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宋听闻,满脸惊喜,“伯父此言当真?” 第405章 给央央擤鼻涕,被谢欢听见 谢欢忽然又不太想搭理小宋了,这孩子年岁太小了,才十六岁,比云昭足足小了三岁,什么事都藏不住。 这么一想,谢欢又后悔了。 小宋似看出他的担忧,补充说明道:“伯父,我已经过了生辰,现在十七了。” 许是因为小宋学医的缘故,他十六岁时就不矮,个子比同龄人窜得快,现在十七岁和成年男子没什么不同。 谢欢听了年龄,忍不住叹息一声,本来不愁的,现在有些愁了。 两人进了微生家,听说裴世子来了。 也是意料之中,两人都没去陶园打扰。 谢欢一进止水居的庭院,就见虞绍从卧房的窗子里探出头,笑眯眯看着归来的两人。 谢欢朝他点点头,随即就见虞绍身边又钻出一颗脑袋。 不知是哪里来的少女,一看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 与虞绍共处一室,毫不避讳,看来又是虞家的人。 虞家又来人了。 谢欢于心中,再次“唾弃”平阳侯一回。 “诶,这谁啊?”小宋疑惑问出了声。 虞绍趴在窗台上,看着小宋大声介绍道:“我阿姐,过来玩的。” 虞绵绵瞧着庭院中风尘仆仆的两个“年轻人”,原来这就是表嫂询问的云叔和小宋神医,具体谁是神医谁是护卫,一目了然。 小宋礼貌打了声招呼,转头就去寻云昭了,满院子都是他呼喊的声音。 “阿昭?” “阿昭。” 谢欢回了房,将染了灰尘的衣裳换下,穿上干净的衣裳,耳朵灵敏的听见庭院中传来虞家姐弟的对话。 这是一道女声,“表兄才住了一日就要走啊,表嫂心里肯定难过,我们别去送了,让他们单独相处吧。” “姐,但是出于礼貌,我们还是应该去送一下。”虞绍坚持道。 随后又是女声,感慨中透着不满,“表兄也真是的,多留几日又不会怎么样,什么公务干不完,霖表兄不也在扬州吗,让霖表兄帮忙干几日不就好了。” “姐,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表兄是奉命去赈灾的,擅离要是被有心人发现,可不好。” 虞绵绵不以为然,“表嫂现在身子重了,表兄就应该在身边的,现在只是抽了一两日出来一趟,陛下肯定能理解的,都说陛下是明君,否则咱爹找太子二十年没找着,早就遭殃了。” 语毕,庭院里暂时没了虞绍的声音。 虞绵绵又道:“哎,果然人太优秀也是不成的,想顾家都顾不了。” “姐,我们还是快些去吧,否则待会表兄走了。”虞绍催促道。 虞绵绵冷哼一声,“你傻啊,表兄才舍不得走那么快嘞,我们慢点去,赶上最后一幕挥挥手就好了。” 随即,庭院里响起姐弟俩的脚步声,一道略显急切的原地徘徊,另一道慢悠悠从容不迫。 两人边走,还边说话。 “估计表嫂得在金陵生了,就算表兄公务结束,表嫂身子重也没法奔波,”虞绵绵思考道,“我寻思着,写信回京,问问姑姑姑父要不要请太医来,等候着表嫂生产。” “金陵也有大夫啊。” “那哪里能一样,表嫂这胎和普通怀胎不一样,我听舟舟表弟说了,这是五条腿的龙凤胎呢!” 两人的声音越发遥远,龙凤胎却叫谢欢听了个清楚。 他坐在房中座椅上,惊讶于沈桑宁怀了双胞胎,要知道,怀双胎极为难得,他走南闯北多年也甚少听闻。 谢欢思绪飘远,又想起先前罗大夫说的话,他不确定裴家祖上有无双生子,但他的确是没有听闻过。 至于沈家和微生家,他完全可以确定没有。 所以,沈家丫头怀了龙凤胎,是意外么? 即便他相信是意外,他的心还是乱了,腹部发出饥饿的叫声,他都没了感觉。 不仅心乱,还有丝担忧。 也不知道生产双生子是不是比普通产妇更凶险些,颜颜唯一的骨肉,谢欢不想她有事。 他起身,庭院里早就没了虞氏姐弟的身影。 他轻跃上房,在屋顶上行走,比虞氏姐弟更快地到了府门外。 彼时,沈桑宁正在与裴如衍送别。 两人于门槛内相拥,还是沈桑宁先松了手,将他衣领又拢了拢,不让一丝风透进去。 裴如衍舍不得放手,双手捂住她的手,轻轻揉搓捂热,低声道:“夫人,保重。” 语毕,他不顾周遭小厮,微微低头在她额心处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小厮丫鬟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 没人发觉,就近的房顶上多了一人坐着。 额心传来的温热,让沈桑宁想到又要与裴如衍分离,原是不想伤感的,可情绪这东西就是控制不住,倘若他一直没回来,或许还好,他一旦回来了再走,她心里的不舍只会更多。 为了不让他难过,她心里的不舍是不会诉说的。 这一吻下,她蓦然红了眼眶,不想叫他看出她眼中湿意,当即偏开头去。 想要抽回手擦擦眼睛,手却被裴如衍紧紧握着,抽不出来。 裴如衍看见了,迟迟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用干净的袖子去擦她的脸。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周遭护卫无人敢打扰或催促。 可他不擦还好,一擦,她的眼泪就真的止不住似的,汩汩流下。 沈桑宁一声不吭,垂着眼睛心里想着快些止住泪水。 脸颊上似有毛茸茸的东西拂过,是裴如衍袖口的那一圈绒毛。 绒毛在沾到她眼泪时,变得湿润,有一根白毛就黏在了她的脸颊上。 裴如衍一点都不急,先擦干她的脸,又用食指去捡白毛,知道她这会儿说不出话,他哄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除夕夜我来不了,就给你写信。” 今年的除夕必然是不可能回京过的。 沈桑宁点点头,眼泪水终于止住,鼻子却堵住了。 裴如衍看着她,脚步还是没有踏出去,忽听面前人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他失笑一声,伸手进怀中,将干净的方巾取出,用方巾捂住她的鼻子—— “央央,哼一下。” 第406章 央央是他谢欢的女儿吗 “不哼。”她声音被他捂着,显得闷闷的。 裴如衍眸中带着笑意,隔着方巾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央央。” 沈桑宁抬头,因流过泪而湿润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对视时,屋顶上坐着无意间偷听了的某人已然石化。 谢欢目光紧锁在下方的两人身上。 他耳力极佳,一般不会听错。 裴如衍的声音再轻,可他喊了两次,谢欢确定,他喊得就是央央。 央央是谁? 沈桑宁,难道不是叫沈桑宁吗,不是沈央央啊。 难道是小字? 小字是央央?谁取的?沈益?裴如衍?还是沈桑宁自己? 谢欢脑中满是疑问,明明知道这些可能性很小,他偏偏刻意不去想微生颜。 因为心底的答案,写满了微生颜。 只有颜颜,知道他们的约定,只有颜颜懂得央字背后的含义。 她为什么要将她和沈益的女儿,取叫央字。 是因为心中有他,从不曾放下,还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沈益的女儿,而是,他谢欢的女儿。 倘若是他的女儿,谢欢甚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怕这是自己的妄想。 可又忍不住不去想,若沈桑宁是他谢欢的女儿,那么小字取为央央、怀有双生儿都不再只是巧合。 谢欢心里乱糟糟的,他仍坐在房顶上,看着底下小夫妻恩爱的分别场景,他一向灵敏的耳朵如同失聪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凉风拂过耳朵,他的耳畔不停徘徊着两个字—— 央央。 却不是裴如衍的声音,而是颜颜的声音,他听见了颜颜温柔地喊着,央央。 央央…… 谢欢的血液好似在体内沸腾,可是四肢却觉得僵直无力,全身所有的力量都仿佛汇聚在头颅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的面容。 她在裴如衍的安抚下,擤了鼻涕,笑着伸出拳头轻捶裴如衍。 少女一旦露出笑,就与谢欢记忆里的颜颜有几分神似。 他就这般坐着,看着,久久不得回神。 屋檐下的沈桑宁不曾察觉,就算察觉也习以为常,因为云叔本就喜欢爬房顶。 裴如衍看着她,再是不舍,也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央央,等我回来。” 她点点头,目送裴如衍上马,领着一行护卫上路。 慢好几拍的虞氏姐弟终于赶来,虞绵绵在沈桑宁身边站定,朝着还没走远的裴如衍喊道,“表兄!” 裴如衍闻声回头,目光精准地落在虞绵绵的身边。 虞绵绵挥手,“一路顺风!替我向我爹和霖表兄代好!” 虞绍又在虞绵绵边上,也跟着挥手,“我也是!表兄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姐弟俩不停挥手,裴如衍亦抬手招了招,随即转回身,克制着,不再回头。 直至在越来越远,一行人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沈桑宁暗自叹息,虞绵绵忽然扭头看她,“表嫂,你放心,我会替表兄照顾好你的。” 有虞绵绵这份心意,沈桑宁心中是暖的,脸上流露出笑意,“好,进去吧,外面冷。” 虞绵绵主动伸手,将紫灵挤开搀扶她,“我扶着你,表嫂,你和表兄有没有想着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啊?” “还早呢。” “不早了!” 一行人转身进府,虞绵绵碎碎叨叨地一口气说了好些名字,吸引了沈桑宁的注意力,遂没往屋顶上瞧。 倒是被冷落的虞绍跟在后面,仰头瞪大了眼睛。 太子殿下不是在屋里休息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又跑这儿来了? 哎,罢了罢了,太子殿下真是无处不在。 虞绍低头,没有表露太多情绪,房顶上的谢欢戴着面具,表情亦无法被别人看见。 就在即将进入廊下时,沈桑宁抬了头,看见房顶上似在愣神的云叔,她扭头左右瞧瞧,难道刚才云叔一直在? 她驻足,朝房顶上招招手,“云叔,你回来啦?小宋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吗?你要不下来吧,大门处人来人往的,要不还是去止水居的房顶吧?” 她语气自然,一连串的话说完,就见云叔身子动了动,下巴微抬。 房顶上,谢欢回过身,隔着窟窿看着“央央”带着询问的表情,她询问了什么?她刚才好像说了很多话,但他没有听清。 他张嘴,想问询,“我——” 只发出半个音,甚至连个“我”字都没说完,他就察觉了自己嗓音嘶哑,遂及时止住了话语。 对着少女迷茫的脸,谢欢起身,从后头跳下房顶,消失在众人眼中。 …… 云叔好冷漠。 沈桑宁第一直觉,是云叔不开心了,具体为什么不开心,她不知道。 就像刚来金陵的那段路上一样,那时候云叔对她也是“爱搭不理”,她也是见惯不怪了。 而扶着她的虞绵绵,可就不同了,瞪圆了眼睛,压根想不到一个护卫能这般理直气壮地冷待主子,哪怕是府里的老人,哪怕是护卫长,也断没有这样的。 别说护卫长了,虞绵绵想着,就算是京机卫里六七品的千户百户,见着自己也是敬得很。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亏得表嫂还这么念着他。 虞绵绵扶着沈桑宁的手都收紧了些,实在是不吐不快,“表嫂,这你能忍?他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啊。” 却听沈桑宁道:“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虞绵绵就觉得离谱,嘀咕道:“不开心就能甩脸子,表嫂,你就是太温柔了!” 走在后头的虞绍听闻,在亲姐还没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话前,快步走上前,拉扯虞绵绵,“姐,人家有人家的相处模式,你管这么多干甚。” 虞绵绵左看看表嫂的态度,又看看亲弟弟的态度,实在不理解,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桑宁勾勾手,让她附耳。 后者疑惑又顺从地附耳过去,沈桑宁小声在她耳边道:“他不是国公府的护卫,而是我从江湖请来的侠士,他们父女是我非常信任的人,这次回外祖家,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故谎称他是国公府护卫。” 边上,虞绍悄悄垫着脚,顺便偷听了一耳朵,当即恍然! 第407章 谢欢夜访罗大夫 要不是怕情绪过于外露,他真想一拍大腿。 难怪太子殿下能隐藏这么好,他就说嘛!去谁家当护卫能戴面具,谁家护卫的脸连主子都没见过的!如果在国公府当护卫,哪里能躲过姑父和表兄的眼睛! 原来也不算是灯下黑,太子真会藏,靠着义女有了表嫂这个靠山。 虞绍低着头,默默想着。 虞绵绵听闻,面上不忿稍稍淡去,早听闻江湖人比较不羁,但她还是有些不满,冷哼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雇佣关系,就该有问有答,基本礼节还是要讲的嘛。” 虞绵绵一边吐槽,一边扶着沈桑宁回了陶园。 从陶园出来后,虞绍就扯着亲姐,明面暗里地示意,“姐,不管人家做什么,都跟咱没有关系。” “虞绍,”虞绵绵狐疑的视线落在他的面上,上下打量,“你跟人家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帮人家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虞绍一脸坦然地保证。 虞绵绵收回狐疑之色,脚步噔噔噔地走回止水居,没有进屋,站在庭院时,探究的目光朝着云叔的那间屋子望去,也没多事,直接朝着虞绍的小屋而去。 身后忽响起一道沉稳的落地声,虞绵绵闻声扭头,只见戴着面具的冷漠护卫——云叔出现了。 后者目不斜视,朝着虞绍对面的屋子走去,丝毫没有要跟姐弟俩打招呼的意思。 这也就罢了。 虞绵绵却见自己的傻弟弟笑眯眯地看着人家,还抬手挥一挥,就跟刚才和表兄告别时一样。 可云叔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表露出一丝关切,也没有回以同样的挥手礼,就这么冷漠地推开房门,进了对面的屋舍。 虞绵绵心中不爽更甚,再看自家傻弟弟脸上没有一点不满,正朝自己走近。 她拧着眉,朝着虞绍冷哼,“傻子,人家既不屑得理你,你还打什么招呼,礼貌是给讲礼貌的人看的,阿绍,我们来表嫂家做客,你不用朝什么人都那么亲切,你——” “姐!”虞绍心脏一窒,急急打断,朝后面紧闭的屋舍快速扫了眼,见门没开,回过头将虞绵绵快速拽进了屋。 门一关,虞绵绵不解,“你干嘛。” 虞绍松口气,“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有什么的啊。” 顿了顿,语气突然一软,“你一个大姑娘,你快去你自己的房里待着,止水居都是男人们,你要少来。” 什么男人们,除了那个戴面具的护卫不知具体年岁,其他几个都是半大小子。 虞绵绵也不稀罕跟弟弟唠嗑,看着他“委曲求全”的模样就来气,转头又去了陶园找沈桑宁聊天。 虞绍终于送走胡言乱语的姐,内心绷紧的弦松了。 他坐在窗前,将窗子打开,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窗,也不晓得刚才姐姐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听见了没有。 太子殿下一向是面冷心热的,应该不会计较,虞绍心想。 隔着门窗,谢欢也听到了姐弟俩的对话,还有虞绵绵在庭院里故意踏响的脚步声,谢欢哪有时间去计较小姑娘的不满情绪。 他满心只装了一件事,想着这件事。 其实他先前得知颜颜怀过他的孩子时,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沈桑宁的来历,只是当时沈桑宁信誓旦旦地说,她是颜颜嫁入伯府九个月后生的,是早产。 颜颜与沈益成婚的日子,一查便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谢欢清楚地记得,自己与颜颜意外发生关系的那天,是在沈益大婚的两个月前。 倘若沈桑宁是他谢欢的女儿,那么颜颜至少怀胎有十一个月,甚至还不止。 若能寻得当年为颜颜接生的稳婆,他是不是就能得知当年真相? 谢欢坐在床榻上,思索许久,甚至忘了时间,再走出房门时,天色都暗了。 小宋神医要带着云昭去逛夜市,正巧见他房门开了,云昭喊了声爹,小宋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只能违心地问,“伯父,我和阿昭要去夜市,你去吗?” 谢欢看清了小宋眼中的抗拒,“不去。” 小宋扬起笑,“那我们走了。” 两人一离开,止水居又清净了,对面的虞绍悄悄走过来,小声道:“殿下,你饿了么?” 谢欢摇头,嗓子不再嘶哑了,“我有事,你自便。” 语罢,他顷刻间消失在庭院里。 虞绍只恨自己不会飞,只能在地上团团转,太子殿下也没说要去哪里、有没有危险、要干些什么、有没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哎! 金陵的大街上点燃了路灯,路面的雪刚扫清,天黑时又下起了雪。 豆大的雪花落在灯罩上,让明亮的光线逐渐变得黯淡,明明是洁白的雪,却使得投射在地上的光影有了点点的黑斑。 罗大夫还在坐诊,诊治完最后一名患者,他伸了伸腰,吩咐徒弟们将医馆打扫干净,待徒弟们一一离去,他慢悠悠地将门关上。 木质的门只余下一道缝,眼看就要阖上,却被人从外抵住。 第408章 吾妻微生颜 罗大夫皱眉,以为又有人来看诊了,“今日不看了,明日再来吧。” 他朝门外看去,只见来人身高八尺,身穿一袭黑衣,肩上还落了几片雪花,头戴一顶帷帽,帷帽四周白色的轻纱挡住了容颜,看不清楚年岁。 来人不理会罗大夫之言,用力将门推开。 冷风灌入,罗大夫一个冷噤,“你,你做甚?” 罗大夫瞥见推门的那只修长的手,是个男人的手,手上还有常年用兵器所留下的厚茧。 此人不是善茬。 罗大夫心里打鼓,“你若是来看诊的,有话好说,但我主攻妇科,你若是内外伤,可以移步其他医馆。” 男人隔着白纱,冷冷一瞥,这一瞥,让罗大夫朝后退了步。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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