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妈不在家,只有我爸局促地站在一边。 表哥家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自从他中奖后,许多亲戚邻里都围在他的身边,我爸本就不善言辞,当着这么多亲戚也不好说什么。 “呦,青青正好回来了, 我正想说你的事情呢。” 表哥看见我嘿嘿一笑,咧着一口黄牙: “你们家借给我车的恩情,我是断然不会忘的,这不,给青青介绍对象来了吗。” 说着,表嫂带着一个猥琐矮小的男人出来。 “胡军,快,叫媳妇!” “嘿嘿,媳妇!” 我知道表嫂有个弟弟叫胡军,可没想到他这么丑。 “以后你和你表嫂家结亲,也算是攀上高枝了。” 表哥高傲地扬起头,就仿佛能跟他家沾上关系是捡到什么天大的馅饼一样。 我只觉得晦气。 胡军叫完之后,在表嫂的推搡下还想过来摸我,我直接拿出手机对着他们: “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众亲戚一看这架势一时间都鸦雀无声,几个和我们家关系好的亲戚上来规劝了两句,但我丝毫不打算妥协。 表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人多又不好发作,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经此一事,周遭都知道我们家和表哥闹掰了。 也好,反正我巴不得尽早撇清关系。 我本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坚决了,可没想到表嫂的不要脸程度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天她借着还我三千块路费的借口,将我约到饭店吃散伙饭。 “青青,你别怪表嫂狠心,你之前总劝我离婚,还好我没有离,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女人就应该找个靠谱的老公才能活下去。” 我闻言心中止不住地冷笑,只是催促道: “别说了,还完钱我们就一刀两断,就当我之前帮了狗。” 表嫂脸色一下阴暗了下来,眼神毒毒地扫过我。 我忽然内心升腾起不好的预感,表嫂趁我愣神的工夫起身从包间出去锁上了门。 下一秒,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胡军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6 眼看着胡军的手就要摸到我的裙摆,我拼命地敲打着门让表嫂放我出去,可门外没有任何声音。 我心如死灰,转头拿起餐桌上的筷子当作防身武器。 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我一定会抗争到底。 胡军挂着猥琐的笑容一边喊着媳妇,一边晃晃悠悠向我走来。 可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他一个脚步不稳倒了下来,头正好磕在了桌脚。 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霎时没了气息。 我的心怦怦跳,冷静了两秒后还是决定敲门求救,他真死在这里我也免不了沾染一身腥。 当然,我留了个心眼,打开了手机录音。 “表嫂,开门,胡军摔倒在地上了,你快送他去医院!” 我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道。 表嫂似乎是听不下去了,她来到门前说道: “青青,你就别扯谎了,只有你们生米煮成饭我才会放你出来,你就听表嫂的,胡军是个好男人。” 直到现在了,表嫂还想着算计我。 “表嫂,我真的没骗你,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快点开门呀。” 我故作焦急地说着,手机将这些全部都录了下来。 “既然你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等会再来看你们。” 说着脚步渐行渐远,我摁下了手机暂停键,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胡军。 是你不救的,也怪不到我头上。 表嫂回来开门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看见倒地不醒的胡军她一下子慌了神,一边质问我做了什么,一边打电话将胡军送到了医院。 我站在旁边摊了摊手: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摔倒了吗,你自己不信的。” 表嫂只是恶毒地剜了我一眼: “你等着,我们老胡家的独苗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胡军被送医院的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了门。 表嫂见我开门,立马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警官,就是这个人,她就和我弟弟待了一会,出来我弟弟就半身不遂了,一定是她刻意谋害我弟弟!” 我见她这副架势当然也没惯着,直接对着警察说道: “我也正打算报警,既然警官先生在,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明明是你和胡军串通将我锁在包间,意图行不轨之事,结果胡军自己喝得太醉摔倒撞到了头,怎么还想赖到我的身上。” 警察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转头看向表嫂厉声道: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表嫂脸色一时有些难堪,半晌可能是觉得我没证据,立马否认: “明明是她想攀我们家高枝,我们胡军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能在一起可是她的福气,肯定是她爱而不得,所以才对我弟弟下毒手!” “就你弟弟那个癞蛤蟆样子,穿鞋都不到我肩膀的身高,我对他爱而不得,简直不要太可笑。”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直接打开手机里的录音给警察听。 “生米煮成熟饭”的字眼一出,连警察的眼神都变得嫌恶起来。 表嫂还想要再辩解什么,警察直接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胡静雯女士,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7 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表嫂被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胡军倒是更惨,因为送医不及时导致大脑受损,最终成了半身不遂的傻子。 表嫂的娘家人知道宝贝儿子残废了,找上门大闹一场,李妈听了赶忙打开直播去调解。 直播画面乱成一团,表嫂的娘家指着表嫂骂道: “你就是这么给小军找媳妇的?我的宝贝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个贱蹄子,赔我儿子!” 眼见场景一度失控,还是李妈让居委会的人将他们拉走才算作罢。 只剩下表嫂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落泪,扑在李妈怀里: “李妈,还好你没让我离婚,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依靠谁。” 说着,姗姗来迟的表哥才走进门。 他衣衫不整,脖颈还有几道明显的吻痕,显然是急急匆匆被人叫回来的。 表嫂看到这副架势愣了一瞬,显然表哥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只是不耐烦道: “你又怎么了?” 李妈也看出了什么,在一旁噤声不说话。 表嫂见状只能强颜欢笑,看向表哥小心翼翼开口: “能不能给我三十万给弟弟看病?” 表哥一听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大声呵斥道: “三十万!?胡静雯你当我是提款机呢?连欠条都不打直接要啊?” 表嫂一听这话满脸不可置信,她还沉浸在自己要过好日子的美梦当中,显然没想到表哥根本就没打算将钱分给她。 “可他是我弟弟啊,三十万对咱来说又不是什么大钱,你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表嫂还不死心,毕竟那是她的亲亲老公,怎么可能不会帮她。 “那是你弟,又不是我弟,再说了,胡军那个情况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砸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的。” 话音落下,表嫂愣愣瘫坐在了地上。 李妈赶忙宽慰了她几句: “我看他也说得没错,要不……这事就算了吧静雯?还能离婚咋地。” “离婚……对,我要和你离婚!” 表嫂忽然回过神来大声道: “这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要和你离婚,你得分我一半!” 表嫂还没说完,就被表哥气急败坏一脚踹翻在地。 李妈见事态无法控制,忙挪开了镜头。 直播在一片的混乱和打骂声中结束了。 再次收到表嫂的消息是三天后。 她给我发来微信,话语间满是诚恳: “青青啊,先前是表嫂对不住你,是我一时糊涂,你不要跟我计较好吗?” “我现在彻底想通了,你说得对,就应该和你表哥离婚……你看,你能不能帮帮表嫂?” 现在倒是想起我了。 我反手一个截图就将聊天的内容发给了表哥,并说: “表哥你知道的,我们毕竟是亲戚,表嫂终究是外人,她要和你离婚我肯定是要拦着的,你也哄哄她吧。” 至于怎么哄,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8 自那天起,听邻里说表哥表嫂天天在家吵架,表哥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和情人住在了一起。 表嫂知道后铁了心要离婚,天天在家里闹。 忽然有一天,有人在楼道里发现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表嫂。 好心人将她送到了医院,虽然人是救回来了,但双腿摔残废了,说话也不太利索。 自从表嫂住进医院后,表哥就大张旗鼓举办婚礼,将情人接回了家。 期间喝醉在酒席上吹牛,被人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看着火起来的视频,我在心中冷笑,好戏要开始了。 果然,没过几天一群社会青年就浩浩荡荡堵在了表哥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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