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用了。” “你确定不用吗?” “嗯。” 虞绵绵听他拒绝,就也没有再坚持,从他面前经过,绕了回去。 那厢,齐行舟和姜璃刚将烟花搬到庭院里,还没点呢,几丈之外,王府的孩子们点的爆竹发出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两人都后退一步。 齐行舟跑回正厅,见姐夫扶着姐姐出来,他赶紧挡住,“阿姐,他们的炮仗太吓人了。” “那我们换一处院子。”沈桑宁道。 齐行舟点点头,小胳膊小腿又亲自去搬烟花。 正巧虞绵绵赶回来,走到面前低声道:“表哥,表嫂,我跟你们说,那个周千户想家了。” 周千户?沈桑宁记起来了,“听说他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身体不好,所以令他挂念担忧吧。” “表嫂你怎么知道?”虞绵绵惊讶。 沈桑宁偏头看了眼裴如衍,她怎么知道,因为先前是裴如衍资助的周绝期母亲看病。 裴如衍随意扯谎,“嗯,二弟说的。” 虞绵绵恍然大悟,“那周千户在这,他家里生病的母亲岂不是无人照料?难怪他吃不下饭。” 想到周绝期对她的帮助,她决定助人为乐一回,遂跑回正厅,彼时平阳侯双颊醉红。 虞绵绵刻意不去看谢霖,走到平阳侯身后,拍拍肩,“爹,我跟你说个事呗。” “嗯,说。”平阳侯意识还在,转头看女儿。 虞绵绵嘿嘿一笑,缓缓道:“你让周千户回家吧,他留在这也没什么事,让他回家陪他娘吧。” “啊?”平阳侯觉得莫名其妙,生怕女儿被人利用了,眉峰一拧,“他跟你说的?” 虞绵绵摇头,“不是,之前裴彻表哥说过周千户家里的情况很特殊,爹爹,你就让他回去嘛。” 平阳侯听了解释,又想着周绝期平时挺老实的,放了心,这会儿奈不住女儿要求,反正也是小事一桩,“好好好,让他回去。” 得了答复,虞绵绵又一溜烟地跑了,平阳侯看着女儿的背影,宠溺无奈地摇摇头。 小虞氏平和的面上有了丝疑问与探究,“周千户是何人,与绵绵很亲近吗?” 这句,自然是替谢霖问的。 谢霖此刻低着头,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酸,表妹不理自己,却搭理别的男人。 听了母亲的疑惑与舅父的否认,谢霖心里还是不好受,脸上还是维持着笑,起身快步出去了。 虞绍这次没拉住,因为他也想出去看烟花,干脆跟着谢霖跑了。 这一走,正厅就只剩下三个长辈。 平阳侯酒也不喝了,与妹妹妹婿念叨起家常来,但就是一点,只字不提女儿和谢霖。 那厢,沈桑宁和姜璃坐在软椅上,各自袖袋里揣着一个暖手炉,看着裴如衍和齐行舟摆放烟花,他们将二十几个大烟花摆成一个喜字。 后头,虞绵绵一闪而过,她跑去了廊上却没看见周绝期,眉头一蹙绕一圈回来了,发现周绝期正要跟表哥点烟花。 她招招手,“你过来!” 周绝期不明所以,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待两人靠近些,她正要说话,却觉得身后有一道不容忽略的目光,跟针扎似的,虞绵绵扭头往后一看。 阴影里似有一人,那人慢慢走进光里,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这是虞绵绵第一次见到谢霖没有笑的样子,因为以往都笑,所以不笑反而显得凶恶。 虞绵绵一想到谢霖喜欢自己,就没法面对他,扭回头不去看他,绕到周绝期的另一边,低声道:“你快回去吧,我同我爹说过了。” “什么?”周绝期一愣。 虞绵绵发觉谢霖还在靠近,语速越来越快,“我爹已经同意了,你放心地回去吧,不用想太多。” 一语毕,撒腿就跑。 周绝期愣在原地,此时谢霖也走近了,两人面面相觑。 第424章 烟火与世子,孰美? 谢霖看出表妹在躲着自己,他泄气般地呼气,低头看着手里没送出去的小兔子玩偶,又将小玩偶放回袖子里。 周绝期抱了抱拳,没有说话欲转身。 谢霖忽然开口,“等等。” 周绝期站住。 谢霖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语气古怪,“我身上没有酒气吧?” 周绝期茫然,“还好。” 那就是有。 谢霖拧拧眉,语气不善地回了句,“门口给你备了快马。”语罢,他转身去后院更衣。 前院,十几个大小少年,姜璃、虞绵绵,另外还寻了几个小厮侍女,所有人同时将烟火的导火线点燃,火苗燃起,再同时跑出喜字圈。 齐行舟点完烟花,双手捂着耳朵朝沈桑宁跑去,却是落后裴如衍两步,看着姐夫掩住阿姐的耳朵,他便站在旁边,仰头观看。 烟花还没上天时,就听周遭孩子们“哇”声一片,而后,二十几道绚烂光芒伴随着“砰砰砰”的巨响,一飞冲天,闪过的光亮痕迹,似将此间庭院与无际夜色相连。 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不似白昼,却比白昼更耀眼,划破黑暗,转瞬后缓缓散开,化作银光点点。 随即另几道烟花又于夜色炸开,亮光下,裴如衍捂着沈桑宁的耳朵,双手悄悄松开些,低头在他的手背处呢喃了一句。 沈桑宁压根没听见。 只是想到坊间流传对烟花许愿容易实现,她便也想试试,一转头,就对上了他放大的脸,唇瓣轻轻从他掌心滑过,此时方知他在看她。 别处看去,两人就像是在隔着手掌亲吻。 虞绵绵看呆了,头顶上是爆竹烟花连连巨响,眼睛里是表哥表嫂……连身旁多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绵绵,新年快乐。” 谢霖的声音太轻,虞绵绵起初都未听见,还是被虞绍提醒了,才转过头,她见谢霖换了身衣裳,手里握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兔玩偶,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想也没想就朝裴如衍和沈桑宁的方向跑去—— “表嫂——” 跑一半,理智回笼,觉得这会儿打扰他们不好,走近了也没眼看表哥表嫂亲昵的动作,于是当即调转脚步往回跑。 一转头就扑进一堵硬实的“厚墙”,发出吃痛声,“唔。” 谢霖原本只是想追她,和她讲清楚,让她不要见他就跑,也不知怎么就跑回来了。 恰好撞进怀里,冰凉的头钗自脸颊划过,谢霖也没觉得疼,唯恐她摔着,伸手护着她身后,手愣是没碰着她的腰,隔着一寸,“绵绵,撞疼了吗?” 虞绵绵本来都要抬头了,听着这声音,不晓得怎么面对他,干脆又把头低了下去。 就这般半晌不抬头,谢霖暗叹一声,用手碰她又怕她不开心,抬起左手,用还没送出去的玩偶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疼吗?” 虞绵绵两颊再次升起一抹粉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窘的,抬头看见谢霖脸颊上的细小血痕,瞬间睁大眼睛,忘了羞和窘,“表哥,我……你怎么伤了?” 她扬手摸摸头上乱了的发钗,像极了做错事要找补的孩子,“表哥,我去找药,等我一下。” 说着又跑开了,谢霖也没拉住,手上还留着没送出去的玩偶。 等虞绵绵找来药,坐在略微安静的廊下给谢霖上药时,谢霖绷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认真的神态。 还好刚才换了身衣裳,应该酒味不重了。 都怪舅父,让他喝了好些酒。 虞绵绵听不见他的心声,这会儿忘了害羞,心想谢霖到底是一直对她好的表哥,她也不能太不讲礼貌了。 药膏涂着涂着,小兔子玩偶已经趴在她的荷包里,露出了半个脑袋。 天上的烟花已经放第二批了。 今天准备的烟花有很多,足够燃放许久,就在一个庭院里放的烟花,却能让全城百姓都看见。 沈桑宁将裴如衍的手掌揣在手里,代替了暖手炉的位置,再看向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你方才可有许愿?” 他点头,他刚才其实说了,只是她没听见。 裴如衍期待她问,奈何她就是不问,所以他主动道:“你猜我许的什么愿?” “我不猜,你也别说,说了可不灵了。”沈桑宁傲娇地转回头,把他的手轻放下,顾自双手合十,朝着烟花许愿。 希望阿衍可以长命百岁。 希望阿舟平安快乐。 希望云叔与云昭永远自由。 希望…… 她的愿望太多了,贪心地许了好多愿望。 裴如衍看着她双手合十,闭眼的时间都够他喝一盅茶了,想也知道,她心里装的人太多了。 不过,他应该是排在第一个的。 裴如衍有这份自信,脸上泛着笑意,院里喧闹的欢乐仿佛皆不入耳,他并未抬头,所以天上的绚烂也不入眼,他只是默默看着她许愿时岁月静好的模样。 此时此刻,突然很想摸摸她的长发。 又怕打扰到她许愿的思路,遂抑制住心里的想法。 裴如衍没有说出口的愿望就此憋在心里,但即便不说,他想她应该也知道。 他所求,只是白头偕老罢了。 沈桑宁许完愿望,倏然睁开眼,再次将他光明正大的“偷看”映入眼帘,装模作样道:“你又偷看我。” “嗯,”他还是没忍住,伸手轻抚她的头发,“夫人好看。” 他的嘴太甜了,沈桑宁笑意中夹杂了几分甜蜜,抬起的眼眸将他与烟火一并装入眼中。 第425章 外祖母碰面谢欢! 烟火虽屡屡绽放,可是每一道都是不同的,将火红的金陵城照出不同的色彩来,挨家挨户的红灯笼仿佛会跳舞一般。 金色烟花乍现,光华流转,将石桌上的磨喝乐披上一层暖光,亦将这方无人问津的小天地增添了几分生气。 庭院石桌上的磨喝乐,形制小巧却精妙绝伦,塑成一少女之姿,淡粉色的裙摆摇曳落地,发髻似未出阁之态,细密精巧丝丝入扣,两根粉色发带飘扬于半空,如翩翩起舞的蝶翼,少女面若桃花,唇瓣带笑掌心合十。 只是这一次面朝之处没有佛祖,而是谢欢。 谢欢今夜没有戴面具,反正微生家的人都在前院。 他本是在止水居和阿昭小宋过节,只是饭吃一半,想着颜颜的院子孤寂,来替她暖暖,也给阿昭与小宋单独相处的空间。 想着上回女儿对磨喝乐出神,他便打定主意要亲手做一个。 这有什么难的。 光做一个还不够,谢欢照着记忆中的模样,雕刻出颜颜的模样,然后再做女儿的。 他手中的央央只差几个细节,就将雕刻完成,此时夜空上不停地闪过光亮,他仰头,将美景盛进眼底。 冲上天的烟花似与某处相连,而那正是金陵王府的方向。 今晚,央央应该是很开心的。 谢欢想。 他嘴角弯弯,上空的光芒的夜灯还亮,遂来不及多欣赏,低头趁着烟火的巨光,将细节雕刻好。 这雕刻的过程中,他亦沉浸在幸福中,将磨喝乐雕刻上笑容,就仿佛本人在朝他笑一样。 女儿和颜颜一样好看。 约莫是被幸福蒙蔽了耳朵,失去了警惕,在爆竹的声响中,庭院里走进了人也未曾察觉。 直到走近了,他似听到背后拖沓的脚步声,眉目一凝,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这脚步声,听着熟悉,走路都这般吃力还要来这间庭院的,谢欢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颜颜的母亲,微生家的老夫人,窦氏。 谢欢没戴面具,没有回头,直接起身,将“妻女”带上,快步朝前走去。 一旦他飞上房顶,纵使老太太有十个拐杖也追不上他。 恰逢第二批烟花消散,爆竹声骤停,夜色恢复宁静,万籁俱寂的庭院里,唯有两者的脚步声。 此时,身后窦氏年迈迟疑的声音响起—— “你等等。” 谢欢想听听她要说什么,遂站住,却听她指责道:“你是哪个院的,谁准你来这里的,这间院子不需要你来打扫,你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以后不许再来!” 这是将他当成小厮了。 谢欢没有回头却还是应了,“嗯。” 应完又要走。 窦氏听他声音似不满,态度极其恶劣,连应声都没有转过身来,可见心里有鬼,于是质问道:“你是不是拿什么东西了,你回来,你袖子里揣了什么?” 谢欢嘴角划出一道无声的冷笑,突然不想走了,他听着身后欲近的拖沓脚步声,在窦氏的凝视下,缓缓转过身。 一张俊俏中不乏阳刚之气的脸,赫然呈现在窦氏面前,她一愣,只觉得陌生,想来是哪个新来的小厮,不算个人物。 谢欢少了铁面具,相当于少了一个标志性的装饰,窦氏认不出他是沈桑宁的“护卫”,也没认出他是十八年前被微生家坑害过的人。 谢欢丝毫不因为没被认出而觉得轻松,反而心里不愉,微生家害他狼狈多年,转头他们自己却不记得了,真是可笑。 想着,他的面色更冷,窦氏见他态度愈发猖狂恶劣,拧着眉瞧他袖口,“你手里藏着什么,伸出来瞧瞧。” 谢欢看着她,忽然想知道,窦氏常常来这间院子,是因出于对颜颜的愧疚,还是真的记挂着颜颜。 他将拢在袖子里的磨喝乐取出,伸直手掌,将其稳稳当当地呈放于掌心。 目光紧锁在窦氏脸上,想看看她究竟能不能认出颜颜,若是不能…… “这是什么?”窦氏眉头皱得更紧,疑问道。 谢欢垂下眸,戾色一闪而过。 窦氏没听到回答,慢悠悠地上前一步,以为这是自家物件,想伸手取回再端详。 谢欢看她不客气地要伸手拿,手臂当即一偏,避开她,不让她碰到颜颜一点,“只让你看,没让你拿。” 真是强盗。 他腹诽道。 “你放肆!”窦氏气得将拐杖在地上敲敲,家中竟有这么不讲规矩的奴仆,明日定要找人牙子发卖了去!就算长得俊!就算力大如牛也不成! 她恶狠狠地剜了眼眼前人,却被此人周身蓦然变凉的气场所惊,他眉眼间比方才多了丝杀意,窦氏下意识单腿朝后退了小步。 她终于开始怀疑对方不是小厮。 就在此刻,宁静不足一炷香的金陵城又响起爆竹声,夜空被升起的第三批烟火所笼罩。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窦氏看清了男人手上的磨喝乐,每一个细节,这回都看清了。 窦氏怔在原地,脑海中突然多了些回忆,男人手上的磨喝乐,竟是自己女儿年轻时的模样! 她惊愕不已,再度伸手想去拿,对方却将磨喝乐收好、双手背过了身,不让她再看见。 “颜儿,是她……” 窦氏脸庞泛起悲痛,呢喃渴求的声音被爆竹声压住,却还是传进了谢欢耳里。 闻言,他面色稍霁,淡然地看着窦氏悲伤。 窦氏并未悲伤太久,十八年前的零碎记忆慢慢地交织,重新叠在了一起。 她突然惊愕地抬头,终于明白方才陌生的恐惧来源于何处,内心深处藏了太久的秘密,冲破心牢。 第426章 外祖母吓到痴呆 心,总是比昏花的老眼更能识清人。 一炷香前还觉得陌生的脸,这会儿逐渐熟悉,熟悉得令人憎恶。 是他! 窦氏想起来了! 她的重心从拐杖上转移,撑在拐杖上的手臂抖得越来越厉害,腿脚发软,嘴唇都在发颤,发颤时口齿也不大清晰,“你,你活着……你还记得……怎么,还回来……” 只是这样,也无法表达她的震惊。 当年,如果女儿没有遇见这个男人,结局会不会不同? 会的。 窦氏将女儿的早亡,归咎到面前这个不该出现的男人身上。 她面色发苦,发白干燥的唇瓣仍然颤抖着,死死盯着他,“你竟还敢回来。” “我的女儿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 谢欢静静听着她的控诉,下一瞬,却见窦氏朝他举起拐杖,欲往他身上砸来,他眉一皱,抬手准确地握住离肩不远的拐杖另一端,在窦氏愤怒的视线中,他凉凉开口—— “老夫人,你对颜颜的愧疚从何而来,到底是谁将颜颜害成这样,你为何不敢承认?” 闻言,窦氏更是恼羞成怒,拐杖的另一端被握住,她还抽不回来,“难道我要将阿颜嫁给你吗?你有什么?比沈伯爷好的样貌?我告诉你,在这世间唯有权力可以依靠。” “权利?”谢欢冷笑,“那你得到了吗?” 窦氏脸上一阵红,忽而又失了血色和精神气,她垂着头,喃喃着什么,待说服了自己又重新将头抬起,“是,阿颜命不好,是我选错了人,但我是为她好,即使重回当年,我也绝不会让她嫁给你,她的丈夫可以不是沈伯爷,可以是赵伯爷、王伯爷……也绝不可能是你。” 为她好?谢欢听着可笑的话,看着窦氏自欺欺人的样子,忽然不想反驳了。 什么为颜颜好都是谎话,不就是牺牲女儿,以换取微生家的未来、换取男丁们的前途与人脉吗? 他们不觉得有错,只是压错宝了。 哪怕窦氏有些站不稳了,可她浑浊的眼睛里,都透露着执拗的坚定,坚定自己是为了女儿好。 谢欢将此看在眼里,嗤笑一声,手上并未用大力,只是轻轻一扯。 这一扯,便将拐杖从窦氏手中抽出,他握住拐杖的另一端,在窦氏似要吃人的表情下,将拐杖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瞬就要给她当头一棒。 小老太已经年近古稀,记性和腿脚都不好使,背也弯了,不像当年干练凌厉说一不二,若是这一棒打下去,未必还能有命在。 人都是怕死的,这瞬间,窦氏吓得表情一窒,闭上了眼。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身体上,她后知后觉地睁开了眼睛,想到刚才露了怯,自觉丢了脸,所以面上愈发严肃,只为扳回自己的颜面,准备张口时,突然被男人打断。 谢欢面无表情,扬在半空的拐杖缓缓往下放,一边说,“举起武器是为了不受欺负,并不是为了欺负别人。” 他稳妥地将拐杖放在窦氏手上,而后松手,“我和你不一样。” 窦氏诧异极了,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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