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内,谢欢走一步,沈桑宁的轮椅就跟一步,她拉住他的衣角,“云叔,方才墙角或许是有人,若那人存了坏心,只怕这会就要带人来了,你还是快些走吧。” 谢欢视线扫过她腰际,“今日没戴玉坠吗?” “在这儿,”沈桑宁从腰间荷包里取出山猫坠,递给他,“拿着,你快走。” 几句对话,不知赶了他多少次。 谢欢无奈推了她递来的手,“在皇宫内若遇危险,摔了即可,若旁人问你哪来的,就说,是你爹给的。” 第478章 故人之姿,皇后摸脸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桑宁充耳不闻,瞪大了眼睛看着谢欢。 惊讶于他前半句话,震惊的是他后半句话。 难不成这玉佩摔了,云叔就能及时赶来?这玉佩是云叔的传家宝,还有别的潜在功能?就跟话本里描写的口哨一样? 不过玉佩如何,她此刻根本顾不了,她想知道的,是云叔究竟什么意思。 云叔承认是她爹了?晴娘和他说过了?还是他一直都知道? 沈桑宁耳旁轰轰的跟打雷一样。 “你——”她刚想问话,结果云叔这时候转身踏步走了。 沈桑宁又急又气,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没有平复,欲站起来去追,身后梁倩得逞的语气响起—— “皇后娘娘,他们就在那里。” 彼时,梅园内连侍卫的影儿都没有,唯有沈桑宁坐在轮椅上赏着落梅。 虞氏和平阳侯夫人皆松一口气。 胥氏心里一咯噔,狠狠瞪了眼梁倩,梁倩委屈极了,轻声辩解,“方才真的在,孙媳没骗人,可能是跑了吧。” 虞氏冷着脸,“呵,你们端侯府就是这样的家风,我算是见识了。” 胥氏皱眉,“裴夫人,我孙媳绝不会随意污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沈桑宁转身,疑惑地问,“难道是在说我?”说话时,将山猫玉坠挂在腰间。 “那是什么,是刚才那人给你的对不对?”梁倩生怕自己被祖母和皇后厌恶,盯着沈桑宁腰间玉坠,将此当成救命稻草,扑上去就想抢。 虞氏被这出格的举动吓一跳,怕梁倩真伤了儿媳,上前护着儿媳。 平阳侯夫人哪能让小姑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两步上去伸手一挥,将梁倩推了出去,中气十足道:“欺人太甚!皇后娘娘还站在这,上来就敢打人呐!” 到底是谁打人?梁倩被平阳侯夫人一挡,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气呢,女眷中不知谁笑了一声,令梁倩怒火中烧。 新仇旧仇一起算,她更不可能放了沈桑宁,起身就朝李皇后哭诉,“娘娘,臣妇真的看见了,若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够了!”李皇后面露不悦,朝前两步走到轮椅上的女子面前。 此时虞氏让开,李皇后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沈桑宁的面容。 一张清丽干净的脸蛋上没有太多脂粉,好像丝毫不在意外界恶语。 真是张令人心生好感的脸。 旁人生不生好感,李皇后不知,反正自己看着就喜欢,心中酸涩又欢喜的情绪再度升起。 明明容颜并不似故人,却叫李皇后心生莫名的熟悉感。 无故人之貌,却有故人之姿。 干净,纯粹,仿佛不惧外界流言,一心向明月,就如同那人一样。 李皇后不自觉地伸手,轻轻触碰到沈桑宁的脸颊。 一旁女眷看得惊奇,心中波涛涌起很不平静,不明白皇后此举含义。 沈桑宁仰着头被摸着脸,自己也是不明所以,又不好推开皇后,便任由皇后摸着自己的脸,笑一下算了。 李皇后见她脸颊泛起小漩涡,手指顿住,回过神来自知失态,收回了手,轻咳一声,“裴少夫人还在月子中,怎么无人来照顾?” 一直在外面不敢靠近的小宫女拿着大氅,闻言低头靠近,抖着手将大氅盖在沈桑宁的身上,“奴婢来晚了,奴婢该死。” 沈桑宁摇摇头,小声对她说没关系。 这么大阵仗来“捉奸”,小宫女不敢过来,才是人之常情。 李皇后面上温柔之色褪去,转身看向梁倩时,覆上寒意,“宫闱之中,就敢污蔑官宦贵眷的声誉,端侯夫人是何居心?” “娘娘!”梁倩想不通皇后为何突然咬定是她的污蔑,“臣妇冤枉啊,沈桑宁,你自己说,刚才是不是有男人在这里?!” “裴少夫人有何理由要跑到宫闱内与侍卫赏花?”李皇后见梁倩还要继续,声量拔高,斥责道:“呵,本宫看你是嫉妒昏了头,竟敢毁了本宫的茶话宴!” 皇后发怒,众女眷皆低下头不敢发出声音。 梁倩拼命摇头,欲为自己辩解,李皇后挥挥袖子看向胥氏,果决道:“端侯府家风不正,连晚辈尚且管教不好,又如何能照顾好本宫明珠。” 胥氏大惊,紧接着,就如所料一样,李皇后取回明珠,擦拭干净,不再让胥氏碰。 “娘娘,臣妇罪该万死,孙媳不懂事,可明珠——”胥氏入宫前,家中已分析出皇家之意,眼下仍想再争取争取。 奈何李皇后不给机会,茶话宴还未结束,便已“失德善妒”为由,将梁倩送出皇宫,胥氏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 端侯府的一走,看戏的汤夫人静若寒蝉,哪里知道皇后娘娘就跟吃了迷药一样,连问都没问,直接偏袒了裴少夫人。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也没有问的必要,梁倩连人都没抓现行的,就说人家不守妇道,也太蠢了。 而被冠上“失德善妒”的梁倩,回到家会面对什么,未来在京城贵妇圈的地位会产生什么变化,众女眷猜猜也知道。 搅事的离开,李皇后面容重覆温柔,“裴少夫人在本宫这里受了委屈,作为补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桑宁的视线与虞氏对上,后仰头望着李皇后,“皇后娘娘,臣妇想求一个恩典,能不能让裴侍郎画壁期间回家休息?” 李皇后一怔,边上女官在她耳边低语两句,李皇后才明白,不由失笑,“本宫听闻裴少夫人入宫时,就是裴侍郎相送,你们夫妻果真如传闻一样琴瑟和鸣,但裴侍郎是陛下要留的人,本宫也做不得陛下的主,不过本宫可以允你,待会儿去东宫看望他。” 就这样,沈桑宁坐着轮椅被宫女推去了东宫。 而其他女眷先行出宫,包含虞氏。 正在修葺的东宫迎来了沈桑宁这位不速之客,她到时,裴如衍还站在梯子上画画,光看那修长的背影,她都能辨认出来。 庭院中,约莫三丈宽,一丈高的墙,要裴如衍一个人画,看着都很吃力。 沈桑宁心疼得很,坐在后面看了他许久。 裴如衍只感觉日光晒在背上,几笔落下后,他才转身,看见底下坐着的人时,愣了愣,随后快步下梯子。 “你慢些,”她看着朝自己走近的裴如衍,“累不累?” “你怎么来的?”他问。 沈桑宁仰着头,对梁倩之事避而不谈,语气很傲,“皇后娘娘让我来的,皇后娘娘好像很喜欢我。” “哦?何以见得?”他本想替她提一提大氅,低头却发现手上有墨,遂蹲下了身,此时听她“炫耀”道—— “她摸我脸了?” “摸脸?”他确实没想到。 沈桑宁从大氅里抬出一只手,摸摸自己左脸,“嗯,摸我脸了。”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古怪。 裴如衍心里存疑,想着事后找宫人眼线打听一番皇后的动向,面上不显心思,他将手擦干净,捉住沈桑宁的手腕放进大氅里。 确认她的手是温的,他才放心。 待到未时末,沈桑宁到家时,前院正在闹分家之事。 贬爵后的这些天,二房沉寂多日,裴二爷终是忍不住,主动要求分家,许氏当然是不肯,奈何裴二爷坚持。 虞氏倒是乐于见得这样的结果,分家宜早不宜迟。 最后,是宁伯一锤定音,声称分家大事,要等长子归来再分,届时也要请族老们来见证,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所以,分家也正式提上日程,裴宝珠得知此事一蹶不振,连饭都吃不下了。 黄昏时分,就在二房夫妇劝着裴宝珠、宁伯给族老们传消息时,沈桑宁收到了一封来自承安伯府的信。 沈妙仪的来信。 第479章 明珠寓意,太子之妻! 打开看,是沈妙仪邀请她回伯府一趟。 也不讲原因。 肯定没什么好事,她才不去。 将信处理掉后,沈桑宁没当回事,回房休息,心里还想着白日在宫中时,云叔说的话。 这是爹给的。 沈桑宁低头,看见腰间玉坠,拿起仔细端详,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心情如坠云端。 她心里对他的称呼仍是云叔,好像也很难改过来。 她抬头,对着铜镜,她心中对云叔称呼仍是云叔,而不是爹。 她张张嘴,才发现一个爹字,竟这样难喊,长这么大才改口,怪让人尴尬的。 云叔说,不对,是爹说明日带着晴娘来找她。 等明天晴娘将事实讲清楚明白,她万一喊不出爹来怎么办? 啊呀! 沈桑宁重重地将梳子拍在梳妆台上,自言自语,“怎么会脸皮这么薄!” 倘若喊不出爹,云叔误会她不认亲怎么办? 其实她心里欢喜得很呢。 沈桑宁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瞪眼,声音比蚊子叫还轻地喊了一声,“爹。” ……外面应该没人吧? 她后知后觉地朝门望了眼,自己声音这么轻,外面应该也听不见。 忽然庆幸裴如衍今日不在家,否则被他听到她练习喊爹,只怕要笑话她了。 怎么能这么羞耻,就不能顺其自然地喊么。 接下来的整整一炷香功夫,沈桑宁都陷入纠结中,喊爹这件事,好像真没法自然,咋喊都不自然啊。 她抬起双手捂住脸和眼睛,在铜镜前趴下头。 最后又将玉佩挂回了腰间,传家宝,要日日佩戴着,彰显她对云叔——啊不,对爹的看重。 从前十多年,爹过得这么可怜,往后爹的养老送终,就包在她身上了,绝不能让爹再吃苦头。 说到苦头,沈桑宁觉得,得找个时间非常隆重地嘱咐他一番,真的不能再瞎跑了! 连皇宫都敢混进去,真是艺高人胆大。 可她只想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能总是触碰律法的边界啊,他还出界。 哎! 就在她焦虑之时,入夜后的端侯府,梁倩正被丈夫端侯责骂,骂完还不算,今日胥氏跟着孙媳丢了脸,胥氏坐于上位责令梁倩跪着反省。 “祖母,孙媳知道错了。”梁倩委屈地认错,端侯站在一边也不帮腔。 胥氏苍苍白发,目光凌厉,拐杖朝地面重重敲击一下,跪着的梁倩吓得一抖。 胥氏在家中地位说一不二,盯着她,处置道:“从今日起,你每日罚跪三个时辰,等到什么时候懂事了,再摆你端侯夫人的谱儿!” 梁倩心里叫苦,在外面的脸已经丢了,若还被罚跪,在家中的脸也要丢尽了,“孙媳真的知错,往后再不敢了,何况今日孙媳没有撒谎,孙媳亲眼瞧见裴少夫人与侍卫来往。” “这是重点吗?我不止一次说过,今日的重中之重,是皇后的态度!是那颗明珠!”胥氏被她的蠢气坏了,“你看不惯人家,也不该打无准备的仗,更不该在今日,因小失大!” 梁倩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这会儿懊悔,也记恨。 端侯一脸生气,低头看着善妒的妻子,语气发冷,“祖母为了明珠,好几日都没睡好觉,我们侯府表面风光,如今不过倚仗辅国公主与萧尚书,你素来与郡主交好,可去年因为裴少夫人,被郡主疏远,你的弟弟又因裴少夫人被赶出书院,我知道你怀恨在心,但你可知,若得到那颗明珠,你所记恨的裴少夫人将永远被你踩在脚底下。” 梁倩含泪抬头,眸中似有迷茫,她只知明珠很重要,却并不知具体作用。 端侯垂眸看她,压低声道:“那颗明珠,代表着太子妃!” “什么?什么太子妃……”梁倩怔怔的,擦干眼泪后的眼睛更无辜迷茫了。 端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此刻心里是憋着一肚子的气,若不是他在萧尚书手下做事,还知晓不了这等秘事。 如今好不容易提前知道,甚至明珠都揣手上了,就这么被收回去了!谁能甘心! 事关皇族秘密,端侯愤愤的同时不忘压低嗓音,“陛下要为太子妃寻一门干亲,不久后就要准备太子与太子妃的婚典,倘若太子妃能成为祖母的养女,那便是你我二人的姑姑,未来,我们侯府就是太子妻族!那是何等的荣耀?” 看着妻子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眼神,端侯气血上涌,声音拔高,“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你就这样推了出去!我与祖母焉能不气!” 梁倩是真不知道啊,没人跟她说啊。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刺骨的寒意仿佛要穿透裙摆,看着丈夫比地面还冰的眼神,再看胥氏,好似巴不得吃了她,她心生恐惧,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今日就不会开口说话了……” 梁倩无力地跪坐小腿上,哭声颤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膝盖向前蹭动了几步,拉住胥氏的衣角,“祖母,皇后娘娘那颗明珠不也没给别人吗,那我们还有机会啊!” “什么机会?”胥氏冷冷吐出一句,已经不指望她能出什么主意了。 梁倩道:“我去求辅国公主,我与朝雪郡主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辅国公主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去求求她,说不准她愿意帮忙呢。” “就你?”端侯在一边冷嗤,还想嘲讽几句,却被胥氏一个眼神震慑回去。 胥氏看着梁倩,弯腰扶住她的手,“辅国公主得陛下看重,若辅国公主愿意替我们拉线,那此事便稳了。” 端侯小声道:“祖母,辅国公主向来不插手这种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胥氏睨了孙子一眼,然后和蔼地将梁倩扶起,“好孩子,你若能说服公主,从此以后,这个家中再不许纳妾。” 端侯脸上一红一白,知道是针对自己,却不敢忤逆祖母。 梁倩点点头,还带着哭腔,“祖母放心,孙媳一定竭尽所能。” 胥氏眯了眯眼,“今日皇后没将明珠送出去,不代表明日不会,为避免夜长梦多,明日你就去找公主,带些能入公主眼的礼,千万不要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得是一个晚辈拜访长辈的态度,懂吗?” 第480章 妙仪报恩,去上清寺 梁倩忙应下。 端侯府连夜找人打听公主行踪,最终确定下,明日辅国公主要去城郊的寺庙礼佛。 次日清早,沈妙仪见沈桑宁没来承安伯府,又写了一封信,命人送过去。 沈桑宁醒来时,收到沈妙仪来信,信中内容不再是邀约,而是叙述一件事。 晴娘被绑,沈益得知了她并非亲生女儿,欲杀晴娘与晋欢泄愤,还想将真相公之于众,损害她的名声。 晴娘有危险! 沈桑宁得知,不敢拖延,带着云昭和护卫们出发,前往沈家。 承安伯府大门紧闭,疾风上前敲了许久,才有门房神色紧张地来开门。 门一开,沈妙仪被丫鬟小橘搀扶着出来,面色还是难掩憔悴,她看见伯府外阵仗浩荡的一行人,将目光锁定沈桑宁的身上,“你终于来了。” “晴娘在哪儿?”沈桑宁开门见山,上前两步,欲带人直接进沈府。 门房一人拦不住,沈妙仪淡定开口,“你来晚了,晴娘不在这里。” 沈桑宁闻声止步,“那她在哪儿?” “我昨日给你传信,你若昨日过来,还能见到她,可你偏偏不来……”沈妙仪声音有气无力,语速也慢。 沈桑宁按捺不住内心着急,打断道:“她究竟在哪里,还有,你为何会好心通知我?” 沈妙仪抬起帕巾掩口,轻咳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和幽怨,“只准你好心,我就不能有了?” 沈桑宁稳住情绪,看着沈妙仪。 后者叹息一声,环顾身后,见伯府内无人跟来,伸手拉住沈桑宁的袖子,将她推回宁伯府的马车边,一边轻声道:“晴娘被爹带走了,不在府中,我从我娘口中得知,爹想要将你娘与外人通奸之事公之于众,也不想晴娘活着,所以打算用晴娘引你生父过去。” “你注意措辞,不是通奸,”沈桑宁拧眉纠正,“你知道沈益将人带去哪儿了吗?” 沈妙仪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要占口头上的便宜,此刻也不计较了,“跟我走。” 小橘扶着沈妙仪上了宁伯府的马车,疾风询问地看着沈桑宁,后者点头,待沈妙仪指出城外一座寺庙,马车朝着寺庙的方向驶去。 马车上,沈妙仪复杂的目光落在沈桑宁着急的脸上,忍不住问道:“你当真要认你的生父吗?” “怎么了?”沈桑宁回话时,语气掩饰不住的担心,是对晴娘的担忧。 “我听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沈妙仪似很想知道她心中想法,视线丝毫没有偏移,生怕错过她最真实的情绪,“你自小就是伯府嫡女,若未来你的身世被公之于众,你将受到所有人的唾弃,你当真不会有不甘吗?” 沈桑宁推开窗,见外面已是城郊,“寺庙快到了吗?你怎么知道,晴娘被关在寺庙里?” 沈妙仪垂眸,“我不知道,我是猜测的,我养胎时便住在那里,寺庙靠山体的一面,有间偏僻的小院,伯府与寺庙商量好让我住到四月,但我早产回了家,这阵子就是空着的,那里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 沈桑宁点点头,袖子里的手收紧,望向沈妙仪探究的神色,她呼出一口气,平静且认真道:“你方才的问题,我只能说,我们想要的不同。” 没有从她脸上看见不甘、失落等神色,沈妙仪说不出心里是惆怅更多,还是失望更多,慢慢垂下了头,声音轻得仿佛要听不见—— “那日谢谢你。”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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