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去开门。” “啧。”言璟指腹轻轻擦拭掉她唇边的水光,像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乖一点等我。” 直至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鹿听晚还是觉着那股热度不上不下,就是怎么都灭不掉。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埋首在膝间,光影没有偷偷跃进来。 心跳声却依旧热烈。 她轻轻勾唇笑了下。 有些难以言说的甜蜜感。 言璟敲门进来,提着一袋超市的袋子,“阿晚,你让跑腿买啤酒了?” “……嗯。”鹿听晚点头,刚刚被他莫名闹了一会,连原本要做什么都忘了,“想给你个氛围,我们聊点事儿。” “聊什么?”言璟把那袋啤酒拿出来,摆在桌案上数了数,十二瓶,“上回才喝醉没多久,这回还敢买?” “……” 鹿听晚从飘窗上下来,“明明是你不开心,给你个发泄的机会。” 她坐在他身边,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便觉着他身上的烟味明显,也不知是又抽了多少。 鹿听晚神情有些严肃,“你准备戒烟。” “嗯?”言璟懒散地应了声,重新黏着她坐。 鹿听晚打开啤酒,软绵绵的语调威胁道:“不戒烟就别靠近我了,熏得慌。” 言璟低笑了声,“行,我姑娘说了算。” 鹿听晚刚准备喝一口解渴,唇边还未碰到,酒瓶就被另一股力道抽走。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她的酒瓶,在她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地将酒拿远了。 言璟意有所指:“跟上回可不一样,你再在我这喝醉,我可不做人了。” “……” 鹿听晚气急,抓过旁边的抱枕往后一靠,“那行,我不喝。你说。” “说什么?” “说之前的事情,为什么退赛。”鹿听晚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准骗我。” 他说过的,她想问什么都可以。 言璟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阿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行为是什么?” “什么?” 言璟懒散道:“恃宠而骄。” 鹿听晚倒是也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弯唇轻道:“那你宠吗?” 言璟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话,顿了几秒才开始反应过来,眼眸里的笑意浅浅晕开,“宠,我家的小猫得好好宠着啊。” 鹿听晚也没否认他的话:“……那你说。” / 言璟和言钦那点事,简而言之就是狗血文里的老套路。 言母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抱错了,等言钦生了场大病需要献血的时候才发现,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假的。 言璟对养父母没有记忆,基本从出生开始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条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破旧。 人员有限,收养的孩子却是越来越多,全凭一个大专学历的院长妈妈死撑着这家孤儿院。 最初的时候,孤儿院孩子大多名字都是什么“二狗、大妞”这种,大概是相信“贱名好养活”。 而他是孤儿院里唯一一个拥有像样名字的,是院长妈妈翻遍词典找出来的。 单名一个璟字。 璟,玉的光彩。 院长妈妈说,因为她觉得他像是璞玉,迟早会被打磨发光。 可这个等待发光的过程有些漫长。 院长妈妈对他的好,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造成了同龄人之间的攀比作乱。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少年的桀骜不驯开始肆意生长。 所谓的低劣卑劣和那些曾经在泥土里生长过的日子,都变成了他的漫长回忆。 后来言家找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达到了院长妈妈说的光彩。 言家解决了孤儿院孩子的问题,也给了院长妈妈一笔资金。 而他被当做等价的交易,回到了言家。 “真假少爷”的冲突非常之强烈,言钦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对他抱有强烈的敌意。 而他因为突如其来,性子冷傲,也充满了不适应。 言璟大概能看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言钦就开始使一些小手段,类似什么打碎的花瓶污蔑,学校里留言的造谣,竞赛名额的争抢。 言钦会无数次强调,即便他是亲生的,他也无法和这十几年的空白期作斗争。 种种细节看来,言钦确确实实地把他当做了敌人。 言钦爱争抢,皮囊却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两人始终都像是个极端。而言璟无论是在学习成绩或者是其他方面上,都会压着他一头。 恶意是相互的,一来二去,两个人的不对头就开始逐渐形成。 在最开始的时候,言璟和家里的关系还没有闹得这么僵。 即便是在两人之间的硝烟战上,倒不是说父母对他不好,只是他们刻意去追求所谓两个孩子之间的公平,反倒弄巧成拙,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 而导火线开始点燃的那一刻,是在初中的时候参加WERC的竞赛,言璟和言钦作为竞争对手上了台。 言璟一路顺风顺水成功拿下,言母也来看了她的比赛。 少年年少轻狂,荣光加身,占尽了瞩目。 约莫是这点让言钦的自卑达到了顶峰,为了阻止他继续生长的势头—— 言钦割腕了。 医院的病历诊断,重度抑郁症伴有自杀倾向,那张鹿听晚也曾看见的诊断书。 那段时间大概就是言璟人生中最闹腾的时间吧。 即便对言父言母来说,言钦不是亲生的孩子,但那也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孩子,十几年,哪能说断就断。 心疼和难过压抑的氛围遮挡不住,而言钦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各种自杀和崩溃的举动一有再有。 恶劣到最后,言钦用WERC的比赛来威胁他。 那天言钦捂着伤口,指尖尽是鲜血,薄薄镜片下的眸光阴鸷,“阿璟,退赛吧。” “我不能也不想在听到任何相关的事情了,我活不下去了。” 大概意思是:说只要言璟参赛一天,他就不愿意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可笑又可悲的言论,甚至是道德绑架。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言论,言父言母轮着一个星期,在他这里硬的软的招数全用了,他们都在让他退赛。 言璟到现在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言父对他说—— “只是一个比赛而已,那有什么重要的。” 是啊,那只是一个比赛而已。 可能对他们来说,他也只是个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 他们不会懂,从年少开始,他是如何去在泥泞里坚守那个梦,他是如何在日夜里挣扎,只为前进那么一小步。 可原来真正靠近门口的时候,他才发现,大门上早已被人贴上了“危楼”。 后来的事情大差不差,他退赛了。 少年最高傲的心性被人踩在脚底,他开始变得叛逆,不学无术。 从最优秀的那一刻到最堕落的那一年。 原来真正走上追梦这条路的时候,并不是自身的坚持就可以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荆棘和黑暗。 总有能让你退却的。 / 言璟回过神,唇齿中啤酒的苦涩蔓延,他轻蹙了下眉头,把酒杯放在桌上。很轻微的,身边传来了一小小声抽噎。 言璟转头去,小奶猫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掉的眼泪,莹亮的泪珠模糊了视线,猫眼朦胧一片,从眼尾顺着滑落,挂在眼睫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心里那一块像是被人牵扯着,隐隐泛疼。 她一哭,他就开始手足无措。 言璟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动作甚至不敢用力,无奈又心疼的,“哭什么啊小祖宗。” 鹿听晚吸了吸鼻子,张开了手,刚哭过的鼻音甜软,毫无顾忌的对着他撒娇,“哥哥,抱抱。” 小奶猫甜甜软软的声音,简直是攻略到人心坎里去了。 言璟没有犹豫,直接将人带入怀里,他极有耐心,轻抚着小奶猫纤瘦的背,“阿晚,别哭了。” 鹿听晚眨了眨眼睛,想尽力不哭,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不是爱哭的人,也早就习惯了让自己不掉眼泪。 可这次就是怎么都忍不住。 当你所喜欢,你所努力,你所当做毕生所求的事情,被你信任的人所否决的时候。 那种痛,会潜伏在骨子里,从第一下的刻骨铭心,到最后的落下病根。 它们积年累月,始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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