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青菜。 吃完饭,他还打包了几个馒头。 谢欢提着剑出了寺院,他的剑名叫摘星,是他最贵重的三样物件之一,还有一件,便是绑在寺庙外树下的踏月。 踏月跟着他,一身白毛微脏,趁着山上泉水,他给踏月洗了澡才下山。 山里寒气重,雾气茫茫,视线被遮挡。 远远的,他听得远处传来不客气的声音—— “把钱交出来!” 紧接着是一阵附和与哄闹,伴随着十数只手扒拉着马车,手掌拍在木头上的声音。 有土匪? 谢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生气,他握紧剑柄,骑着马朝前冲去,近了才瞧见被一群衣着褴褛的男女围在中央的马车。 马车边上的两个护卫极力想掰开围车的人,掰开一个,另一个就围上去了,不出利器,根本阻拦不了这些人。 马车的门被乞丐掀开,胡子拉扎的乞丐爬上马车,朝里伸手,含糊不清地说着,“给我点吃的吧!” “你出去。”小丫鬟惊恐道。 微生颜往车里躲了躲,“车上没有吃的。” 她拧着眉心生害怕,正在此时,一柄飞剑冲破障碍,剑柄打在乞丐的某个穴位上,乞丐手脚一软,从车上翻了下去。 微生颜看着变故,下意识朝着剑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白雾朦胧中,“少年”鲜衣怒马,高大伟岸,他身下的雪白坐骑就如她期望中一模一样,一人一马,踏着尘土而来。 她怔愣地,揉了揉眼睛,这佛祖竟是这般灵验……早知道,就早些来了! 第347章 谢欢回忆杀 男人驰骋白马渐近,冷硬的面庞上五官深邃,眼睛细长亦不失英气,眉头微蹙似生气,仿佛生来便是杀伐决断的大将军,他自带的气场不可忽视,围着马车的乞丐们纷纷退避。 他飞驰而下,落在马车前,他沉默着捡起了剑,留给她一个背影。 微生颜回过神,垂了垂眸,掩饰了心里的澎湃,再次抬头,见男人手肘一动,将剑抬起。 她吓得阻止,“别!” 乞丐只是饿极了,拦路抢劫虽不对,但也没有要害她命。 微生颜出言阻止,却还是没阻拦住男人的动作,但很快,她就知道她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只见剑柄抬起落下,“嘭”地一声解开了乞丐的穴道。 再然后,她看见男人取出几个油纸包,将几个馒头掰成十几份,分给乞丐。 微生颜眸中动容,对突然出现的男子多了几分好奇与钦佩。 一个只能拿出馒头的人,将所有的馒头都给了乞丐,那他吃什么? “阿鸳。” 微生颜喊着丫鬟的名字,吩咐几句。 名叫阿鸳的丫鬟提着钱袋子下车,将银钱分给乞丐,“下次不要这样了,进城吃饱后,去打份工,若实在寻不到活计,就去福善堂吃素食当帮工。” 谢欢闻言,扭头朝半个身子探出车厢的少女望去。 是她。 头上两根粉色发带飘飘,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许愿想要个盖世英雄的女子。 她……竟然还挺好看的。 算不得纤瘦,但也不胖,怎么说呢,两颊鼓鼓还挺可爱的,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不会缺衣少食,还长着一颗善良纯粹的心。 与京城那些怀揣着家族目的接近他的女子,一点都不同。 谢欢多看几眼,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公子,”少女清脆道,“公子帮了我,我没什么能答谢的,唯有银子,还请公子收下。” 少女说完,丫鬟阿鸳将瓜分剩下的钱袋子递给他,钱袋子垂挂着,看起来银子不少。 谢欢低头瞧了眼,左右双手紧了紧,硬是没伸手拿。 他也不知怎的,很不想收,甚至,鬼使神差地变成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少女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将银子收了回去。 车厢的门许久没关上,少女坐在车里,又从车窗探出头来,“公子,敢问姓名?别误会,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能不报。” 谢欢看着她,“谢……谢谢,我名晋欢。” 瞧着少女纯粹的笑容,他心中竟有几分心虚。 看着马车驶离,谢欢上马,慢慢地跟在后头,倒也不是生出保护她的心思,只是……只是进城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到夜幕降临时,谢欢的肚子饿了,他没有馒头也没有钱,叹着气又去了寺庙。 但并没有后悔。 隔日,乞丐有没有去福善堂当帮工,他不知道,反正他去了。 但他没想到,一个富人家的姑娘,也会在那里。 少女穿着白色的围布,站在大铁锅前舀粥,也许是时间久了,手臂酸胀,端着粥的手微微打颤。 恰好排到了谢欢,他眼看着粥要倒翻,眼疾手快地去扶,掌心没触碰到坚硬的碗底,反而摸到了滑软的手背。 少女惊骇抬头,神色慢慢转化为惊喜,又缓缓压制下去,谢欢看清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摸到了对方的手。 耳朵不受控制地一红,他唰地缩回手,小声道:“抱歉。” 这一声抱歉,她定是没有听到的。 因为两个人都缩了手,装着热粥的碗彻底翻了,掉进了大锅里,啪的一下,半个碗在里面,溅起一片粥,糊了两人一身。 两人皆愣,亦尴尬地红了脸。 “你没事吧?”谢欢拧眉,见她手上红了一片,“抱歉,我……” “我没事,”少女低头,招来旁人接替,自己走出施粥的位置,解下白布裙,“公子是来吃饭的吗?” 谢欢抿抿嘴,“我是来做帮工的。” 少女仿佛看出他的窘迫,“你等等。” 她跑开,过了会儿,端来两盘菜放在桌上,“公子先吃,待会再帮忙吧。” 谢欢抬头,不知该说什么好,身上的粥黏腻,他的嘴好像更加黏,就跟沾住似的,不会讲话,点了点头,就坐下吃饭了。 少女继续去忙了。 谢欢吃饭时,发现手边放着一个食谱,他顺手翻了两页,停在了红烧鸡腿的那一页。 福善堂吃的多是素食,清淡,他一边看着鸡腿,一边吃,就仿佛吃到鸡腿一般,格外有味。 待他吃完饭,便过去帮忙,毕竟也不能白吃,于是站到她身边,她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一切忙完后,少女忽问他,“公子明日还来吗?” 谢欢犹豫一下,点头,“还来。” “哦,”少女嘴角弯弯,“对了,晋公子,我叫微生颜,颜色的颜。” 谢欢看着她,被她的笑意所感染,也跟着勾起唇角,“我是大晋的晋,阖家欢乐的欢。” “我记住了。”少女跑走。 到第二日,福善堂竟然多了一道菜,红烧鸡腿。 谢欢还没吃,少女的食盒就递了过来,“给你留好了,热的。” “你……” “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微生颜道,“我明日不来了。” 谢欢闻言,提着食盒莫名惆怅,低低应道:“好。” 微生颜走出去,到门边时回首,“但是你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在他怔住时,她问,“兔头可以吗?” 谢欢脑海里想的不是兔头,而是,她后天要来,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少女离开。 谢欢打开食盒,里面是一荤两素,是福善堂今日的菜。 只是鸡腿有些咸了,他朝别人的鸡腿望去,发现两者色泽不同,正奇怪时,发现食盒底部,塞着几颗碎银子和一张纸条—— “衣裳赔款” 后面,画着一个笑脸。 第348章 微生家的人都该死! 谢欢后知后觉,比对了鸡腿的口味,是不一样的,这大概不是福善堂做的。 两天后,谢欢没能吃到兔头,少女挠着头说厨房没人会做。 哪里是厨房不会做,分明是她不会做,是她没有学会。 那时的谢欢不懂她为何要亲手做,但心中却有暖流涌过,他很欢喜。 从六岁丧母起,他就是漂泊不定的,跟着军队,跟着爹,哪里有的吃,便吃什么,虽有所喜好,却从不敢挑剔,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吃不饱饭的。 即便是吃百家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安定的感觉,此刻在与一个少女相处时感受到了。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我不挑食。” 这饭菜是她亲手做的,她装作是厨房做的,他也不说破,等她问好不好吃的时候,他就答人间绝味。 其实那是谢欢的真心话,虽厨艺不精,但这真的是他六岁以后,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食物的美味,不只在于口味气味,还有特别的意义。 往后吃饭时,他不再需要看着书籍上的鸡腿了,脑海中是少女站在锅子前一边翻着书页、一边炒菜的模样。 有一次,谢欢悄悄潜进了微生家的厨房,装成小厮,戴着小厮的灰布帽,坐在灶台下烧柴火,为了不叫她认出来,还刻意在脸上抹把煤。 听着他的小姑娘嘴里边念叨边炒菜,时不时再吩咐一句“火烧旺些。” 善良的小姑娘对下人说话也格外温柔,脸如黑炭的谢欢在灶台前咧着白牙,捏着鼻子应她的话。 他始终没有让她发现,他装小厮的事,怕她会生气,毕竟潜入她家中是他理亏,就怕她父母得知对他印象不好。 游历的两年来,走过无数城市,但没有哪一个地方,让谢欢逗留这么久,他在金陵一留便是小半年。 他想要娶她。 每每与她相处,谢欢都想要娶她,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商贾之女要成为太子妃,恐怕会遭群臣反对,谢欢失眠好几个晚上,终还是决定回京一趟。 准备回京那天,微生颜却差点遭到了欺负。 微生家想要巴结一个落魄伯府,对方却在会面时给她下了药。 谢欢寻到她时,她在福善堂的厢房里发抖,看见他的时候没忍住哭了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好委屈。 “颜颜不怕。” 她中了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我会娶颜颜的。”他心中愈发坚定。 倘若朝臣反对,他大不了不做这个太子了。 大晋离了他,仍是大晋,但他若离了颜颜,他一定会疯掉。 行侠仗义以什么身份都可以,颜颜在他身边只能是妻子的身份。 谢欢将自己最重要的三样物件之一——玉坠,交给她,告诉她,此物是他的传家宝,留作信物,等他们成婚之日再交换回来。 于是他独自回京,趁着夜色潜入皇宫,在御书房留下字条。 只要他爹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乖乖回去做太子。 然后,他还去了趟承安伯府,发现沈益那个狗东西,府中妾室不少,半点本事没有,废就算了,还恶毒自私。 于是教训沈益,故意戏弄他,让他受伤,这命先留着,等颜颜成了太子妃亲手处置他。 可谢欢没能收到爹的回信,微生家却还在强迫颜颜相看男人,颜颜心中不安,他一直知道,他与颜颜有了夫妻之实,婚事不能拖。 即便爹还没回信,他也必须先一步与微生家沟通,亮明身份。 倘若微生家不信,他有很多法子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比如……金陵有个王府,是他亲戚啊,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甚至,连给颜颜的玉坠也能证明,那玉坠不止是玉坠。 谢欢想的很好,却没有料到微生家会使下作手段,在他还未将话说全时,微生澹与微生潮便笑着给他敬酒。 一口一个妹夫,叫的亲热,根本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谢欢不是不知道,可他看见了桌上的红烧鸡腿,他吃过无数次,一眼便能看出来是颜颜做的。 所以他又坐下了。 晕倒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后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是什么打碎了。 “阿欢!”颜颜惊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谢欢倒在地上,看见颜颜穿着红艳艳喜庆的裙子,发饰与初见那天一样,辫子上的两条发带飘呀飘,越来越近,却被微生家的人拦住。 微生家骗了他,也骗了颜颜。 “你们在做什么,”颜颜哭着求着,换不来她父母半点怜惜,“不要伤害他……” 她的父亲漠视着,“从小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你就看上这么个穷小子?还给他洗手作羹汤,我看你真是鬼迷了心窍!” “把她带下去!”她的母亲说。 她仍在乞求着,“不要伤害他,爹,娘,我嫁,你说嫁给谁就嫁给谁,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她这么说,她的父母却是更生气了。 谢欢浑身没了力气,朝着她的方向伸了伸手,忽地,几根棍子劈头盖脸落了下来。 视线消失前,他看见了地上沾了酱汁的兔头。 颜颜学会了。 兔头却洒在了一堆瓷片碎渣之上。 被微生家喊来的小厮人多腿杂,一人一脚,将兔头踩烂。 颜颜的哭喊,旁人的咒骂,棍棒声的交杂……时隔多年,往昔的点点滴滴,清晰的记忆,令谢欢心痛。 他看着手中的菜谱,正是当初他看的那一本,在架子上蒙尘十八年。 他摸着书页,多年不曾感伤的眼睛落下一滴泪,染湿了书上的鸡腿,那个曾经他光是看着都可以饱腹的鸡腿。 颜颜美好善良,那样活泼……为何会早逝? 记忆觉醒的那天,谢欢一夜未眠,再次潜入了承安伯府,试图寻找她从前生活的痕迹。 却是一丝都没有,甚至连牌位都没有。 她在沈府的十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是不是消瘦了,是不是郁郁寡欢,是不是没有被善待…… 这叫谢欢如何释怀?他忍不住去想—— 倘若他早清醒十年,是不是还能救救她? 倘若他当初谨慎些,没有被微生家算计,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还能救一救,当初那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 倘若第一次潜入沈家时,就杀了沈益,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痛苦?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连拜佛上香求的,都是父母康健,她的父母为何忍心将她推入火坑? 释怀不了,释怀不了! 谢欢眼眸猩红,过往之事一旦追忆,他的理智都压不住他的悔、他的恨。 沈家之人,都该死! 微生家的人,也都该死! 第349章 我一定会杀了你爹 “咦?” 清脆疑惑的女声从庭院传来,谢欢瞬间警惕,眼眸水光中浸着杀意,他挥手将烛光一熄。 庭院里,沈桑宁眼看着明亮的卧房变黑,仿佛刚才的明亮只是错觉。 但怎么可能呢,她又不是眼瞎。 在这个家中,会来母亲卧房惦念的人,除了她,便只有外祖母。 外祖母不会突然熄灯,这是贼的做法。 不对,贼不会点灯,何况母亲房中也没什么好偷的。 沈桑宁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才在房顶上看星星的云叔,云叔没有记忆,也不该出现在此,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未必。 于是带着疾风朝房中踏步而去。 房中一片漆黑,沈桑宁亲自点灯,感受到灯罩的余温。 灯火照亮四壁,她环顾一圈,没有人。 真没人。 正古怪时,一滴水落在了她额头,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漏雨了,只是外头没有下雨。 沈桑宁抬头,正好瞧见往梁上躲的衣角。 只这一瞬间,她推翻了先前所有的前提与结论。 没有人说云叔恢复了记忆,便都当他没有恢复,可除了他自己,又有谁能知道他是否恢复? “少夫人。”疾风开口。 被她打断,“你先出去。” 疾风犹豫一瞬,领命出去,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沈桑宁朝就近的梳妆台上看去,上面放着一本书籍,那本不该放在梳妆台上的。 她将书籍翻到有折痕的那页,看着兔头的做法,她忽然笑了,仿佛自言自语地开口,“我记事起,阿娘是不用下厨的,但她有时候会私下给我做兔头吃。” “我娘做的兔头,可好吃了。” “刚开始我不爱吃的,兔兔那么可爱,总觉得怪怪的,尝了之后才知这般美味。” “我总觉得,我娘对兔头有些执念,像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你知道吗?” 语毕,她转身,看着悄无声息落在她身后的男人。 他没有戴面具,面上是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也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沈桑宁重复又问一遍,“云叔,你知道吗?” 他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沈桑宁指指太阳穴,“你想起来了,为何不告诉我们。” 他移开眼,冷漠道:“没有。” 还否认呢,她可不傻,“若没有记起来,你为何会寻来我娘的房间?” “随意散步。”他道。 “哦,”沈桑宁漫不经心点头,将翻开的书页对准他的脸,给他看,“这个也是随便能掉的?” 大鸡腿的图片上,赫然是一滴还未干涸的水渍。 沈桑宁见他面上一僵,收回手,顾自道:“或许是昨天漏雨了,天气不好,到现在没干呢。” 谢欢听她一本正经地“阴阳怪气”,皱起眉,朝她逼近一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沈桑宁低叹一声,低头解开腰间玉坠,“这玉坠是我娘的心上人赠予她的,她一直保留,之前您看这玉坠总是觉得眼熟,我又从外祖母口中得知,十八年前微生家将我娘的心上人害的失忆,我就确认您是我娘的心上人。” “只是我以为您没有恢复记忆,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跟您解释,现在您恢复了记忆,这玉坠还是物归原主吧。” 她提着玉坠,递过去。 谢欢直直地看着保存得无暇的玉坠,眉心舒缓,先前他一直问她讨要查看之物,这次他没有接。 “你先收着。” 他平静道。 沈桑宁挑眉,不明白,“您不要啦?” 谢欢无语,“让你先收着,不是送你,此物是我传家之物,你最好不要随身携带,若是弄丢了——” 感觉他越说越严重,沈桑宁朝前递了递,“那你收回去,就不怕丢了。” 他仍是不收,言简意赅,“我还有要事办,不便带在身上。” “哦,原来是请我帮忙保存,那还威胁我。”她低头,没再将玉坠挂在腰上,而是放进了荷包里。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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