自然是因为我是男人啊!” 一个拳头遽然落在了顾於眠背上,白裴趋觉着自讨没趣,嘀嘀咕咕道:“罢了,我同你聊这般无趣的东西做什么……反正十五族的人情最是低廉,断袖子孙多如牛毛,到头来不还是子孙满堂?” 闻言,顾於眠勾唇笑了笑:“我性子差,不容他纳妾的。既他对我许了诺,我便是做鬼也要缠着他。” “说得简单,人心最是难猜,你要赌他不会背信弃义?” “不赌一赌,怎知胜败?” “蠢货……没成想你们这群脑袋好使的,也会被些小情小爱冲昏头!我可不若你们那般愚拙,虚情假意不值得我赔上真心去赌。”白裴趋无所谓地摊开手,“傻子似的为一人牵肠挂肚,本就是自讨苦吃。” “裴趋,你比我所料要聪慧太多了。” “什么屁话?!小爷我本就是人上人。”白裴趋摩挲着手上那枚犀角扳指,忽然将语声放得很轻,“喂——你那俩兄弟还好么?” “嗯?我看你对念与不感兴趣,单是想着昭安吧?哎哟,裴趋,有话就直说嘛!”顾於眠莞尔。 “喂——” “不好,昭安过得不好。他哥哥为了救他,命丧异乡,他怎可能好?望尘梦首次应验便叫他痛不欲生,要走出来何其艰难?” 白裴趋手中本抓着个四方镖,手指绕着尖镖转,听了顾於眠那话后遽然一怔,叫那尖镖割破了掌心的皮肉。 他不动声色将手握成了拳。 “但没事,祸离福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待这场乱事平息了,我便回禮间寻他。”顾於眠一边说,一边翻起身旁的布袋,也不知在寻什么东西,口中倒没歇下,“你有什么打算么?” “没,日子过得实在无味……欸,你若还要继续苍巡,不如捎上我吧?也算给我解解闷。” “那便一言为定,下回我找你,你可莫再让我演一出‘草民跪请太子’!” 顾於眠笑得烂漫,他寻到了要找的东西,把一堆玩意拿在手里便将身子挪到了白裴趋身旁。 只见那公子笑意明媚,尾音上扬:“裴趋,伸手!” “什……么?你把我当狗逗呢?!你不会平日里就是这般同严卿序相处的吧……”白裴趋拧眉撇嘴,大喊恶心。 顾於眠见状只将一卷白布与几瓶伤药在桌上摆开:“好啦,你不是受伤了么?来,我帮你缠伤吧?” 眼见那顾於眠目光灼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白裴趋只得无可奈何地松开蜷起的五指,叫淋漓血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这点血腥味你也能嗅到,什么狗鼻子……” 顾於眠乐得合不拢嘴,恰余光瞥见帷帐一动,漏出严卿序的靴尖。他正忙活着帮白裴趋缠伤,没顾得上唤他,不成想再仰首时,已不见了那君子的身影。 第179章 昏梦 “咬吧,我不怕疼。” 四地内逢秋多愁雨, 然西北旱魃恣虐,枝叶皆渴出了细密裂纹。 战马踏蹄不歇,土尘四处飞扬, 周遭尚未褪彩的草木皆已覆上数层暗黄,同沙场不眠不休连战数日的兵卒般,病恹恹地垂着脑袋。 烽火连烧七月, 焦臭与血腥充斥了整座大营, 白裴趋满不在乎地仰首, 见苍空昏浊, 只笑说一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什么都脏。” 帐外凉风因他掀了帘栊而往内灌, 案前跪坐的顾於眠身子一抖, 旋即掩紧了披在肩头的氅衣。 这会尚未至生火盆之时,他咂摸起冷暖,不动声色将手藏进了宽绰的袖摆。 白裴趋觑他一眼,伸手试了试外头温度, 这才将半边眉挑起,道:“这风不寒吧?你冷么?” 顾於眠冁然一笑,尾调上扬:“多谢裴趋关心。” 他早已摸清那乖张太子的性情,单用那短短一句轻佻话勾了勾,白裴趋便如所料那般遽然住嘴, 好似忘了本欲说什么,只还哼哼几声,随后扯起营中破烂事。 说来倒也惭愧,他并非有意堵人嘴,只是方过了蝉喘雷干的酷暑,哪怕他近来身子确乎哪哪都有些毛病, 这一问他也不可能答——现下正是人均屏气慑息之时,他受不起旁人的胡猜乱想,也万不能乱了军心。 可究竟是三年沉疴不得解以至于病入骨髓,还是因其死不听劝,叫宜眠草毒积聚,亦或者是受了费澄川的恶咒乱了气血,他皆无从得知。 无所谓,他自小不怕疼,哪儿该疼便疼着吧。 白裴趋嘴皮子动得极快,骂人的话流水似的哗哗啦啦。顾於眠饶有兴致地听他埋天怨地,只偶尔挑几句回,白裴趋却也并不恼——他不过是满腹牢骚不吐不快,才不管旁儿听众作何反应。 叫白裴趋住嘴并非易事,奈何西北不给闲人饭吃。 未及半个时辰,帐外便有人亮嗓似的高声喊白裴趋的大名了——十五族援兵行事本由自个决定,可昨儿义师那么一闹,两位大将军当即下令将十五族人也都编入安晏军中,要的便是一视同仁以服众。 一营大将萧暮然未雨绸缪,昨夜抢似的把白裴趋收入麾下,怕的便是白裴趋同二营那“冷将军”祝梧添硬碰硬,互不对付,以至于大打出手。 白裴趋对飞来的差事颇有微词,但他也并不愿成了义师那般的跳梁小丑,只得阴着脸骂骂咧咧往外走。好巧不巧,出帐时恰同止步帐前的廉遂礼打了个照面。 “真他娘的晦气……” 那凶神的目光仅稍落于素衣片角,很快被嫌恶地挪开去,好若点水蜻蜓,他手足并动,那君子却似一汪深潭,连衣袍都不随风晃。 “顾公子,”廉遂礼语声朗正,余光中装不进半缕跋扈纨绔的影,“我入帐了。” 他一往里进,顾於眠便下意识地直起腰板,恭恭敬敬行礼后,替那飞扬“太子”将错给认了。 闻言,廉遂礼神色仍旧淡漠,只道:“其言行粗野,自甘庸碌,已是无药可医,不必多费口舌。” 顾於眠一向是个装傻充愣的能手,也没接他的话,只笑盈盈请他坐下。长睫一抬,遂将他通身扫了一遭。 “怀珠韫玉”廉遂礼,其同严卿序并称世家“双玉”,但相较于严卿序的温润良和,廉遂礼待人接物要多几分淡漠疏离。 他是个传统守旧的端人正士,说难听些便是个谨遵清规戒律、三纲五常的“老古板”。当年虚妄山,不单桀骜难驯的白裴趋同他颇有嫌隙,百无禁忌的顾於眠同他也多有矛盾。 廉遂礼以“灵师”之名讲学,叫白裴趋吃尽苦头,顾於眠和许昭安那般吵闹的“蒙昧小儿”自然也没少罚站挨打。可他并不记恨廉遂礼,反而尤其钦佩那人。他那会最是恣意,惟觉廉遂礼该会很累,毕竟成日以礼自持谈何容易? 当初他要喊廉遂礼一声“老师”,这会唤其作“公子”反有些拘拘儒儒。 “苍巡一路艰险,能得您相助实属有幸,於眠感激不尽,当初未能当面道谢乃心中一大憾事。” 廉遂礼轻摇头:“救廉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间乃我氏之责,苍巡不过顺道相帮,举手之劳,不必多谢。” 客套话说罢,顾於眠旋即以三指握稳茶盏抬至唇边,托于盏下的一指稍稍动了动,遮去了唇角一抹笑意:“您是何时至西北的?先前听闻渭于受灾严重,廉氏族人本无有派人赴安晏的打算。” “一月末,许梿厌身死西北的消息传至渭于,许辞闲遥寄亲笔信于我,信中言简意赅,要我前去捣毁太祁山步氏的一处藏身的宅邸,并作为援军协助后四营。许辞闲毕竟开‘天眼’,得窥后日事,因而事关重大,我也无推辞的缘由。只不过他究竟是借望尘梦得知的消息,还是使了什么手段,我无从得知。” “廉公子其实打心底还是信许大哥吧?”顾於眠笑着放下茶盏,两只手将案桌上的舆图铺平,食指于太祁二峰处点了点,继而沿淮平往北,停在一个红叉上,“看来当初沿着淮平河飘至一大营沿岸的‘阴灏’乃廉公子的手笔,只可惜,虽说那人|皮袋子里全是药草,但医师至今未能完全解出草药的配方……也是那夜,二大营出了‘心魔潭’。” “我信不信许辞闲并不重要,他的心思莫测高深,我不强求也不在乎他本性如何,只要能让四地重归太平便足矣。倘他入邪门歪道,行不义之举,我也不会手软。他自步氏案发起便消极怠战,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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