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的笑藏得藏不住,分明就是宠溺极了。 不过赵福看着上首那位,见皇上半字不提病重的皇后,他也识趣的不出声。 皇后病重的事情赵福老早就知道了,之前他大着胆子提过一嘴,可当时皇上满脸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连着他也被骂了两句,从那以后赵福就再没有提起过。 坤宁宫这边 遇春和逢夏陪在皇后身边,床上的皇后憔悴得厉害。 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脸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往日漂亮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因为太瘦的缘故连带着整个眼眶都凹了进去。 她如今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想象不到这是之前那个容雍华贵、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 “娘娘......奴婢求您了,求您喝点药好不好?” 小心捧着药碗的遇春跪在皇后床前,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在她旁边的逢夏也没好到哪里去。 皇后娘娘以前病了还会让太医过来瞧瞧,太医开的药就算是苦也会忍着喝下去。 但是这次,皇后娘娘不仅不准她们请太医,就算前两日她们违抗命令请了太医、开了药,皇后也是半口不喝。 皇后的身子是当初小产留下的病根,再加上因为小皇子没了的事情皇后娘娘心里一直怪着自己,郁结于心,她的身子从来就没有彻底好过。 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个道理遇春她们都明白,可是,她们从小伺候皇后娘娘,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喝点药好不好?” 遇春忍不住哭了出来。 皇后看向她,“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不必白费力气了......” 皇后声音虚弱得厉害,后面那几个字要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这时,盼秋快步进来,她看向皇后犹豫道,“娘娘,淳修仪来了。” 猛然听到“淳修仪”几个字,皇后微愣了下,似是没想到这时候第一个来的人会是她。 皇后久久没有说话,盼秋见状低声道,“娘娘要是不想见......” “将人领过来吧,她怀着孕,小心些。” 皇后轻声叮嘱。 遇春和逢夏见娘娘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别人,眼泪就又忍不住了。 她们娘娘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考虑,从不知道为自己想想。 “扶本宫坐起来。” 皇后轻声道。 “娘娘,太医说了,您现在该好好躺着才是。”逢夏出声提醒。 皇后固执的轻轻摇头,“扶我起来吧。”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她不想躺着,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她已经躺得够多了。 皇后执意,遇春和逢夏也没辙,只能扶着皇后在床上坐好,两人给皇后仔细掖好被子,看到淳修仪进来就站到了一旁。 阿知进来摘了斗篷,她看到床上一脸病态的皇后红了眼睛。 反倒是皇后看着她过来,嘴角费力扯起一抹弧度,努力笑着轻声道,“你怀着身孕不应该来的。” 皇后此时看见阿知过来是开心的,但说的话也是发自真心。 她这一路过来,不说雪天路滑,就说她如今有孕却来见她一个将死之人,这就太晦气了,不吉利。 阿知调整好表情,轻笑着走过去,“太医说了,有孕时应该多走走,臣妾走到这边想要歇歇脚讨杯水喝,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臣妾烦才是。” 她这样说,皇后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披香殿和坤宁宫两个方向,她就算再怎么散步也走不到这儿来。 皇后心里清楚,她是特意过来看自己的。 “遇春,帮淳修仪倒杯蜂蜜水来。” 阿知嘴甜道:“谢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臣妾可真好。” 皇后看着阿知笑,她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 因为她病了的缘故,这段时间坤宁宫上上下下都沉闷得厉害,一点儿生气没有。 淳修仪这一来,她这儿都显得活泼许多。 皇后目光落到阿知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整个人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怀着孩子很辛苦吧?” 阿知笑着道:“之前难受,娘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可能闹腾了,臣妾那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 皇后喜欢听阿知说这些,阿知就故意往有意思的方面讲,逗得皇后时不时就轻笑。 但到最后,阿知讲着讲着就讲不下去了。 皇后脸上虽然有着笑意,但咳得也频繁了起来。 “你接着......噗!!” 这回皇后猝不及防地吐了血。 “皇后娘娘!” “娘娘!” “娘娘!”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不仅是阿知吓了一跳,就连熟知皇后娘娘身体状况的遇春和逢夏都吓得声音变了形。 阿知死死皱着眉头,心里一阵阵难受。 咳嗽过后,皇后再没有办法坐着,只能躺回床上。 “皇后娘娘......” 阿知不忍出声。 皇后轻轻摇头,她看一眼旁边满脸担忧的遇春和逢夏,“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淳修仪说说话。” 遇春和逢夏两人隐约能猜到些自家娘娘的用意,两人虽然想陪着娘娘,但是娘娘有命,两人不敢不从,红着眼眶出去了。 第195章只做宋宓 随着遇春和逢夏的出去,其他伺候的人也跟着一齐退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娘娘,我带了人参和很多灵芝,臣妾已经让小福子去请赵太医了,您的身子一定会没事的。” 阿知红着眼睛说。 皇后看着阿知,手费力抬起,阿知见状一把抓住皇后的手。 “你有心了。” 可她却是用不到了。 透过窗棂,躺在床上的皇后看着外面低声道,“你瞧,下雪了。” 阿知跟着转头去看,外面下起了小雪。 明明昨夜才下过大雪,现在又下了起来。 阿知抓着皇后的手,紧紧抓着,生怕自己力道松一些,皇后就...... 皇后只是看一两眼外面就收回了视线,她目光温柔的看着阿知,“在这宫里你比我们都要幸运得多。” 皇后看着阿知,她也羡慕过阿知,在这宫里又能有几个人不羡慕她呢? 宫里那么多女人心里爱慕着皇上,可是结果呢? 帝王的心注定凉薄,不论是自己,还是所谓盛宠的淑妃,又或者其他人。 自始至终她们都没能入皇上的眼。 不然,皇上怎么会明知道德妃出手害得淑妃小产却无动于衷? 要说皇上不知道,皇后却是不相信的。 他们的皇帝比谁都厉害,这宫中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全看他想不想管。 显然,皇上不在乎。 皇上只高坐在太和宫看着她们斗得死去活来。 后宫这些年那么多的孩子没有保下来,皇上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皇上只是不想管罢了。 尽管她们这些妃嫔腹中怀着的都是他的孩子。 皇后以前看不透,但是阿知的出现让她完全看明白了。 他们的皇上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太小,小到这么多年都只有一个阿知能撬开。 皇后起初对阿知不是没有过敌意,但是几次请安下来,她就明白了像皇上的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么一个整日对谁都笑呵呵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不仅是皇上,皇后也喜欢。 或许是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对着宫中自己难得喜欢的人,皇后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她说完轻笑道:“我话多了些,希望你不要觉得无聊。” 阿知摇摇头,“臣妾没有觉得无聊。” 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皇后的这些话也让阿知将皇上看得更清楚。 她也明白皇后说这些话的目的。 皇后怕是担心她年纪小,因为眼前短暂的宠爱就迷失了自己,将来日子难过。 可是帝王的心瞬息万变,阿知又怎么敢轻易迷失? 如果阿知不是在杨公公身边长大,或许她第一眼见到年轻又俊美的皇上就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可阿知不是,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或许对皇上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的。 但这份喜欢还不足以让阿知丢掉一切。 要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不说她自己和孩子,就是杨公公和元宝都排在了这份喜欢前面。 皇后看到了阿知眼中的清醒,心里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这一辈子虽然不恨皇上,可她想到将来有一天皇上也会吃吃苦头,她心里还是会有些开心的。 想到皇上,皇后目光不自觉就望向了外头。 她这一辈子的荣辱都系在皇上身上,临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想见见那个人的。 她目光看着外面看得出神。 阿知心里明白皇后是在等什么,她心里突然就有了决定,“娘娘,您等一等,我一定会把皇上带来!” “不......” 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见还怀着身子的阿知已经大步离开了。 屋里没人了,皇后才显出心底的脆弱,摇头苦笑,喃喃自语:“他厌恶极了我,又怎么会见我呢......” 皇后看向外面的目光已经涣散。 她瞧着外面的小雪,记忆好像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回到了国公府,回到了自己未出阁之前住的那个院子。 她穿着皇后的吉服,里面走出来一个十五岁笑得明媚的少女。 她这一辈子都没得选,家族责任、皇后职责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有的选,下辈子,她不要做国公府的宋宓,不要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就做个平凡人,嫁一个普通庄稼汉,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这边的阿知一出坤宁宫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她得快点去太和宫,一定要把皇上带过来。 阿知脚步一下不敢停,在后面跟着的苒玉和芜香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出个意外。 芜香:“娘娘,您慢点!” 苒玉:“娘娘,您小心些!” 阿知仿若听不到,雪势渐大,没过一会儿洁白的雪就洋洋洒洒从天空落下。 突然,响起钟声。 阿知脚步顿时停住,身子都晃了两下。 她回头满眼的不敢相信。 丧钟! 阿知本就在通红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娘娘......” 苒玉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一眼旁边的芜香,芜香也是一脸难色,全然不知道怎么办。 后面跟着的元宝听到自家娘娘哭声顾不上规矩走到了前头, “娘娘,奴才带你去吃牛肉面好不好?” 元宝一出声,阿知哭得更凶,她手推开扶着她的苒玉和芜香,小步上前拉住元宝,哭着道,“元宝,皇后娘娘......” “奴才知道。” 她哭成这样,元宝心里也不好受。 他和阿知在宫里一起长大,虽然他喊一声阿知,可其实,两人年纪没差多少。 这宫里这么多年,两人早就跟亲姐弟没有区别了。 苒玉她们见自家娘娘手拉着元宝,虽然知道不妥,可现在娘娘正是伤心的时候,她们又都劝不好,只能如此。 披香殿其他人默默将阿知围在中间,挡住任何可能会看过来的视线。 阿知伤心,抽抽噎噎的跟着元宝离开。 其他人本还以为元宝真打算做肉牛面哄娘娘开心,元宝口中的牛肉面竟是白米饭? 第196章犯轴 牛肉面是大白米饭就算了,这地点也奇奇怪怪,竟然是御膳房的灶台旁边。 不说苒玉她们此时一个个惊呆了眼珠子。 御膳房的其他人乍然见到淳修仪过来也都是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哪些地方没做好。 可见淳修仪和元宝两个人一进来二话不说直奔灶台,一人一碗大白米饭干吃,他们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御膳房的人自然对阿知和元宝他们自然不陌生。 元宝以前就是御膳房的。 阿知说起来能当上淳修仪还有他们一份力,要不是那次送膳,也没有后来的事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阿知可是金尊玉贵的淳修仪,谁不知道淳修仪如今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以前阿知来御膳房找元宝,他们这些人有时候还会逗两句,但现在可不敢了。 现在这就是尊大佛。 不说逗两句,他们都得供起来。 此时御膳房所有人一个个都退到了外面,因为阿知不准进来的命令,连带着苒玉和芜香她们这些披香殿伺候的人都一起去了外面。 两人看着没有一点儿娘娘架子的阿知就那么端着个碗坐在地上吃干饭,她们神色复杂得很。 阿知和元宝两个人就跟比谁吃得快似的,不一会儿两人满满一碗的饭就消了大半。 阿知一开始哭得凶,边哭边吃,到了后来眼泪终于算是慢慢止住了。 阿知嚼着嘴里的白米饭,其实一点味道都没有,又干巴卡嗓子得很。 跟她现在吃的精细食物完全没法比,可是,虽然不好吃,却让阿知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她就这么不顾规矩的跟元宝像从前那样坐在地上吃。 就这么一回,她只是阿知,不是皇上的淳修仪,不用讲那么多规矩,难过了可以肆无忌惮坐在地上边哭边吃。 这是以前阿知和元宝两人消解情绪的小方法。 阿知喜欢吃牛肉面,杨公公第一次从宫外给她带了一小碗牛肉面进来后,她就记住了那个味道。 只是牛肉这个东西在宫中珍贵,就算阿知有杨公公照顾也只能偶尔才有机会尝尝鲜。 有一次她半夜实在又饿又馋,就和元宝两个人偷偷去了御膳房看有没有吃的,结果自然是没有。 可元宝为了哄她开心,就盛了满满两碗米饭,两人把那想象成牛肉面躲在灶台旁吃得小肚子圆溜溜。 从那以后,不管两人谁伤心,他们就偷偷去御膳房吃“牛肉面”,只是这个习惯已经很久没有了。 韩衍收到消息过来的时候看见坐在地上吃饭的阿知,眉心皱得死死的,他心情复杂得很,就连他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宫人见到皇上过来立马跪地行礼,刹那间,御膳房门口就呼啦啦跪了一片。 在里头的元宝见皇上过来,不动声色看一眼阿知,放下碗筷头伏地。 韩衍的目光只是从元宝身上扫一眼就移开了。 他的目光牢牢钉在阿知身上。 阿知仿佛没看见韩衍过来,她只低头吃干饭。 韩衍见她这样心里突然就起了怒气,大步过来,抢过阿知手中的碗,猛然朝后砸去。 “砰!” 瓷碗砸到地上,受重力裂成好几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阿知闻言这才缓缓抬头看他,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是望着韩衍的目光却生疏冷漠得厉害。 “臣妾的规矩一向不好,皇上难道现在才知道吗?” “淳修仪!” 韩衍压着怒气,“起来!” 阿知望着他,冷冷收回目光,双手抱着腿,小脑袋埋在膝盖上,小小一团。 阿知其实心里清楚,皇上没有错,她不能这样,可此时的她就是犯了轴。 那么好的皇后娘娘没了,可他却狠心到连皇后的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阿知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就对他有些埋怨。 皇后病重的消息,阿知不相信他不知道。 可是,他没有去。 韩衍见阿知这样,心里的火气更甚。 他是帝王,他有他的自尊和威严,阿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让他下不来台,他也是彻底冷了脸,声音冷得厉害,“朕最后问你一遍,起不起来?” 阿知没有回话,没有起身。 “好,好得很!”韩衍怒极反笑,突然提高声音道,“赵福,等淳修仪什么时候想通了,你亲自送她回去。” “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淳修仪不准踏出披香殿半步!” 韩衍说完大步离开。 他说完就离开,倒是苦了下面这些人。 尤其是赵福,他都想哭了,这两位祖宗一闹,他接下来这段日子又要过得战战兢兢了。 唉,这回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和好。 至于皇上会就此冷落淳修仪这个念头赵福是一点都没有的。 他对皇上不说十分了解,三五分还是有的。 他们皇上今天会这么动怒,只怕是气淳修仪为了皇后与他动怒。 至于皇后,赵福心里不免为她悲哀。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对于普通人而言生死已经天大的事情,可对于见惯了生死的皇上来说,说句不好听的话: 不论是皇后,还是其他人,又或者是他赵福。 他们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 在皇上心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凉薄吗? 或许吧。 可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这样? 因为皇上的命令,赵福就一直在旁边守着。 不得不说淳修仪选了个好地方,这灶台底下烧着柴火,淳修仪坐在旁边暖烘烘的也不会冻到。 不然就现在这个天儿,这要是受了风寒可不得了。 但是赵福转念一想,但凡是换个冷点的地方,他们皇上怕也是舍不得了。 赵福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里直叹,人和人之间的命就是不同。 皇后不在了,皇上心情都没有半分波动。 可淳修仪只轻轻咳嗽两声皇上就心疼得厉害。 阿知情绪波动大耗了太多心神,再加上又吃了那么多白米饭,困意袭来,她靠着暖烘烘的灶台渐渐睡了过去。 赵福在旁边等了会儿,估摸着淳修仪睡熟了,刚想让人搭把手将她背起来,一回头就见皇上站在门口。 也不知韩衍在外面站了多久,此时落了满头的白雪。 第197章打脸 赵福见到皇上过来,赶紧退到一旁。 就算是他这个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一直在外面站着等。 韩衍一步步进来,在阿知面前站定,拧眉,满眼的复杂,最终还是低叹一声脱掉沾了雪的大氅,将人小心抱进怀里。 她素来娇气又怕冷,要是沾了冷气定会不舒服。 韩衍低头看着阿知红肿的眼眶,无奈得很,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一个人身上栽得这么彻底。 阿知会生气韩衍能猜到,她定是在怪他,怪他冷血无情、怪他发妻没了却连去见一面都不愿意。 可能她心里也在怕,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对她。 她总是看着没心没肺但其实又小心翼翼得厉害。 这次突然让韩衍看明白许多事。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捧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让她明白自己早就已经输给了她。 她大可以恃宠而骄,不必总是害怕。 她与皇后不同,他与她也绝不会走到他与皇后那一步。 韩衍抱着阿知一步一步向披香殿走去。 赵福几次想开口请皇上上銮仗,但见皇上没有这个意思也就识趣的没有出声,他只能高举着伞,小心撑着跟在旁边。 雪势越来越大,几乎成了鹅毛大雪,这在往年是从没有过的。 韩衍将阿知送回披香殿片刻没有多留直接离开,提步去了坤宁宫。 这回是坐着銮仗去的。 韩衍到坤宁宫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如今皇后没了,德妃成了庶人,淑妃在后宫中位分最高,皇上来之前她主持着大局。 韩衍看着里室,里面有宫女的哭声,他站了会儿,什么都没有说,最终也没有进去,只将这里的事情全权交给淑妃后就离开了。 踏出坤宁宫韩衍坐在銮仗上,看着眼前的茫茫大雪神色终于有了些不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他对皇后的死无动于衷,可只有韩衍自己心里清楚,并非如此。 虽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皇后,可皇后是他的发妻,两人刚成亲的时候韩衍也曾好好待过她。 他虽然不能给她喜欢,可是应有的体面和尊重韩衍从没有少过。 因为顾着她的体面,两人成亲的前两年除了她这位王妃,其他侍寝的人事后都赐了避子汤。 可是,他的好皇后、好妻子是怎么做的? 她的心里只有宁国公府,满心满眼都是为自己父母亲族谋划利益。 宁国公犯事,皇后全然不顾自己怀有身孕,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跪在太和宫外求他。 韩衍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用孩子博同情,还是威胁自己? 可不管是哪一种皇后都算错了。 韩衍骨子里就是凉薄的人,他不重子嗣,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他的,更是她自己的,如果连她自己都不在乎,把还未降生的孩子当成了筹码。 那韩衍同样也不会在乎。 一次、两次,几次下来韩衍渐渐看清了。 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女子,在她们心里家族利益比什么都重要,她们一个个嘴上都说着喜欢自己,可她们喜欢的究竟是他还是权势,她们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皇后如是,其他人也一样。 关于这一点韩衍从不会介意,自己不喜欢她们,自然也不会要求她们喜欢他。 可他实在厌恶她们满眼算计的样子。 只有那个没良心的不一样。 韩衍想到阿知,眉眼间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她对自己的喜欢从来都说得很敷衍,敷衍得韩衍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假的。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当做什么青云路、权势梯。 她不论喜不喜欢自己,都没有想过从自己这里换得什么。 阿知心思简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韩衍与她相处从来都不用去多猜,虽然她有时候说话做事经常让他一头雾水,但总是那么出乎意料又有趣。 “去披香殿。” 韩衍突然就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赵福闻言赶紧让抬銮仗的小太监掉了头。 他心里连连摇头,上次皇上和淳修仪闹脾气好歹皇上还冷了淳修仪小半个月,如今呢? 赵福心里估摸着,大约才过去两个时辰。 他们皇上的气性是越来越短了。 韩衍到披香殿的时候阿知还没醒,他脱了大氅、外衣和靴子,轻轻掀开被子上床。 他身上冷,担心冻到阿知还特意睡得靠外了点,哪知熟睡中的阿知仿佛知道他上来了,自发地就滚进了他怀里。 韩衍没辙,不敢、也不想把人推开,只能伸手紧紧抱住她。 抱着怀里暖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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