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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个美人就好了,来的总是些皮质又厚又硬的臭汉子,硌得我牙忒疼!” “能有吗?!” “竟真有哇——” 嗓音粗细不一的对话后,一黑一白两个形似无常的脑袋遽然自昏影间浮现出来。霍然间,一客堂大小的石室于三人面前展开。 同那两颗人头一道出现的还有一条铺着大红缎子的长木案。案上置有相同大小的瓷碗,碗中盛了满满的汤,细看去还能瞧见浮在汤表面的肉渣。 “同类相食,那肉最是鲜美哩!”那粗嗓黑袍鬼最先变出肉身,祂用没有皮而仅余骨的手指弹了瓷碗,听得一声叮当响后才笑起来,“你们仨,来个人挑碗肉汤痛快喝下去,爷爷我就放你们过去!” 神情冷漠的谢尘吾最后一个跨入石室,倏然间,刺鼻的血腥味登时涌入鼻腔,他于是拧眉问:“这是什么汤?” 白袍鬼落了地,犹春笋一般从泥地里长出了四肢,祂一张本就扭曲的面忽而皱起来,只还弯着眉目道:“这二十五碗汤中仅有一碗兔肉汤,余下的皆是人肉汤!但甭担心,不论你们喝到什么,都会放你们过去的!” 言罢,祂同黑袍鬼相视一笑。 柳浔鸢没去质疑那俩鬼所言,只回身问:“二位可有识别之法?” 见俩人都摇头,柳浔鸢于是向前一步道:“我来吧。” 她面不改色端起手边一碗泛着血色的浓汤,仰颈便将汤饮入喉中。 汤很快见了底。 第255章 柳娘 “此境能藏言,自然也能藏尸。”…… 短刀刺入段钧的左目时, 段钧稍皱了鼻尖。为了保证眼珠的完整,刃口只是极缓慢地割断牵连的血肉。 动作太不痛快,段钧额前漫出涔涔的汗, 细密汗滴凝聚成珠,同眼尾一道浓血齐头往下淌。他咬紧的牙关已酸透了,复使劲用后牙往下压去时只若轻飘飘往口中落了片细羽般毫无知觉。 “公子……不必这般慢。”段钧松开紧拧的眉, 在顾於眠又一次停下剜目动作时长舒出一口气。 “我知你疼得厉害, 但不当心会生痈疽的, 再咬牙忍忍吧。” 血顺着顾於眠骨节分明的指流至纤瘦的手腕, 被染得猩红的雪白腕子上青紫脉络浮凸——他两指紧捏刀柄, 谨慎纵着白刃移动。血肉割裂声不绝于耳, 他面上神情却是尤为冷淡。 最后一刀, 粗重的喘息随掺有血腥的热气自段钧口鼻间喷出,在顾於眠将短刀扔上桌的刹那,一对完整的眼珠子被装入铺有金缎的楠木盒,呈上了桌。 顾於眠立于阶上, 俯视着瘫坐太师椅,几乎垂涎欲滴的鬼大夫,道:“我等已依你所言挖了一双眼,你也该放我们走了。” 闻言,那鬼医舔了舔唇, 将稀疏的白眉高挑起,遂伸手要去开那盒子,没曾想却被侧旁来的一把入鞘短刀给倏然挡了回去。 “先放我们走。”顾於眠掀起上睑,一道寒光登时扫过老头面上几圈好似龟背纹的褐斑。他语气坚决,那鬼却忽地笑了起来。 “美人啊,你也不是不懂规矩, 都入了鬼城了,你还想逃到哪儿呢?倒不如跟了我。” 老头捋着须,嶙峋瘦骨自敞至腰的宽松袍中冒出来。 “就凭你?” 顾於眠嗤笑一声,他当然看得懂老头那双豆眼底不加遮掩的荒淫之色,当初在柳地醉风楼,那群色中饿鬼也曾用如此露|骨的目光瞧他,好似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老头见他没什么动作,蓦地摸上顾於眠光滑的手背,然顾於眠移目斜乜过去,祂便打着颤把手缩了回去。 “有色心没色胆,怕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於眠自然不能拿那只鬼如何,段钧的眼睛已经挖了,他不可能再生事叫前功尽弃。 他强憋满腔怒火,只默默下阶走回段钧身旁。这会儿许辞闲已帮段钧上了药、缠好眼睛了,但血还是没能止住,向内凹陷的白布被浸出两道红圈。 顾於眠咬牙,默不作声牵起了段钧的手,段钧察觉是他后,便好若弓起脊背的虎豹倏地卸去气力,紧绷的身子随之放松下来。 他并不常笑,这会却笑了。 他说:“公子,不必忧心,即便失了双目,我也能凭余下四感自如行动。” 顾於眠揉捏几下他因失血而变得有些冰冷甚而僵硬的手,微垂眼睫遮去了眼底寒意。 送走许诠尚不及半个时辰,三人便被这鬼大夫领着十余恶鬼拦了去路。 顾於眠曾听母亲说过,鬼城亦如人城,其中秩序井然,若遇活人,需押送至判官处,凭罪论罚,罪大恶极者则移交冥君,由冥君判定是否该问斩。 只不过于鬼而言,活人肉乃百年难得一遇的上等补药,因而即便发现活人,多数人也压根没能熬到判官府便被恶鬼分食了。即便移送判官了,那判官老爷也指不定就偷摸着把人给吃了。 然而大抵是担心给仨人逼急了,叫他们反过来将他给咬死,那鬼大夫没贪他们的命,单索一双眼睛。祂倒也懂规矩,为了表示诚意,自个立了血誓,答应只要拿到眼睛,便再不会纠缠他们。 顾於眠当然信不过祂,只不过既已立下血誓,那鬼也诓不了人,比起被祂领着一众龙蛇虎豹穷追不舍,这买卖算不上亏,只是实在委屈了他家隐卫。 段钧跟在顾氏家主顾枫身侧已有数十年,他比任何死侍都要更懂规矩,剜下自己双目的刀还是他从怀里取出递给顾於眠的。 那鬼医将装有眼珠的楠木盒抱入怀中后便再没开口,顾於眠斜睨他一眼,扶住段钧便往外走,他清楚即便祂和祂的鹰犬消停了,城中虎视眈眈者数不胜数。 “咱们这群过街老鼠该往哪儿躲呢?这鬼城四处长满眼睛呢。”许辞闲笑了笑,手中折扇倏地遮去了半张面,“於眠,你把我的许诠给送走了,好歹赔我点东西吧?” 顾於眠对上猎隼一般暗含凶光的凤眸也只是笑:“我家段钧都丢了双眼睛了,还不够么?” “你在想什么?”许辞闲把手搭上顾於眠的肩,就好若是亲兄弟一般将他搂住了。 “大哥不是想送我去见判官吗?”顾於眠拂开许辞闲的手,仰首冲许辞闲露出个很无邪的笑,“我觉着那判官指不定是个吃人的魔头,所以……” 许辞闲笑了:“所以?” “我打算直接送大哥您去见冥君。” ------------------------------------- 严卿序捏住那朵素白花,旋即起身。柳娘的目光将严卿序上下扫了扫,唇角微扬,好似很满意,只是她什么也没说,单轻扯住严卿序的宽袖,领着人穿过长廊,入了一间悬红帐的屋子。 柳娘甫一入屋便直奔洒满寒梅的圆床,她于床沿坐下,褪去外罩的雪色薄袍,半露酥肩,姿态矜持而妩媚,嗓音却是尤为清冷:“公子还在门边愣着做什么?” “我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那你适才缘何在台下,看都看了,又何必口是心非?”柳娘一只手撑床,偏头看向严卿序,“若不是贪那千金春宵梦,又为何随我同来?” “有话欲说。” “翻云覆雨时候再聊不迟。” 严卿序叹了口气,也不再接柳娘的话,自顾自扫视起屋子的构造。他的手稍往后贴于木门上时,猝不及防被滚烫温度灼了掌心,于是又问:“柳姑娘这是何意?” “奴在千百人中选了公子,公子却对奴不瞅不睬,岂不是叫奴丢了面子?”柳青枝勾手要严卿序过去,“这世上岂有男人不贪香温玉软?” “自然是有的。”严卿序的目光甚至没在柳青枝身上停留片晌,他盯住东面墙上悬的一把金柄柳叶刀,又道,“姑娘想要什么便直截了当地说明吧,我会竭力帮姑娘一把。若达成姑娘所愿,我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若是姑娘不乐意,放我离开就好。” “若我想要的,单是公子呢?”柳青枝缓缓近前,削葱指欲抚上严卿序的脸,没成想却被他避瘟神似的躲开了,“怎么?公子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僧人,怎这般躲着我?难不成公子有断袖癖?” 严卿序神色未改,柳青枝却笑起来:“原来如此,倒是奴不懂瞧人眼色了。也罢,这府中多的是逞娇斗媚的男儿呢!若公子当真喜欢,我也能幻出男儿郎的身形。” 眼见柳青枝又有要脱衣之势,严卿序于是骤然将柳青枝扯的手给拍开。 扬眉瞬目间,严卿序已将一柄短刀挂上了女鬼的颈子,语气陡然变得冷峭:“恶鬼到底不若人,杀你本无需犹疑。只是眼下置身鬼城,人鬼两道走,我无心伤你,你亦不该妄自动手动脚。” “公子不怕判官老爷为奴做主?” “未尝畏惧。” “你且试试。”柳青枝不信那君子能闹出什么名堂。 严卿序闻言确乎将挂在她颈上的短刀收了回去,柳青枝在心底嘲他蠢,正要喘口气,却见那人无端抬手,掌心正朝向东墙。 顷刻间,一把金柄柳叶刀飞入其手。严卿序手上青紫筋脉毕显,弯刀蓦然出鞘,遂毫不犹豫捅穿了柳青枝的臂膀。黑血溅在严卿序的面上,带起了清明瞳子中的一抹红。 “别再挑衅我了。”赤色犹潮浪一般在严卿序的眼底蔓延开,他将柳叶刀抽出去,低念了一声,“话心。” 自打共生族若氏的秘宝丢失以来,严卿序恐严氏秘宝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便不再轻易使用“话心佩”,眼下是逼不得已。 话心探鬼语——他要听柳青枝心底真言。 倏忽间,万籁俱寂,二人被笼入一片虚无混沌之间。 严卿序将柳叶刀扔到一旁,同她隔开三步远,这才道:“此乃以你之血造出的‘话心幻境’,此地所言不会传入任何人的耳中。我不会轻易伤你,仅有几问要你回答。其一,你同柳氏什么关系;其二,你的目的是什么;其三,是魏氏指使你这么做的?条件又是什么?” 柳青枝不紧不慢将衣服整好,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此境能藏言,自然也能藏尸。”严卿序看向柳青枝,眼底淡漠。 “公子不懂怜香惜玉。” “敌不可纵,你死我活时候,我理该护人,缘何保鬼?”严卿序盯住柳青枝有些动摇的眼,“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若你受魏氏胁迫,我会护你;若魏氏给你什么承诺,只要力所能及,我也一样能给你。” “我饿着呢,想吃人,你也会给我肉吃吗?”柳青枝一哂。 严卿序并不回应祂的挑衅:“适才在勾栏前我便有所察觉——你并非城中鬼,而是只无主的野魂。魏氏为何要特地送你入修罗鬼城?又为何给你冠柳姓?柳、白二氏做了什么,竟让魏氏如此痛恨?” “你怎就认为我会清楚这些?倒是你这般待我,就不怕我为难你身边人?” “我会先杀了你。” 严卿序将手搭上腰间焚痕剑鞘,赫然叫那柳青枝为喷薄的杀意所震慑,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你也太凶了,一点儿也不似君子作风。顾於眠他见过你这模样吗?”柳青枝嗤笑一声,“我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柳氏小儿那病乃白氏的手笔,十五族龙争虎斗,早已分崩离析。” “空口无凭,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我不过是如实招来罢了。”柳青枝捂着伤口滑坐在地,祂长舒出一口气,这才笑道,“真无知呐!苍巡一载有余,竟连柳氏小儿那病都查不出缘由。” 严卿序没贸然接话,只待祂继续说。 “严卿序啊严卿序,说到底你也是个极自私之人。谈什么苍生大义,说什么爱恨情仇?你分明连轻重都拎不清,又谈何君子?你藏锋敛锷,不过为了作严氏一把杀人无形刀;你口中说的好听,却包藏祸心,即便早就知道顾於眠乃虚妄山案的罪人,却还是维护他!” “那案尚有蹊跷,我并不觉得是他一人所为。”严卿序并不欲同祂多费口舌。 “自欺欺人……”柳青枝擦去嘴角黑血,“你怎就清楚不是顾於眠骗了你?此般轻率替他开脱,不过是为了满足私心罢了。若今儿谋反的是顾氏,你又要如何?” 见严卿序沉默不语,柳青枝自顾自继续道:“你的爱并不纯粹,你妄图靠他逃出百权严氏的昏渊。你贪他身子,贪他所有,你扪心自问,你当初动心究竟是因为什么?!” “说够了?这些都是魏长停告诉你的?” 焚痕剑骤然捅入祂的脏腑,一瞬叫柳青枝犹天雷轰身。严卿序漠然拔剑,复又深刺入其身,在祂欲化烟而去时,万丈金光将祂打回了人形。 “我没工夫听你胡言,也不欲与你辩解。时辰到了,既你不愿坦白,那就劳你以命送我去见判官了。” 浓血迸溅,话心幻境解开的刹那,刺鼻血腥霎时朝四面涌开。 “判官大人!!!” “柳娘死啦——” “是、是活人杀鬼……” 有无数小鬼嗅着那腥气,骤然嘶嚎起来。八方鬼骤陷惊惶,沸反盈天犹灶上炉鼎将摧。 慢悠悠在奔逃鬼潮间踱步的严长蔺哼着小曲儿,他在长廊上停下步子,弯指敲了身侧房门:“哎呦我的好侄儿,你那杀意太过凛冽,割得叔父骨头疼呢!” 他仰天大笑起来。 又疯了一个! 都道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头顾於眠和许辞闲两个疯子狗咬狗,怕是难解难分时候。这头严卿序再来这么一出,他严长蔺就顺理成章做个得利渔翁好了。 闹吧闹吧,闹个天翻地覆! 顾於眠如此排兵,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第219章 傀儡 活似一条蛊惑人心的白狐狸。 肉汤见底, 柳浔鸢将瓷碗倒扣桌面,从容抬袖擦去嘴角湿润,平静道:“放我们走吧。” 黑白二鬼相视一笑, 那黑袍鬼随即仰天长啸起来,粗沉嗓音犹闷雷虺虺,好若要叫洞窟坍塌殆尽。在那动静中, 白袍鬼蓦地变出一把人皮团扇, 给仨人扇去阵腥风。 谢尘吾攒眉屏息的刹那, 黑袍鬼打了个响指, 铺着红绸的长桌登时被收了去, 满桌浓汤失去着力点, 倾洒石面好若屠户泼出去的一大盆鸡血。 两鬼不见了踪影, 却仍有时强时弱的嗤笑声似白蚁一般紧咬耳垂不放。 本就郁闷的谢尘吾略微眯起眼,江念与见他的目光斜过来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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