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特征（校园1v1）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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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好，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我会和叔叔阿姨解释的。" "别哭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说清楚的。" "我这就过去，最多十五分钟，你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傅景辞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林微雨的父母大发雷霆，差点动手打她。"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们之前吵架，你闺蜜骂她是小三那事，传到她父母耳朵里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因我而起，我得去跟他们父母解释一下。" "书意，等我回来，别忘了，我们约好一起去报到的。" 傅景辞说完，匆匆离开了。我隔着玻璃窗，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却平静如一泓无风的湖面，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14 傅景辞出国了。临行前他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过几通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离境不久，林微雨也追了过去。两家门当户对，交情匪浅。林微雨的父母大概是乐见其成的。想来也是我太天真，只顾着一腔热血地去爱，完全忘了家庭背景的鸿沟。即使傅景辞没有三心二意，这么大的家世差距，他父母也绝不会接受我。现在看来，分手倒是一件好事。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开始专心做暑假兼职。父亲仍不愿回来。电话里敷衍了几句祝贺，又给我打了几千块钱。他说在外地生活压力大，我既然考上大学，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今后，他就不会再给我生活费了。我心里难免有些难过。母亲改嫁后又生了个小儿子，宝贝得不得了。从姑姑的社交动态里，我看到过爸爸和弟弟的合照。弟弟脚上穿的鞋子都是几百块一双的品牌货。而我，第一双像样的运动鞋，还是傅景辞送我的生日礼物。考虑到还有学费要交，我收下了这笔钱，诚恳地道了谢。父亲没有回复。我关掉聊天窗口，调整好心态，继续工作。我在一家大型炸鸡连锁店做兼职。刚开始工作第二天，就遇见了季书白。他说他最喜欢这家的炸鸡，每天都要来吃。果不其然，从那天起，我每天都能见到他。他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点一大堆食物，却几乎不怎么动，最后都便宜了我。一起打工的同事私下打趣我："那个男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天天来，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他长得好帅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感觉很高级。" 我一边给杯子加满可乐，一边笑着回应："哪有，他是我闺蜜的表哥。" "他每天来，纯粹是因为爱吃这家的炸鸡而已。" 店长突然插话："得了吧，你来兼职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他。" 我不由愣住，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季书白。面前的食物几乎原封不动，他只是低头专注地在平板上刷题。我抿了抿嘴唇，缓缓收回目光。在心底告诫自己：沈书意，有些错误，一次就足够了。闺蜜家境优渥，但据她所说，她阿姨家更是富得流油。季书白一家早已定居北京。他只是暑假回来探望外祖父母，短暂逗留而已。很快他就会回到那个与我这种普通人相隔甚远的世界。我开始有意识地避开季书白。像他这样聪明的人，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那天，我收到了他的第二条微信。 "沈书意，你很讨厌我吗？"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久久不能回复。喉咙发紧，胸口闷闷的难受。怎么可能有人讨厌季书白呢？只是有些事情不该发生，不如一开始就避而远之。 "没有，你很好。" "只是，我觉得你可能给我带来了一些困扰，我打算明天辞掉工作。"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最终，他只发来一句： "不必辞职，沈书意，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许久，才敲下两个字："谢谢。" 15 时间流逝得飞快。假期剩余的日子里，我再没见到季书白。工作间隙，我偶尔会不自觉地看向他常坐的那个角落。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安静的身影出现。林微雨频繁更新社交动态，时不时附带着傅景辞的影子。我有时会遇到他的那些朋友。最初，他们还会对我说，傅景辞问起了我的近况。但我对此无动于衷。渐渐地，也就没人再提起这些事了。临近开学，傅景辞从国外归来。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我，手里拎满了礼物，那些购物袋上的标志显示价格不菲。 "书意，这些都是我在国外特意给你挑的礼物。" "看到好看的首饰、裙子，就会想起你，忍不住买下来。" "你看，这么短的时间，我就买了这么多。" 他将礼物递给我，眼神中既欢喜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对了，别听他们乱说，我和林微雨没什么关系。" "只是我父母喜欢她，留她在我们家住了几天而已。" "书意，你不生气了吧？" 我有些恍惚。这一年多的恋爱里，我几乎都忘了，傅景辞也曾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刻。最初追求时的热烈，感情淡化后的高高在上，主导权一直都掌握在他手中。但如果我心里已经没有他了，不爱他了，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学校报到吧。" "林微雨也开学了，高三课业重，今后她没空打扰我们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他说完。 "书意？你笑了，不生气了是不是？" 傅景辞英俊的脸上又露出那种我熟悉的自负得意的笑容。他上前一步想要拥抱我，我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不好意思，你还是自己去报到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明显不悦地皱起眉："我已经退让两次了，沈书意。" 我平静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现在像个小丑一般可笑。 "没有啊，我早就不生气了。" "只是我的学校在北京，和你不是一个城市。" 傅景辞惊呆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露出如此表情。震惊之下，夹杂着大片的恐慌和不安，最后，只剩下不敢置信的惨白。 "你在骗我，对不对？" "如果是因为你介意林微雨，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清楚。" "让她以后永远别再缠着我。" 傅景辞掏出手机，手微微发抖。我制止了他。 "不必了，没那个必要。" "傅景辞，你的一切与我毫无关系。" 夜色很深，星光很亮。难得天空如此澄澈高远。仿佛象征着我不再受限的未来。我由衷地对他笑了笑："以后，别再见面了。" "沈书意..." 他的声音随着晚风飘来，有些颤抖，甚至带着一丝凄凉。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傅景辞对我而言，已经如同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16 报到那天，傅景辞竟然出现在了我的校园里。我将他当作陌生人，视若无睹。而他，骨子里如此骄傲自负，自然做不出纠缠不休的举动。只是总会若即若离地出现在我周围。我也遇见了季书白。令我意外的是，我们竟然是同一所大学。不过，我们之间也没有交流。他远远看到我，就停下脚步。片刻之后，继续向前走去。最终，我们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傅景辞在我校逗留了一周才离开。得知他走了，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新的生活正式开始。学习和兼职让我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我偶尔会在校园里遇到季书白。他一到学校就引起不小的轰动。很多女生对他表示好感。宿舍的夜谈会上，室友们经常提起他。我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他的许多事情。成绩优异，家境殷实，为人处世温和有礼。他待人彬彬有礼，却又似乎与所有人保持着距离。婉拒了众多女生的追求。渐渐地，成了校园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我从未参与过这些讨论，也没有提起过我们早就认识，曾有过一些微妙的交集。我想，有些人的出现就是如此，在你生命中惊艳一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然后就这样，再无交集。秋天来临时，我的生日也到了。与室友们聚餐归来，我在宿舍楼下看到了傅景辞。更令我意外的是，林微雨也在场。看到我，林微雨红着眼狠狠瞪了我一眼，却又迅速低下头，小声抽泣起来。傅景辞消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抱着一大束我喜欢的花，带了许多礼物，还有一个精致的蛋糕。室友们体贴地先上楼了。傅景辞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他依旧英俊却陌生的脸，心中毫无波澜，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我确实已经不爱他了。 "书意，今天是你生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过个生日。" 他将花束递给我，眼底满是期待。看着这个眼神，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期盼地望着他，等他大发慈悲与我和好。我不禁笑了。傅景辞见状，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书意？" "你走吧。" "室友们已经陪我过完生日了。" "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来一百次，也没用的。" "傅景辞，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们是初恋，书意，你说过的，你很喜欢我，比任何人都喜欢。" 傅景辞像是乱了阵脚。 "我知道，都是因为林微雨。" "她背着我给你发消息，发那些让你误会的朋友圈。" "我特意把她带来，就是想让她亲口告诉你。" "那些都不是我的意思。" "我从来没喜欢过她，都是她暗地里搞的鬼……" 傅景辞粗暴地把林微雨拉过来："你自己说，告诉书意真相。"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我不喜欢你？" "书意姐。" 林微雨显然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是我故意让你误会的。" "景辞哥一开始就告诉我，他有女朋友。" 镻宧觃胞麂噙剱峌氱崴斚駿灄攸后穥 "是我不甘心。" "是我利用青梅竹马的情分绑架他。" "那些朋友圈都是我刻意找角度拍的..." "景辞哥什么都不知道。" "但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吧，傅景辞。" "两个女孩为你争风吃醋，围着你转。" "如果我没跟你分手，你和林微雨现在还会继续暧昧不清。" "你可能并不那么喜欢她，但你很享受她对你的追捧和依赖。" "书意，你误会了，从头到尾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在我们最后一次争吵冷战的时候，我就彻底对你失望了。" 17 "我不相信。" "书意，你说过自己很死心眼的，爱一个人就会爱一辈子。" 傅景辞的花束掉在地上，他紧抓着我的衣袖不放。 "放手！" "我不放，沈书意，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判我死刑，太不公平了。" 我用力挣扎，却甩不开他越抓越紧的手。正当我手足无措之际，突然有人走过来，一把推开了傅景辞。 "她让你松手，你没听见吗？" 我握着发疼的手腕，抬头看向来人。竟然是季书白。 "别怕。" 他回头看我一眼，挡在我身前。傅景辞的目光落在季书白的脸上，几秒后，他突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我就知道，沈书意，你这个骗子，满口谎言。" "你就是为了他，才铁了心要和我分手的吧。" "早在奥赛那时候，你们就勾搭上了是不是？" "你还装什么受害者？你贱不贱..."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路灯的光晕洒在季书白的眉眼上，如同覆上一层寒霜般，冷冽地盯着傅景辞。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傅景辞向来不是肯吃亏的性格，立刻挥拳还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季书白，出乎意料地身手敏捷，拳脚有力。几个回合下来，傅景辞明显落了下风。但季书白的脸上也挂了彩。我吓得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保安赶来将他们拉开，我才猛然回神。季书白被几个人拉住了，傅景辞擦了擦脸上的血，怒目圆睁地看着季书白："说中了，所以急眼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从奥赛那次就知道。" "你喜欢她。" "季书白是吧？觊觎别人的女朋友，你算什么东西？" "整天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内心却这么龌龊卑鄙。" "你和沈书意这种骗子、谎话精，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景辞！" 我缓缓上前，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我真是无比后悔。" "曾经喜欢过你这种人渣。" 18 那晚的事情最终没有闹大，被压了下来。据说是傅景辞没有追责。但季书白毕竟先动手打人，还是受了点小处分。我思考了很久，终于给他发了微信道谢。隔了很长时间他才回复： "那就请我喝杯咖啡吧。" 我约他在学校附近一家咖啡书屋见面。那天天气阴沉，秋风吹在脸上，已带着森冷的寒意。季书白比我先到，身着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站在路边的树下，目光朝向校门的方向。安静而耐心，仿佛可以这样等待一辈子。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刚结痂，眉尾处一片青紫，我心头忽然涌起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