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子便想起上午的那一声炮响。 他叹息一声。 “你来早了,岸炮没成。” 听他这样说,封恺微微挑眉。 “倒是稀罕了,第一次听你说不成。” “之前那些雷火灌不是造的很轻松吗?为何换成是岸炮便如此艰难?” 宁非闭了闭眼,微微苦笑。 “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次次成功?” “之前是我想的简单了,以为以目前的炼钢法可以胜任。事实证明,太看得起自己了,有些心急。” 封恺停下按摩的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既然艰难,那便从长计议吧。” “大不了盐场之事暂时放缓,左右我们和陆家没有撕破脸,稳妥经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宁非却是摇了摇头。 “急,还是要急的。早一日造炮出来,大家就早日得了安宁。” “我们在天铁坑和克腾山闹得那样大,陆家不可能没有觉察,说不得已经在暗中刺探了。” “你之前说陆家向封家提亲,算算时间不就是我们飞出三牙子山之后不久的事?” “能来提亲多半也是陆家不确定消息真假,也不知道你三婶与那议亲之人吐露了多少,我与陆家迟早要有一战的。” “是我们。” 封恺拍了拍他的手,顺势握住。 “我封家世代戍边,与胡人的仇怨不知结了多少。陆涛因私与胡骑勾连,践踏河山,边军不能容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子同仇,与子协行。” 一听这话,宁锯子就有点脸红。 他理工出身,对古文的理解仅限于得分考点,理解并不深刻。 上次暮野兄对他念这首诗,结果他回了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搞出了天大的误会。 唔,那个误会…… 现在好像也不算误会了。 想到这里,宁锯子轻咳一声,不想再去回忆自己的黑历史,态度生硬地开始转移话题。 “反正……早做准备是没错的。” “今年先是地动,又是洪水,紧接着转为大旱。气候变化天反常,我怕之后还会有虫灾。若是起了饥荒造成瘟疫,再加上胡骑南下虎视眈眈,老天爷留给我们的时间真不多了。” 开始还是带着笑,说到后来,宁锯子的脸上没了笑容,语气也开始转为凝重。 封恺听得很认真。 非弟说的没错。 今年天灾连番接踵,又遇上中原三王之乱,陆涛里通外国图谋非小,若不提前做好准备,说不定就要倾覆在这场浩劫中。 别的不说,单讲这次的洪水和旱灾,业朝全境都受到了影响。 如今还没到收粮的时候,粮价已然涨了三成,更别说旱灾才刚刚开始,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变动。 这其中,当然有商贾哄炒抬价,想要从中牟利。但边城附近的农田普遍受旱灾影响要减产,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忧心缺粮不可避免。 好在九凌湖附近新开垦的田地,以及边军治下的军垦田,因为采用了墨宗的方法建立灌溉渠,反而是目前粮食长势最好的。有了这些田地打底,若无意外,边军今冬不至于饿肚子,雍西关也不用花费大笔银钱高价向中原商贾买粮了。 能让宁非着急的事,绝对没有小事。 “我明日便差人将留山矿料送到九凌城。” 封恺沉声道。 “若是矿石品质不纯,留山比牛背山附近出产的矿料要优质许多,或可解决钢质的问题。” 听他这样说,宁锯子点了点头,又微微摇头。 “矿料品质固然有关系,但更大的问题在于目前的炼钢术不足以支撑岸炮需要的强度。”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图纸,平铺在封恺的面前。 “我要造出来的,是能够连续使用的岸炮,不能打一发就坏了。这种强度的钢料,现在的炼钢法做不到。” “所以我准备换法炼钢,明日晌午重新开炉,看看这一次能不能做出合格的炮身钢”。 明日晌午? 封恺皱眉。 他伸手将摊在书案上的图纸卷起,重新放回到书架上。然后拉扯着宁锯子的衣袖,将他往卧室推。 “既然定了晌午,那现在便该睡了。” “牧野兄……” 宁锯子垂死挣扎。 他还想把数据再整理一遍,核对流程,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现在睡,他舍不得。 然而以宁锯子的小身板,根本没有反抗大凶兽的实力,几下便被按倒在榻上。 封大公子的双臂撑在他的肩侧,一只腿压住他的,长发垂落,目光微微有些危险。 “盥洗,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宁锯子本能地咽了口口水,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沉默被视为无声的抵抗,战场上杀伐惯了的大凶兽不接受拒绝,直接伸手帮他更换中衣 “不……不用啊暮野兄,我自己能行。” 宁锯子脸红了。 虽然在地洞和洪水中,两人之间的接触远比此刻亲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暮野兄非常具有攻击性,而且危险,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品了品,觉得不是害怕,反而隐隐有种隐秘的兴奋。 果然男人都是爱作死的动物,越是危险就越想要靠近,肾上腺素爆炸的感觉飘飘欲仙。 他知道暮野兄对自己有想法,主楼坍塌之时能用肉身护自己周全,这样的情谊说不是喜欢他都不信。 他应该是对暮野兄有兴趣的。 漂亮又危险的猛兽,哪个男人不想征服呢?不管是□□还是心神,全部属于他一个人,这大概是他两辈子加起来,唯一一个想要拥有的东西。 封恺让他产生兴趣,明白了征服和独占欲。 可什么事若是得到得太容易,那便不会让人珍惜,要多添些曲折才会有意趣。 推拒之间,手指难以避免的纠缠在一起。 似拒还迎,肌肤相贴,争斗的结果是宁锯子“意料之中”地落败,的一只手被分开,按住,十指相交,男人缓缓收拢,将那比自己纤细一些的指尖扣在了手掌中。 “你乖些。” 封恺按住他的小爪子。 油灯的光亮映射在男人眸中,俨然有火焰在燃烧。 “时候不早了,你得早些休息。不然明日没有精神,扛不住疲累。” 封恺的声音有些低哑,另一只手却轻轻拂过矩子的额头。 “明明一累就要生病,躺在床上几天起不来。” “真要有这个精神,便好好的调养好了身体。” “闹的哥哥发狠心教训,到时候吃苦头哭着说哥哥欺负你,哥哥也不会放你的。”第210章 夜黑风高。 孤男寡男。 灯下床上。 男人手指拂过白皙的额头,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精巧的下颌处,指尖轻点。 “乖一些,听话。” 少年没有动,就维持着被压制的姿态。 “哥哥?” 他唇角微弯,像是在叹气,又像自言自语。 “想要欺负我哭出来……” 真论起年纪,封恺现在比他上辈子死掉的时候还要小了几岁,做哥哥也该是他才对。 不过暮野兄暮野兄地叫了这么久,这人也的确不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路交道打到现在,宁非完全没有感觉到年龄差距。 但是哥哥这样欺负人,那可就不对了。 虽然上辈子因为身体原因没聊过感情,但身处那个圈子,见得多了自然也知道个大致滋味,手段和套路他一样不少。 指尖划过下颌的线条,不经意间被少年的唇瓣捕捉,舌尖微勾,还舔了舔,似乎是在挑衅。 ——哥哥,想要如何欺负我? 他的眼神无辜,嘴唇微微开合,无声地问道。 封恺眼眸骤暗,却不肯抽出被含住的手指,扣住少年的手指慢慢收紧。 想弄哭他。 想禁锢住他,让他眼角泛红,想…… 邦——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窗外响过更夫的唱喝,也敲碎了一室的旖旎。 封恺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住少年的唇瓣,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抵抗,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分开的时候,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和耳朵隐隐晕红。 他转过头,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封恺无声地笑了。 手指在那纤细洁白的后颈上轻轻抚摸,宛若凶猛的野兽已经完美锁定了猎物,随时都可以张口扑杀。 “顽皮。” 他从榻上起身,态度自然的替少年除下鞋袜,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要欺负你,也不是现在。” “已经三更天,你该休息了,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 倒侧在一旁的宁锯子,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颇有点意犹未尽。 只是再继续,怕是要擦枪走火了。 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撩拨,他自觉发挥的还是可以的。 虽然也没真想和暮野兄发生点什么,但是这种踩在危险边缘的反复横跳的危险,让宁锯子十分着迷。 暮野兄目测是个自律且有底线的男人,意志坚定,轻易不会被旁人左右。 可越是这样,就越能勾起人打破的欲望,想看看决堤破溃会是怎样的景象。 紧张,刺激,惊险! 如同上辈子与他无缘,却被很多男人钟爱的极限运动,生死一瞬间,肾上腺素爆表! 摸了摸被吻得红肿的唇,在暮野兄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 感情就像斗牛,你来我往、有进有退才有乐趣。 真要是撩拨出了火气,大战一场他宁锯子可占不到便宜,还是应该战略性的曲线进攻,一点点渗透侵占,硬碰硬有什么意思,明挑暗撩才是王道。 “好的暮野兄。” 宁锯子乖巧应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光脚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抱起,套上了暖暖的室内鞋。 宁锯子觉得被抱去盥洗的姿势很没气势,但是没办法,暮野兄的力气太大了,大到即便他反抗也不会有结果,只能怂着听话。 被换好中衣,塞进暖暖的被子,又被亲了一下额头,危险人物很有风度就离开了。 油灯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宁锯子在榻上砸吧了一嘴巴。 不不,他只是不想惹事,不是真的怕了他。 被抱被亲,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就当是暮野兄平白被撩的补偿吧。 真的,不是怕! 不·是·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封恺做完例行早课,便准备去食间取早餐。结果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前来谈心的胞弟。 “你来干什么?” 封大公子皱眉道。 “不是要去学堂上课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见到大哥,封小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大哥这么会在小非哥家?还这样早? 难不成昨夜他便是在这里过夜了? 想问又不敢问,十二郎想起自己的来意,就大着胆子摇了摇头。 “我今天请假了。” 他顿了顿,紧张了马上补充。 “哥,别打!你先听我说完!” 于是,在老大审视的目光中,十二郎硬着头皮将自己昨天围观射炮的情况讲了出来,末了还忍不住加上了自己的感想。 虽然他计划中最理想的倾诉对象是善解人意,温和亲切的小非哥。然而不曾被命运善待的孩子,迎头便撞上了克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先保命了! “哥,我说实话,我现在脑子特别乱。” 封小弟苦恼地抓头。 “以前你们教给我的东西,给我分析的局势,告诉我未来可能的发展……现在全都变了。我都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哥,你没看到那个叫做炮的东西……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但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还能直接把山都炸开,我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武器!” “你说要真是用上这东西,以后的仗可该怎么打?那我苦练武艺还有用吗?” 这样的心情,封恺并不是不能理解。早在第一次看到火1药1罐的时候,他其实也萌生了和胞弟类似的困惑。 只不过在战场历练多年的经历,让他迅速就摆脱了迷茫,并从中找到了可以前进的通路。 不过,一直浑浑噩噩的十二郎能想到这些,他做人家大哥的感觉十分欣慰,不争气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并不用感到害怕。” 生平第一次,封恺拍了拍胞弟的肩膀,和风细雨地说道。 “杀人的从来不是刀,而是使用它的人。” “武器是掌握在人手中的,就像你的横刀,怎么用是你的事。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怎么用这把武器,这与你自己的本心有关。只要本心不变,未来依旧会沿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前进的。” “只不过,有了这门炮,我们的路会更好走。”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 “你能想到这些也是难得,说明你真正动了脑子,开始知道自己思考问题了。” “以后便要这样,遇事多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封慷本来耷拉着头,等着大哥骂人,结果听到这段话,小少年蓦地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呜呜,大哥不但没骂他,竟然还表扬了他…… 大哥心情这么好,看着神清气爽的……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在小非哥家……过夜,被小非哥感化了吗? 呜呜呜呜呜!真好,真好! 两兄弟正说着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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