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特征（校园1v1）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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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像季书白这样的人，大概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一点委屈，又怎会挨打受伤。 "沈书意。" 他在秋风中，踩着落叶走到我面前。 "你的伤...还疼吗？" "一点小伤而已。" 我又看了眼他脸上的淤青，缓缓低下头："咖啡店在马路对面，我们过去吧。" 我率先转身，向对面走去。季书白安静地跟在身后。那一刻，我恍惚了一下。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暑假时傅景辞来找我，要我请他喝冷饮那天。只是当时的心情与现在截然不同。我们点好咖啡，在靠窗的安静卡座里相对而坐。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却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像是凝滞了一样。却又莫名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滋生,涌动。以至于,我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现着很多的碎片。是那年奥赛,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帮我解围的一幕。是我和闺蜜喝醉了酒,他来接我们时那一眼惊艳的画面。是我打工的炸鸡店里,安静坐在角落里, 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我下晚班才离开的每一日。是最后留在微信对话框里的那一句。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是那晚宿舍楼下,将我护在身后时。我看到的挺拔的背影,和心疼的眼神。到最后,一点一点和面前的人重叠。我才惊觉,原来关于他的一切,我都记得这样清楚。只是,我所有的勇气。好像都在十七岁耗光了。我想起傅景辞爸妈第一次见到我时。从头到脚打量我的眼神。他们极力克制着,却还是不免流露出了看轻。再后来,林微雨就出现了。我垂下眼眸,看着掌心磨出的薄薄的茧子。看着袖口磨损出的毛球。看着脚上八十块的球鞋。最便宜的手机。最便宜的咖啡。季书白,从没有喝过这样难喝的咖啡吧。却是我偶尔才敢的奢侈。他的爸妈看到我,也会皱眉,不悦。担心自己儿子被我这样的女生纠缠上吧。有些事,一次就足够长一辈子的教训了。我终于还是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抬起头,故作轻松看着他。 "时间也不早了, 我们走吧?" "沈书意......"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我装作不知,笑着打断了:"抱歉啊, 我马上有兼职, 不能迟到的。" 季书白就那样静静坐着。深潭一样的双眸平静幽深的看着我。却又好似隐忍吞没了无尽的失落。我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下去。他已经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要去坐公交。" "那我送你去公交站台。" "季书白,真不用了。" 我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看向他。 "我习惯一个人。" 他定定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才点头。 "好。" 我再次对他道了谢。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店。风吹来, 很冷。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将脸埋在格子围巾里。低头时,好像有一滴泪掉了下来。但也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19 我们学校有时候很小。小到我和季书白几乎每天都能碰面。我们学校现在却又变的很大。大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宿舍里的女生很少再提起他。但我却时常会想起他。其实那天,走出书店后。我躲在路边的广告牌后面, 回头看了。季书白一个人坐在窗边。他望着面前那个漂亮的锦盒。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秋天过去了。我跟团队的人一起参加竞赛回来时。北京落了初雪。下车时, 忽然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书意,我表哥出车祸了。" "阿姨他们都在国外度假呢, 现在赶不回来。" "我们赶过去也要到明天了,你能不能先帮我去医院看一下我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闺蜜在电话里都要急哭了。而我站在漫天飞舞的雪中。像是忽然失聪了般, 耳边只余下一片嗡鸣。赶到医院, 找到季书白的病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头上缠着绷带, 左手臂打了石膏。输液的吊瓶, 一滴一滴的药水滴落。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很苍白。几乎要和白色的床单, 融为一体。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的脸, 忽然眼泪就涌了出来。半夜时,季书白开始发高烧。医生过来打了针。他的体温却还是没降,不停的说着胡话。我用棉签沾了水帮他润着干裂的嘴唇。伸手去试他额上温度时。他忽然念了我的名字:"沈书意。" 我倏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季书白似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紧闭了眼, 陷入昏沉。 "沈书意。" 他又呢喃了一遍我的名字。 "能不能......不要那么讨厌我。" "求你了。" 隐忍很久的泪, 忽然就决了堤。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难过, 心疼,无法克制的心疼。汹涌而来。将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都吞没了。 "季书白, 我没有讨厌过你。" "从来没有讨厌你。" 他在昏沉的梦境里摇了摇头。 "别骗我了。" "她不想看到我......" 见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我再忍不住,低下头。沁着泪的湿润的唇瓣, 还带着泪的咸涩。贴在他干裂的唇上时。他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睫毛上的泪,摇摇晃晃的掉落。与他眼尾洇出的那一滴,悄然融合。季书白缓缓睁开眼。 "沈书意。" "是我, 我是沈书意。" 我又轻吻了他一下。含着泪的眼底,努力的绽出笑意。 "伤口还疼不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却都不答, 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像是要极力确定, 这是现实,不是梦境。很久之后, 他才虚弱开口。 "下雪了,你冷不冷?" "沈书意,来的路上,有没有冻着?" 窗子外, 雪落无声。我摇摇头,在眼泪落下时。将脸轻轻贴在他手臂上。这一刻。我放任了自己,为他心动。完结丈夫去世后，家里的重担都压到了我的身上，照顾混吃混喝的小叔子和尖酸刻薄的婆婆。他们让我一天打八份工养家糊口，为了威胁我甚至不让孩子吃饭，等回到家后我发现孩子已经被他们打得没了气。「谁知道半大的孩子还这么不经打……一定要偷她叔叔的鸡汤给你喝，一不小心就……」我疯了似的要报警，却被他们强行绑着给隔壁的老光棍当媳妇。「嫂子，反正你都人老珠黄成黄脸婆了，自从我哥去世后，你都想男人了吧，今天就满足你。」孩子被他们活活打死，我被用一万块钱卖给了老光棍，却听到他们笑着说，「这下有钱给你娶媳妇了，等着你哥带着你新嫂子回来，娘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原来丈夫并没有死，他当初假死去找了自己的白月光，如今发达回来了。眼角的泪滑落，我咬舌自尽，再次醒来是丈夫假死那天。 1 「儿子！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没有了你，你让我和你弟弟怎么办啊……」「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啊……我们还欠着一屁股债，我都还没有娶媳妇……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我听到一阵一阵的哭声，尖锐的嗓音一下子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猛地惊醒过来，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我不是死了吗？我记得我被婆婆和小叔子卖给了隔壁的老光棍，临死前还听到他们说魏川并没有死，而是带着死了丈夫的孙禾一起离开了，而现在发达了，打算带着孙禾回来，将我和小余都给处理了好带着孙禾和孩子一起回来。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恶寒，而这个时候我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直接把我打懵了。「好你个贱人！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男人都死了！你是不是想着哪个男人呢？你还要不要脸！」一声尖细的声音直冲我的天灵盖，我抬起头，果然是我那婆婆。一样的嚣张跋扈，早早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却认为是我克死了她的儿子，挡了她家的财运。我眯了眯眼睛，这不是…… 「我不许你打我妈妈！」我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一个瘦弱的身影披着有些脏的孝服跑过来挡在我身上，身上有很多灰。看到这个背影我的鼻头一下子酸涩起来，是小余！「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作对？看我不打死你！」婆婆凶着脸，那巴掌就要落下来，我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将孩子护在怀里，狠狠地踹了这个老婆子一脚。「小余！你没事吧？快让妈妈看看！」我连忙说着，一遍遍地确信眼前这个孩子并没有出事，她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想到上一世我抱着她冰凉的尸体，而她的手里的还死死地抓着一只鸡腿想要给我补补身体，我就感觉自己的心要碎了。我的孩子啊……真好，我的孩子还活着！「妈妈……我没事！小余已经长大了，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小余一把抱住我安慰，我更加觉得心酸。「妈！您没事吧？」小叔子魏江一下子将他母亲扶起来，满脸的担忧。我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们。 2 「好啊！你个毒妇，今天敢打我，明天是不是就敢掐死我！我儿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而小叔子也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大嫂，我哥刚没了你就这么对我妈，以后还想要干什么！明明是你克死的我哥！」我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真的吗？那就让我离开吧，正好省的克你们了。」两个人瞬间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们还想着吸我的血，肯定不想让我离开。当我把眼睛看向棺材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魏川是装死。「你还想跑是吗？！我们花钱娶你回来是让你干活的！你别想跑！」婆婆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朝着那棺材走过去，小余拽了拽我的衣角，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妈妈……」我看向小余，知道她对魏川有阴影，毕竟魏川活着的时候就对我们非打即骂。哪怕是他死了，小余还是怕他。「小余，妈妈没事，妈妈就是去看一看那棺材。」我摸了摸小余的头，走过去。只见魏川躺在那棺材里，脸色惨白，一动不动。我嗤笑了一声。既然这么想演死人，那我就成全他好了。「你笑什么！我儿子死了你还笑！是不是你害死了他？！」婆婆大哭起来，骂我是个克星，杀人犯，小叔子也吆喝着要赔偿。「妈，小江，我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我笑着说着，两个人齐齐看向我，「什么法子？你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对啊，」我捂着嘴笑了笑，「在我们那，有一种起死回生的办法是用火烧，就是带着人和棺材一起烧了，等烧到一定时候，这人就活了。」我大言不惭地说着，他们两个人都惊呆了，而我明显看到棺材里面的人眼皮动了动。「你胡说！这是什么法子？我怎么不知道！」婆婆大喊着，一脸狐疑。「婆婆，我真的不骗您，而且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如果魏川不能起死回生，那就是变成一坛骨灰还省了火葬场和墓地的钱，您说是不是？」我挑了挑眉说着。果然，一提到钱，婆婆的脸色就变了变。我知道她心动了。一旁的小叔子也说道，「妈……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大哥都是死人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不行的话，真的省了火葬场的钱。」我忍住想笑的冲动，点了点头。最后婆婆还是同意了，「行吧，那就试试。」 3 我们齐心协力将这棺材移到外面，小叔子拿着一个火把，就朝着那棺材扔了过去。「婆婆，你们看着吧，一会儿这人就起死回生了。」我笑着说，一旁的小余也是一脸狐疑，拽着我的衣角问，「妈妈，真的吗？可我不想让爸爸活……」我蹲下身抱着孩子，安慰她，「小余，妈妈不会让你受委屈了，相信妈妈好吗？」小余看着我，最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看着那场火势越来越大，开始倒数着。三，二，一…… 只见那棺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直接从里面跳出来，这直接把婆婆和小叔子吓傻了。「火！着火了！你们真放火啊！」魏川大叫着，随后一下子跌进土堆打起滚来，婆婆和小叔子连忙过去，「儿子！你真活了啊！」「大哥！真好……你起死回生了！」我看着两个人手忙脚乱，笑着不说话。他当然要「活过来」，不然他就真死了。魏川整个人都像只烧焦的鸡一样，恶狠狠地看向我，「江雪！你来真的是不是！」「老公……你活了真是太好了，要不让我怎么活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没想到这法子真的有用，虽然你被烧了一下，不过好歹让你活了是不是？」我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虽然听着难听，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魏川指着我说不出话。这件事就这样作罢了，那天晚上，婆婆将死人饭端出来，脸上有些难看，「都是钱买的，扔了浪费，就这么吃吧。」我摸着小余的头，看着她吃的很香。小余，这一次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仅要保护你，妈妈还会带你离开这里。我将眼泪憋了回去。魏川晚上质问我，「江雪！你是不是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