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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夫人当真就不想要我的图纸?” 美人淡道:“妾有今日,全是拜他们所赐,何以还要替他们做事?” 她转身趴在乌伦格桑胸前,柔荑慢慢抚过男人坚硬的胡须:“王上,昨日塔娜大妃来妾门前辱骂,她说我是乌其达、阿孜,妾很不开心。” 这两个词的意思是丑陋的恶灵、瘸子。 乌蓬国王上的正妻叫做王妃,其余的女人都叫大妃,而“夫人”这个称谓根本不存在,不过因这美人乃是汉人女子,又极为受宠,乌伦格桑便特意给了她这个封号。 当初乌伦格桑还是王子时,作为使节去宁朝给昌惠帝贺五十大寿,带了一名被临时册封为公主的贵女回来和亲。 只不过那可怜的汉人王妃到了番邦蛮夷之地后,心惊胆战又身子弱,还不得乌伦王子的喜欢,没出一年就死了。 “哦?那夫人想怎么处置她?”乌伦格桑用力掐着美人的乳头问。 乌蓬国向来有老子的女人儿子继承的习俗,这位塔娜大妃原本是乌伦格桑父亲的女人,他做上乌蓬国王后,老子的女人也就归他了。 美人忍着胸乳疼,指着香几上一只釉瓶,轻轻柔柔地道:“那只花瓶里少两颗珠子点缀,妾觉得塔娜大妃那对招子就不错。” 明明柔如娇花,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斯狠毒。 乌伦格桑再次畅怀大笑:“好一个蛇蝎美人!” 说完,他翻身将美人压在地衣上,三两下就扯光了衣裳。 那具纤细的身体有着汉人女子独有的柔软,白皙的肌肤在夜明珠下泛着冷萃珠光,乌伦格桑将烈酒浇于那耸立的胸乳,舌头也紧随其上。 曾经宁朝的第一美人,如今是乌蓬王上最受宠爱的霜夫人。 乌伦格桑掐着美人的脖颈冲撞,美人无法呼吸,额侧青筋涨起,脸色一寸寸泛起红紫,下身便夹得愈发的紧了。 柔弱的汉人女子承受不住番邦男人的凶猛强壮,发出痛苦又破碎的呻吟。 这是乌蓬王最喜欢听的声音。 随后,她脸上的蝴蝶面具被猛地揭开。 两道明显的刀痕刻在那张貌若天仙的脸上,柔美中并着狰狞,美人焦急大呼“不要”,疯了似的去抓面具。 “不准遮!”乌伦格桑恶狠狠地制止,将她脖子掐得更狠了。 他不仅完全没被这两道丑陋的疤痕吓到,反倒神情亢奋,在险些将美人掐死之际将她翻过了身。 一只栩栩如生的巨大羽蝶,妖冶地覆于那女子的整张后背。 可那翅膀上的一条条纹路,摸起来竟真的是一道道凸起。 “伤痕对于我们乌蓬人来说就是功绩的向征,是仇恨的化形,你遮去他们,是打算忘记自己受过的屈辱吗?” 看着这身美丽又可怕的伤痕,乌伦格桑将美人撞趴在了地衣上。 苏凝霜咬着牙没回应,低垂的眼中透出恨光, 她颤抖地伸出手,努力摸到那张蝴蝶面具,重新扣在了脸上。 …… 第三百八十章 套话 陆眉晨起后就开始攥写《告天下书》,正好,轻雨居士的印鉴落下后,言清漓也过来了。 昨日到了嘉庆关后她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他,这会儿见她自己来了,陆眉还有些意外。 “这是.....”言清漓看到这篇文章后,一双怀有心事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陆眉拿书将纸面上的墨迹扇干,随后装封好放入她手里:“需由可信之人交麟王,不如就让你兄长那几名亲随代劳吧,拓印后发散至举国各地,想必能引起不小的反响。” 宁天弘一直宣称四殿下手中遗诏是假,将他定位反贼乱党,但有了陆家遗子的佐证,这局面就要扭转过来了。 言清漓登时觉得手中薄薄的一张纸有如千金重,不亚于当初拿到诏书。 陆眉将笔丢进洗笔池里涮洗,眼皮一抬,见她噙着笑,拿着那篇写满宁天弘弑君夺位罪名的檄文左看右看,不由也跟着勾起唇:“这么早来寻我,可是有事?” 清漓这才想起自己另有其事。 其实她挺怕陆眉问起她前世死因的,但方才与慕晚莹说完话后,也不知怎的就走来了他这里。 她点点头,笑容扩大:“你知道吗,哥哥真的如你所说,没有去阴山关。” 她将今早得知的消息说与陆眉,陆眉听罢后,调侃道:“你这大哥倒是豁得出去,为了避开这一仗连苦肉计都用上了,还借了四万西川军给麟王,够大方。” 言清漓摇头:“哥哥有软猬甲护身,哪里是一支流箭就能伤得了的,必是做戏给钦差看的。” 陆眉笑容僵住,笔沉进了池底:“他的软猬甲,怕不是我送你那件吧?” 见她明显一滞,陆眉眯起眼:“清儿,那等宝甲可不是菜场的萝卜,到处有得卖,你猜我当初花了多少金才弄到手的?” 拿情郎甲送的礼物去转送情郎乙,这顺水人情可让她玩明白了。 陆眉酸溜溜一笑:“看来你们言家两兄妹都挺大方。” 言清漓小声解释:“我并非故意的,那时哥哥要去金昌……”听到陆眉冷冷哼哼两声,她又找补道:“我自己也用过的,在定州还救过我,那护心镜我也留着呢……” 见那姑娘支支吾吾的涨红了脸,陆眉眼里浮出笑意:“罢了,也算物尽其用。” 转身净手去了。 待净手回来后,见她不仅找了木匣妥善放置那份檄文,还在外头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层又一层软布,陆眉实在不愿泼她冷水,但有些事又得让她心里有个数。 他正色道:“清儿,我这篇文章发出去,虽能令麟王召来不少群雄义士,但那些群雄中可不见得会有你大哥。” 言清漓给布包打结的手停了下来。 “宁天弘再怎么说也是祭告过天地宗庙,受群臣推举登上龙座的,朝中文武百官必然不会承认我这篇文章,否则他们便成了‘助纣为虐’的罪臣,而这些人中,也有你爹。” “不论言国公府当初是否心甘情愿,国公爷都是拜过万岁的,若无更合理的缘由,没得道理就因为我这个已被扣上“反贼”罪名的钦犯的一封檄文,就去对皇帝倒戈。且最重要的是,言家人如今还在盛京,若你大哥有任何异动,你爹项上人头恐怕都要不怕,所以你莫要有过多期待,你大哥能做到现下这样,避战不帮,借几万兵马给麟王已是极限。” 言清漓淡淡一笑:“无妨,我知道哥哥两难,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最初接近言琛的目的,是希望他能成为她手中利剑,指向她的仇人们,如若不成,那至少也不能妨碍到四殿下的。 如今不正是退而求其次达成所愿了吗? 陆眉想再宽慰她两句,结果才说了“清儿”二字,她怕是就想歪了,“腾”地站起身。 “我去让人给四殿下送信!我先走了!” 接着,也不等陆眉回应,抱起木匣子就跑了出去。 陆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慢凝眉。 都没听他要说什麽呢,就急着跑。 他无奈回到桌案后坐下,瞥见桌上放着的用来削竹简的匕首,不由又想起昨日马车里那一幕。 若要一个人从双腕流干血,那么伤口首先不能凝固,且这个过程需要好些时间,如此说来,她前世最后身故的地点绝非在楚家,而是被转移去了别处。 用这样狠毒又麻烦的方式去了结她的性命,十有八九与她有深仇大恨。 陆眉以拇指做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缓慢蹭过,眼底渐渐弥漫出森人寒意。 割破双腕只是最后一步,再此之前,她还有没有受过别的苦头? 他捏紧眉心,叹出的气息有些颤。 当年楚家出事时他尚且年幼,只记得父亲与他娘说过,奉命去楚府抄家的是时任御林军副都统的苏凝宇。 可她一个成日捣鼓药罐子的闺秀,做的又都是治病救人的善事,与苏家大爷能有什么仇? 就算真有仇,一个闺阁小姐都已经被贬为奴籍发去做军妓了,这难道还不够残忍? 自古以来充进军妓营的女子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苏凝宇又何至于偷偷摸摸带走她,再用另一种法子置她死。 楚家全族都死光了,就让她发配军营难不成还会有人救她于水火不成? 有什麽念头忽然蹦了出来,在他脑中一闪而逝。 陆眉猛地睁开眼。 也许真有人会去救她呢? 那么,将她带走隐匿,就是想让那个会去救她的人,以为她已经死在火海中了。 …… 慕家都是马上儿郎,嘉庆关这宅子没有修建亭台水榭,反而在前院辟出一大块空地用来练武,石锁、铁环、木桩应有尽有,陈设同军营里也差不多。 星连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冰寒雪冷中他一袭单衣竟还练出了薄汗,在木桩中来来回回打完两套拳后,他才转身看向那个在廊下已经站了许久的男子。 少年蹙起眉,抹去额头上的汗:“你回去吧,不必同我打听,我什麽都不会再说的。” 陆眉笑笑。 他过来后还什麽都没说呢,便被这小道士猜出了来意,这可不好骗了啊。 “我何时说要向你打听了?你那日说清儿前世被人割开双腕,血尽而亡,我今早便忽然想起一桩奇案来,觉得特别巧,所以才过来说与你听听,可有兴趣?” 少说少错,星连不理睬陆眉,转身继续打起木桩。 陆眉拂掉肩头落雪,自顾自道:“就去岁春日那会儿吧,苏府有个庄铺上的女管事,姓徐,在家中自裁了,听说是因幼子醉酒溺毙,悲痛不已,所以夜半起来端了两盆水,割了自己的双腕,还泡了进去,啧,这死法……你说巧也不巧。” 星连脚下的步法略微慢了一瞬。 陆眉接着道:“可我有位友人在官府有亲,他曾私下与我等透露,那位徐管事其实是被吓死的,偏偏她家中门窗从内紧锁,无人进出过,是以官府只能断其为自裁……但当时不少人都传,那徐氏母子其实是撞邪了……” 陆眉又“啧”了一声,目光跟随着星连迅速灵动的身形:“我还记得,楚宅好像就在城东,因当年那宅子里死了太多人,这些年都没断过闹鬼传闻……你说说,那徐氏母子到底做了什麽亏心事,鬼专去吓他们那一家子?” 陆眉身边友人均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逸闻琐事人人都能抖出来一箩筐,当时他尚不知言清漓就是楚清,这桩怪案也就漫不经心听了一耳朵。早上推断出她前世之死可能与苏家有关后,这才联想起这桩案子。 他努力思索其中细节,想了一上午后,终又记起这桩案子发生那日,正是她去青楼寻他那日,脑子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渐渐有了雏形。 堪称是……一个大胆的猜想。 只不过,他还需得确认,如果清儿前世之死真与那位苏家女管事有关,那么他那些猜想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陆眉一双长眸随着星连转动,也不与他打哑谜了,笃定道:“那‘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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