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望,甚至成长的速度超出他的预期。 但是这一次,关于留山铁矿,大都护是真没想明白。 他知道儿子喜欢宁小子,这好容易历险归来,不但不回家,反而在人家家里蹭吃蹭住,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行,老子就当崽子大了,自己要出去搭窝建棚。但宁小子虽然不错,也不用送矿给人家啊! 巴巴地把自己的家底搬给人家,人家是个啥想法还不知道呢,怕不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对,傻的是十二,老大才不傻。 所以封大都护想不通。 小兔崽子敢这样带话,多半是心里有了决断。 细说起来留山矿也是小兔崽子派人挖到的,若不是盐铁关乎军情,他这个做爹的也不好将东西握在手里。何况墨宗自己有矿,人家也不缺铁石,作甚闹得兴师动众的? 这一晚上,封大都护也没睡着,一晚上都在琢磨大崽。 等到天亮,也是一对黑眼圈挂在脸上,精神略显不济。 等到封恺走进书房的时候,封大都护的憋闷已经泄气大半,剩下的只是想不通的疑惑。 老大为啥忽然要矿了? “爹,要矿是为了盐场。” 封恺开门见山,直接解开了封大都护的疑惑。 他见一个小木盒放在亲爹的书案上,封大都护不明所以,但还是打开了盒盖。 “这是……” “是盐。” 封恺轻声道。 “非弟在克腾山帮助东胡人造了盐田,这便是那里出产的宝盐。” 原本是叫血盐,但这名字煞气太重,干脆换成宝盐。 粉色的晶体瑰丽无比,看着便于宝石无异,这“宝盐”之名倒也名副其实。 听说是盐,封大都护也没多想,捻起一撮放在口中,细细品了一下。 “咦?” 他挑了挑眉。 这盐颗粒细腻,入口就是单纯的咸味,比起一般的盐巴要精纯许多,几乎没有任何杂味。 “倒是好盐。” 封大都护点了点头。 “不过替东胡人造盐,便不怕这东西被西胡抢走?” 封恺摇了摇头。 “自然是有担心。”“但东胡三部如今被西胡人困在克腾山中,左谷蠡王封锁了阿木尔河上的航路,东胡无法出海取海水炼制盐卤,被困死是迟早的事。” “彼时我与非弟皆在东胡,若是不能解决东胡盐荒,想要回城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非弟便临湖造了盐田,花了半月左右,产出了此等精盐。” 听到这里,封大都护并没觉得异常。 盐田古来有之,沿海城镇家家架锅烧盐,海边的“盐田”就是一座座烧锅盐坊,终日柴火不熄。 但儿子接下来的话,就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了。 “非弟在克腾山中找到了盐卤湖,但东胡三部有祖训,子孙后代不可烧山取柴,并以天神立誓,所以非弟就想了不用烧柴的办法。” “啥?” 这下子,大都护不淡定了。 “你说这盐不是烧出来?那是咋弄的?” 于是封恺便把血池盐田的建造过程给亲爹讲了一遍,听得封大都护啧啧称奇。 “吓,天下竟然有如此奇法?!那岂不是在海边圈一块地,就能直接晒盐了?” 听他这样说,封大公子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以亲爹的敏锐度,一定能发现这里面的门道,不可能不动心。 “自然。” 他点了点头。 “东胡盐田是建在湖边,出产的皆是此等精盐,产量有限,除去自己吃用之外,能贩运的量还是少数。” “若是要圈滩晒盐,尽可放开产量。我与非弟商议过,白鹭口与贺岳的塘子口有黑风山相隔,除非贺岳家从海上绕道,否则便不可能进入海岸,白鹭口是合适的晒盐地。” “便是被看到晒盐也无妨,晒盐不是只晒就能成的,不知道个中诀窍,只学个皮毛无甚用处。”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摸了摸下巴。 “那万一贺岳老匹夫乘船打劫么?” “便是要留山矿的用处了。” 封恺慢悠悠地吊起了亲爹的胃口。 “我与非弟的意思是造船,引东胡船手来九凌湖,也是想借助东胡船匠的技艺,尽快造出战船。” “然而造船所费甚巨,非弟估算约要十年船队方能成气候。这船说到底还是给我封家造的,材料人工皆有消耗,我封家不能一毛不拔,留山铁矿不过是笔订金而已。” 他说的轻松,封大都护的心却跳得飞快。 战船,船队,这玩意他做梦的时候想过啊!无奈封家没有水师,也没诶有船匠,守不住海岸只能干着急,看着中原那两家守着海口河道疯狂聚财。 贫穷的大都护无数次流下嫉妒的泪水。 如今儿子告诉他可以有船了,还是十年可以成战力的船,这怎能不让他激动! “儿啊。” 封伯晟抹了把脸。 “你问没问宁小子,咱们造一艘战船……那得花多少银钱?” “非弟说,要看大小。” 封恺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 “若是造得更大些,花销还要更高。” 听得大都护的心都凉了半截。 “儿啊。” 封伯晟咽了口口水。 “咱家好像……一时拿不出那许多钱。” 封恺点头。 “儿子知道,所以才要造盐场。” “以晒盐法造盐,只需少许薪柴提纯精盐,若是不讲究品质,只靠日晒也可食用,可使边军购盐之花费大大降低,贩卖更是暴利。” “以盐场之利养船,或可持久。”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平摊在老爹的书案上,语气平淡从容。 “这便是经非弟估算的晒盐本金,另一侧为目前盐价,请爹过目。” 呯——! 只看了一眼,大都护就激动地跳了起来,直接撞翻了案台。 “儿子!你没诓你老子吧!宁小子真的愿意帮咱建场晒盐?” 贫穷的封大都护过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对于数术不是一般的敏感,只一打眼就看出这张纸上蕴含的暴利。 这他妈的哪里是盐场,这根本就是个金矿!还是个挖不完花不尽的大金矿,要多少就产多少,无穷无尽啊! 有了这金……啊不,盐场,一个留山矿算个鸟,十个都送给宁小子砸着玩! 但封伯晟毕竟是久经沙场,高兴了一阵就冷静了,很快想到这其中的短板。 “咱们建盐场赚大钱,万一给狗日的贺岳知道,他们派船来抢白鹭口可是咋办?” 封伯晟皱眉,开始梳理思路。 “塘子口距离白鹭口就隔着一道黑风山,咱们拿下白鹭口不难,但是想要防住贺岳王八蛋却并不容易。” “还有陆家。”“盐路向来走南江古水道,陆家在上面赚了几辈子的富贵,咱们的盐又好又便宜,必然是要抢了人家的财路的。陆备那小子有海船在手,又擅水战,我怕咱们的船还没造出来,白鹭口就要给人做了嫁衣。” 听他这样说,封恺竟然还点了点头。 “以目前的局势看,陆家和贺岳家是防不住的,一旦晒盐开市,两家必然前来抢夺。” “老子知道!” 封伯晟一巴掌把刚扶起来的书案又拍掉一个角。 “狗崽子不用跟老子说这丧气话,你他娘的肯定有算盘了是不?有屁你倒是快放啊!” 封恺抬起眼,声音轻缓从容。 “还是那句话,所以才要留山矿。” “留山矿的矿质精纯,适合锻造武器。在我们的船队还没有形成战力之前,只能依靠岸防武器保护盐场。” “这种武器,需要大量的铁石,留山矿足以支撑十年。” 他走到窗边,从矮几上取过已经冷掉的茶汤,伸出手指在里面沾了沾,然后在书案上绘了一件物事。 “便是此物,名为岸炮。将特制的药粉注入铁球之中,放入有火粉的炮1膛中点燃引信,火粉燃烧会将铁球推出炮1膛,命中海上的舰船,将其击沉。” 岸炮的想法是宁非提出来的,为了解决海岸盐场的防守问题,在没有海船可以对抗的条件下,岸炮就是唯一能依靠的武器了。 灵感来源于在白鹭口乘潮的时候,用逆帆船的船1弩投掷的一些火1药1罐,其实已经算是微型炮1弹,杀伤力也超出宁非的预估。 既然有了炮1弹,那为什么不造火炮呢? 墨宗有冶铁高炉,可直接出铁水,沙模浇铸已经在陌刀铸造中普及,火1药的配比都是现成的,具备了所有的技术条件。 白鹭口盐场不仅仅对封家重要,对他宁非也十分重要。封家守住白鹭口,从白鹭口到九凌湖的河段就是安全的,不但墨宗和东胡的大船可以自由出入,他也不必担心有一天身份暴露,陆备的船队直接杀进乌知河码头。 一举两得,双赢的生意,狐狸和大尾巴狼都喜欢。 “便是这样。” 封恺说完,修长的手指缓缓抹去了书案上的茶汤渍,也抹去了亲爹恋恋不舍、口水横流的垂涎。 “爹,如何?” 封大公子笑得意味深长。 “这笔生意,我们可做得?”第204章 这笔生意要做吗? 哈?这还用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正赚钱的买卖吗?! 大都护的脑子还卡在岸炮的图样上出不来,暗骂这狗崽子抠门,就让他这个做亲爹的多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干啥擦得那样干净! 这个圆筒一样的玩意,据说是要往出扔铁球的,那大概就是跟投石机差不多? 不过以狗崽子的精明,墨宗拿个投石机糊弄他是必定不能答应的,能让他许出留山矿的大圆筒,多半有点意思。 “干!为啥不干!有钱不赚都他娘的是王八蛋!” 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留山矿拿去,不够老子再帮他找!你爹我虽然手头紧银钱不够,但咱们有矿出矿料,有人出人手,肯定都管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讪笑地搓了搓手。 “儿子啊,那宁小子有没有说,咱们啥时候能开盐场?那什么炮什么时候能造出来?我们现在出兵白鹭口来得及不?” 封恺点头。 “正要跟爹商量此事。” “按照非弟的计划,岸炮的成型需要一段时日,成品出来之后还需要调整试验,教导兵丁使用。我的意思是,在岸炮没有造出之前,暂时还不要出兵白鹭口。” “我们没有船,虽然沿着乌知河岸可以一攻到白鹭口,可盘踞在河口的耶萨哈人也不是饭桶,他们在海边修建了工事,不然贺岳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 “我担心的是,如果没有岸炮,贺岳很可能会在我们进攻,或者立足未稳的时候趁虚而入,强行占领白鹭口。”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眸光锐利。 “三王并立的时候我们没表态,名义上两不站队,如今更不好一上来便和贺岳家撕破脸,平白树立一个敌人。” “不过若我们已然占据了白鹭口,贺岳家要再想摘桃子,那就要掂量一下岸炮的威力了。” 这话说得过于真实,封大都护瞬间就脑补出相对应的场景。 他带着边军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与西胡人正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贺岳狗贼轻松乘船绕过黑风山。等到他一头灰一脸土地赶到白鹭口岸滩,贺岳狗贼已经开始带人架锅烧海盐了! “草他狗娘养的!” 封大都护破口大骂,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仿佛之前的脑补已经成真。 “不行,老子不能吃这个亏,老子出钱出人出力出血,可不是让那贺岳狗贼捡便宜的!” 他骤然停步,转头瞪向儿子。 “便是真要攻取白鹭口,那也要秘密潜入,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延!” “那是自然。” 封恺点头。 “要取白鹭口,便要谋定后动,攻其不备,所以这件事只让爹知道,岸炮和盐场都要保密。” “在此期间,我雍西关封家需一如既往,不能有任何异样,以免惊动旁人。”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眉头忽地皱紧了。 他砸吧了一下嘴巴。 “别人倒是好说,就是你那个三婶,她这两日上蹿下跳地给二丫头张罗亲事,要把二丫头嫁到陆家去。” “陆家?” 听到这两个字,封恺的眼神蓦地凝重。 “是之前说的陆家分支吗?三婶还没死心?” “哼。” 封大都护冷哼一声。 “甭提了。那娘们非但没死心,反而还越发张狂。” “你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岐江城那家子忽然遣人来议亲,言说为本家一门分支求娶我们的女孩。” “你堂叔脑子清醒,当场就给回绝了,倒是你三婶,上蹿下跳了好几日,还把二丫头的生辰八字偷偷给了人家,非得要结这门亲事!” 说到这里,封大都护叹了口气,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也不知道陆家给你三婶的脑子灌了什么马尿,见天的挂在嘴上不说,这桩明显意图不明的婚事,她也敢把二丫头送过去!” “南郡那一家子,老子以前就觉得他们不是啥好鸟!看着淡泊名利,结果谁家不得从他们指缝里讨盐,盐价这么高,那都是谁在后面拱火的?!” “要是没有南江古水道,不把着两个出海口,他陆涛凭什么天天风花雪月花鸟鱼虫?不得跟咱们一样在边城喝风吃沙子吗?!” 眼见亲爹又要起了骂人的兴头,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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