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两头跑。” 邵韫点头应允。 柳地的晚夜很安静,窗外只不时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却总显得有些寂寞,像是早晨的繁华都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到了夜里才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一般。 莫名的怪异与不安逐渐晕染开来。 第43章 落戟 生得如此俊,怪不得十人九慕。…… 天才刚亮, 他们四个用过早膳便拉着邵韫去了府衙。 谁知,还未走近便听得哭喊声,五人于是忙上前来。 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的村妇跪倒在地, 还紧拽着衙门前守了一整夜的疲惫侍卫的腿,“求求大人开恩呐……救救俺家闺女吧……呜呜呜……” 那侍卫一脸倦色,混浊眸子周暗沉得醒目, 这会惹了事上身, 又更加不耐烦, “你别拽我裤腿了啊!你们渂璘城的事便到你们那儿的官府喊冤去, 来我们这儿做什么?去去去!” “那边的官府是黑的啊……”, 村妇眼泪直掉, 哭得五官都拧在一块, 瞧上去格外憔悴伤心,“他们不听的,他们只会赶人……求求大人开开恩,可怜可怜俺吧……” 邵韫见状忙去将那村妇扶了起来, 又抬头问阶上站着的侍卫,“怎么回事?” “邵哥……”,那些侍卫见了邵韫都默默垂头行礼,“您有所不知,这村妇日日来我们这儿喊冤, 但她是渂璘城那儿来的,咱们怎么可能管得到那边的事啊!” “究竟什么事要跑到这里喊冤?”,严卿序问,“既然委屈至此,必然不是小事吧?” “我了个亲娘嘞,公子你们别血口喷人啊!这村妇告滴是强掳民女一事嘞!但一这不是我琉樾城的人掳的, 二她无根无据,我们能有啥法子啦?”,那侍卫急得口音都冒出来了。 “行了……”,邵韫听不惯那口音于是忙叫停,而转问那村妇,“您想告谁强抢民女?” “孟落戟!孟……落戟他把我女儿掳走了呜呜呜……” “什么!?” 闻言几人都是一惊,那俩侍卫也是倒抽一口冷气,霎时如冷水泼面,清醒不少。 “您好好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孟落戟他……不是人呜呜呜呜……他抢走俺闺女……拉去充女支……呜呜呜……”,那村妇紧拽住邵韫的衣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求您了……救救俺闺女吧!” “您如何确定是孟大人掳走了您的女儿?”,顾於眠觉得此事蹊跷,于是凑上前问。 “俺亲耳听见那青衣卫说的……其他人都不敢与他们斗,说是没啥用,但俺偏不信,俺闺女才十四呜呜呜呜……” “大娘,您先别着急,我们帮您,一定还您一个公道!”,严卿序柔声说,又瞥了那立在旁侧沉思的顾於眠一眼。 “看来不去渂璘城不行了,空穴可来不得风。” 事不宜迟,四人安顿好那村妇便急急收拾好行囊去辞别柳家主,雇了个马车往渂璘城去。 “几位公子还真是雷厉风行……”,邵韫觉得实在佩服,“你们才刚到这不久吧?” “我们等不了,”,顾於眠笑道,“向来是今日事今日毕。”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邵韫那可怜的魏长停还等药呢。 “几位公子去渂璘城是要暗中查吗?” “自然不是,查案还得大大方方查,”,顾於眠笑笑,“邵韫你给孟二爷写封信,信里就说来了几个‘苍巡’查案的,查的便是渂璘城高官强掳民女案!” 邵韫见顾於眠勾唇笑着,竟猜不出他想的什么,“顾公子……这告诉他了,他不必然有所防备吗?这样……不是更不利于查案吗?” “那我问你,你暗中查案要如何接近他?没有柳家的允许你要如何去查一个城主?”,顾於眠耸了耸肩,“何况,你不和他也挺熟的吗?你一入城耳目必然发现,根本藏不住的,索性告诉他,还方便我们大大方方地查。” 邵韫恍然大悟,“还是顾公子思虑周全。” ------------------------------------- 载着五人的马车一入那渂璘城便被拦了下来。 顾於眠撩开帘子朝外望,单一眼便看见了那城主孟落戟,他也太出众了,一身华服在一袭鸦青色素裳的侍卫中站得笔挺,实在显眼,让人想认不出他都难。 但细细看去,便能发现那孟落戟虽已至不惑之年,但并未蓄须,身量颀长,神采英拔,除了发间不细看便寻不到的银丝,便看不出年纪。 想来这柳二娘能一见倾心大抵还是有缘由的。 只是,那孟落戟似乎也瞧见了他,挑了挑眉,眼神中带上了些说不出的怪异。 顾於眠默默将帷裳垂下来。 “几位公子远道而来,孟某有失远迎,真该前几日就去琉樾城候着的!” 严卿序笑着迎上前去,“怎敢劳烦孟大人?我们此番查案还承蒙孟大人照顾了!” “哪里的话,莫要和我客气!”,孟落戟拍拍严卿序的肩,“是严公子吧?早有耳闻,果真是一表人才!” 邵韫是最后下车的,他踩着阶跳下,恰同一旁孟落戟打了个照面。 “邵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多久没见你了?”,孟落戟重重将手拍在邵韫身上,哈哈大笑,爽朗得让人不信他便是那作恶之人,“走走走,都去我府邸吃饭去,我替你们接风洗尘!可不许拒绝!” 这话撂下后,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顾於眠几步上前,笑着作揖将那事给应了下来才作罢。 到底是团乌墨,怎可能干净得似张白纸?孟落戟的狐狸尾巴根本藏不住。 一桌人边吃边聊,也算热闹,奈何顾於眠本便敏锐得异常,余光瞥见那孟落戟不怀好意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 顾於眠只假装不知道,埋头吃饭,谁曾想吃了几口一抬头恰又同他对上眼神,孟落戟倒是大大方方地对他点头微笑,顾於眠也只能卖了个笑脸。 只是,孟落戟那惹人厌的笑中似带着些轻蔑,模模糊糊地还带着些暧昧意味。 “於眠,怎么了?”,严卿序见他蹙了蹙眉,瞧着些许不悦,于是问,“是不是太累了?” 顾於眠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欸!几位公子来此地查案着实辛苦,不瞒大家,我家府邸可比外边客栈强,几位公子不如赏脸在我家府邸住下?也方便查案不是?”,孟落戟哈哈大笑,“我这府中侍卫你们随便借,毕竟是我办事不力,没能管好手下人,几位公子是在为我这渂璘城谋福呐!” “怎敢劳烦!”,纪千弦忙推辞,这住入了孟府,不明摆着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使绊子么?如此一来,怎可能查得好案? “欸……纪小兄弟此言差矣,客从远方来,我何能冷眼相待呀?这只会让鄙人良心不安呐!” 邵韫知道孟落戟是个不达目的便绝不善罢甘休之人,于是也只得劝道:“孟大人也是好意,四位公子还是接受吧……” 顾於眠闻言,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旁人听来都觉爽快,严卿序却知道顾於眠这是又有了点子。 这成了瓮中之鳖,行事不免束手束脚,又担心这表里不一的孟落戟暗中使诈,所幸五人的屋子都连在一块,倒也放心些。 那孟落戟爽快得不似罪人,几人接了他的令牌去,出入府邸各处都不成问题。于是酒足饭饱,几人便借纳凉消食的名号随意在府中转,只是这孟府太大,顾於眠在府中绕得晕头转向,不知怎地竟绕到了庭院去。 连天边几缕残阳也在空中散了个干净,是夜,那院中太静,一个侍从都没有,顾於眠兀自穿行期间,见那院中栽柳,挑了挑眉。 “这可犯禁忌……”,顾於眠摇摇头,院中栽柳,当真不顾风水。 他寻思孟落戟许本就是个武将粗人,不在乎这些,却又想着他强拐|民女为的可不就是那些个金银珠玉?怎如今又这般任它“流”走? 顾於眠本是光明正大地逛,行于无月所却不自觉默默放轻了脚步,像是做贼似的。他缓缓前行,记着方位布局,谁知细碎交谈声突地撞入耳中。 顾於眠下意识地在院中假山后躲了起来,生怕被人看见。 然而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孟落戟与柳四爷柳谰。 这柳四爷来渂璘城做什么?他不该帮着柳家主在琉樾城办事吗?顾於眠有些不解。 二人隔着些距离相对站定,只是俩人声音放得都低,恰有大风呜呜刮过,听不太清内容。顾於眠觉得没趣,抬脚回身便要走,然而风突地停了,只听得脚踩断枯枝的响声,便接着来了声竭力遏制的惊呼。 顾於眠于是又转过身,探头去望,只见孟落戟正搂着柳谰的腰,将人拥在怀里,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那举止实在太过轻佻,让人不多想也难。顾於眠蹙起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但他依旧耐着性子屏息看着俩人,见柳谰面上显然带了些惊慌,那柳四爷还朝四下望了望,眼神闪躲,也不敢再看孟落戟,只轻轻将他给推开了。 人瞧着已是六神无主,话却格外清晰响亮,“孟大哥……差不多便行了,我……做不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柳谰说完要走,却又被孟落戟给扯了回去,只是柳谰又奋力挣脱开来。 “孟大哥……” “今夜来我屋中吧?” 柳谰没回答,径直走了。 顾於眠见状也是倒抽口凉气,没敢停留,换了条路也急急离开。 这孟落戟可是柳谰的姐婿,两人这……实在大逆不道了,但毕竟那是柳家的家事,也不是他顾於眠能管的,他只能当看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趁早忘了便是。 绕了几圈下来,便不难发现这府邸的兵力多集中在东北处,那里是孟落戟的卧房、书房以及藏宝阁,那块地就是有孟落戟的令牌都不给进,藏没藏东西显而易见。 顾於眠觉得自己也睡不着,便在外边多晃悠了几圈。待他回屋时,夜已经很深了,推开门才知严卿序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顾於眠于是笑着掩上门,缓缓向他走去,边走还边褪下外袍,“卿序,深夜未眠,在我屋中待着,所为何事呀?” “於眠……”,严卿序还没来得及解释,顾於眠便猝不及防地紧紧搂住了他,严卿序登时便说不出话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 顾於眠见严卿序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那么任他抱着,于是抬起头来瞧他,扑哧一笑,“你怎么啦?吓到了?” 顾於眠这么一仰头看他,严卿序更觉不好,但他还是生生咽下了冲动,只温柔道:“於眠,你可别逗我了……好吗?”,继而他轻轻抚摸过顾於眠的头发,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孩子。 顾於眠见状却挑了挑眉,他盯着严卿序,眸中尽是些狡黠笑意,他将右手伸至头顶,轻轻握住了严卿序的手,又慢慢将他的手移到了发簪处,笑道:“卿序只需取下这簪子,便可解下我的发。” 严卿序的心这会已被顾於眠搅得一团乱,他的手靠在那簪子上却未敢有下一步举动,喉结轻轻滑动,觉得忍不下去了,他便微微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靠在顾於眠的额上,垂下眸来。 “於眠……你放过我吧……” “卿序怎么老是要我放过你啊?我做了什么吗?哈哈哈哈!”,顾於眠又笑得明媚灿烂,一副诡计得逞的欢喜模样。 严卿序闻言抬眸,谁料到,柔软的唇霎时便贴了上来,同上次那般蜻蜓点水不同的,顾於眠并非一触即离。 像是心中的弦一刹崩断,严卿序搂紧顾於眠的腰,令他更贴近自己,便也更热烈地吻了上去。 唇齿缠绵,严卿序极小心地,极温柔地舔抵他的唇,不敢有多一分的力,生怕碰碎一般。 那吻是含情的,含了他三年的暗自倾心,含了他重逢后一切的渴望与欲望。 他像是终于尝到雨露的枯草,只淋了点水珠便不想离开了。 但严卿序到底是个正人君子,俩人并未纠缠多久便分开来,双唇才刚依依不舍般相离,严卿序便紧紧将顾於眠拥入怀中。 他不敢让顾於眠看见自己眸中更深的情|欲,却也错失了看见顾於眠朦胧眸中脉脉情思的良机。 顾於眠也伸手抱住了严卿序,脸都埋在了那宽阔的臂膀中,难言的安心令他沉醉不知归路,然而双耳已烫得自己都觉着不舒服。 半晌,待耳上的烫意淡了些,顾於眠才哑声开口,“卿序,你会陪我一辈子吧?” “嗯,一辈子,青丝到白头。” 听了那话,顾於眠又笑了,毛绒绒的头在严卿序肩上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卿序,夜半可不能乱入他人房,你这样是要出事的!” 严卿序闻言也笑了,他帮顾於眠把碎发撩到耳后,“会出什么事呀?” “……你是不是同长停学坏了啊?” “嗯?什么学坏?” “……你不许再学!” “我没学过呀……” 顾於眠蹙起眉的模样令严卿序又难掩笑意,怎会有人连生气都如此好看? “别总皱眉啦……”,严卿序轻轻抚了抚顾於眠的眉,语声依旧温温柔柔,眼中却分明是动了情的模样。 “你喜欢我笑的模样吧?”,顾於眠突地勾唇笑得灿烂,眉目弯弯,朗月入怀。 “嗯,喜欢。” ------------------------------------- 两人又说了好些缠绵话,顾於眠才拉着严卿序在床沿坐下来,低声问:“可有什么发现?” “这府中侍卫约有百人,其中一半的侍卫都守在东北角,是府中精兵。” 顾於眠点点头,将严卿序的发在指尖绕了几个圈,随意地把玩起来,“孟落戟戒心很强,要小心行事……可还有什么异常?” “嗯……孟落戟方才往我房间里塞人……”,严卿序叹了口气,只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於眠的脸色,“我让那女子出去了……” 谁知道顾於眠闻言色变,“为什么只往你房间塞人?!”,他放下严卿序的头发,“还真会看人呐……分明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也不是……”,严卿序顿了顿才说,“纪公子和昭安的房里也有人,只不过……纪公子勃然大怒,那女子被赶了出去,昭安以为是寻常侍女,用不到了也叫出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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