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软小雌性，撩得众兽夫失控沦陷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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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多能的德妃也就只有半筐。阿知倒没有注意听小禄子话里的意思，她看到筐里的桃子，一个个粉嫩嫩只觉得惊奇。 “小禄子，现在远不是吃桃子的季节，这些桃子的品相怎么会如此好？” 小禄子笑着回：“这是南边特意培育的水蜜桃，今年刚结果，立马就送到了京里。” 这倒新奇，阿知刚要伸手，小禄子就轻咳一声：“不知娘娘可有什么东西托奴才带回去的？” 阿知看他，显然是不明白他话里意思。而且，她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可带回去的？何况，她就算想带些东西送回去给杨公公和元宝，也不可能托小禄子。 “娘娘，皇上这段日子都很挂念您。” 小禄子见淳婕妤实在不明白，只能把话说得直白。阿知这才明白小禄子的言外之意，等小禄子离开的时候写了封厚厚的信让他带回去。这边宫里的赵福见小禄子远远地回来，就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 “赵公公，这是淳婕妤让奴才带回来的信。” 赵福看见小禄子手里的厚厚信封，紧皱的眉头终于笑开。前日太后礼佛回宫，皇上去了趟慈宁宫，出来后脸色就黑得厉害。这两日不仅早朝时各位大臣几乎被皇上骂了个遍，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更是胆战心惊。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福这个御前总管，前儿才扣了三个月的月俸，今日早上额头又挨了一茶盖。现在都还红肿着。赵福捧着淳婕妤的信，低头小心进去。 “皇上，淳婕妤来信了。” 韩衍黑沉的脸色看到赵福手中的信，紧皱的眉宇间有些意外。韩衍接过信封，鼓鼓囊囊，他脸色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阿知信里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了五张纸的信，多是说她自己昨日吃了什么，今日吃了什么。又或者碰到什么有意思的小事。就连前天她自己院子里进了一只小麻雀都能写个大半张纸。最后那一页就更不用说了，翻来覆去的意思就是：嫔妾想皇上了。赵福半晌没听到动静，小心试探抬头，就见阴沉着脸好几天的皇上竟然在笑，他心里啧啧摇头。这淳婕妤可真有本事，也不知道这信上是写了些什么，竟然能将皇上哄得这般开心。皇上开心了，阿知这里第二天就又得了从宫里送过来的赏赐。还是小禄子亲自送来的，是一只翡翠手镯。阿知瞧了眼就让苒玉收了起来。小禄子回去的时候，同样带回去一封厚实的信。小禄子一走，阿知小脸就皱了起来。苒玉拧了热帕子给她敷手腕，“娘娘为何不少写些？” 满满几张纸，这两次写完淳婕妤手腕都疼了好许久。阿知张嘴咬住芜香递到嘴边切好的桃块，轻轻摇头，“咱们如今不在宫里，表面功夫总得做，只是多写几张字而已，不碍事。” 阿知在这行宫待了一段日子，对这里满意得很。这里吃的、用的、住的还有玩的，就没有一处不合她心。要是有得选，她这两日甚至会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但进了宫，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既然她迟早要回去，就总得让皇上记得她。不过就是几张纸的事情，全当练字了。 “苒玉，你跟膳房那边说一声，晚膳我想吃小黄鱼了。” 苒玉轻笑：“娘娘今早就已经说过了，膳房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行宫这边一派祥和，此时宫里却因为太后礼佛回宫将一切都打乱了。第五十一章亲自接人坤宁宫里 “咳咳咳！” 皇后猛咳过后，洁白的手帕上出现一点殷红。遇春和逢夏在旁边看着早就红了眼睛，皇后自己反倒是习以为常，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娘娘。” 遇春开口就哽咽了。皇后接过逢夏端过来的茶碗漱口，漱完口嗓子里那股难闻的铁锈味终于冲淡了些。 “今日慈宁宫请安如何？” 皇后淡声问，她近来身体每况愈下，这几日就免了妃嫔来坤宁宫请安。太后礼佛回宫已经几日了，她精神不济也就第一天在宫门口迎接后去慈宁宫里坐了会儿。 “听说太后赏赐了柳贵人一串珊瑚手钏，还特意让人送到了柳府去。” 遇春说话时神色轻蔑，显然是极其瞧不上这柳贵人的做派。这个柳贵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柳茵茵。她如今虽然伤重还在家里养伤，但却不知怎么的入了太后的眼。太后礼佛回宫的当天皇上黑着脸从慈宁宫出来不少人都瞧见了。但第二日圣旨就到了柳府，特赐封柳茵茵为贵人，只待到时候养好伤就直接进宫。现在这人还没进宫，就总隔三差五的做些荷包、点心这些小玩意送到慈宁宫讨太后欢心。这副急不可耐要进宫的做派也是让人不喜。皇后闻言，盘着手里的佛珠起身，温声道：“秀女还有半月就要进宫了，到时候派几个得力的嬷嬷过去教导，这宫里都是老面孔，该有些新鲜的了。” 遇春和逢夏小心应是。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半月，苒玉他们不提醒阿知都还不知道，距离当初皇上说的一个月后来接她的日子已经过去几天了。她自己倒是不着急，但这几天芜香急得上火，嘴里都长了好几个水泡。 “娘娘，已经过去五天了。” 芜香皱眉道。阿知一勺接一勺吃着碗里的莲子羹，明明现在不是吃莲子的时候，但她那日就提了一句，也不知道膳房的人是怎么办到的，今天竟然就真的用新鲜莲子做了莲子羹送过来。 “芜香，你说回宫后我能把行宫里的厨子带回去吗？” 芜香见她这样悠哉，忍不住着急，“娘娘，您怎么就一点儿不急呢？” 她话一说完，阿知和旁边的苒玉一起轻笑着看她。阿知看苒玉一眼，苒玉这才轻声问：“这半个月小禄子每隔两天就过来一回，可有间断过？” 芜香不用多想，立马摇头。苒玉不再多说，芜香自己这么一想就明白了。她虽然比不上苒玉聪明，但也不是个笨的。这小禄子是皇上的人，是在御前伺候的。他能来，就代表皇上心里还是有她们娘娘的。可知道归知道，但现在已经比当初原定的日子晚了五天，芜香不可避免的就会担心着急。阿知笑眯眯放下筷子，“难道在外面不好吗？” 芜香犹豫道：“好是好，但是......” 阿知起身，她转头对苒玉交代：“苒玉，将新做的风筝拿上。” 苒玉拿着风筝看见芜香还皱着眉，低声道：“娘娘自有打算，你我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芜香明白，既然婕妤自己心里有数，她也就想开了些，和苒玉跟了上去。春风和煦的三月最适宜放风筝，而且西山行宫地势高又宽广，再合适不过。阿知今日就穿了嫩绿色的春衫，跑起来满园子都是她轻快的笑声。韩衍带着赵福特意没让人通传，西山这边的管事太监猛然见到天子，两腿打颤，知道皇上是来找淳婕妤的，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生怕出岔子。好不tຊ容易到了住处才知道淳婕妤带着人出去了，他头低得死死的，连忙跪地请罪。赵福也是没想到，淳婕妤居然不在雅苑。皇上前几天看淳婕妤的信，他斟茶时候无意中瞟了眼，淳婕妤可是在信中说每日想皇上得很，整天做什么都没兴致，整日都是在屋子里待着。这怎么如今皇上来了，她人倒是不见了？韩衍眉心微蹙，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些。有机灵的小太监赶紧上前道，“奴才给皇上请安，淳婕妤在后山。” 赵福小心看一眼皇上的脸色，脸一板，斥道：“还不赶紧带路。” 一行人呼拉拉往后山去。韩衍还没看到阿知人，就先看到了天生高高飘着的风筝，稍近一些就听到了她的笑声。韩衍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赵福一时不察，差点就撞了上去，急急停住。他小心看向韩衍：“皇上？” 皇上不说话，后面跟着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赵福，你听到了吗？” 赵福一头雾水，全然猜不到皇上问的是什么，他小心试探：“皇上说的是......” 韩衍顿觉没意思道：“算了。” 韩衍一出现苒玉和芜香就瞧见了，两人赶紧跪地请安。阿知见状回头，满脸惊讶和欢喜：“皇上？！” 她抓着手里的风筝线就快步走了过去，“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韩衍还未说话，她一下秒自己就又噘起了嘴，“皇上过来怎么也不派人先来通传一声？” “呀，嫔妾的风筝要掉了。” 听着阿知的叽叽喳喳，韩衍心里刚刚的那一点莫名情绪渐渐消散。他走过去，抓着阿知的手，和她一起把将要落下的风筝重新高高放飞。阿知回头看他，圆溜溜的眸子清澈透亮，“皇上真厉害。” 韩衍轻笑，“放个风筝就算厉害了？” 阿知用力点头：“自然算的，嫔妾就做不到。” 因为这种小事被夸奖，韩衍神色稍微不自在，让阿知把风筝交到旁边的小太监手里带着人往回走。他似是随口问：“如果有机会让你选，你是想做天上的风筝还是家养的雀？” 阿知自然伸手抓住他手，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他，神色认真：“嫔妾既不想做风筝也不想做雀儿，嫔妾只想做皇上的淳婕妤。” 韩衍垂眸看她，眼神深邃。他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说着这样好听的话，但眼睛里却是半点旖旎都没有。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可能只有眼前这个小没良心的人自己知道。韩衍也不想追究，左右这人会在宫里陪着自己一辈子，是风筝或是家雀都不重要。第五十二章柳贵人阿知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她隐隐约约感觉得到，皇上刚刚是有一瞬间不开心的。只是很短暂，她来不及多猜，就已经消失。这让她本能的上了马车之后不敢向皇上贴过去。韩衍看着乖巧坐在角落里的人，刚刚才消下去的那点不快顿时又涌了上来。猛地伸手一拉，将那个在角落里坐着的人拉到自己腿上；薄唇狠狠压了上去，他动作粗鲁，阿知嘴唇吃痛，本能地伸手推拒，韩衍闷哼出声，冷眉轻皱。阿知想起他背上还有伤，手收了回来，轻握成拳，横亘在两人胸前。怀里人的乖顺让韩衍得寸进尺、变本加厉。阿知舌尖吃痛，闷哼出声：“痛......” 声音又娇又软，明明已经痛了，但也不敢用力推，韩衍心软成了一片，温柔的退出，安抚地轻啄两下，声音又低又哑：“笨。” 阿知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小声不服气地反驳，“嫔妾才不笨，是皇上动不动就喜欢欺负嫔妾。” 阿知说完关切地抬头，“皇上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韩衍揉着阿知细嫩白软的手指，满不在乎道：“已经无碍了。” 阿知轻哼一声：“皇上就会骗人。” 既然皇上不愿意说，阿知也不再问。 “你这次也算是救驾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韩衍突然发问，阿知愣了会儿。她直愣愣望着韩衍，好似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韩衍轻捏她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阿知愣了会儿才回神，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皇上刚刚说她有救驾之功，但阿知快速且仔细地想了想，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哪里就有救驾了。她既不像卫大人那样会武功能保护皇上，也没有像柳茵茵那样为皇上挡箭。甚至，严格来说，她还拖了皇上的后腿，还得让皇上分心保护她。阿知很有自知之明的低声道：“皇上，嫔妾什么也没做。” 韩衍抱着怀里人的手稍一用力，将人调转了个位置，让她面对着自己。 “你所做的事情赵福都已经告诉朕了，朕的淳婕妤在关键时刻可是威仪十足。” 韩衍双眸含笑看着怀里人。阿知脸色涨红，“皇上就会取笑嫔妾。” 韩衍没多解释，赵福将阿知的表现告诉他时，他也有些出乎意料。平日里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在面对那些老狐狸时不落下风就已经难得，但她竟然还能隐隐占据上风。韩衍知道后又欣慰又心疼。她当时肯定是吓坏了。阿知手勾着韩衍脖子，靠在他怀里，想着他刚刚的话。阿知如今什么都不缺，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要什么。韩衍见她犯难，低声问：“淳嫔怎么样？” 阿知猛然在他怀里坐直，瞪圆了眼睛看他。想分辨他话里意思的真假，四目相对，韩衍冷眸深邃，没有丝毫说着玩的意思。阿知心猛地沉了下来，小脸白了两分。升位分自然是好的，在宫里高位总是比低位要活得好些。但是，太快了。阿知不敢要。她也猜不到韩衍这样做的意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成了帝王手中的棋子。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样的举动，就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这样的盛宠，无异于慢性毒药，这对于在宫里毫无根基的阿知来说，极其致命。阿知低着头不说话。韩衍看不清她神情，但阿知低头不语，他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眼眸微沉，只冷声再次问：“如何？” 阿知听到他声音里的冷意，心里苦笑，但脸上却是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扑进韩衍怀里： “嫔妾自然是开心的，皇上待嫔妾可真好。” 韩衍听着她的话，脸上那丝温情顿时褪得干净。马车进了京，他自己下车，让禁卫军护着阿知先回了宫里。阿知见马车在当初两人来过的客栈门口停下，没有多问，只当皇上今天出宫是有正事要办，顺便来找自己。淳婕妤回宫，满宫都关注着。阿知的马车才进宫门，各个宫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玉宁宫方茶快步从外面进来，走近之后低声道：“娘娘，淳婕妤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淑妃美眸紧闭，冬怡力道适中地给她通着头，淑妃闻言，手轻轻摆了两下，冬怡退至一旁。她声音清冷问：“可有看到太和宫的人？” 方茶肯定道：“奴婢并未看到太和宫的人。” 淑妃若有所思，没再问。她望着窗外枯树上冒出的新芽，神色不明，方茶和冬怡也不敢多嘴。阿知久不回却非阁，她人还未到，远远就看见了芙蓉和绿莜带着人等在门口。一群人跪地请安，阿知轻笑让他们起来。回了里室，阿知坐了一天马车的疲惫身体懒懒靠在榻上，“这段时日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芙蓉和绿莜对视一眼。阿知慵懒的面容渐渐正色起来，她本是随口一问，但见芙蓉和绿莜的模样，不成想，竟真的有事发生。绿莜犹豫片刻，道：“娘娘，您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的确是发生了几件事情。” 一是太后礼佛回宫，这件事阿知在行宫有听说过。二是各地秀女已经入宫接受最后的选拔和考核，凡是合格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宫。这件事阿知心里也早就有数。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六年，三年一大选，也的确到日子了。令阿知意外的是绿莜说的最后一件事， “你是说柳茵茵被封为了贵人？” 阿知拧眉，怎么也没想到还在养伤中的柳茵茵不但跳过选秀成了后妃，甚至位分还不低。今年是阿知在宫里的第八年，是以，她知道秀女初入宫最高也不过是贵人的位分，甚至，这还是第一次侍寝过后才会获封的。但阿知一想柳茵茵是皇上表妹，表哥表妹自古就最易生情，再加上这次的冒死救驾，贵人位分倒也合理。阿知这边正说着话，就见小福子面色急匆匆地小碎步走了进来： “娘娘，太后娘娘身边的方嬷嬷来了！” 第五十三章慈宁宫阿知带着苒玉随方嬷嬷往慈宁宫去。她心里惴惴不安。阿知从宫外回来已经酉时过两刻。按理已经太晚了，她不宜去叨扰太后。但未曾想，她刚一回宫，太后就派了人来。tຊ 说不紧张是假的，阿知从未见过太后。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有关这位太后的传闻不少。但终究只是传闻，传闻不可信。 “淳婕妤，请等候，奴婢先行通传。” 方嬷嬷低声道。阿知乖巧应声：“有劳方嬷嬷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初春虽然暖和了不少，但黄昏那点暖阳落下去后，晚风吹过来还是凉。苒玉看得心疼，“娘娘，太后娘娘这就是故意的。” 阿知拢紧身上的薄衫，低声轻斥：“不得胡言。” 慈宁宫内方嬷嬷再次看一眼外面已经暗了的天色，低声提醒：“娘娘，半个时辰了。” 太后起身，慢条斯理道：“该传膳了。” 方嬷嬷面色犹豫，“娘娘，她毕竟是皇上的淳婕妤。” “那又如何？” 太后声音微冷，拧眉问：“皇上可回宫了？” 方嬷嬷微顿，“还未。” “呵。” 太后轻哼，“哀家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方嬷嬷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知道太后是因为十皇子的事情记恨着皇上。但她眼瞧着这两年太后行事越来越过，她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提心吊胆。那人如今可不是当初养在太后膝下的七皇子，如今他是九五之尊，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方嬷嬷轻叹：“娘娘何必呢。” 太后面色一痛，片刻，淡声道：“罢了，让她进来。” 方嬷嬷赶紧亲自出去接人，方嬷嬷温声解释：“太后娘娘今日头疼，让淳婕妤久等了。” 阿知轻笑摇头：“哪里的话，太后凤体重要。” 站久了腿僵，苒玉扶着阿知走了几步，进门前才松开手。方嬷嬷只当做没看到。阿知一进去就恭敬跪地：“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坐在上首，垂眸看跪在地上的阿知。阿知跪得恭敬，头始终低着，动作礼仪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敷衍、怠慢。倒是看不出一丝宠妃的张扬，太后脸色舒展些，也不叫人气。阿知很久没有跪这么久了，膝盖隐隐发疼，额上出了细汗。她此时已经断定太后不喜她。阿知拧眉回想，只觉得奇怪。她自认今天是第一次见太后娘娘，往日也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今日的一切礼数也都是合规合矩，断没有不敬太后之举。方嬷嬷站在太后身边，微不可察地看了太后几次，但她瞧着太后的神色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起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阿知终于听到了叫起的声音。 “谢太后娘娘恩典。” 阿知跪得膝盖疼，起得艰难，苒玉在旁边也不敢轻易去扶。太后如今摆明了就是不喜淳婕妤，她一个宫女多做一件事，淳婕妤就容易多遭一桩罪。御膳房的人正巧这时来了，最后头的元宝一眼就看见了阿知。他不动声色飞快抬头瞧上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哀家听说，你从前在殿中省伺候？” 阿知手指攥紧，从太后问出口她就明白了。不过又一个觉得她出身卑贱的上位者罢了。阿知清楚太后想听什么，她就坦坦荡荡承认：“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从前是殿中省的宫女。” 阿知本就出身卑微，她能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从不会自怨自艾。偏偏她们这些人总以为这样就会让她难受。阿知的坦荡让太后脸色微冷，“哀家见淳婕妤第一面就觉有缘，想让淳婕妤伺膳，不知淳婕妤可会觉得委屈？” 阿知底下的手收紧，淡声温顺道：“嫔妾不委屈，能给太后娘娘伺膳，是嫔妾的福分。” 阿知接过玉箸，站到太后身边小心伺候。这种伺膳的活，阿知第一次做，就算从前在太和宫当差韩衍也从未让她做过这些。阿知清楚，太后今天这么晚还把她叫来，就是不会叫她好过。可心里有数归有数，这一顿晚膳下来，阿知举筷的手到了后面还是发抖得厉害。方嬷嬷心有不忍，她跟在太后身边，了解太后娘娘平日里用膳至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今天这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她低声提醒：“娘娘，前两日太医叮嘱过晚膳不能贪多。” 太后闻言摆手，“罢了。” 阿知发抖的手这才得以放下休息，刚想告退，就见一个宫女端着茶杯过来，是漱口的茶杯。太后轻飘飘抬眼，“淳婕妤果然乖巧可爱，怪不得皇帝疼爱你。” 阿知顿时明白太后话里的意思，低声乖巧回：“谢太后娘娘夸奖。” 她伸手去接宫女递到她手里的茶杯，刚一接手，阿知就烫得脱了手。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地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阿知顾不上手里的烫伤，立马跪地：“嫔妾手笨，请太后娘娘恕罪。” “啪！” 太后腕间翡翠玉镯不轻不重磕在桌上，声音不大，但在此时格外明显。阿知心蓦地一沉，果然，就听上首太后冷声道：“看来淳婕妤对哀家很是不满，竟在这慈宁宫摔起杯子来了。” 阿知低头不语，她原以为太后娘娘是礼佛之人，就算对自己有不满，也不至于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不曾想，堂堂一个太后竟也会用这些小把戏。方才她见那宫女端得稳，便下意识去接，可那里面装的分明就是滚烫的茶水。阿知不用低头看自己的手，就知道手心已经红了，不仅红了，还火辣辣的。任由太后说什么，阿知都没有辩解半句，现在她在慈宁宫，既然太后是存心的，那她说什么都没用。最后阿知和苒玉一起被罚跪慈宁宫外两个时辰。元宝从阿知身边离开，加快脚步，一回殿中省就机灵地跑去找杨公公。慈宁宫动作不小，所有人都暗自盯着。盛宠正隆的淳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