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虞绵绵独坐马背上,看谢玄好像很生气,但是那条辫子还搭在他头上,他好像忘记了,略显滑稽。 反正一看见辫子,她也很愤怒,但不敢说他什么。 于是她目光移到周绝期身上,较劲地问,“周总旗,你是来救谁的?” 第260章 戒尺拿来 周绝期帮谢玄接骨的手一顿,抬眸对上谢玄冷眼,他又低下头,没说话。 虞绵绵轻哼一声,这样就够了,也不算输。 这会儿,宣王府的护卫们终于赶上来了,赶上谢玄一顿热乎的骂。 骂完后,谢玄指了指虞绵绵,“来人,把她给本王送走,本王不想看见她!” 虞绵绵抿紧小脸,幽幽道:“送走我干嘛,殿下你不讲道理的。” 宣王府的人都不讲道理,护卫临近虞绵绵时,周绝期出声,“殿下,属下送虞小姐回去。” 谢玄不屑地勾起唇角,“收起你的好心。” 虞绵绵眼看着护卫们逼近,心道危险,单手握着缰绳,跳转马头,双腿一蹬就跑了。 护卫不知所措,看向谢玄。 后者想打人,“怎么,还要本王教你?去追啊,她若死在城郊,本王怎么交代!” 裴如衍、杜承州都看见她是掉下他马车里带出城的! 护卫们听话地去追。 谢玄吐出一口浊气,腿骨被周绝期一转,额头痛出一层汗。 * 此时的宁国公府。 沈桑宁和裴如衍从马车上下来,下人找来外袍给裴如衍盖上,两人身上还算干净。 裴宝珠就不一样了,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 裴如衍冷呵一声,“下来!” “我不。”裴宝珠的声音很轻,一如刚回京那日,躲在马车里,非要许氏牵手才下车。 而今天,是因为害怕,不祥的预感告诉她,接下来要面临的场面会比较严峻。 这会儿,许氏听见风声从府中出来。 沈桑宁未见其人,就听其焦急的声音:“宝珠,你这是又往哪儿跑了啊,宝珠!” 只见许氏跑到马车前,马车的门敞开着,当看见里头黑黢黢的女儿时,许氏都忍不住一愣,“来,娘牵你下来。” 许氏伸出手,裴宝珠不动,委屈道:“不要,大哥肯定会罚我。” 许氏尴尬地朝裴如衍看一眼,然后诱哄道:“宝珠啊,你大哥怎么会罚你呢,不会罚你的。” “真的?”裴宝珠狐疑。 裴如衍淡然地转过身,不谈真假,挽着沈桑宁进了府。 许氏松口气,“你看,你大哥都走了,不会罚你的。” 裴宝珠眼巴巴望着他们走远,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小黑手搭在许氏的白胖的手上,一下子就把许氏的手染黑了。 母女扶持着进了府,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刚抬起,四个本该在怡景轩的婆子就从两旁闪出来—— “四小姐可真让老奴们好找。” 许氏下意识要护一护,前院的护卫长又小跑过来,对方客客气气地道:“二夫人,世子请四小姐过去问话。” 裴宝珠一听,赶忙缩到许氏身后,熏黑的花脸上只有两只大眼睛是干净的,“娘~”委屈地流下两行清泪,脸上瞬间多了两条泪痕。 可许氏护着也没用,四个婆子有了世子给的底气,直接上前把这位娇贵的四小姐拽出来,好声好气地道:“四小姐乖,别让世子久等了。” 许氏要追,护卫长在一旁斟酌道:“二夫人,您可以去围观的。” 许氏当然要围观,宝珠可是她的女儿啊!再说,她怎么也是裴如衍的长辈,当着她的面,拖拽她的女儿,世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等许氏赶到时,裴宝珠已经跪在地上了,宁国公和虞氏没来,高位上坐着的成了这对年轻夫妇,连余嬷嬷都站在一侧。 余嬷嬷得了示意,严肃开口—— “四小姐为何出去,从哪出去,好好交代。” 裴宝珠吸了吸鼻子,伸手指了指上首的沈桑宁,“我看见她出去,所以才跟着出去……嗯,狗洞出去的。” 说到狗洞,嗓音轻了许多。 被指的沈桑宁还没生气,裴如衍朝余嬷嬷看了眼。 随即,余嬷嬷走至裴宝珠身侧,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扬起戒尺,“啪”的一下,精准打在裴宝珠伸出来的手指头上。 “四小姐说话指人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还有,您指的这位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您的长嫂,长嫂如母,难道平日里对待母亲,您也这般放肆的吗!” 裴宝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戒尺,痛得精神恍惚,捂着手指哇地一下放声大哭出来。 这一幕,看得许氏如何能不心疼,想冲上去护着女儿,却被一排护卫拦住。 “二夫人,世子正在管教四小姐,还请您暂时不要插手。” 许氏气得快厥过去,也只能在外面看着。 “啊啊呜呜呜啊——唔。”裴宝珠闭眼大哭,突然口中被塞进一块布条,让她放不出声来。 余嬷嬷皱眉,“大户人家的千金,不该像四小姐这般嚎啕大哭,就这样,塞着布条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就是四小姐目前努力的标准。” 裴宝珠没了声音,厅堂中清净了些,此时裴如衍才缓缓开口,“今日推你嫂嫂的,是哪只手?” 秋后算账了,裴宝珠害怕地往后挪了挪跪的位置。 “不说的话,就算是两只手了。”裴如衍冷漠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任性的妹妹。 裴宝珠仰着头。 裴如衍弯了弯身,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抽出,“说话。” 只见一只小黑手伸了出来,“这只,我不是故意的,嗝。” 裴如衍肃着脸,“不是故意的?你下意识的行为足够说明了你有多任性,叔父叔母惯着你,才有你今日。” “这是京城,难道每日都有人为你兜底吗?” “你跟踪你嫂嫂,差点葬身火海,若我们当时已经离开,你现在还能不能安然地跪在这里?可你竟还怪到你嫂嫂头上,怪她让你丢了脸?” “你推她时,可有想过她还怀着身孕?” 裴如衍眸光渐冷,一抬手,余嬷嬷就将戒尺放在他手心里。 他拿着戒尺,“手放平。” 裴宝珠不敢放平,立即要收回手,手肘却被一个婆子抓住,硬生生地放平在空中。 厅堂中响起“啪啪啪”三下,挥动戒尺时,速度快得都能听见空气中,风被打的声音。 “知错了吗?”裴如衍问。 裴宝珠痛到麻木,耳朵嗡嗡的,没听清,下一瞬,手上又被打了三下。 “啊——”她再次大哭,这次没被塞布条,到底是千金小姐,塞布条不太好看。 嬷嬷伸手,手动将她下颚阖上。 第261章 扬州大雨 许氏在外面看得焦心不已,但刚才裴如衍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得知事情全貌,反而不敢去置喙了。 毕竟是女儿错得离谱,一会儿跟踪,一会儿推人。 还差点葬身火海,许氏一想到女儿的任性差点自食其果,就心慌不已,哪里还会去怪裴如衍管教。 裴如衍的言语,真的是说给宝珠听的吗?许氏觉得未必,也可能是说给她听的。 宠女无度,只要宝珠一日不在视线内,就有可能闯出她无法承担的祸事。 里面,裴如衍还问,“知错了吗?” 这回,裴宝珠听见了,点头如捣蒜。 伸着的小黑手已经泛起红血条,疼得蜷缩起来。 裴如衍没扔戒尺,还给了余嬷嬷,让其将戒尺和裴宝珠带回去。 裴宝珠哭着走了,出了厅堂,却没瞧见许氏身影,更是委屈悲痛。 二房的一走,安静不少,裴如衍还站在原地。 一直没说话的沈桑宁,忽听他轻微地叹了声,于是上前,低语道:“我们回去吧。” 这一世,她都不用做“坏人”了,该说教的,全让裴如衍说教了。 他回头看她,眼底躁意消散,“嗯。” 沈桑宁不忘派人去平阳侯府问一声,看看绵绵是否安全回府。 转眼,到了八月十四。 这一天,终于被沈妙仪给盼到了。 前世,正是八月十四戌时,扬州大雨生水患,后半夜,八百里加急就将灾情传入京城。 白日里,沈妙仪心情依旧很好,等待着水患的消息。 其他各院都各司其职,并无异处。 怡景轩的裴宝珠手疼,但还是得被余嬷嬷要求学规矩。 谁让余嬷嬷孤独一人,也不用回家过中秋呢,就留下来跟她“作伴”了。 而今天段湘烟没来,说是病了。 彼时,段姨娘还在自己房里做鞋,一边想着儿子去了边塞会不会住得惯、吃得惯,何时抵达边塞。 虽然离别还没多久,却已经开始想念了。 听闻边塞的风沙很大,段姨娘想做几双厚底的鞋,这样风沙不会灌进去,到时候寄过去。 想到明日是中秋,不能与儿子团聚,她思念之余,更多的,是担忧裴彻会不会孤独。 思及中秋,又联想到自己的侄女,中秋还是应该让湘烟回去过节,毕竟双亲尚在,留在府中过节像什么样。 段姨娘正要去找侄女说一声,明日带些礼品回家,却听她上回风寒未愈,今日醒来又加重了。 于是急忙赶过去。 一进门,就见段湘烟憔悴地躺在床上,嘴里虚弱地喊着,“姑姑。” 段姨娘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好好休息,我去请大夫。” “大夫已经来过了,”段湘烟咳嗽几声,“让我这两日不要见风,怕是学不了规矩了。”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规矩,你好好休息!”段姨娘替她掖被子,满脸担忧。 段湘烟难受道:“姑姑,中秋团圆,我若回不了家,我爹会不会怪我?” 段姨娘脱口道:“你只管留在这养好身体,我派人去跟你爹说一声就是。” 段湘烟感动地眼角出泪,点点头,段姨娘拿着毛巾帮她擦脸,照顾许久才离去。 那厢,沈桑宁得知段湘烟病了的消息,冷嗤一声。 估计就是装的。 俗话虽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可真的住惯了金窝银窝,谁要回狗窝?除非是落叶归根。 段湘烟就是这种状态,已经开始把国公府当成家,一心要留下。 关于她要如何勾引裴如衍,等她找到机会,肯定会诱导裴宝珠出主意。 如今怡景轩里外,都是眼线,沈桑宁并不担心。 让她更担心的,是今夜,能否是个平安夜。 夜色已至。 戌时,京城并未下雨。 沈桑宁站在门外,仰头看着乌压压一片漆黑的天,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凉风吹在身上,让她心慌。 不知为何,她有种强烈的不安,面对天,她太过渺小,所以什么都算不准,什么,都抓不住。 命运真的能够改变吗? 肩上蓦然一重,她回头看,裴如衍悄然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了件厚重的外衣。 “天凉。”他道。 也没有催促她进屋,而是站在她身侧,执起她的手,替她暖着。 沈桑宁收回眸光,今夜,恐怕她也是睡不着了,至少要等到后半夜。 同一时刻的扬州,比她心焦的,大有人在。 扬州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入夜后雨势愈发磅礴。 雷声轰鸣,人心惶惶。 一处一进宅院内,灯火通明,少女穿着蓑衣,拎着食盒进到廊下。 屋檐不停地被雨水击打,庭院里积满了水,少女进屋时裤腿都能拧出一壶水来。 屋内窗子没关,年迈的男人透过窗户,望的是同一片天,却是不同的模样。 苍穹似裂,你不知它何时会化为凶猛的野兽,趁着黑夜,将你吞噬。 “祖父,喝点粥,早些歇着吧。”姜璃将食盒打开,端出热喷喷的粥。 姜太爷背着手,满怀心事,“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姜璃抓着食盒的手指紧了紧,“祖父,熬夜伤身。” 姜太爷仰望天上看不见的月亮,“璃儿,这次不能回家过中秋了。” 姜璃点头,嘴角弯了弯,“但是堤坝已修建完成,待雨停,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虽然会错过中秋,但也能团圆。” “虽然雨大,但是我方才去瞧了,水位不算高,祖父不用担心。” 姜太爷摇头,“璃儿,你要明白,没经过时间检验的成品,不算成品,就如修造楼屋,屋顶漏不漏水,造屋的人说了不算,天终有下雨的一天,到那天,成效方显。”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让万一出现,对了,今日下游的百姓可否配合疏散?” 姜太爷说完,姜璃面上凝重一分,“大多数都不愿意,祖父,我们堤坝修得高,水涨不上来的。” 第262章 水患危机 “不愿意?”姜太爷急得团团转,“不行,快去官府调派人手,务必连夜将下游百姓疏散!” 说着,姜太爷连蓑衣都忘了穿,就要往外跑。 “祖父!”姜璃看了眼桌上没动的粥,追出去拖住,“大半夜的,仅凭两句揣测之言,他们不会配合的啊!房屋是百姓的根,他们舍不掉!” 只这一会儿,大雨将祖孙俩淋成落汤鸡,姜璃还好,她蓑衣斗笠未摘。 姜太爷花白头发湿哒哒垂下,固执道:“性命与屋舍,孰轻孰重?必须疏散!璃儿,没人能担得起这个万一啊!” 姜太爷甩开孙女的手,去开院门。 姜璃见拗不过,转身跑回屋里取蓑衣斗笠和伞,再追上去,态度强硬地给姜太爷披上。 此行监督修葺堤坝的钦差就住隔壁院子,还在担忧大雨会不会将种在庭院里的花浇死,突然听到姜氏祖孙俩的大嗓门,说要疏散什么百姓。 没过多久,宅门就被敲响,外面是姜璃的声音,“卢大人,我祖父要去官府借用人手疏散百姓,还请您一同前往。” 一天天的,就这对祖孙俩事最多。 卢钦差本来想装睡,不理会的,奈何姜家的小姑娘和姜老头一个倔样,不开门就一直敲,也不管你睡没睡。 “卢大人!快开门!我知道你没睡!卢大人!等回了京城我爹会感谢你的!” 糟糕,差点忘了,姜璃她爹是个御史,更倔! 这家人真是绝了。 卢钦差赶紧让下人去开门,自己换上一副笑脸,撑着伞走出去。 门外,形单影只的少女穿着不符合身型的宽大蓑衣,即便戴着斗笠,脸上还是湿漉漉的雨水。 卢钦差心道一个姑娘家,干嘛要出来做这些累活,姜家的男子难道是死绝了?到底也是有女儿的人,卢钦差的假笑中多了一分关怀,“姜姑娘,方才我在屋里休息呢,没听见,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小姑娘总淋雨不好的,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姜璃摇头,一脸急色,“我祖父已经去找知府了,您此行也带了侍卫来,请您一道去吧!” 卢钦差拧眉,“你们也太突然了,那堤坝好好的,没事疏散什么百姓啊,他们白日里不配合,难道晚上就配合了?胡闹嘛不是!” 姜璃仿佛没听到他的抗拒,“卢大人,快些随我走吧,我祖父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边说,她边抬手,试图上手拖人。 她实在怕祖父一人离开太久,出什么事。 卢钦差吓一跳,避开她的触碰,无奈道:“怎么还上手了,我随你去还不行吗!走走走。” 姜太爷一人先跑到了知府府邸,被门房请了进去。 大半夜,被吵醒的知府怨气很重,但看见姜太爷,怨气就憋了回去,先是恭维一番,但姜太爷直接说出来意,让知府脸上挂不住笑。 知府愁道:“并非下官不愿调派人手,实在是此举过于激进了,这人人都知道河堤不会出事,还要在大半夜挨家挨户强制转移,恐怕引起民愤,若今夜没有洪灾,明日官府怎么下得了台?” 姜太爷皱眉,“没有洪灾,不好吗?” 知府一噎,“当然好,但百姓会觉得官府多此一举,影响了他们的生活,您看啊,大多数的男丁,明日上工的上工,开店的开店,读书的读书,半夜打扰他们,那明日他们就没精神头了,少一日工钱,他们要闹起来怎么办?何况马上就宵禁了,官府不能视律法为无物吧?” 理由之多,让姜太爷无法逐一反驳,只正色道:“你不会忘了,上一任知府是因何被抓的吧?” 知府又是一噎,想到上一任知府因贪污修缮河道的银款,下场凄惨,再听外头卢钦差也来了,随即改变了态度,“下官这就调派人手,还请保证百姓的安全。” 就光是调派人手,就花了近一个时辰。 等衙役和护城军去敲响四街八巷的人家,街坊都是怨声载道,没几个愿意搬走的。 即便是临时。 谁会愿意大晚上被叫起来躺外面去。 “一天天的事怎么那么多!” “这雨都下了几天了,也没见有事啊!” 条件稍微殷实些的,比如下游城西的周家,周家的小儿子表示道:“那种随便搭建的难民营,谁要住啊!还不如我家柴房呢!” 最后,都是被强行转移的,百姓们的怨气很重。 那临时搭建的营帐,在上游,徒步走过去都得一个时辰,晚上可怎么睡呀! 连条件殷实的人家都被迫配合了,唯独这周家剩下一个老太爷,瘫痪在床上,意识模糊已是弥留之际,根本没人敢动。 若是抬过去,只怕还没到营帐,半路就没了。 对于老人家来说,是受罪,“死,也要死家里。”他虚弱道。 床榻边,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握着老人的手,“阿爷,我陪你。” 周老爷年过古稀,这些年与兄弟来往得少,妻子在去年病逝了,大儿子死了,大儿媳改嫁了,大孙女随着改嫁了。 二儿子做狱卒,前些年被犯人打死了,二儿媳病死了,留下年幼的小孙女,日子越过越不景气。 三儿子做点小生意的,赚的足够生活,有两个任性的儿子,但三儿媳是个精抠的,不舍得给老二的女儿花钱。 所以这小孙女,一直是跟在周老爷身边的。 三房被官兵强制转移,都不知道带上她。 周老爷叹着气,忽听一声“阿兄”。 周老爷的弟弟身体健朗,被转移的时候经过周家,来探望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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