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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幼兽|欲撕扯他们的皮肉般奔来。 严卿序挥起焚痕便朝血婴砍去,然而那血婴双手抓地,愣是纹丝不动。 严卿序于是举剑引天雷,轰然巨响后,林间燃起天火,那血婴却是安然无损,龇牙咧嘴,又要爬来。 严卿序无计可施,只好追上顾於眠,往前跑。 那虚无的幻梦中,除却深林便只剩眼前一处被篱笆围起的荒废宅院,俩人冲入其中,将门牢牢栓紧,这才屏息向窗外望。 那血婴没能入屋,他垂下头去,默默爬入林中。 顾於眠这才终于舒了口气。 然而他再低头看,怀中孩子已是泪流满面,他虽自觉不好意思,用小手不断抹着泪,却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顾於眠让他趴在自个肩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没事了啊,以后你便喜欢了。” 顾小公子,天性|爱些阴邪玩意。他十岁起便已经疯跑在那密林中寻鬼怪刺激了,见了方才那玩意,自然觉得有意思。 只是,听了他的话,那可怜孩子哭得更起劲了,本来因怕羞而哭得小心翼翼的,这会眼泪却哗啦啦流个不停,“阿眠……要……要爹娘……” “於眠,你别吓他啦!”严卿序无奈笑道,“不然我来抱抱吧?” 顾於眠耸了耸肩,笑着将那趴在肩头的小子递给严卿序,“实话实说罢了。” 严卿序站在窗口,一边轻轻拍着那孩子的背,一边观察屋外,“应该是没事了。” 不多时,俩人便听到了那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还真没心没肺啊……”顾於眠感慨,“这都能睡……” 严卿序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顾於眠的头,“於眠你抱会吧?我先将屋里收拾一下。” 一身懒骨的顾於眠爽快答应了。 那屋舍中物什虽摆放齐整,但积土积尘严重,结了蛛丝的扫帚一扬,登时尘烟障目,严卿序单稍稍掩了掩鼻,又往其中去。 扫地拖地,铺床摆桌,去积尘,除蛛网。 严卿序熟练得不似十五族出的公子,连顾於眠瞧了都鼓掌叫好。 那屋中单一张床,严卿序先将床铺好了,又在地上垫上一薄薄被铺。 “让孩子自己睡床吧?我瞧着那床不稳,恐不耐我们躺。我们俩睡地铺便成。” 严卿序闻言又笑着在一旁添了个被铺。 待将孩子在床上轻轻放下连带着盖好被子后,两人这才舒口气。 “这眼瞅着日落了!咱们也不能饿死在这吧?”顾於眠瞥了眼在里边睡的孩子,“主要不能饿着他,还真可怜,我小时候可没遭过这种罪。” “於眠你会做饭么?”,严卿序笑问。 “不会。”,顾於眠笑得灿烂。 严卿序闻言只无奈笑笑,“好好好,那我来生火做饭,你可以再收拾收拾里边。” 顾於眠点头如拨浪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谁人有幸娶了你还真是福深!” “是呐,也不知谁人如此幸运!”,严卿序笑着接过他的话。 “那必然是我。卿序,我会娶你的!我并非薄情寡义的登徒子,可不白占你便宜!” “我等着。”,严卿序揉揉他的头,又转过身去,藏住发烫的耳。 顾於眠见他不好意思,笑得眉目弯弯,拾起地上扫帚便打扫起已经无处可打扫的屋子。 不一会,实在无事可干的顾於眠便百无聊赖地将头靠在床侧了,他盯着那熟睡的家伙看,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小时候瞧着有这么傻么……” ------------------------------------- 夜里二人相拥而眠,因是倦了,皆未多言。寒凉的秋风被阻隔在薄被外,清晖落在眉目间,映着取暖人。 一大早顾於眠就忙着将一些闲置的碗筷给洗干净,谁知那小家伙自屋中跑出来,因是刚起,并不很清醒,他摇摇晃晃,却还是奔到了顾於眠身边,猛地一扑便趴到了顾於眠的肩背上,将顾於眠吓了一跳。 “小祖宗,你别趴我背上,一不小心摔了该如何是好?” 摔傻了,以后的顾於眠聪明不起来。 那孩子于是乖乖绕到顾於眠面前,虽瞧着还有些朦胧睡意,却还是伸手索抱,软软道:“哥哥,我要去散步!” “这公子脾气……大清早散步,真好样的……” 顾於眠手头事不好停下,于是笑着摇头,“哥哥我正忙!没有功夫带你去散步。” 那小家伙蹙起眉头,眼睛圆溜溜的,还微微撅起嘴,瞧上去很是委屈。 “你这套在我这没用的!”顾於眠偏头瞧了劈柴的严卿序一眼,笑得灿烂,“欸,去你严哥哥那里,在他那里有用!” 继而顾於眠抱臂起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哥哥……哥哥……” 严卿序劈柴劈得正起劲,没听着那软软的叫唤声。 他生的又矮,严卿序余光中亦瞧不见他。 他于是轻轻拉严卿序的袍摆,又是糯糯几声,“哥哥,哥哥……” 严卿序依旧没反应,连顾於眠都看不下去了。 “严、大、公、子!莫要欺负小孩子!!!” 严卿序突地听来这么一声叫唤,正觉得奇怪,然而低头只看见那几乎抱住他腿的可怜小孩,圆噔噔的眼睛里边满是委屈。 严卿序霎时脑内轰鸣,他忙蹲下,“抱歉,我方才未注意到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他说着忙摸了摸那小孩额头瞧他有没有发烫。 实话实说,那孩子模样虽比如今顾於眠稚气不少,却还是有他七分影子在,不觉让严卿序心更软。 “哥哥……哥哥……” “我在,怎么啦?别害怕,我不伤你的。” “哥哥带我去散步吧……” 听了那话,严卿序终于长舒了口气,“好!” 他又抬眼瞧了瞧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顾於眠,只无奈叹了口气便换了副笑脸抱起孩子。 那小家伙被严卿序抱起,将头趴在严卿序肩上,瞧着很是欣喜,能去散步了自然很开心。 他咯咯的笑声在严卿序耳畔绕圈,根本不似方才那般羞怯。 顾於眠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就惯着他吧!” ------------------------------------- “小家伙过来,余哥哥问你,你余哥哥好看还是严哥哥好看?”,顾於眠蹲下身,又逗起小孩来。 那小家伙左右仔仔细细瞧了瞧俩人,这才慢慢吞吞道:“余哥哥好看。” “ 欸!这就对啦!”顾於眠很是开心,“来!你余哥抱抱你!好样的!不愧是我!” “那你喜欢哪个哥哥多一些啊?”,顾於眠抬眸瞧了眼在一旁的严卿序。 “严哥哥!”,他看上去开心极了,手舞足蹈,发自内心的快活。 “……” 顾於眠瞧了瞧趴在他肩上的家伙,“让你严哥哥抱吧,他对你好些!” 言罢,顾於眠将那可怜小孩递给了严卿序,拔腿就往外走。 “於眠!”,严卿序无奈,只能抱着孩子跟着那“气冲冲”离开的顾於眠跑。 “嗯?你追着我做什么?” “生气啦?” 闻言,顾於眠倒是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极爽朗的笑声 ,“我生哪门子的气啊?单因我小时候喜欢你胜过我么?” “哈哈哈这算什么事呐?不瞒严公子,我现在也喜欢你胜过我自己。” 从来自己胜他人,奈何恨意苦中生。 自三年前虚妄山事发起,顾於眠只若缕若有若无的孤魂飘在混沌世间,他有无数种麻木自己的法子,只是哪怕成了个不甚清醒的废人,也换不回陆倾行的命。 恨意本已如山重,再言爱自己,便是个荒唐笑话。 天大的笑话! 严卿序自然没往深处想,那字面意思足以让他红了耳,他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则拥住顾於眠,眉目中熠熠,只若是朗月生辉。 世人悲喜各不同,一人欢喜,一人愁。 ------------------------------------- 俩人待在这屋中已有几日,每每尝试着踏出那屋,血婴的哭喊啼叫便没完没了地响。 踏出篱笆的刹那间,深林便风起叶动,如若暴雨将至,然而当将身子缩回那篱笆内,狂风又迅速歇止,好若无事发生。 两人没办法,于是只能任那苍天做主,过了几日闲云野鹤似的休憩日子。 夜里,待那孩子熟睡后,二人这才在屋子另一头的床铺上躺下。 见顾於眠侧躺着笑看他,严卿序也侧过身去,伸手帮他捋了捋额前发,谁知顾於眠薄唇一勾,又露了个不怀好意的笑。 “哥哥~”顾於眠一只手抚上严卿序的肩,“我要哥哥抱着我睡~” 他说着钻入严卿序的被铺,手向上一捞便环住了严卿序的肩。 “於眠……你莫要这样唤我啦……我不过比你年长一岁有余而已。”,严卿序笑着搂住顾於眠。 “这是不喜欢我叫你‘哥哥’么?”顾於眠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他抬眼瞧了瞧严卿序红透的耳朵,眼睫恰拂过他面庞,“我怎觉得严公子很喜欢呢?” 严卿序被这么一说,眸中露了些慌乱之色,他于是将顾於眠搂得更紧,不让他抬头瞧自己。 “於眠……” “你想做什么便大大方方的做,我受得起。”顾於眠的语声很轻,“你不用总如此小心翼翼地待我。” “并未小心翼翼。” 严卿序是崇武嗜血的严家养出的温润君子,他从来只知道如此待心上人才行,护着心头的和璧隋珠,遮掩去自个阴暗的欲念,掩埋不堪的过往,将春花秋月一并堆至他面前,亲口告诉他,自己爱他。 可在顾於眠看来,那便是“小心翼翼”。怕磕着,忧碰着,一举一动都细细忖量,便失了暴雪狂风般浓烈的情意。 “哥哥~” 顾於眠的嘴闲不下来,总想去逗逗严卿序。只是,他突地想起严卿序抱着那孩子的模样,竟开始琢磨起自己不可能给他子孙满堂的事来,想着又觉得有些苦涩。 然而,他没说。 他并不觉得二人在逢场作戏,一路上试了他很久,因是看不出他的虚伪,故更觉自己不堪。 顾於眠看着他,面上表情虽未变,却有了片刻的犹豫。 他自认瞒得很好,谁知在严卿序面前却如丢盔弃甲的兵,眸中忧虑将他心中话尽数道出。 严卿序微微蹙起眉,又紧紧搂住了顾於眠,他温柔道:“於眠,我不喜欢小孩子,只因那是你,我才喜欢的。” 严卿序将头搁在顾於眠的肩上,轻轻用头蹭着顾於眠的面。 “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只要你。三年前我便知道,我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人。我不求子孙,亦不需妻妾,我只要你,我只愿你谅我私心,莫娶他人,让我做你妻。” 顾於眠瞧着他那双含情目,突地觉得鼻尖酸涩。 “我也要你,只要你。” 顾於眠话刚说完,严卿序便吻了上去。二人相拥,哪怕单一床薄被在这秋日也不觉寒凉。 于严卿序而言,红尘与苍生分坐两岸。如若可以,他也想执一人之手,远走天涯,不再过问世俗事。 然而手里剑已出鞘,他活着,当为苍生行,儿女情长虽只能作心间月,他却也决然不会撒手。 眼前人令他魂牵梦萦已久,他怎可能放手? 两人正吻得动情,顾於眠不知怎地竟落了泪,严卿序慌张地将自己的唇移开,便见顾於眠眼眶通红。 严卿序以为是自己过分了,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却忙垂头道歉,“抱歉,於眠,是我错了,是我鲁莽僭越,我不该惹你落泪,我……也不愿瞧见你落泪……” 谁知听了那话,方才的泪还没止住,顾於眠又笑出声来,又哭又笑,显得很是荒唐。 只听他呜咽道:“卿序,我想看你哭。” “……” 第35章 心魔 白蚁争穴,终究只能利锁名缰,十…… 月落参横, 风过惊起的寒鸦乱叫,时近岁暮,秋叶早已散了一地了。 一路上, 魏长停三番五次想开口,但瞧着纪千弦那张寒得惊人的面,他愣是将嘴边话生生咽了回去。 自离开那往事梦中后, 两人便沿着山路走, 不多时就到了那被传得邪门的村子。 只是, 荒村之所以被唤作“荒村”, 无非是因其寂寥得无一丝半点人烟气。二人驻足村口, 探头望去, 惟见扑面的尘灰狂舞, 银白的蛛丝大片大片地挂在断壁残垣间,村中连豺狼虎豹都不踏足,像是被阎王眷顾了般。 那村子的牌坊已经塌了,被随意搁在一边, 经风雨磨碎的粉尘皆尽落在周遭,令木板上“汶纶村”三个大字不甚清晰。 魏长停将手搭在腰间虚翳剑把上,偏头瞧了瞧纪千弦,一句“多加小心”不敢携半分风月轻佻。 歪七扭八的屋墙四倚而立,爬上石阶的青苔也并无光泽, 尽是大片泛灰的死色。 那村子并不大,立在村口便能望到头。俩人徒然绕那村子走了几圈,只是其中一无法阵痕迹,二无怪物行踪,实在太空,空得连阴邪之气都无处遁形。 既寻不着想找的, 便只能改而守株待兔。两人随意挑了间方位好些的屋子便入内,纪千弦手一抬,紫光霎时映夜如昼,驱魔的阵法于是将那屋子牢牢罩住。 这么一来,俩人倒不惧屋外鬼魂嘶叫了,但这屋中是否藏着怨灵却无从得知,毕竟那屋子瞧着可不算“干净”,尘灰飞扬,屋中冷清,阳气太弱,也没摆几件物什,倒是醒目的足印由外入内,却终止堂前。 怎么消失在屋里? 魏长停蹙起眉,还不等他说,纪千弦先开了口,“今夜不能睡。就候着他们吧。” 魏长停点头,他放心不下,于是在屋中走来走去。那屋子其实不算大,中间一个客堂,两边各一屋,总共三间房而已,故而他的身影总在纪千弦面前晃,看得他心绪不宁。 但纪千弦并未理会魏长停,单孤坐桌旁凳,展开扇子在身前轻轻扇动,阖眸养神。 魏长停又一次经过客堂时,恰瞧见了那君子闭目模样,他于是缓缓停下了脚步。 那炽热眼神隔着无数尘灰与令人窒息的空气描摹纪千弦的轮廓,一寸一寸,像是要将他眉目唇鼻给尽数剜出似的。 他其实本就不是一个善人,游走秦楼楚馆的时日太长,身心早都被淫逸的脏泉给浸烂了。那公子又是天生的牙尖嘴利,刻薄伤人之言更是张口就来。可惜,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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