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_第9章_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将军奴 > 第9章

第9章

」婆婆现在根本不敢说硬话：「亲家公，咱们有事好商量，俩孩子就是闹了点儿矛盾，不至于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吧？」「不至于？」我爸把眼一瞪：「我闺女怀孕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闺女生我外孙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现在我闺女带着孩子回来了，你们又在干什么？」他一直别墅门外的红色法拉利：「他妈的带着小三来看孩子，你们顾家的家风还真是开放啊！」「顾景尧，你还没和我女儿离婚呢，带着小三跑到我家看孩子，你是当老子死了吗？」顾景尧一脸恳切，就差给我爸跪下了：「爸你听我解释，我……」我爸走上前，一把揪住顾景尧的衣服领子就把他往门外拽：「老子不听，你给我滚！撒愣地！滚得越远越好！」他又把公公婆婆往外推：「还有你俩，跟你儿子一块滚，想要孩子让你们的新儿媳妇再给你们生，别打我们家方便面……」话说到一半，他回头冲我狠狠啐了一口。「呸！当初我就不应该由着你，瞧你给孩子起那个破名！」 11 那天晚上，顾景尧在别墅门口把周依依一顿臭骂，直接把她骂跑了。苏奕告诉我公司驳回了她的离职申请，要她继续担任总助的位置，但被她拒绝了。她说周依依被顾景尧调到了事业部，连身边的秘书都换成了男的。苏奕很好奇我接下来的态度：「你打算原谅他吗？」「怎么可能！」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要是一年前这么做，我还有可能会答应他，但他现在这么做，对我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我可没有吃剩菜剩饭的习惯。」别墅好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公公婆婆的目光。两个人起初还小心翼翼地在别墅外面徘徊，后来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窥视。「我既不温柔也不心疼人，还一点儿家教都没有，我不让你进来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听到这话的婆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你们进来看孩子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我抽出一份文件：「我要和顾景尧离婚，只要他签字，你们爱怎么看孩子就怎么看孩子，这买卖划算吧？」公公婆婆不吱声了，看着那份离婚协议，脸上的表情彻底崩塌了。可我还没等来顾景尧的签字，周依依却破天荒地打电话约我见面。咖啡厅里，周依依黑色西装套裙，穿着黑丝袜和高跟鞋，脸上是职业女性的疲惫。她在公司干得很不好，曾经的预备役夫人如今成了人人嘲笑的癞蛤蟆，她能不离职已经算是大心脏了。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要脸。见到我，她连寒暄都没有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马上就有机会成为顾太太了。」「你不过是仗着原配的身份，不过是仗着生了一个儿子，不然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他马上就要上钩了！」我轻蔑一笑：「对手？谁把你当对手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喜欢的是顾景尧这个人，有没有名分无所谓的嘛，怎么现在就这么急着上位了？」周依依满脸戾气：「你知道什么！」「方云舒，你不过就是命比我好一点儿，凭什么你就可以跟顾景尧结婚，我却只能不受他的重视，明明我已经足够努力引起他的注意了。」「我外面欠了很多网贷，还有赌债，我明明马上就要把他拿下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回来。」「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是顾太太了。」「你该死！你和你那个杂种儿子一样，你们全都该死！」我冲她笑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听到了吗？」顺着我的目光，周依依看到了咖啡馆外面站着的顾景尧。她冲出去极力朝着顾景尧解释，可顾景尧眼中的愤怒和厌恶更重了。「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周依依跑了，被顾景尧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吓得落荒而逃。顾景尧看向我，眼中满是歉意：「云舒，对不起，我……」我打断他的话：「我说了，不用跟我解释。」「你刚才对她说的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顾景尧，离我和孩子远点儿，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12 因为顾景尧不同意离婚，我只得去法院起诉离婚。方便面归我，但顾家人享有探视权，这是我爸的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顾家那么大的产业，将来要落到别人生的小杂种手里，那才是便宜了外人。」「不蒸馒头争口气，顾家的一切都必须是我孙子方便面的。」我对顾家的产业倒是无所谓，但是多一个人关心方便面并不是什么坏事。公公婆婆得知自己可以随时来看孩子，激动得当场就把顾氏20%的股份转到了方便面名下，还把另外10%的股份转给了我，生怕我反悔不让他们来看孩子。苏奕告诉我，周依依变成了一个残疾。她跑到别的城市，重新干起了老本行，这次成功靠着小百花的模样打动了一位老板的心，迅速成为了老板后院的金丝雀。可那个老板是个虐待狂，在对周依依施虐时误伤了她的一只眼睛，把她变成了一个半瞎。事后那老板就把她给抛弃了，只掏了几万块钱就把她给打发了。另一边，顾景尧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想跟我复婚，但我一直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我知道你跟周依依没有任何肉体的接触，但这不代表你是干净的。」「你纵容一个女人对你的妻子进行伤害，这对我来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但我跟你离婚是因为我不想再被你伤害，这和你爱不爱我没有任何关系。」见我态度坚决，顾景尧发誓今生绝不再娶，他只会有方便面这一个儿子。可这誓言到底能坚持多久，我并不在意，因为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方便面一岁多的时候，终于含含糊糊地叫出了爷爷奶奶，把公公婆婆高兴得狠狠揍了顾景尧一顿。大概是血缘的关系，方便面每次看到顾景尧都会朝他傻笑，非要他抱抱。顾景尧很害怕方便面叫他爸爸，因为每次方便面喊他爸爸，我都会在一旁纠正。「这是叔叔，不是爸爸。」顾景尧很痛苦，甚至很多次当场抱着孩子落泪，求我不要这么说。他大概后悔得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我已经不在乎了。百般原谅是滋生野狗的温床，毕竟一条不能杀的狗，狠狠踢上一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全文完— 第一章上一世，六十二岁丈夫陆淮清得了老年痴呆。从风度翩翩知识分子变成爱吃垃圾的老乞丐。病情一发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恶语相向。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才能让他冷静。于是女儿将陆淮清初恋接回家中让我好好照顾。 “爸现在只认陈姨，你就当是为了让他好快点，他们都一把年纪，能做什么？” 为丈夫病情，我同意了。我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像保姆一样忙上忙下。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最后被医生告知肝癌晚期。我在病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女儿工作繁忙不曾来过一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回到家中。看到外孙捧着蛋糕对陆淮清初恋大喊：“奶奶生日快乐！” 而主座上陆淮清目光清明，看向初恋的眼神深情款款。他说：“等阿梅走后我就娶你，她拥有我这么多年，我不欠她的，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补偿你。” 哪有什么老年痴呆，不过骗局一场，而我只是他们的爱情保姆。睁眼重生。我回到女儿把陈婉接到家中大办接风宴那天。 1 转盘餐桌上五个大螃蟹，转到我面前的时候，没了。丈夫脸上露着不正常的笑容，动作笨拙给陈婉拆蟹。女儿殷勤的给她介绍店内招牌，问还想添些什么菜。从头至尾，无人注意我面前空荡荡的碗。也没人问我想吃什么。这种被忽视，被当做不存在时刻，我上辈也经历过。我与陆淮清结婚四十载。他六十二岁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我尽心尽力照顾他却时常被打的遍体鳞伤。我的眼是青的，脸是肿的，手背全是抓痕。陆淮清病发时的污言秽语像隔夜的泔水，臭气熏天。阿尔茨海默症症状之一是记忆力消退。简而言之，陆淮清忘了我。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我才能幸免于难。说来可笑。我丈夫患病，忘记的是我，记住的是另一个女人。女儿提议把陆淮清初恋陈婉接来家中，美名其曰帮他恢复。于是，我一边照顾患病的陆淮清，一边伺候手脚健全的陈婉。最累的那一阵，我从一百二十斤瘦到九十斤。我稍微提两句苦。女儿就指着面对陈婉时特别安静的陆淮清反驳： “爸面对宋姨时怎么没哭没闹？有没有可能是你没用心？” 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熬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最后熬出一身病痛，熬出肝癌晚期，药石无医。 “妈，你发什么呆呢，赶紧把菜端上来呀。” 女儿陆禧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我抬眼看去。尴尬无措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站在我旁边，忙说不用。女儿陆禧不以为然，十分大方指着我对服务员说： “她坐在门口就是方便端菜，一直都这样。” “妈，快点啊，人服务员手都累了。” 一时间所有人朝我看来。他们表情寻常，没人觉得陆禧的话有什么不对。我想起前世陈婉来到陆家。女儿一家除了接风宴还为她购置了全家游。我用一晚上时间为全家人收拾行李。可等到临近上车，导游告知。女儿买的票是五人份，全程项目游玩也只有五个人。而我们有六个人，再补也来不及了。一群人一块商量，最后跟我说： “妈，我们这次去海边，对你关节不好，你留在家吧。” 我连人带着属于我的那一份行李被扔在高铁站门口。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我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服务员把汤放在转盘上，退出去。陆禧对我刚刚反应耿耿于怀： “妈，你怎么回事？” “让你端菜你干嘛不端，本来坐近门口就是端菜的啊。” 我不言不语，把手中小碗装满汤，朝陆禧泼去。第二章 2 滚烫的汤水让陆禧发出尖叫，站起来拼命抖。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重新坐下，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悠悠开口： “我在教育不孝女，怎么了？” 陆禧还想开口争辩，被女婿扯了一把坐下去。陈婉用不赞同的语气说： “魏姐，家人跟家人不必界限分明，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安安静静的陆淮清忽然拿着米饭砸我。把我身上砸的到处都是，沾了汤汁的米饭在我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污渍。 “打死你，打坏女人……” 一次两次三次。我猛地站起来把米饭倒进滚烫的汤里，端到陆淮清面前。 “爱玩是不是，玩吧，有水的更好玩。” 陆淮清扔东西的动作肉眼可见停顿，一副被我吓到的样子。气氛再次安静下来，陈婉护着陆淮清。 “魏姐，这汤多烫啊，要是烫伤了淮清怎么办？” “你明知道他傻乎乎什么都记不得，还拿他开玩笑。” “是啊，妈，爸都被你吓到了！” 陆禧把我推开，生怕我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我漠然看着陆淮清装疯卖傻。其实细看之下，陆淮清演技真的很差。可上辈子我怎么就被骗了这么久呢？ “他这状况时好时坏，估计吃的药不行，我回头挂市一主任医师号看看。” “我不同意！” 陆禧想也不想，开口反驳。 “爸年纪这么大了，还折腾来折腾去的，对他身体不好。”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谁反对都没用。” 我看着慌张的女儿，看着晦暗不明的陈婉，以及她身边故作痴相的陆淮清。原来，他们也会害怕啊？陆淮清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